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切花白玫瑰

3、异常

　　回
　　接到电话的时候，白洄才刚闭上眼睛眯了会儿，万幸没有梦见那副培养皿似的场景。
　　“白哥，你昨天让调查的那个人我把资料发你手机了。”丁满在那头喋喋不休，“那是谁啊？你这么在意，他是不是你在调查的嫌疑人啊？”
　　白洄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否认道：“没有，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就听见电话那头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然后听见丁满的怪叫：“艹！”
　　白洄收了话头，担心询问：“怎么了？”
　　“刚收到一个任务，怎么又是……”说到这里又停下来。
　　白洄知道自己已经离职，不好再了解，于是善解人意道：“你先去工作吧，资料谢了，等你休假请你吃饭。”
　　丁满颇有些欲哭无泪，刚接到任务，而且还是之前负责的地方，会不会被领导怪罪还不知道，哪里还敢觍着脸休假。
　　白哥的饭怕是遥遥无期了。
　　他强忍着颤抖的声音和白洄道别。
　　白洄按了按因睡眠不足有些晕乎乎的头，坐在餐桌上，手机屏幕里是丁满发来的资料。
　　比自己调查地要详细一些，但仍旧没有半分值得关注的地方。
　　白洄走到死胡同，同时想起丁满话里的“又”——丁满最近忙着车祸善后，而那场车祸正巧是白桦树小学十字路口的事故……
　　他一想到这儿，把喝完的水瓶扔进垃圾桶，连居家服都没换，抓起车钥匙就出门了。

　　早饭店的阿姨替最后一个客人包好早餐，用围裙擦着手，站在门口，望着十字路口那几个面容严肃的人。
　　其中一个似乎是被训了，一脸丧丧地拿着一个长柄，跟在稍年长的人身后。
　　她总觉得这张脸很眼熟，但又可以确定不是经常来她店里买早餐的顾客。
　　“阿姨！来跟油条，一碗豆浆。”清泠泠的声音把阿姨从记忆中拽了出来，她转过头，就只看见苍白纤细的脖子，微微抬头，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顿时让阿姨心花怒放。
　　她展开舒心的笑容，完全把刚才的问题抛之脑后。
　　“哎哟，不好意思，看热闹看入迷了，稍微等我一会儿。”阿姨小跑到店里，“油条刚卖出去一波，小伙子等我重新炸。”
　　青年好脾气地摇摇头，温柔询问道：“阿姨刚看什么呀？这么起劲？”
　　手里揉着面团的中年女人顿了顿，叹口气道：“一个小女孩失踪了，这不，警察才走，没过多久……”她扬了扬下巴，声音越发小声：“那路口来了几个不知道干什么的，估计是找小女孩儿下落……”
　　白洄闻言笑了笑，没再追问，拿到早餐，照例道谢后，回到车子上。
　　异事局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成立的国家组织，隶属于安全部，和它的名字一样，专门调查那些异常的事故。
　　白洄至今还记得当初背诵的异事局员工手册中对异事局的必要性是这么描述的：磁场紊乱导致的异常现象需要专门人员和仪器来处理。
　　白洄透过车窗看向那几个前同事，其中还有丁满任劳任怨的背影——几周前也是这个样子的，他和丁满拿着探测器调查磁场紊乱。
　　因为十字路口发生车祸，围观群众都看见了被撞的惨状，站得近的甚至沾上了温热的鲜血，但受害者却不见了。
　　连监控视频里受害者都消失了……
　　白洄猜测，这次恐怕也是一样。因为如果是普通的失踪，必定不会惊动异事局，除非在问话过程里，听到了什么关键线索。
　　例如，同行的家长一转眼就看不见自己的孩子，或者监控摄像头里，孩子在某一瞬间凭空蒸发了。

　　宁子旭直到今天上班，才在点名的时候发现自己班里的一个叫林晴的女孩子没来，询问班主任后才知道，林晴失踪了。
　　林晴父母已经报警，宁子旭一下课就接受警察的问询。
　　来问询的警察是个短发的女人，自我介绍时说自己姓唐，旁边还有一个扎着马尾的警察，正拿着笔作记录。
　　宁子旭并不了解林晴，只因为林晴格外开朗，上课前走进教室就能看到不少人围着她，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所以对她还算眼熟。
　　唐警官按照惯例询问了几个问题，发现宁子旭确实对失踪孩子不熟悉，于是只好结束，拜托宁子旭离开后叫一下班主任。
　　走到门口时，宁子旭扶着门转头问道：“之前你们是不是派了一个人来询问学校氛围？”
　　宁子旭问完这句话就看见那个扎马尾的警官抬起头一脸迷茫地看自己，而那个短发警官反而很自然地反问：“他一个人？”
　　宁子旭点了点头。
　　唐警官碰了碰扎马尾的警官，公事公办道：“一个人可不符合规矩，你把那个人的名字给我。”
　　“白洄。”
　　扎马尾的警官下笔的手一顿，甚至没有问哪个“洄”便把这个名字记在本子上。
　　宁子旭垂下眸子，转头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更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