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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小学霸每天睡得晚起得早,还兼职一个私人叫醒服务。

      就算是周末,也难逃江恶魔的手掌心。

      陈期远拖拉着双拖鞋,走到江言礼门前,抬手敲了敲。

      江言礼事儿多规矩多,城里住的少爷范十足,进门必须得敲门,不敲门人家不干,人家发火,人家觉得你不尊重他。

      有人事儿多那就肯定有人愿意惯着,陈期远对他这些麻烦的规矩纵容得很,让干啥干啥,一句怨言也没有。

      没得到回应,他小心翼翼地按下门把手,打开门,一入眼就是江言礼在床上安安生生地躺着,少爷睡觉老实,晚上睡觉啥样儿,醒了一般也是那个姿势。

      江言礼有的地方规矩多得很,有些地方则十分宽松。

      比如现在。

      陈期远一眼扫过去,江言礼只穿了个短裤,夏凉被轻飘飘地搭在肚脐上面,隐约露出薄薄一层肌肉线条。

      仿佛听见响声,江言礼翻了个身,夏凉被顺势滑落,露出两个若隐若现的腰窝。江言礼肩宽且薄,侧着身的时候,更加明显。

      陈期远司空见惯,人老师特意强调过,穿睡衣睡觉影响感觉。他慢悠悠走到床边,蹲下来摇了摇江言礼胳膊:“哥,起床了。”

      江言礼不情不愿地敷衍着应付了声,连眼都没睁开,一只手凭直觉摸到江言礼的手腕。

      江言礼畏热,一到夏天,全身都是烫的,此时微烫的掌心摸到陈期远微凉的手腕,如鱼得水,更不想撒手了。

      陈期远任由他握着,也不躲开:“江言礼,赶紧起床。一会儿还得去见潘哥他们呢。”

      陈期远跟江言礼虽然差着七八岁,可哥俩平时处得可好,私底下什么都叫。

      江言礼深吸一口气,松开陈期远手腕,抬手揉了揉眼。

      心里骂道,可恶,一个月就这么一天的休息日,还要早起…不行,得从涛子那儿找补回来。

      等等,他刚才好想听见陈期远喊他“江言礼”来着?

      江言礼揉眼的手一下子拍向陈期远:“没大没小的。”

      陈期远也不躲,更不辩解,只是无辜地看着江言礼:“疼。”

      江言礼被这小狗一样的眼神看得肉麻,一把推开他的脸,心里想,这小子的眼神是不是太过纯良和热情了。

      “疼什么疼,都没使劲儿。”

      他冲陈期远勾了勾手,示意他递过来衣服。

      陈期远站起来,看向飘窗上摆好的T恤,伸手拿过扔给江言礼,又看见旁边换下来的衣服,顺手也拿了过来,打算扔进洗衣机,结果却被一股陌生的香水味冲击到了。

      陈期远眉头一挑,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后又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离开了江言礼的屋子。

      尽管衣服上有陌生的味道,但是江言礼却没有避讳他,那是不是代表着,香水味其实连江言礼也没有注意。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觉得说得通。于是自信满满地将衣服扔进了洗衣机。可,他忘了,江言礼从始至终都是把他当弟弟,就算真有什么,也不必避讳他的。

      中午,江言礼开车到了一家饭店门口。

      “你先上去吧,你潘哥他们在二楼呢。”江言礼停下车,双眼寻找着车位。

      陈期远应了一声,下车上楼去了。

      虽然陈期远跟潘渐涛一家三口没有多么熟悉,可也绝不陌生。每年过年过节,江言礼都会领着他到潘父潘母家里去。

      一来是因为潘渐涛是个医生,节假日忙,没空回来,江言礼过来看看老人,二来是因为陈期远是潘家名义上的孩子,陈期远户口在潘家呢,每年来看看,也不至于让老人心里不舒坦。

      到了楼上,就看见潘渐涛穿着个衬衫,衬衫半扎不扎束在裤边:“小远,可算来了,刚想给你们打电话呢,你哥呢?”

      “潘哥,他停车呢,一会儿就上来。”陈期远冲潘渐涛打了个招呼。

      “行,你叔和你姨等你挺久了,赶紧过去吧。”潘渐涛揽着陈期远肩膀往里走。

      “瞧瞧这瘦的。”一进包间,潘母就注意到了陈期远。

      “姨。我没瘦,一定是您这么久没见我了,才觉着我瘦了。”陈期远笑着回答,又看向潘父,叫了声“叔。”

      潘父性格同绝大多数男性同胞一样,情感内敛,不善于表达,只点了点头:“瘦了。等你熬过高考就好了。”

      等那俩人找车位停车上来的功夫,潘母就一直拉着陈期远的手,像所有高考考生的母亲一样,问东问西——

      “吃得怎么样啊?”

      “睡得怎么样啊?”

      “累不累啊?压力大不大啊?”

      ……

      潘母年轻时候因为工作问题,几乎没怎么参与过潘渐涛的成长过程。这成为了她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因此,当潘渐涛和江言礼提出想让他们收养陈期远的时候,她当时就答应了。

      她知道陈期远身世之后,就更加将陈期远当做另一个亲儿子养了。孩子怪可怜见的。

      陈期远听着潘母的话,不厌其烦地一一回应着潘母,又时不时地提起潘父,不让潘父游离于交谈之外,让潘父也有些参与感。

      江言礼和潘渐涛上来的时候正巧看见的就是三人其乐融融的场面。

      潘渐涛打趣道:“这么看来,我才是捡过来的那一个。”

      江言礼笑着碰了下他,拿着给潘父潘母带的东西,问了声好,把东西放在旁边地上,挨着陈期远,坐下了。

      “好容易赶上涛儿有空,小远也放假,咱才能吃上这么一顿饭。”潘母说着拎起地上放着的饮料,拧开了,“咱这顿饭,主要是预祝小远高考顺利,马到成功!”

      陈期远笑着道了谢,又接过潘母手里的饮料,准备给在座的各位倒上,轮到潘渐涛的时候,潘渐涛伸手捂住了自己和江言礼的杯口:“我俩喝白的就行,你们喝饮料。”

      陈期远看向江言礼,只见江言礼冲他点点头。陈期远只得放下饮料,拍了拍江言礼,示意他要少喝。

      酒过三巡。

      潘渐涛大着舌头把江言礼拉了出去,打开楼道里的窗户,一边吹着风,一边揽着江言礼的肩:

      “兄弟,不是我说,哥们儿劝你一句,依我在医院这么多年的经历来看,小远可是长了一副薄情相……”

      江言礼拿手拨拉了两下被风吹乱的刘海:“哪薄情了,我咋没看出来?”

      “哎,不是,兄弟,你真想一直跟他住一块儿啊,他现在是还在上学,没有经济独立的能力,可他以后要是成年了,上大学了,你还得这么管他?你图啥啊?”潘渐涛语重心长地说道。

      作为一个从大学开始就在医院学习的医生,潘渐涛见过的离谱事儿太多了,他生怕江言礼吃亏。更何况,作为一个局外人来讲,他每次看见陈期远看江言礼的眼神,都心里发毛。尽管陈期远看自己的眼神也奇怪,可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陈期远看江言礼的时候,眼睛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整个世界都在无形中退散。

      那种眼神,就像…就像…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一样。

      潘渐涛被自己这个不着边际的想法吓了一跳,“你可真得注意一下小远。”

      江言礼看向窗外,没搭理他。不止潘渐涛对他说过这样的话,知道他和陈期远关系的人几乎都这么说,说陈期远面相苦,面相凶,怕他是个白眼狼。

      可江言礼不这么觉得,他只觉得,那是陈期远,对自己无条件信任的陈期远,会撒娇喊他哥哥的陈期远,能无条件接受他那些离谱规矩的陈期远。

      “可别瞎想了,我永远相信他。”

      “行,那我也不多管了,你信得过就行。”潘渐涛不再多言。

      “哥,潘哥。”陈期远端着两杯水走到两人身边。

      潘渐涛看见陈期远走过来,噤声不再言语,笑着接过陈期远手里的水:“哟,还是咱弟弟好,知道给哥哥们端醒酒茶。”

      江言礼看着潘渐涛那张比翻书还快的脸,心中暗哂,轻轻推了他一下:“哪个是你弟弟啊,这是我弟弟。”

      陈期远看着他酡红的脸,知道江言礼有点儿醉,将手里的茶递给他,哄着说:“是,赶紧喝啊。”

      潘渐涛看看江言礼那张好似被美人迷惑的昏君脸,又看看陈期远的眼神,一把把陈期远揽了过来:“户口本上可写的清清楚楚,小远是我弟!边儿去吧你。”

      江言礼一双桃花眼氤氲着醉意,喝了口茶,看着陈期远:“泉儿,你说,谁是你哥?”

      陈期远看看江言礼,又看看潘渐涛,笑了起来:“幼不幼稚啊你俩,你俩都是我哥哥,行了吧。”

      潘渐涛放开他,“嘴怪甜……出来就为送个茶?老太太那边儿又说啥了?”

      陈期远听到潘渐涛这话,投去赞赏的目光:“知母莫若子。姨在里边儿又拉着我说你独身主义呢,我听不下去,出来了。”

      “嗨,我妈就这样儿,我这不谈对象是因为忙,医院里排不开班儿,没空,言礼,你是为啥啊?”潘渐涛看向江言礼。

      陈期远听到潘渐涛的话,笑容收敛了几分,装作不经意地扭过头,不敢抬头看江言礼,只用余光观察着江言礼的反应。

      “你没空儿,我就有空儿了?”江言礼不在乎地一带而过。

      “哟,俩哥哥都没空,我有空啊,你俩喜欢谁,我去帮你们。”陈期远跟江言礼呆得久了,语气上也多少沾了点他不着边际的样儿。

      “那倒没有,我现在不想寻思这些有的没的,只想要你们这些小崽子们顺利高考。”江言礼白了他一眼,带着点儿抱怨语气。

      “哟,小远,你们在学校惹你哥不如意了?瞧瞧这怨妇劲儿。”潘渐涛打趣道。

      “我可没有啊,我学习可好着呢。”陈期远拍拍胸口,要是陈期远是只小狗,那尾巴得翘老高。

      “行了,别开屏了。认真听讲?净和女生说话,还给女生送水果。”江言礼调侃道。

      陈期远听着江言礼的语气,挑挑眉,他听着他哥的语气咋这么不对劲儿呢。

      “小远出息了啊,有喜欢的女生了?”潘渐涛调侃道。

      “哪有啊,还和女生说话呢。水果是别人给我的,我芒果过敏吃不了,就送给同桌了,谁知道我哥就不乐意了。”陈期远解释道。

      他这一番话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给潘渐涛说的,他这是说给江言礼听呢。人城里老师喜欢吃醋。

      果然,听见这话,江言礼眉目舒展了几分,但还是嘴下不饶人:“那你咋不把芒果送给我啊,你送给她?”

      “这不是当时你没在嘛,再说,你吃学生东西,你好意思不?”陈期远给江言礼顺着毛,他现在觉得江言礼就是一只超大只橘猫,还是炸毛了的那种。

      陈期远知道江言礼脾性,一喝酒就开始耍脾气,只能哄着来,顺着他来,别的什么都不好使。这也是他这些年,摸索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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