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之地》遨游宝宝

3、第3章

　　陆峥没看下属，目光一直落在楚萨那张过分精致的脸上。

　　“辩解或者狡辩，都没有？”他慢条斯理地开口，与此同时，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了几下。

　　楚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再次确认：“是的先生，都没有。”

　　“所以你承认，是自己亲手杀了张书然，对么？”

　　楚萨双手交握在一起，搁在桌面上，指尖轻轻动了两下。

　　随后，他又看着陆峥回答说：“是的先生，我承认。”

　　“很好。”陆峥笑了，“那么，现在由我宣布审判结果——

　　“被告楚萨，利用医务工作者的职业便利，蓄意谋害星悦福利院幼童张书然，至张书然意外身亡，事实成立。

　　“根据《现世纪地球AI及人类共存公约》第632条，判处楚萨无期徒刑，即日起流放至‘时荒区’，并剥夺AI维护及优化权利终身。”

　　全场都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是判的太轻了，还是太重了？楚萨不得而知。

　　“陪审团和审判官，有无异议？”陆峥询问。

　　“……”在场无人回答。

　　于是陆峥点点头，“很好，立即执行。”

　　他说完，从审判长的位置站起身，作势要离开。

　　直到这一刻，审判庭忽然混乱喧闹起来。

　　离陆峥最近的审判官试图拦住他，并尽可能压低嗓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不是，老大，真的要这样判吗？”

　　“有问题？”陆峥冷着脸，强大气场带给人以难以反抗的威压。

　　下属立刻怂了，“没，没问题……”

　　“没问题就滚。”

　　“是！属下这就滚！”

　　“别废话。”

　　“抱歉老大！属下再也不说废话了！”

　　“三、二……”

　　“滚了滚了这就滚了！求您别杀我……”

　　楚萨站在流放室的入口，虽然背对他们，但还是通过声波扫描“听”到了这段对话。

　　他低眉一笑，心说审判庭这帮人，似乎有点儿意思。

　　但随即，一道指令突兀地出现在信息活跃区域，提醒他——

　　“警惕陆峥。”

　　楚萨愣了愣，收敛笑意，头也不回地推开了流放室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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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放指令设定五分钟后执行。

　　就如预想中的一样，楚萨刚进入流放室不到三分钟，陆峥就推门进来。

　　“你——”

　　“嘘。”陆峥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他噤声。

　　楚萨于是缄口不言，但指尖在腿侧轻轻敲击——

　　那是摩斯密码，来自古老的19世纪。

　　刚才在庭上，他和陆峥就是通过摩斯密码，在暗中交流。

　　当时陆峥说：乖乖认罪，我会帮你。

　　楚萨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在用摩斯密码传递重要信息时，还非得加上“乖乖”两个字，显得很不正经。

　　但他还是配合地问：为什么帮我？

　　陆峥回答：因为你对我有用。

　　楚萨不该相信他的，因为记忆芯片里说过，要警惕陆峥。

　　可说不清为什么，他在这一刻还是突兀地选择了信任。

　　警员搜集的资料里有很多缺失和错漏的信息，但楚萨一句都没有为自己辩解。

　　他直接担下了所有的罪名，就像陆峥提议的那样。

　　而此刻，他再次使用密码，向陆峥传递信息：还有两分钟，量子纠缠就会启动。到时候如果你还在这里，就会跟我一起被传送到时荒区。

　　陆峥：我知道。

　　楚萨：那你还不赶紧说正事，说完赶紧走？

　　陆峥唇角弯了弯，但凉薄的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

　　他既不回应，也不离开。

　　直到倒计时仅剩最后五秒，他才开口，淡淡地说：“我没什么正事，就是想跟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