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装O翻车后》一听霜

5、第五章

　　神采奕奕的omega，永远不知道，他有多么吸引人。

　　他的言语、他的气息、他的一切……

　　更好的展览品。

　　鲜活的自由比痛苦美好，要将那些贪婪生生压下。

　　那只臭虫还黏着谭韫的时候，林厌就已经注意到艺术品。初次的对话，他模拟了无数次。

　　将人捆绑的念头，比设想的交谈要多——

　　占有、交谈之间，占有总是占了上风。

　　尽管如此，他们的初遇，与占有无关。

　　林厌侧耳倾听，每一句话、每一个词。

　　记住谭韫的语调变化。
　　汲取着情绪。

　　每一次倾听都增加林厌的庆幸，占了上风的野蛮捆绑，没有成为两人的初遇。

　　谭韫的资料很简单，从他的出生开始几行字就能够记录，再细致只是多了几页纸。
　　在学校里谭韫的课业成绩不错，三年级就进了M研究所。

　　对有着外壳的虫子，谭韫颇有了解。
　　林厌知道的也不少，两人能够互通有无。

　　在不确定时，查看资料。
　　为谁多对一个而开心，将参观变成课堂小测，不记分的那种。

　　兔子对它们的了解不只是兴趣，他会将兴趣转化为价值。
　　谭韫在M研究所，并不是混日子。

　　当倾听者时，林厌十分合格。

　　此时，谭韫似乎不是在谈论虫子、而是在说机甲。

　　虫子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不是软软糯糯的。
　　谭韫生活的星球，是有庄稼的。
　　星球上的粮食能够自足，不过实际上大部分的粮食都送向同星系的另一个星球，而本地大部分居民靠着营养液。

　　营养液之外，有廉价的农产品。
　　但要清楚一点，那些廉价的农产品是可以要人命的。

　　可食用的植物达到一定的污染值，毒性高于可食用价值。即使味道相差无几，没资本品尝精细食物的普通民众根本无法分辨，但为了生命值考虑，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营养液。

　　营养液种类繁多，只提供维持生命能量的营养液，大部分都消费得起。

　　有的虫子令庄稼颗粒无收，有的虫子让庄稼毫无价值。

　　谭韫不喜欢的是无骨的虫子，庄稼什么颜色它们就什么颜色，破开是一滩粘稠的液体。
　　寄生在果实里，实在是很难得到人类的喜欢。

　　一次游乐园的约会，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从一面之缘到点头之交。

　　林厌平时要在学校里上课，反而是有工作的谭韫这段时间比较空闲，他正有假期。谭韫并不避讳去林厌的学校，他并不是什么闻名帝校的omega，到帝大也不担心被人说三道四。

　　那些与他跟加菲尔德的流言，只是在那一个圈子里被提起，且很快就会有别的事掩盖。

　　只是不巧，遇见林厌是在酒吧。
　　林厌大概是对他过去的那些事有所耳闻，不过谭韫没有显露出任何心虚，他们还没有到要对彼此的过去追根究底的那一步。

　　有一点值得庆幸，谭韫跟加菲尔德的交集，是在校外。并非是发生在校内。
　　休息时间去帝校找林厌，这样的事不会落入谁的眼中。

　　瞧过练习室、训练室中林厌的模样，他觉得林厌这个人的花招还挺好看的。
　　年轻的alpha喜欢展现自己的实力，当观众是omega的时候，他们的表现欲更强。
　　谭韫是见识过的。

　　林厌做的事，却依然让谭韫感觉新奇。
　　新鲜感，大概就是新人的意义。

　　林厌正好结束一场比试，拿下了训练室的最高分，一串虚拟代码篡到第一位，是胡乱打的一组字母数字。刘海被发带箍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少年有一头浓密秀发。

　　他长了一张具有欺骗性的脸，面无表情的时候很不好惹。
　　谭韫一逗他，他就笑靥满满，是谭韫见过的人中比较容易满足的那种。

　　知道林厌喜欢omega后，谭韫没了顾忌，毕竟此时的林厌没有喜欢别的什么omega。
　　而他现在的身份，恰好是omega。

　　假装omega能到哪种程度？真的可以以假乱真么？
　　想一想还是挺刺激的。

　　少年的耳朵因为年长者的几句话发热，他的唇色更是娇艳欲滴。

　　低着头，湖绿色的眸注视着谭韫，这个距离真适合接吻。

　　当吻落在他的唇上，他还能像这样落落大方么？
　　他的唇是什么味道的。拥有一双迷人眼的少年抿了抿唇，他的心跳述说着他的心绪。

　　林厌的目光，认真又专注，吐露出的音节带着沙哑：

　　“谭韫。”

　　谭韫感受到对面人的恼火，恼羞成怒。
　　自然握住林厌的手，大拇指甚至抚摸着少年的手掌：“果然有茧。”

　　离开故星几年，谭韫更像一个旁观者。
　　那些精彩的故事他参与了，但主角总不是他。

　　值得庆幸，也有些遗憾。

　　林厌的出现，正好补缺谭韫的遗憾。

　　来一趟扶桑星，留下太大的缺憾说不过去。

　　在故事开始之前，谭韫已设好最差的结局，纵然被发现是beta，他也能确保自己全身而退。

　　固执的alpha，不会跟不喜欢的beta纠缠。
　　在暴□□eta身份的时候，老实当一个被抛弃者就好。谭韫可以做的比大部分的被抛弃者都要好，他能够彻底消失在alpha面前，给人自在的空间。

　　alpha的喉结滚动，这一回是谭韫先触碰他。

　　林厌：“可以不让你的手，从我的掌心滑走。”

　　话音落下，谭韫睁大眼睛，因为林厌用实际行动证明这一点，他果然不能从林厌的手心拿回自己的手，如果林厌不想放开的话。

　　在这个时刻青年还未察觉到什么危险，他只是觉得有趣。

　　林厌知道分寸，他并没有久握着谭韫的手。

　　放开的时候谭韫对着他笑：“有本事你别放开。”

　　明明迫不及待收回了手，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不饶人。

　　真嘴硬。
　　真可爱。

　　林厌只是傻傻听训，看上去乖巧极了，给足了谭韫成就感。

　　-

　　帝国军校完全是一座可以自给自足的小城。

　　广场、花园、湖泊、街道……应有尽有。

　　不败之地的花，会不停更换，每一日都有鲜花盛开，是情侣约会的好去处。鲜花代表爱情的浪漫，这样多年一直延续，据说在星际纪年之前，就有这样的惯例。

　　林厌似乎误会了这样的浪漫，他为谭韫准备的是醒脑的花茶。

　　在他人赏花的时刻，谭韫的透明茶杯里，干花吸收了水分在绽放，茶水中有淡淡的花香。

　　好在他们只是路过，而不是停留在这里，述说什么花的味道如何。

　　不然别人的约会盛景都要被不解风情的两个人打扰。

　　做足了准备的林厌，恹恹的，他察觉到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连最近开的是什么花，其中哪种味道最合适谭韫都打听到了，怎么就有了格格不入的感觉。

　　谭韫不知道林厌的想法，他以为一切都只是巧合。

　　不知道林厌还有这样的“浪漫”。

　　他的手裹着透明的茶杯，匆匆从一双双恋人旁边走过。这个夕阳下落的时候，温度适宜，景色宜人，他们倒是会挑选地方。

　　两个人只是出校门的时候往这边绕了一圈。

　　帝校的学生在准备接下去的十三校联赛，并不是虚拟赛事，而是实训。
　　两年一次的联赛，是大学生的盛事。

　　加菲尔德就曾在十三校联赛中取得过不错的成绩。

　　作为朋友，加菲尔德这个人还不错。
　　看在他为自己挡了许多酒的份上，谭韫没有跟别人说起加菲尔德什么坏话。

　　谭韫在帝校没有遇到加菲尔德，反而在斯达瑞斯芥碰见了加菲尔德。

　　加菲尔德有一瞬的僵硬，他们许久不见，一个月、或者两个月。

　　谭韫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加菲尔德有着一米九的身高，站在他身边的beta身高就没有那样乐观了。

　　是美容院那位beta，原来还是校友。

　　谭韫很快就拎出一个剧情来——
　　他们不会还是因为自己相识的吧！

　　理智告诉谭韫，这个可能性很高。
　　感性告诉谭韫，最好不是这样。

　　人生的戏剧性没必要这样充实。

　　加菲尔德没想到谭韫只是看了他一眼，再无别话。最起码……最起码也该有几句问话，望着谭韫的背影，加菲尔德有几分迷茫。

　　在一段时间里，他的空闲的时间都在陪伴谭韫，总想在谭韫身边占一席之地。

　　“谭韫！”

　　他停了下来，加菲尔德追了过去，将beta落在原地。

　　beta感受到谭韫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加菲尔德只是来找他问路的。

　　加菲尔德：“你没有看我给你发的讯息？”

　　“最近很忙。”

　　加菲尔德没有怀疑自己的朋友，他说：“周六是我的生日，地址我发给你，要是有空，过来坐坐。”

　　“啊……好。”谭韫有些意外，但很当然应了下来。

　　“我希望你能来。”

　　谭韫问：“好久不见，你最近在忙什么？”

　　“我回家了一趟。”

　　“原来是这样。”

　　加菲尔德生日聚会地点并不在扶桑星，这一点让谭韫有点晃神。

　　他刚想说什么，加菲尔德说：“周五晚上飞过去。”

　　周五那天谭韫并没有想去，但是在学校里遇到的那个beta，在工作地点也遇见了。这样一来，谭韫没有拒绝，而是跟beta一起去了港口。

　　为此他拒绝了林厌的约会。

　　“你现在是谢的秘书？”

　　李萄低着头请求：

　　“请不要告诉谢总我的兼职，我……可能会影响我的工作，我之后不会去那种地方了。”

　　谭韫还没有这样的爱好，只是有些好奇，谢对秘书的要求什么时候这样低了。

　　难道李萄救了谢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