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山海录》今天包饺子

2、妖怪传说

　　蓝衣人正是展昭，他今天在这附近查案子，中午来不及回开封府了，刚好六合居很近，就特意过来此处吃午饭。

　　“好啊，谢谢大哥哥。”杨戬还没说话，沉香就跑向了展昭。

　　杨戬只好跟了过去，这人一看就是江湖人，于是拱手道：“那就叨扰了，在下杨戬，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展昭拱手还礼：“展昭，两位一看就是从外地来的，今天不若让展某做回东道主，请二位品尝一下这‘开封第一酒楼’的美食。”

　　杨戬也是生性豪爽之人，不然也不会与那‘梅山七圣’成为结义兄弟（封神前，‘梅山七圣’几乎都是栽在杨戬手里的），当即也不推辞：“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多谢展兄了。”

　　“杨兄客气，坐。”展昭平生最喜欢结交豪爽之人，一听杨戬这话，就感觉这人跟自己投缘。

　　一上午都没有查到一点线索，中午还要一个人吃饭，本来还有些郁闷的展昭，这会心情却好了不少。

　　“阿福，再给我加几道你们这的特色菜，”展昭还是个很心细的人，又特意叮嘱了一句，“别忘了上两道小孩子爱吃的。”

　　阿福就是那个跑堂的，不仅他认识展昭，展昭也认识他。

　　“好的展大人，稍等，菜马上就来。”阿福高兴地往楼下厨房跑去，客人满意他就高兴。

　　不过还是多亏了展大人。

　　杨戬听跑堂的叫展昭展大人，心里有些许惊讶。

　　这人说话做事一身江湖气，用的还是一柄宝剑，怎么看也不像公门之人，倒是很有江湖侠客的做派。

　　而且展昭这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感觉有些耳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沉香在展昭和杨戬客气的时候，就自己爬上靠近栏杆的凳子上坐着了。

　　这会正趴在栏杆上，兴致勃勃地往下看呢。

　　外面的街道上很热闹，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马，和在下面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杨戬在沉香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伸手抓着他的后衣领子，把他往后拉了一下，“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沉香的半个身子都快要伸到栏杆外面去了，唯恐漏看了什么。

　　“你儿子很可爱。”展昭看他俩挺像的，也以为是父子。

　　沉香转回头道：“他是我舅舅呢，不是我爹，我叫沉香。”

　　展昭一听他这话就笑了，“俗话都说外甥仿舅，眉目清秀，果然如此。”

　　“大家都说我跟舅舅长得像呢。”沉香也笑了起来。

　　他喜欢这个爱笑的大哥哥，而且这哥哥还夸他和舅舅好看。

　　当然，这个大哥哥也很好看呢。

　　六合居不愧是开封最大的酒楼，虽然客人很多，但是上菜的速度却不慢，他们的菜很快就上齐了。

　　展昭与杨戬虽然是初次见面，但相谈甚欢，还有一个可爱的娃娃在场，这顿饭三人都吃得格外尽兴。

　　就是他们这顿饭吃的时间稍微有点长，因为杨戬要抽空投喂沉香。

　　展昭也不急，案子一点头绪也没有，他下午还不知道要从何查起。

　　看着这舅甥俩的相处模式，感觉相当有趣，这娃看着古灵精怪的，可是不怎么好好吃饭，

　　这舅舅看着年纪轻轻，就不像个能对孩子有耐心的主，谁知却对外甥宠溺得很。

　　娃娃喜欢吃鱼，当舅舅的就把鱼刺一点一点挑出来，然后拌在米饭里一勺一勺的喂他。

　　展昭看了一会就觉得，这舅舅肯定是经常照顾这个外甥的，照顾孩子的动作很娴熟，没有一点手忙脚乱的感觉。

　　为什么会是舅舅照顾孩子，孩子的父母呢？展昭心道。

　　初次见面，这个问题他自觉不好问出口，太唐突。

　　不过真是一个好舅舅。

　　“听说了吗，昨晚又死人了，还是一下两个。”

　　一个有点激动又带着点神秘，还隐含炫耀的声音，在和他们隔着两桌的位置响起。

　　刚才那个位置的客人，好像是一家四口，现在的两个人，看着很像‘狐朋狗友’那一挂的。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同桌的人也显得神秘兮兮地。

　　两人虽然都事一副神秘的样子，但很明显，他们是想让周围的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这一听就知道，是这两人知道点什么，特意来这里卖弄来了。

　　毕竟六合居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有些人，天生就爱传八卦。

　　“我听我一哥们说的，我哥们邻居家的姨妈家的表弟的一个朋友的朋友认识一个皇城军，那皇城军昨晚巡逻亲眼看到的。”

　　他这句话中出现了不少人，前面的听着都感觉非常不靠谱，只有最后一个皇城军，听起来很有说服力。

　　皇城军是负责开封安全的，消息来源可靠，前提是，如果真是出自皇城军之口。

　　“又和妖怪有关？”有人问了一句。

　　“可不是吗？听说脖子都被咬断了，血流了一地，可惨了。”嘴里说着可惨了，声音里却带着隐隐的兴奋。

　　展昭是真不明白，这种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别人的生死，在他们那里，就是一个闲来无事、可以随意‘卖弄’的消遣。

　　他也认识这两个人，一个叫张观，一个叫李带，是开封府的两个……

　　怎么说呢，地痞流氓算不上，顶多算是两个‘大闲人’。

　　也是开封出了名的‘大嘴巴’‘包打听’。

　　这俩是哪里有事发生就往哪里钻，知道开封城的很多小道消息。

　　大到皇宫秘闻，哪个妃子给皇上带了有‘颜色’的帽子，小到邻居家的狗生了十八个崽，连公母他们好像都知道。

　　当然，真假不能保证，有真有假吧。

　　总之就是特别爱传闲话，简直把八卦当成了人生的‘挚爱’。

　　这俩人曾被开封府警告过，一般见着开封府的人都躲着走，今天估计是急着八卦，没有看到展昭也在楼上。

　　他们到楼上，也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展昭背对着他们，那桌还有个可爱的娃娃，他们倒是看见了。

　　只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展昭会在那桌坐着，以他们对展大人的认知，很难把他和一个娃娃联系起来，怎么会同桌吃饭呢？

　　首先就把那桌排除了。

　　而且展昭今天没有穿他那身红色的四品官服，而是穿了一身寻常的蓝衣。

　　“我觉得肯定是妖怪干的，人哪能把脖子都给咬断，听说昨晚开封府的展大人都去了，还去追那妖怪了，不过可惜没有追上。”

　　张观能感觉到周围的食客都在听，虽然没有人回头看他们的，但都支着耳朵等着呢。

　　因为这会二楼的声音，明显比他们刚上来的时候低了很多。

　　这让张观有些得意，人一得意就会有些忘形。

　　他忘记了自己曾被开封府警告过的事情，也忘记了害怕，八卦总是能让人忘记一时的恐惧。

　　“连展大人展南侠都没追上，那妖怪肯定很厉害，”李带放下手里的酒杯，摇着头叹息道，“这下包大人估计要惨了，当今圣上限期破案，连南侠都不行，他还能靠谁。”

　　“就是，我看碰到妖怪，南侠也不行了。”张观喝了口酒，也摇头叹息了一声，“依我看那，还是找个道士比较好，毕竟‘术业有专攻’嘛。”

　　“和尚应该也行吧，我看了然大师就很好。”这李带，连相国寺的住持都‘请’出来了。

　　杨戬听到这里，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人到底是谁，怪不得身上的江湖气更多一些。

　　南侠展昭，这是现今江湖上最有名的两个大侠之一，一南一北，北侠好像叫欧阳春，他们一路北上听到过不少这两人的事迹。

　　据说南侠现在供职开封府，四品的护卫，当今圣上亲赐‘御猫’的称号。

　　原来就是眼前这位展大人。

　　杨戬看向展昭，展昭对他笑着点了一下头，杨戬明白他的意思，就继续听。

　　二楼这会挺静的，沉香也听到了那边两人的话，他自然也是听过南侠的，这一路听了他不少锄强扶弱的故事，很是向往。

　　他眼睛一亮，看着展昭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舅舅塞了一口吃的，舅舅还对他竖起了一根食指。

　　展昭也笑着对他竖起一根食指，示意他现在不要说话。

　　沉香嚼着嘴里的东西，抬头看向张观和李带的方向，不过刚看了一会，就被舅舅给按着脑袋转过来了。

　　展昭知道，这舅甥俩应该是听说过自己，这会是意识到自己的另一个江湖‘身份’了。

　　两人的反应，在他看来也挺有意思。

　　他没过去制止张观和李带，因为有时候从这种人嘴里，说不定也能听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也是他今天来酒楼吃饭的原因之一，人多嘴杂的地方，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

　　往常破案没有线索的时候，他还找这两人打听过一二。

　　他就知道昨晚发生的事，这两人今天肯定会知道，还会找个人多的地方来显摆。

　　果然没有预料错，还两人还真是给他‘面子’。

　　就听两人把昨天的事情‘添油加醋’了一番，还把凶手说成了一个长着獠牙和一对恐怖红眼的可怕妖怪。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亲眼看到了似的，两人一唱一和，不比那些说书的效果差。

　　经过他俩这番话，估计妖怪杀人的传言，又要在开封百姓中传开了。

　　展昭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不捉到凶手，这些流言也很难禁止，不过还是要对这两人敲打一下。

　　听到这里，他觉得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就准备过去警告两人一下。

　　只是他刚准备站起身，就听到那两人又开始了一个新的话题。

　　“知道我来这里的路上，又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吗？”张观喝了一口酒，又卖起了关子。

　　“听到什么了？”李带显得很好奇，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人事先说好，故意装出来的，“难不成，你还能听到妖怪躲在哪里了不成。”

　　张观把手里刚拿起的筷子往桌上一拍，有些激动道：“还真被你说中了，我还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