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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告白不该复读一遍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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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觉醒来酒后乱x了该怎么办」
捧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我一个个字往搜索软件上打着字,手机晃动的频率让我都快看不清自己有没有打错字,感觉自己如果是在外面被路人看见的话,是会被直接打救护车电话来问我是不是刚从医院跑出来的癫痫患者。
五分钟前,刚醒来的我像个打完全麻后神志不清的病人,用暴晒过后的蚯蚓挪动般的力气从床上坐起身来。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痛。头是太阳穴在一抽一抽,肩膀肌肉酸胀,双手手腕上有着浅浅的乌青,衣衫不整,大腿泛酸,连脚趾都在刺痛。
我浑浑噩噩地摸着已经被扯得变形的衬衫披在身上,不敢去看隔壁的男人到底是谁。被酒精侵蚀的大脑艰难地运转着,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老年痴呆患者在追忆往昔,可是我明明昨天才过了20岁生日。
昨天、
昨天!!!
啊啊啊!刚成年就得碰上这种事情吗?酒后乱O?哈?!所以我到底是为什么会为了安全不去酒吧而是买了一堆酒自己回家喝!不就是为了不出现这种情况?!不就是为了自身的安全吗?!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去租这么贵治安好的公寓!为什么!为什么还会有男人出现在我家!
快把我的管理费和房租吐出来啊——!!!!
宿醉带来的后遗症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痛苦,就算我理智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赶紧穿戴好衣服去查监控,买药,保留证据看是入户行窃还是其他什么事件,可是我按这自己的太阳穴,抑制不住想哭的欲望。
我小心翼翼地吸着鼻子唯恐吵醒隔壁的男人,生怕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情。可没等我掀开被子踏上跑路的第一步,一句沙哑的男声直接把我锤下了十八层地狱。
“嘶...你醒了...?”
...........
好听,很好听,非常好听。
仿佛是昨夜经历了些什么之后略带疲惫困倦的低哑嗓音,与平时的清冷相比像是染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诱惑,磁性又性感,任谁听到这样的声音还是在这一看就是发生过什么的场景下、一定会粉面含羞地去看看这美声帅哥到底是谁吧?多少也会有点小鹿乱撞吧?
可我不,我真的不,我心中的小鹿已经跳崖自杀了。
因为这个声音我真的熟,熟得不行,再听一次已经是要吸氧的地步。
我的脑海中,刚刚手机上的搜索文字一个个删除,猛然换成了一句新的文字。
「一觉醒来睡了竹马该怎么办」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着地上的衣服胡乱穿上、抓着手机钱包不敢看身后一眼且连滚带爬冲出了房间的我,发出了高昂的尖叫声。
“呀啊啊啊啊不要!!!饶了我吧小京——!!!!!!”
2.
我与隔壁赤苇,乃混世魔王与别人家的小孩是也。
更准确一点来说,我与隔壁最小的赤苇,是死对头。
赤苇京治,这个男人在我无忧无虑的童年里面狠狠霸占了百分之七十我被念叨的理由:学习比不过会被念叨,仪态比不过会被念叨,心灵手巧比不过会被念叨,体力比不过会被念叨,唯一比得过的力气,却还是会被说明明是女孩子却比男生力气大很奇怪。
“我说、这么喜欢赤苇京治的话要不然我去做他们家女儿吧?你们商量一下换一下好吗?”
年仅十岁的我已经在短短四年里面经受了太多折磨,由于两家住得近,父母年龄相仿,还都有着同龄的孩子,我几乎每天都可以听到赤苇京治的名字出现在我家的餐桌上。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老爸祖国的食不言寝不语前半句是被吃掉了吗?你们到底是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经历这些?
两位家长对视一眼,我妈笑眯眯地往我碗里夹了我最爱吃的菜,还把煲好的老火汤递到我手边。
“你真的愿意去隔壁啊?”她笑容可掬,“不愿意跟爸爸姓、想姓赤苇吗?”
“等、等等啊孩子他妈、”我爸大惊失色地一拍桌子,“不行,爸爸不同意!你还太小了!至少也得成年之后吧?!”
我:?
我疑惑地看着他:“居然不想把我马上送走,老林,不会是昨天和赤苇叔叔去喝酒喝多了吧?”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我妈警觉一瞥:“你又去喝酒了?”
我从老爹汗流不止的脸上读出了他正在飞快回忆自己的检查报告和隔壁赤苇叔的检查报告,用两根手指比出了一个拿捏的手势对笑意不减的老妈说道:“一点,真就一点,我们没喝白的,真就啤酒!”
我美滋滋地喝了口石斛花旗参炖鸽子汤,喜闻乐见地看着战火烧到他的身上,拿起筷子飞快扒饭。
开玩笑,追的番剧等会就要开播了,我绝对没时间掺和进家长们的饮酒战争中,就算是他们在说的是超有趣的关于隔壁赤苇叔叔醉酒之后的人类迷糊行为大赏也不行!
开启了身上种花家血统关于干饭的速度,脑海中闪过第一次看见赤苇叔叔醉酒后跟赤苇阿姨不知道第几次求婚,再到上一次看见赤苇叔叔抱着他儿子问【真的不需要一个妹妹吗】的惨状。我边把碗筷放洗手池边在想,一表人才的赤苇叔叔碰上了我老爹这个海量的老种花真是人生不幸。
是的,每次出去,我爸都把赤苇京治的爸爸喝趴下了。最可恶的是他从来没有喝醉过、受苦受难的只有赤苇叔叔——哦还有赤苇京治。
不幸之中的万幸是赤苇叔叔酒品算是万里挑一地奇葩,他不滋事、不骂人、不打架、最爱掏出手机开始拨打心爱老婆的电话。从他们学生时代的青春岁月追忆到赤苇京治刚呱呱落地时新手带娃的筋疲力尽,愣是把话痨的我爹看得一愣一愣的。
最后满身酒气的我爸扛着不省人事的赤苇叔叔回了家,隔壁赤苇家妻儿在轻言细语处理醉酒小男人,我家女强人藤条焖猪肉教训老小子。
可悲、可悲啊!
我寻思我性格那还是随了我爸,就算在日本土生土长也熬不过他在家为老不尊的日夜熏陶,再加上每年暑假会回种花一趟体验上山下乡混世魔猴的快乐,就算我留着一头秀丽的黑长直,也仅仅是把魔头的标签换成了魔女。
现在小魔女要去看动画了!嘿!
蠢蠢欲动的我被我妈瞅了一眼:“小凛!快去给隔壁赤苇家送汤!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煲好的!”
得,我觉得我和那些年母亲喜好的宫斗剧里的小林子只剩一字之差了,干的活倒是相差无几。
思考了一下我的皮厚实一点还是汤热一点,我当机立断地端起了砂锅,忏悔着不应该让他们知道我力气过于常人。
身后夫妻的埋怨已经转为打情骂俏,我唉声叹气地去开门,心想我现在还没有因为总是被拉着对比而对赤苇京治产生什么妒忌之心全靠两方父母秀恩爱比拼中,我们总是那个受害者,而他看起来好像比我惨。
“叮咚——”“是哪位?”
端着砂锅的我气沉丹田:“小京——!饮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