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从公主嫁到开始》绣玉谷养花人

43、林诗音04

　　李寻欢这段日子过得十分煎熬，听到林诗音来找自己的消息，他心神激荡，几乎下意识就要去见她。

　　但龙啸云的动作比他更快。

　　只见他着急地向老鸨确认：“你说什么？诗音在万花楼外面，还要进来？”又痛心疾首地看着李寻欢：“我早劝你跟我回家你就是不听，林仙儿一个青楼女子，哪里比得上诗音？你怎么能为了她惹诗音伤心难过？寻欢，你就听大哥的吧，你看，诗音为了你都跑到青楼来了！快走快走，我们快离开！”

　　被龙啸云贬到尘埃里的林仙儿楚楚可怜道：“仙儿知道自己出身卑贱，配不上李郎，但我真心爱慕李郎，不求名分，只要做只猫儿狗儿陪在李郎身边就够了，求李郎不要弃我于不顾。”

　　龙啸云一眼就看出林仙儿在装模作样，心中厌恶不已。

　　李寻欢却在这时停下了脚步，他当然不是被林仙儿感动，他是为了结拜大哥龙啸云——大哥之前对诗音一见倾心，为她相思入骨、几乎丧命，但当他从诗音处得知他们早有婚约后，却立刻勉强自己放下执念，不仅为他的失礼道歉，还苦心劝自己回头与诗音重修旧好，万不可辜负了心爱女子，由此可见大哥是何等品行高尚的正人君子。

　　李寻欢想，自己注定是江湖浪子，给不了诗音想要的安稳生活，但大哥不一样，大哥人品贵重，又流露出想退隐江湖、平凡度日的意思，如此，他与诗音便是天生一对了。

　　“寻欢！”龙啸云看出李寻欢的迟疑，心中大喜，面上却不露分毫，他拉着李寻欢的手臂，正气凛然道:“为兄失礼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青楼女子迷惑，辜负了诗音。便是你心里怨我恨我我也认了，现在你必须跟我出去，万不能让诗音冲动之下进了这青楼，坏了名声。”

　　李寻欢被龙啸云拉扯着往楼外走去，他没有反抗。

　　林仙儿和老鸨面面相觑，咬牙跟了上去。

　　……

　　万花楼外，终于等到李寻欢露面，林诗音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仿佛雨后荷花，清新秀雅。

　　“表哥！”林诗音无视了跟李寻欢一起出来的龙啸云，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林仙儿、老鸨二人，只定定地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

　　“……诗音，你怎么来了？”李寻欢看着林诗音，心情复杂。

　　这是他挚爱的女子，下定决心把她让给龙啸云，李寻欢心里不是不痛苦的。但想到大哥表面上表示祝福他和诗音，背着自己时却偷偷吐血的样子……
　　李寻欢闭了闭眼睛，心里的想法更坚定了。
　　若大哥不是良配，他纵是为了诗音立刻死了自己也不会将诗音相让，免得坏了诗音终身，但大哥光明磊落、正直无私，又对诗音情深义重，绝对是夫婿的好人选。诗音嫁给他，一定比嫁给自己这个在江湖上漂泊、又仇家遍地的浪子幸福的多。

　　林诗音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大声质问李寻欢“是否移情别恋”，但真的站在李寻欢面前，她才发现自己做不到。对李寻欢的感情让她软弱，也让她心存妄念，也许表哥真的有苦衷，也许他看到自己会立时改了主意、不把她推给龙啸云呢？

　　所以她退让了，温声道:“我来接表哥回家。”

　　她这样说，仿佛只要李寻欢愿意回家，她就能当这两个月的事情没发生过，既往不咎。

　　听到这话，李寻欢背在身后的手微微一颤，恨不得给自己一记小李飞刀。他曾发誓要让林诗音做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如今却也是他让林诗音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委曲求全……不仅如此，他还要说更过分的话，让林诗音死心。

　　李寻欢倍感煎熬。

　　似是担心李寻欢被林诗音打动，改变心意，龙啸云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哈哈大笑道:“这不是巧了，我刚才已经说服了寻欢，他正打算回李园去呢。诗……林姑娘你别担心，寻欢他只是年少风流，经不起诱惑，他对林仙儿不过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的，他已经跟我保证过了，他妻子的位置只有你一人可以胜任。”

　　林仙儿也添了一把火，她柔柔弱弱地向林诗音行了个万福礼，一脸娇羞道:“林姑娘，奴家出身卑贱，并不敢生出什么妄念，李郎于我是天神一般的存在，我不会跟你争抢什么。你永远都是李夫人，至于我……只要李郎记得我、偶有垂怜，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字字仿佛真心，却又有如刀剑一般戳过来，刀刀刻骨，瞬间戳破了林诗音的自欺欺人。
　　他们都在说，李寻欢和林仙儿有私情，而且会一直纠缠。

　　而李寻欢沉默不语，似是默认。

　　林诗音眨了眨眼睛，敛去眼中的湿意，她握着香杏的胳膊汲取力量，良久勉强勾起唇角:“表哥，你看着我……我要听你亲口跟我说，你是不是和这位林仙儿姑娘互相倾慕？我听到一些传言说你要娶她做妻子，这是不是真的？”

　　真的吗？自然不是。
　　李寻欢虽然想通过寻花问柳毁了自己在林诗音心中的印象，但只是假托，他心里只有林诗音一人，并没有碰过林仙儿。逢场作戏，不付真心，又怎会生出娶林仙儿为妻的念头？

　　更何况，李家是书香门第，他怎会如此糊涂？若以青楼女子为妻，百年后他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他还想埋进李家的祖坟呢。

　　但他却不能否认，否则便是给了林诗音希望，让她以为自己心里还有她……

　　所以李寻欢淡淡一笑，他抬手揽着林仙儿的腰，坦荡道:“表妹也听说了？我的确很喜欢仙儿，她漂亮温柔、才艺双绝，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不过我心中的妻子只有表妹一人，娶仙儿做妻子的话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当不得真的。”

　　其实李寻欢有没有说过“娶林仙儿为妻”这话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愿意认了这句话。

　　围观的百姓瞬间议论纷纷。

　　一人问：“我看这林仙儿长得不如小李探花的表妹美啊，小李探花怎么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

　　另一人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青楼里自有勾引人的手段，这林仙儿纵然容貌上稍逊三分，但想来手段不俗。”

　　又有人道：“我听说这万花楼的花魁林仙儿是个清倌人，李寻欢作为林仙儿的第一个男人，对她自然免不了十分怜惜。更何况，这男人嘛有两大爱好：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李寻欢如此多情，对在青楼中洁身自好的林仙儿怎能不另眼相看呢？”

　　“……”

　　陆小凤混在人群里，心想，不愧是大白天围在青楼附近的男人，向来都是老手，对男人的心思把握的如此细腻。可惜林姑娘是闺中女子，又困于感情，想来是没办法想通这一点的，真是可惜了。

　　镇远镖局的小少爷走镖到保定城，见这里人头攒动也过来凑热闹，看到林诗音，他先赞了句“绝代佳人”，眼中满是惊艳之色，待问过周围的人得知事情经过后，又忍不住唾弃李寻欢：“有这样的美人做未婚妻还流连青楼，当真是男人中的耻辱！”

　　陆小凤：“……”
　　他偷偷离小少爷远了些，怕他知道自己也是男人中的耻辱后对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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