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暧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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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青春期少男少女的小把戏。
林夕承认，招惹李银河是她的错，让隔壁班的人误会，闹出很多笑话。如果林夕的心智在十五岁，她是不会懂自己的错误，但林夕的心智已经二十岁了，她知道不能吊着别人，这是不对的。
周六开完家长会，林夕和母亲一起回家。林夕在家大多时候是沉默的，她的叛逆期来得有点晚，十五岁才来到。在学校，林夕总是笑着的，对每个人都很友好，回到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话很冲。潜意识里，只有家人才可以伤害，并且家人是怎么伤害都不会离开。这种肆无忌惮在十五岁的林夕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但这种肆无忌惮也只是对父母和妹妹，林夕是很喜欢奶奶的。
林夕从小和奶奶一起住，林夕一直不喜欢妹妹。因为在林夕最想和朋友出去玩的时候，父母叫她带着妹妹一起，那时候的妹妹才是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屁孩，会哭，会闹，说不清楚话，那是林夕最痛苦的日子。现在妹妹也上三年级了，懂事之后最害怕姐姐，因为她知道姐姐不喜欢自己。
林夕的家里不算富裕，但父母多年工作也有一点积蓄，所以对林夕也是像小公主一样宠着。林夕高中拥有自己的第一部智能手机，她回到家就拿起手机不放，即使每天在学校都能见到邹暮辞，但回来第一件事依旧是给他发消息。
但今天不同，林夕迫不及待地想告诉李银河自己的想法。她给李银河写了一篇小作文：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我不了解你，不喜欢你，也不想和你谈恋爱。我只是觉得你的气质很干净，所以想认识一下你。但现在打扰到你正常的生活了，很是抱歉。你可以把我删了，或者选择和我做朋友试试。
林夕也不好意思说很重的话，照她大学的脾气，根本不用解释直接删掉就好了。但这是在高中，她后来知道李银河喜欢他高中的一个女生，并且把林夕删掉了。这次只是把时间提前，所以不用那么直接，他会选择删掉林夕的。
李银河，学霸人设，很晚才回消息：“那我们试着做朋友吧。你还挺可爱的。”
林夕说：“可爱？你对可爱有什么误解呢？”
“我觉得今天你的行为很酷啊，那么直接。”李银河几乎是秒回。
林夕心想：这是什么偶像剧环节。回答：“。。。”
李银河没有回复。
星期天下午两点半之前要返校。林夕已经后悔了，大学再怎么不好，但没有这么苦啊。林夕拖拖拉拉，踩点从后门滑到座位上（林夕的座位就在后门）。
林夕坐下就懵逼了，怎么桌上有杯奶茶。她以为自己迷迷糊糊记错座位了。可是旁边就是组长杨依婷。小组长是按英语成绩排名来决定的。这是第一组，杨依婷无疑是入学考试英语第一，这两次月考也是第一，虽然林夕大学是英语专业，但高中英语只能算中等。大学杨依婷也选择了英语专业，但她比林夕小一岁，所以复读了一年考了邹暮辞那所学校。杨依婷和林夕也是很好的朋友，但杨依婷骨子里有种社会气息，虽然她年龄小，但心智比同龄人成熟。看得出来，昨晚上杨依婷去找男朋友喝酒通宵了，在补觉。
“婷儿，奶茶是你给的吗？”林夕贴近她的耳朵问。
“宝贝，是你男神给你的。”杨依婷总是特别亲昵地喊别人，是一个小海王。
林夕在疑惑边缘，又说道：“他是不是下毒了？”
“宝贝，他只是喜欢你。”海王说话甜甜的，睡眼惺忪但妩媚地看着林夕。
“你还是睡吧。”
林夕没想通，李银河不是喜欢初中同学吗？不对，怎么能代入喜欢我呢？真是几年不谈恋爱，很容易被一时的小礼物冲昏头脑。
很久没有暧昧，没有谈恋爱，很容易被小礼物打动，间接体验心动的感觉。
收到奶茶之后，李银河没有其他异常举动，让林夕以为这只是杨依婷在骗她。
高中的日子是千篇一律的，大部分时间在座位上待着。每两周换一次座位，根据周考成绩总分排名来选择。由于第一组有两个大佬，杨依婷和邹暮辞每次都是前三中的两位，一组每次都能选到靠后门的位置。但高中的换位置，由于书太多了，总是直接搬桌子。占据后门的一组，每次要把自己的桌子移到走廊，方便其他组换位置。
这周，依旧把桌子拉出去。本是吃晚饭的时间，但李银河一直在教室没走。李银河看到林夕把桌子艰难地搬出来，他出来了。
“小朋友，要不要我帮你。”李银河好像想了很久这句话。
“我可是大力士，你去吃饭吧。”
李银河说：“帮你是作为朋友的荣幸。”
“那我先替我的桌子、书、文具谢谢你。”
“不用谢，请我吃东西好了。”
林夕可不傻，干嘛突然要请吃东西，这就是暧昧的开始吗？
站在走廊看教室里搬桌子的人忙忙碌碌，略显得林夕有点无聊。
林夕忙换个话题：“听说你喜欢你的一个初中同学啊。”
“听谁说的？”声音就在林夕耳边。
“听我初中同学说的。”林夕慌乱，心想：千万别去核实啊。
李银河说：“那就是个幌子，她只是我朋友。我这不是怕你对我有非分之想，才说有喜欢的人。”
林夕想，又是好朋友，于吉洋以前也说喜欢过初中的一个女生，但现在是好朋友。
位置换好了，林夕和李银河在走廊聊天，看着楼下，丝毫没注意到教室里的场景。
邹暮辞过来拍拍她的肩，说：“帮你把桌子搬进去了哈。”
林夕有点麻木，最近有点桃花运啊。如果是十五岁的自己，真把他们当朋友了，但这是二十岁的林夕，可能变得更自恋了，觉得邹暮辞有点吃醋的意味，但也是基于原时空的邹暮辞说过高一和林夕还是同桌时就喜欢林夕了。
高一还流行平安夜送苹果，圣诞节送明信片。也可能七班文科生理科生占一半，文科生很喜欢这些仪式感。杨依婷就是仪式感的酷爱者。
2017年的平安夜是12月24日，还是周末。由于要保证每个组的成绩相差不大，这时候林夕已经换到第二组了，没有后门的优势，经常不能选到自己喜欢的位置。但和一组的友谊是最好的。杨依婷下午来教室就给了她一个礼品袋装的苹果，还有祝福的明信片。林夕从来没体验过平安夜圣诞节，但这一年，她收到了组员，室友，初中同学，以及李银河的明信片。这些明信片都被林夕贴在卧室的墙上，当然是图画那一面。
其实这天，林夕依旧没有想起今天是平安夜。在收到依婷的苹果和明信片之后，才想起原时空收到过那么多明信片，这个时空，即使成熟了，还是想体验收明信片的快乐。
因为这是快乐，无论年龄心智，向往总是不变的。
下课吃晚饭的时间，林夕去学校文具店挑选明信片，文具店在食堂三楼，小是小，可是宝藏不少，从没有落伍过。买明信片的女孩子很多，高中的女孩子很好看，笑起来那么美丽。
林夕花了一整个晚自习写明信片，祝福语是根据自己对朋友的理解随机编排。可是邹暮辞那张，林夕想了很久，构思如何下笔，但不想让同桌发现自己的异样。
晚上放学时，她急忙跑到讲台边叫住邹暮辞，递给他这张明信片，并把他推走，不给他机会在自己面前读。当林夕回到座位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带了两本只是装装样子的书准备回寝室时，被李银河叫住了。
李银河拿了一个小礼盒，脸上有紧张的神色。
这是原时空林夕没有经历过的情节，她没有刚才的开心，而是惊讶。
“今天是平安夜，我想送你一个礼物。你可以也送我一个吗？”
林夕很疑惑：“你想要什么？”
李银河说：“做我的女朋友。”
虽然现在林夕已经二十岁了，但她从没被别人表白过。在她二十岁的人生里，两次谈恋爱都是自己主动，也被伤的很深，二十岁就已经对爱情不抱希望了。现在的林夕脑子是空白的。她没经历过，她心跳很快。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理智恢复了。
心跳很快不代表心动，这只是没有尝试过的新事物引起的新奇。
而林夕也意识到，无论在哪个时空，无论在哪个年龄心智，都会坚定地选择邹暮辞。刚才递给邹暮辞明信片时，邹暮辞收下明信片的笑容，才是她最愉快的时候。林夕也知道，她喜欢的可能是高中这个年龄段的邹暮辞，但至少现在，她还是会不顾一切奔向他。
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喜欢他只是因为那是他，他站在那里，就是心动的模样。至少现在林夕还没有想出理由。
圣诞节当天，晚自习下课，邹暮辞在门口等着林夕走过，傻笑着递给她一张明信片。他说：“这可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写明信片，别人都没有，只给你。”
那张明信片的图样星辰大海，有一个夕字。林夕一直不知道，这张明信片他是如何找到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暧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