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绝不能洗白》侍清镜

5、第 5 章

　　尹倾城在云里雾里地研究信号灯，听到声音她回头静等那人奔来。

　　哦，是那个好人。

　　尹倾城往里退一步等她，待她气喘吁吁跑来，她道一句：“何事。”

　　“她，你朋友。”女孩儿跑的嗓子眼儿发干，连干呕几次才完整说完，“在会心广场等你，我不知道她刚才发生什么了，但是听她的语气不是特别好。你看要不要打电话过去或者去找她。”

　　“等我？”

　　“对，刚通过电话，要去的话你就赶紧去吧，这会天快黑了。”

　　尹倾城心下一松又一紧：“好。对了，那个广场要如何去。”

　　女孩儿心急之下咋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前边过去两条街。哎呀，你也别走了，直接打车过去吧，打车你会吗？”

　　“不会。”

　　女孩儿：“......你有钱吗，把你袋里的钱拿出来一张，我给你打。”

　　尹倾城低头从里头捏出一张钱，上了车还不忘再说她一句‘你真是个好人’。

　　“快去吧快去吧。”女孩儿摆手示意司机出发，喘着粗气抚顺刘海儿。

　　下午六点多，路上车还不算太多，从上车到下车拢共不过十分钟，尹倾城递钱之余不禁心里震惊这铁壳子的速度。

　　若尧国的匠人能习得这般手艺，富强民国指日可待。

　　在司机的一头雾水中，尹倾城无视了窗口递来的零钱，下车关门一气呵成。

　　那女人脾气态度是真不好，如果不是还有些事情必须要从她身上调查清楚，她可没兴趣跟这样的人接触。

　　尹倾城起初没见到她，往里走了走，看见一女人身边围了几个穿着相同衣服的孩子，那女人手里握瓶水，面色好坏看不出来。

　　确定是她，尹倾城蓦然挺直了腰杆过去。

　　几名学生见有人来了，互相给个脸色，向石兮道别，后者也是还给他们一张笑脸。

　　“谁让你过来的。”石兮嘴唇颜色还是有些白，头发在空中凌乱，她看眼尹倾城，扭了扭身子抬头喝水。

　　“你给好人打电话求我来的。”尹倾城瞧见她飞过来的白眼，随即女人起身欲走，尹倾城登时咬下嘴角，“慢着，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躲就能躲掉的。”

　　石兮愈发觉得这怪人跟个狗皮膏药一般烦得要死，几次甩不掉。走到这个地步也实在无路可走了，她情绪忽然稳下来，退回来道：“好，那你说我要怎么做。要多久？危险吗？会影响我正常生活吗？”

　　尹倾城一时语塞：“......”

　　石兮见她不说话，沉住气企图跟尹清商量：“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家住哪里吗，你知道我在哪里上班吗。这些你都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缠着我。好，那我们退一万步来说，我的基本情况你都知道，那你能不能在提那些无理的要求之前，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尹倾城：“我......”

　　看她一脸吃瘪难堪的样子，石兮说不出来更难听的话：“你今天也说了，我看着就不像有钱人，你要是想骗钱麻烦找个有钱人再骗啊。”

　　好一口伶牙俐齿。尹倾城头一次被人说的这般狗血淋头，她嘴张半天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要再跟着我了，就这样。”石兮最后硬扯一抹笑给她，梗着头走的很快。

　　“等等。”尹倾城叫住她，“那般冒昧出现在你家确实在我意料之外，但是我有必须跟着你的理由。”尹倾城顿了顿，继续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东西遗落在你那里了，就在你退租之前，只是不晓得它是不是被你带到这里来了。若能找到我自当马上离开。”

　　石兮一愣：“什么东西。”

　　“我不清楚你的底细，暂时不便告知。我可以用这块玉佩向你做抵押，这是我自小胞衣中就带的，若在找寻途中发现我有别的歹念，你可以拿着这玉佩自行处置。”

　　石兮定定与那双眼眸对视，看出尹清确实不像在说谎，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

　　她过去拿着那块暖玉看了看，还给尹倾城道：“我不懂玉，你说的真假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你说有东西落在我家了，我可以带你去找。”

　　临了，石兮贴近尹倾城一字一顿道：“但是，你最好不要有别的想法。我家可是离派出所真的很近。”

　　“嗯。”尹倾城置于腹前的手掐的紧了些。

　　石兮其实也刚搬来没多久，基本东西前两天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一些小东小西的还没顾得上整，正好今天尹清跟着来了，找东西的同时顺带把物品再重新归置一下也行。

　　尹倾城站到门口，脚还没进去脑袋先环顾一圈，似在确认什么。还是石兮去洗手间转悠一圈出来时才发现她人还没进家门。

　　石兮让她进来，尹倾城抬头又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稍喘进到房间内。

　　房间整体格局不错，坐北朝南两室一厅，更不错的是——这间屋子的主人独居。

　　尹倾城纵览一遍回到原点，屋子的主人手里端两杯茶水出来，瞧着她还在大门口不动，说道：“你这人真奇怪，不是你说的要来找东西吗，怎么一直在门口站着。”

　　“你这房屋不大，各个房间相隔甚近，物什多且密，我一时不知从何找起。”

　　石兮：“......”嫌我穷且东西多。

　　许是两人也算不打不相识，再者来看尹清也确实没有别的想法。过了一会儿，石兮招呼她来坐，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她话：“你叫尹清对吧。”

　　尹倾城：“嗯。”

　　石兮：“你从哪里来的啊，为什么说话怪里怪气的。”

　　她的这番话尹倾城不是没有考虑过，来的前两天她只以为这里可能是别的更富饶的地界，甚至是尧国某处不为人知的桃花源。

　　差不多五天的时间尹倾城才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一点这里的真实情况。

　　可既是如此，她能准确地出现在眼前这个女人的家中，大抵不是偶然，再加上在医院时莫名收到这一袋子的东西......还须得好生调查一番。

　　尹倾城回过神，眸色较先前浅了些，道：“我没有家，自小便是一个人。”说完，她扭过来正对着石兮，肃色道：“不过，在我眼里你同样也是怪里怪气的。”

　　石兮：“......”好好好，脾气又上来了。

　　话不投机干脆就不说，茶水喝完两人开始继续收拾东西。

　　石兮的东西确实多，多到原地消失几个她都不会注意。两人合作，一人找一人摆，很快时间来到十点半。石兮明天还得上班，她站起来伸个懒腰打哈欠，含糊着给尹倾城道别，后者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仰头看着她。

　　看了足足有几分钟才出声：“在这里，我没有家。”

　　石兮的睡意转瞬即逝，她顶着发带出来跟尹倾城大眼瞪小眼，半天冒出来一句：“你认真的啊。”

　　尹倾城：“我不屑于撒这种低级的谎言。”

　　石兮不再说话，忽然离尹倾城更近了，从头到脚，从前到后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

　　尹清的长相不属于高冷那一挂的，相反会让人觉得十分的大气端庄，但她的言语是极具攻击性的。

　　长相会改变，但性格底色包括做事习惯不会改变。

　　那看来尹清今晚说的没错，她或许真的是一个人生活到大的。

　　那也挺不容易的。石兮心想。

　　想到这儿，也没有再跟她掰扯的理由了。石兮去另一间次卧，开灯大致检查一遍，出来歪歪头跟椅子上端坐的那人示意：“太晚了外边也不安全，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明早等我上班了再走。”

　　一开始尹倾城以为她要赶人走，强装镇定之下蕴含的是另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在听到来自对方的善意后，尹倾城确实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她起身点头示意：“多谢。”

　　晚上石兮躺在床上，可能是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外人，尽管房门已经上锁，梦魇仍是把她内心的不安给搬到台面上来。

　　在梦里她的房门被打开，一团黑影脚步声若有若无逐渐趋近床头，石兮咬牙紧闭眼眶，几乎整个人缩在被窝里，那人离的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透亮......

　　突然！！闹铃一响，石兮猛地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七点半。

　　石兮下床的第一时间就是去检查门锁，还好没坏，她虚扶额头开门出去。却不想尹清已然洗漱好坐在椅子上，见她出来就这样默默与她对视。

　　“你......醒这么早。”昨晚的噩梦还萦绕在石兮的心头，此时她甚至没有与尹倾城对视的勇气。生怕那人一个不留神冲上来灭她口。

　　“嗯。”尹倾城的语气透露着些许冷漠。

　　“稍等会儿吧，等我洗漱完我们一起出去。”石兮去拿手边的毛巾。

　　“我什么时候再来找你。”尹倾城叫她，看石兮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尹倾城又解释了一番，“那东西尚未找到，眼下你要出去上班，自是不会留我在这里，所以我要什么时候再来找你。”

　　哦，对。不说这话石兮差点都忘了，昨晚没找到东西她就直接让尹清睡了的事。想了想，她道：“等我下班吧，晚上六点半楼下等我。”

　　“好。”

　　多余的话尹倾城一句都不说。

　　快到上班时间，两人一同出门，电梯里石兮时不时透过头顶的反光板看旁边的人，双目平视前方，没有任何小动作。

　　表面上看着，当真是一坦荡的人。

　　出了电梯两人道别，石兮去地库骑电车，尹倾城则在原地站着，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远，她左右望了望，抿紧嘴唇，转身重新回到门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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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石兮：你看起来就是个坦荡的人。
尹倾城：你看起来就是个好欺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