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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赵弘x永河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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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孙贵妃一惊，不明白昭阳为何忽然追上永河，还一副要跟她对质的模样，连忙追了上去。她拉着昭阳的手，声音里暗含警告：“你要干什么昭阳？”
永河停下脚步，漫不经心地笑笑：“我也想知道，三皇妹叫住我是想做什么？”
昭阳被孙贵妃拉住后理智稍稍回笼，但想到大皇姐看自己的眼神，她没有随着孙贵妃拉扯自己的力道离开，而是固执道：“昭阳想与大皇姐单独聊一聊。”
永河对跟昭阳单独聊天没兴趣，她打算离开，昭阳却拦着不放，孙贵妃见状便让宫人们都退开百米距离。
永河挑了挑眉，让跟着自己的宫女太监们也退下，至于赵弘，她没开口，赵弘也没有动，而孙贵妃许是怕昭阳吃亏，也留了下来。
永河：“三皇妹想跟我聊什么？”
昭阳：“我想知道大皇姐为何如此厌恶我，我也是父皇的女儿，我们是亲生姐妹，彼此血脉相连，为何不能友好相处？大皇姐和二皇姐她们就相处的很好不是吗？难道仅仅因为我出身民间，你们便无论如何也看不上我吗？”
昭阳之前已下定决心和永河她们保持距离，不再强求与她们交好，但今日永河的眼神却让她忍不住了。
大皇姐对她厌恶至此，绝不可能是因为她的出身，她怕她们之间会走到姐妹相残的那一天，到时候……
昭阳执拗地看着永河，要得到一个回答。
永河止了笑，声音有些冷漠：“你和二皇妹她们怎么一样呢？我对昭阳你，是恨屋及乌啊。”
“……因为我娘？”昭阳很聪明，很快领会了永河的意思，但她更不解了：“但大皇姐你根本就没有见过我娘，为何会用到‘恨’这么严重的字眼？”
永河没有回答昭阳的话，她看着远处，眼神飘渺，似乎在回忆什么：“我母后长孙皇后十三岁嫁给父皇，他们之间感情很好。举世皆知，皇上偏爱皇后胜过后宫佳丽三千。
“但那一年母后病重，在九成宫养病，父皇明面上说要去寺庙给母后祈福，结果却去了民间猎艳，我母后病重的时候父皇却在与你娘苟合，最终导致母后抑郁而终，我怎能不恨你娘，怎能不恨你？”
永河问过太医，她知道母后会死是过早生育留下的病根，但她总是想着，如果没有父皇另寻真爱的打击，也许母后可以撑得久一点，还能慢慢调养回来，长命百岁，看着自己嫁人生子……
想到这里，她眼里的恨意突然更深了。
杀母之仇，岂能不恨？
听到这里，赵弘心疼不已。
他从来不知永河的心里藏了这么多事，他一直以为永河讨厌三公主是因为三公主出身低微却又最受皇上疼爱，故而让她十分不满。
却原来，她讨厌三公主从来不是因为这么肤浅的原因。
永河有多讨厌昭阳，心里就有多痛。
与赵弘不同，昭阳听了永河的话却十分愤怒：“大皇姐慎言！且不提长孙皇后的死与我娘无关，你岂能用‘苟合’二字来羞辱我娘？我娘与父皇分明是两情相悦！”
永河嗤笑：“两情相悦？不过是私相授受罢了，你以为自欺欺人有用吗？披上一层两情相悦的皮，便能掩盖你娘与人无媒苟合的事实了？
“你也别狡辩你娘是知道父皇的身份所以才与他相好，我没记错的话，父皇是离开之前才告诉你娘他的身份的，那时你娘的肚子里都有你了，他们不是无媒苟合是什么？
“还是说你们家的教养自与别家不同，两情相悦便可苟且？如果你外婆是这么教你的，那我自愧弗如，收回刚才的话。”
“你！”昭阳脸色通红，眼中满是愤怒。
孙贵妃吓了一跳，生怕她们打起来，连忙拉住昭阳。
她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今日就不来找昭阳了，竟然让她听到这种秘事。
她进宫晚，并不知道原来贤妃（昭阳的生母）和皇上在一起时原来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赵弘看到昭阳的表情，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永河面前。
他虽然不打女人，但……如果三公主对永河动手的话，他只好做一回对女人动手的小人了。
永河却不觉得昭阳会对自己动手，毕竟今日她们若打了起来，这件事一定会闹得阖宫皆知。到时候崔太妃问起她们打架的原因……呵，难道昭阳敢赌自己会不会配合她撒谎隐瞒吗？昭阳该知道自己恨不得她娘颜面扫地、阖宫鄙视才对，所以她不敢和自己撕破脸。
果然，被孙贵妃拉住后，昭阳忍住了，不过看到永河挑衅的眼神，她不甘道：“大皇姐不怕我把你今日的话告诉父皇吗？”
“那又如何？”永河笑了笑：“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把这件事告诉父皇，说了之后父皇就算会惩罚自己，难道就不会对昭阳心存芥蒂了吗？
他会不会怀疑贤妃的品行？会不会因为知道长孙皇后抑郁而终生出愧疚而改变对自己的态度？会不会因为自己戳破了遮羞布，暴露了他不负责任做出那种苟且之事而不想再见到昭阳这个活生生的证据？
帝王之爱，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昭阳不敢赌。
永河冷冷道：“我憎恶你娘，但一开始只是不想搭理你。可你却因为害怕失去父皇的疼爱，一次次提醒父皇他有多爱你娘，一遍遍诉说着你娘与父皇之间的爱情。你这样挑衅我，自然每每加重了我对你的厌恶。
“我已忍了你这么多年，以后不想再忍了。所以昭阳，不要来招惹我，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要知道，论年岁我长你幼，论尊卑，我是皇室嫡长女，而你，说得好听点是个庶女，其实就是个奸生子，所以我教训你是天经地义。
“但我虽厌恶你，却也不想姐妹相残惹父皇伤心，望你有自知之明，从今日起离我远一点。”
说完，她没有在意昭阳回应与否，施施然拉着赵弘离开。
……
永河带着宫人离开后，司徒银屏立刻来到昭阳身边。
她自小师从峨眉师太，武功高强，所以刚才大公主的话她其实都听到了。见三公主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她和孙贵妃合力将三公主带回了安庆宫。
将昭阳安置到榻上后，孙贵妃担忧地问道：“昭阳你还好吗？”
昭阳咬了咬唇，眼中氤氲着水汽：“贵妃娘娘，我娘她……”
孙贵妃打断道：“昭阳，大公主因为长孙皇后的死迁怒你娘，所以言语偏激，你不必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皇家的事儿到底和民间不同，你娘是受过册封、皇上名正言顺的贤妃，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
说完，孙贵妃又皱眉道：“虽然当时我们已经遣退了宫人，但本宫还是担心有人听到了你和大公主的谈话，这些话绝不能外传，否则于你娘、于你，乃至于皇家的名声都不好听。昭阳，本宫要先行离开去彻查会否有漏网之鱼，同时警告跟着的宫女太监噤声，你……你不要想太多。”
她重复道：“大公主的话存有私心，不可尽信。”
昭阳对孙贵妃的话没什么反应。
孙贵妃见她如此，低低叹了口气，嘱咐司徒银屏好好开导一下昭阳，便带着人离开了。
司徒银屏送走孙贵妃回到房间，见三公主还是一副愣愣的模样，她半跪下来握住昭阳的手：“公主，银屏在呢，银屏陪着你。”
昭阳默默流了泪：“我不信我娘是那种女人，银屏，我娘和父皇明明是情难自禁对不对？”
司徒银屏毫不犹豫道：“公主说得没错，大公主她一定是因为皇上挚爱贤妃娘娘、公主又最受皇上宠爱所以才口不择言，她信口胡说的。如果贤妃娘娘有一丝一毫不好，皇上又怎会对贤妃娘娘念念不忘二十多年呢？”
昭阳抹了抹脸上的泪，“你说得对，大皇姐果真阴险。”
“我外婆说过，我娘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如果不知道父皇的身份，得到了父皇会接她进宫的许诺，她绝不会与人私定终身的。”
她喃喃自语，也不知是不是在说服自己。
……
另一边，永河回到大公主府后神情十分疲惫。
她坐在软榻上不知在回忆着什么，突然捂着嘴呕了一下。
赵弘吓了一跳，忙给永河顺了顺背，又倒了杯清茶给她漱口，“公主你没事吧？心儿，快去传太医过府。”
永河叫住心儿：“不必请太医，我没事。”又对赵弘道：“我只是觉得恶心而已。”
恶心什么？
看到永河眼中的嫌恶，赵弘便明了了，是恶心皇上和贤妃娘娘。
他犹豫了下，什么都没说，默默抱了抱永河。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
他作为臣子和女婿，是不好妄议皇上的所作所为的。
过了片刻，永河缓了过来。
她看了眼赵弘，警告道：“驸马可别学父皇的做派。”
赵弘发誓道：“赵弘此生只有公主一人，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永河没有捂住赵弘的嘴，说什么相信他的话，她满意地听赵弘发完了誓，方道：“你既这么说，本公主便信了你的真心。若有一日你背叛本公主，我也不要你天打雷劈，更不会与你和离，到时候我养十个八个面首，咱们互不打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