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女主角》浮觞

6、美女蛇（6）

　　哗啦一声，似乎有东西从水中出来。
　　离湖边最近的是法师和他的助理以及徐父。突遇变故，法师到底有些阅历本事，临危不惧。他的助理慌了下，也很快镇定下来。徐父几乎是下意识躲到了法师的身后。
　　这边，星河扶着徐母退了两步，倒是没跑。
　　在未知面前，人类除了逃跑，还会选择一动不动。万一那东西跟狗一样呢。
　　一道白影带着潮湿水汽快速穿过浓雾，现身在人前。
　　巨大的白色蛇尾蜿蜒盘曲。
　　顺着蛇尾往上，是赤裸的，白皙的，女人的躯体。
　　不该存在这时节的山茶花沾着露水娇艳欲滴。
　　女人手执山茶花，冲着低声啊了下的星河嫣然一笑，转身，一尾巴将拿起桃木剑的法师抽到水里。法师的助理呆了下，赶紧去救法师。徐父惊叫一声，往外跑，没跑出多远，被蛇尾缠住腰身拖了回来，甩向湖边的巨石。
　　“啊——”徐母尖叫。
　　星河脑袋往旁边侧，一手捂上耳朵，避开了徐母的声波攻击。
　　女人没有继续攻击他们，而是拿着山茶花把玩着，一边悠悠开口。
　　“我是这湖的主人。你们不是要分个对错嘛，刚好两个都死在我的湖里，她们生前的情况我都知道。”
　　这时法师终于在助理的搀扶下上了岸。
　　徐父撞上巨石后只是受了伤，没有死亡，至少还能喘气呻吟。
　　女人抬手指向徐父，说：“繁殖癌。”
　　接着指向徐母，轻描淡写，“一心想拆散女儿和她的恋人，认为女儿是被勾引了才成为同性恋，只要分手了，就能和其他女人一样走上结婚生子的道路，过上正常的人生。”
　　“没啥大毛病，但事实上甄珍才是被勾引的那方。”
　　徐母想反驳，却惧于女人的恐怖，怯怯地缩了回去。
　　“至于徐天美，你知道她对甄珍说过什么吗？”女人凑近星河，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说，“我养了你三年，孩子当然是你来生。我要工作，一旦怀孕，就是十个月，我不能失业。我现在在事业上升期。甄珍，你在我们家白吃白住三年，现在是你报答我们的时候了。”
　　“报答？”星河有些意外。
　　“是的，报答。”女人收回了手，耸肩，退开了些。
　　“至于甄珍，她有心脏病。在徐家住了三年，没有工作，但徐家的家务她包了。当初说好金屋藏娇，三年后，徐天美让甄珍报答徐家。她觉得不公平。保姆都有工钱，她没有。她还得靠生孩子来报答徐家。两人为这事一直吵架。甄珍觉得委屈，伤心了，就投湖了。”
　　“甄珍是自杀的，但徐天美不是。她喝醉了，来月亮湖发泄，被甄珍的亡魂拖下水。”
　　“所以，这不是殉情。”
　　女人慢条斯理地讲完她所知道的，徐母崩溃了。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
　　“天美她、她……”
　　自杀亦或死于恋人之手，对她而言都难以接受。
　　“失足，对，失足，”徐母大喊，“天美是喝多了掉水里的。”
　　“随你吧。”女人并不在乎。她再次凑近星河，在她耳边嗅了下，露出陶醉的表情，“你好香啊！”
　　星河瑟缩了下。
　　女人伸手摸向星河的腰间，这时变故再生，星河被扯住了后衣领，被迫往后退了几步，女人的手落空了。
　　出现在星河身后的是鬼差四九，他抬手一挥，一道铁链抽向女人，女人急忙往后退，堪堪避开了。
　　鬼差大人冷着脸看了眼茫然的星河，又看向女人，语带嫌弃：“你怎么变成了这个鬼样子，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