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长城脚下摆地摊》尚云端

15、第15章 打算

　　江楠就微微一笑：“我没打算在家里住多久。”她精彩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一直待在家里过这种一眼就望到头的生活。
　　江桉就吃了一惊：“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总要重新找工作吧？”
　　江楠笑道：“我想出去散散心，到处走走，再决定以后要怎么办。”
　　江桉表示理解：“也对，你现在心情应该不好，出去散散也是应该的。”
　　江楠脸上却露出了解脱的微笑：“大姐，说实话，我觉得离婚后，我的心情就前所未有地好。”怨恨早就消失了，此时只觉得自己不值得再为那一家人浪费一天的时间。
　　江桉……
　　被提离婚的不是她吗？她怎么会是这种态度。
　　江楠就笑道：“其实周义勇还不错，起码我提的条件都做到了，在感情里他是对不起我，但能给到相应的补偿，我也就放手了。”这番话听得江桉心惊胆战的，二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豁达了？
　　但是事情既已尘埃落定，她也不会再纠着不放，过去就过去吧，只是：“你既然不打算在家里久住，为什么还要贴补这么多东西进去？”一套房子也已经是天大的交代了，要知道弟弟已经结婚生子，小姑回去也只是个客人了。
　　江楠并不在意：“爸妈辛苦了一辈子都没享过什么福，不过是力所能及的几样物件罢了。”
　　上辈子江家的人都过得很苦，涛涛意外瞎了一只眼睛，在成长中不停地被歧视被欺负，长成了阴阳怪气的个性；李桂芬因为这件事跟江枫的感情发生了剧烈的改变，两人大争小吵不断，再没有今日和谐有爱的画面；江父年纪不小了，家里一直不安宁，上班途中精神不济，被机器压坏了手，只能提前退休；江母因为孙子成了残疾人，觉得没了指望，几乎是一夜白头；而她固执地守在周家不肯离婚不出去工作，尚且自顾不暇，根本无法照应父母……重来一次，她有了选择的机会，自然想把上辈子没能尽到的孝敬都补上。
　　江桉就沉默了一下：“你心里有数就好。”
　　江楠就长叹了口气，离婚这件事总算是交代过去了。
　　江楠这边是交代过去了，周义勇那头可没那么容易过关。谭老太是个控制欲比较强的人，一直颐指气使儿媳妇习惯了，以为儿媳妇娘家搬家也不过一两天的事，可这都过去三四天了，人还没回来，电话也没有一个，家里堆成山的脏衣服脏盆子没人洗，蟑螂老鼠出没的次数越来越多，登时气得不行。
　　电话打到周家去，是陌生人接的，周家把房子租了出去，电话线都还没迁，她找不到人，只好打电话给周义勇发火：“做人媳妇也没点媳妇的样子，都回去多少天了，搬个皇宫也该搬完了，还不知道回来！”
　　周义勇暗暗叫苦，哪里敢在电话里跟母亲提这事，他含含糊糊道：“星期天我休息，到时回家处理一下。”
　　谭老太尖声道：“你早该回来处理，有哪家的媳妇能像她这样享尽清福？班也不用上，就等着人养，神仙都没有她日子好过。”
　　“我回去再说吧。”周义勇也不想听母亲在电话里抱怨，都已经离婚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知道儿子晚上回来，谭老太不情不愿地开始处理家里的垃圾，一边处理一边骂江楠没规矩不孝顺，当媳妇没个媳妇样。
　　周父早就听得耳边长茧了，若无其事地在一边看报纸，唠叨听多了心理素质就强大了，别说左耳进右耳出，现在是连耳朵都进不去，完全当没听到。
　　儿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谭老太还是有点心疼的，出去买菜做了饭，准备好晚上跟周义勇大吐苦水，让他好好教训江楠一顿。
　　没想到周义勇跟江楠一样，直接给二老甩出了个离婚证。
　　谭老太惊得晕了一下，倒在沙发上说不出话来，周父二话不说，上前给了周义勇一记耳光：“混账东西！离婚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敢一句话都不说就办了？”
　　周义勇跪在地上不肯低头：“爸，妈，我跟江楠是真的没有感情，过不下去了。”
　　谭老太跳了起来，抓起抱枕就打他：“那你跟谁有感情？跟那个跟过别人的破鞋吗？你这个混帐东西，在外面乱搞就算了，还敢离婚！你是不是当我死了？”
　　周义勇眼眶含泪：“我跟梦雪是真心相爱的！”
　　谭老太毕竟年纪大了，几下枕头下去就开始喘气：“真心相爱？！她要真的跟你真心相爱，又怎么会转头就跟香港佬？她是被人家抛弃了才找上你的！这事东城谁不知道？要不是被人家老婆发现，她现在还在当二奶呢？”
　　她喘了一口气，手指颤抖地指着周义勇：“不行，我不同意，你跟江楠没经过家长同意就去离婚，不作数，她现在还是我周家的媳妇，你让她回来见我！”
　　“妈！”周义勇大声说，“我们已经离婚了！证都领了，江楠她不是我媳妇了。”
　　谭老太一愣，呆呆地看着桌上的离婚证，忽然就捂住脸哭了起来：“作孽啊，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江楠她虽然没工作，但人家跟你的时候可是个黄花大闺女，你怎么非要去找那种破鞋？”
　　她忽然顿住，满脸是泪地问周义勇：“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她没怀上，你才不要她了？”
　　周义勇低下头：“不是，我……我跟梦雪好上后，就没想着要跟她生孩子了。”
　　谭老太就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周父紧紧地盯着周义勇：“既然你不想让她生孩子，那为什么让她下岗？”周义勇在后面操作的事他不是不清楚的，他一直以为他是想让江楠回家里养身体备孕。
　　这件事连谭老太也不知道，她吃惊地看着周义勇。
　　周义勇神色慌乱，呐呐地不敢说话。
　　“说实话！”周父猛地拍了下桌子，厉声道。
　　“……梦雪跟江楠在一个车间上班，她……她不想跟江楠在一起上班。”周义勇终于还是说出了理由。
　　周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