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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狐狸只会窝里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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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她行色匆匆赶到婚纱店的时候,迎头差点撞上钟正衍。
都怪付砚沉早上不叫醒她……
一身烟灰色西装的钟正衍,眸色是相当漂亮的琥珀色,有点类似于窖藏许久的美酒,带着那细碎斑驳且不过分夺目的光彩,似含春色,如沐春风。
他脸上笑容灿烂,熟络地与同来试礼服的女生打招呼,犹擅招蜂引蝶,最善招摇过市。
“我哥……他没送你吗?”
“他贵人事忙~”
来不及和钟正衍寒暄几句,她人就被沈沁然捉去了,上来就是一顿亲切的数落:“咱们亲爱的徐顶流,我结婚你才回国,你可真够意思?”
徐寂鸢上去捏住她精致的下巴,魅惑道:“那是当然,我肤如凝脂,面若桃花,这要是一不小心抢了你新娘的风头,那可怎么办呢?”
她话还没说完,上来就赏她一个熊抱。
“小没良心的!”
“咳咳……”沈沁然快被压断气。
“怎么不说话?”徐寂鸢推搡她一下,还期待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呢,因为她跟沈沁然都是隔壁陵城人。
“鸢姐,你这一对大C压得我喘不过来气!”沈沁然自惭形秽,感慨道:“咳,咳咳……我们这些小A果然体会不了C的悲伤~”
她们家小鸢尾不只脸蛋娇俏,身材更是傲人,谁见了都自惭形秽。
徐寂鸢、沈沁然连同付知溪,是临清一中闻名远近的校园三霸,明明个个貌美如花,偏偏喜欢睡觉逃课打游戏,烫发耳钉泡网吧,一本《中小学生日常行为规范》罚抄都能倒背如流。
只是,后来的她们各自都有了克星。
沁然同时祺相爱相杀,电光火石,知溪跟俞家太子爷欢喜冤家,电闪雷鸣,而徐寂鸢跟付家那两兄弟,是此处省略十万字都写不完的“爱恨情仇”。
死党再见,两人寒暄了好一会儿,沈沁然才催着她去试伴娘服。
时家家大业大,新娘试礼服直接包场婚纱店不说,沈沁然要挑选的那N排婚纱,让寂鸢误以为是进了巴黎时装周秀场。
她们伴娘也至少有三套备选高定礼服,浅粉、淡紫、烟灰色,水晶轻纱,飘逸璀璨。
她事先告诉了沁然她的衣服尺码,对方回了她三个“色色”的表情,“鸢姐不愧是你鸢姐,这朵馥郁娇艳的鸢尾花,究竟花落谁家?”
徐寂鸢取了左边那套烟灰色伴娘服,胸口的水晶亮片熠熠生辉,长长的裙摆垂坠在地上,布料手感顺滑。
她向来不喜人争,就抱着礼服去了最里面的换衣间。
只是隔帘一拉,她就后悔了!
“付砚沉……”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眼前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笔挺的西装裤包裹着他修长的双腿,而上半身的白衬衣穿了一半,扣子只系了最下面两个,半遮半掩是他宽阔挺拔的胸膛,再往下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腹肌……
付砚沉系扣子的方式,从来都是由下往上。
这是他特有的系扣方式,据说是为了避免系错浪费时间。
他身材很好,有着很漂亮的肌肉线条,流畅白皙却贲然有力,胸膛、锁骨、喉结……过分精致的下颌曲线,极致禁欲性感的男□□惑。
寂鸢的目光最后落在他那张清冷俊朗的脸上,他见到她并没多大意外,反而相当气定神闲。
那双黑眸仿佛深不见底,当中那许多若有似无的情愫,她看不清也读不懂。
跟她身上同烟灰色的西装外套,就挂在他左手边,而身后米白色沙发上,是刚刚他换下来的衣服,衬衣和西裤整齐的叠放在一起。
付砚沉早就听见她的声音,对于她的冒失闯入,已是见怪不怪了。
拿惯了手术刀的修长手指,依然淡定地系着衬衣扣子。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那年医学院的迎新晚会,她也是这样捧着一束鲜花,冒冒失失闯进了他的换衣间……
只不过跟五年前不同,当年的小姑娘,现在似乎明白了“害羞”两个字,到底应该怎么写。
11月末的临清,寒冷已经占据了主旋律。
婚纱店里暖气开得很足,可爱的绒线帽子,红晕的脸蛋再配上她清丽的双眸,让人看了心爱怜之。
她单手抱着裙子,而抓着隔帘的那只手很是无措,无论掀开拉上都动弹不得,因为付砚沉现在就攥着她纤细的手腕。
又无奈当了一回女色狼,徐寂鸢很是头痛:“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对上付砚沉打趣的目光,她是双颊绯红,而且头顶上那个亮瞎眼的环形灯带,照得她藏无可藏。
他肯定看了个清清楚楚,仿佛是心有灵犀般,徐寂鸢知道他肯定想起了过去她做过的糗事。
“这么多年了,这冒失莽撞的毛病还没改掉?”他嘴角微扬。
不知为什么,寂鸢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宠溺。
“我哪有?!付砚沉,你快松手!”
她当然不敢太大声,沈沁然的婚礼都是熟人。
两人僵持不下,打破僵局的是隔壁走廊传过来嬉闹声——
有人要过来了,徐寂鸢快急哭了。
当年她在临清一中就是“臭名狼藉”,虽然她这次回国原则是“打枪的不要,悄悄的进村”,但他拿她父亲的下落来诱她,她不得不低头。
即便她是万众瞩目的顶流又如何,她出身“淤泥”,陷于囹圄,父债子偿,在付家人面前她永远都无法抬头做人。
哪怕她喜欢付砚沉,但“闺房情趣”这种事,还是关起门来自己解决比较好。
看付砚沉不为所动,寂鸢一咬牙,把手里的烟灰色长裙径直丢过去,然后顺势大力一推,她整个人把付砚沉扑在沙发上。
“徐寂鸢,韩国待了五年,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扑倒付砚沉,这是她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敢,浪费了这么多年都没办到过的“白日梦”,今天竟然重现了~
他没有推开她,甚至那只手自然而然环上她的腰际,予她以支撑。
她却先发制人,倒打一耙:“明明是你……”
“是我什么?”他继续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很是好看。
“明明是你故意欺负我!”
更衣室的面积很大,从那面与墙壁等高等长的大穿衣镜里,徐寂鸢看见他们两人的姿势。
她整个人几乎是压在他的身上,面对面,脸贴脸,中间唯一隔着的就是那薄如蝉翼的轻纱。
这私人定制的裙子手感就是好,裙摆拂面若水般轻柔。
他的一声“寂鸢”,让她顿时麻了半边身子,尤其是现在她能那样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呼吸。
在国外,更多人叫她Aria,她是i-will的成员,也只有在拿起护照的时候,她才会突然想起她是徐寂鸢……
她本能习惯同他的亲近,却惊异于他的主动。
“我怎么欺负你了?”
付砚沉一只手撑着身子,一只手搂着她的纤腰,来自她身上的味道,许久未变。
那略带生涩的柚子香和颇为清新的橙花香,是爱马仕的“尼罗河花园”。
她明明心跳加速,却努力不动声色,但那双桃花眼却在提溜乱转,仿佛又在盘算什么鬼主意。
“你今天明明也要过来,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她记得她昨晚明明定好闹钟的,结果人起晚了,闹钟也没响。
“见你睡得正香,就帮你关了闹钟。”他很坦然。
记忆中的她一向少觉又浅眠,微微一点动静就会从睡梦中惊醒,她父亲徐自宽是无国界医生,寂鸢幼时跟着他颠沛流离惯了,有时上半夜听见枪炮声,下半夜就不能再睡了。
出道后,一天有时候跑四五个通告和节目,更没有整觉可以睡。
出门时,他难得见她睡得恬静安然,像坠落凡尘的纯真天使,连手机闹铃响起都没听见,他也因为她在,昨晚是过去五年睡得最安枕的一夜。
他解释:“抱歉,早上临时有个急诊手术……”
他不是不想同她一起,只是手术结束后想联系她,才发现他连她任何联系方式都没有,唯一没回复的邮箱地址和永远暗淡的头像。
“你快放开我~沁然要过来了。”
她扭了扭腰,付砚沉的手掌覆在她的纤腰上,她今天很听话,乖乖“遵医嘱”穿上了御寒的羊绒毛衣。
尽管他觉得她仍纤细单薄,但是指尖触及到的柔软,是可以想象的温香软玉。
“嘘!”他不让她出声,起身的同时将她扶正。
付砚沉几乎是将她搂在怀里的。
哪怕这些年她一直运动努力长高,却还只是到他的下巴,他清俊的面庞,流畅的下颌,跃动的喉结……
此刻试衣间的片刻静默,竟让人有些口干舌燥。
“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他低头看她,挑眉道:“只会窝里横!”
昨天那个在问诊室里动手动脚的小狐狸,跟现在怀里——这只安分守己还会脸红的乖兔子,判若两人~
看着那仿若花朵搽红的脸颊,徐寂鸢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一点,他还真是屡试不爽。
可恶,又被他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