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若爱擦肩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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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赵明溪和若雪正在收拾着包袱，带上该带的衣物和粮食，是时候出发了。
“赵公子……”紫萱将一袋水袋递给了赵明溪，垂眼说道：“此番路途凶险，带些圣水以备不时之需。”
“多谢紫萱姑娘。”赵明溪接过水袋，朝紫萱点了点头。
“都快是夫妻的人了，还这么见外。”若雪背起包袱，朝这两人眨了眨眼睛。
“紫萱姐姐，别这么担心。要相信我们！半个月后，我家公子肯定会回来娶你的。”若雪将赵明溪推到了紫萱的身边，自己倒出去候着，免得误了这两人单独相处。
“赵公子，这一路要多加保重。或许……”或许弄不好，他们再也回不来了。她没想到，她的爹爹竟让他们去寻找黑白玉麒麟。许多村民并不知道得到那两件宝物需要经受多大的灾难，只知道它们藏于与梨花园隔着一个林子的地方。但身为村长女儿的紫萱清楚地明白，这一路上会有多大的凶险。她爹爹以往暗中也派人去寻得这两物，可惜那些勇士皆是再也没有回到梨花园。
“或许会害了你们两个。”紫萱微皱着眉头，硬是挤出了这句话来。
“紫萱姑娘不必自责。”赵明溪望向紫萱，不温不火地说：“若不是紫萱姑娘先前誓死保住我们，恐怕现在我和若雪早已命丧黄泉。不管在未来的半个月内会发生什么事，紫萱姑娘都不必愧疚。你并不欠我们什么。”
紫萱黯然地点了点头，突然抬起头来，坚定地说：“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的。”
所以，请你们一定要回来。
“若我回得来，一定会娶你为妻。”赵明溪将手袋放在身上，拿起包袱准备启程。
“如若回不来，紫萱姑娘还是逃出梨花园吧。”
看得出来，她渴望自由，并不喜欢被她爹爹摆布。
一路保重！紫萱望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咬着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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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道上，若雪收到了好几位姑娘的礼物。当然这些都不是送给此刻男装的她，而是那个现在正扮演着她家公子的赵明溪。
想不到赵明溪这个家伙女人缘竟然这么好，可怜了她这个当苦力的。
“这些女的真真有眼无珠，怎会看上你这个无赖。”若雪不满地扁扁嘴，忍住想要将这些东西扔掉的冲动。
“要看上也得看上小爷我啊。”若雪可是对她这身男装得意得紧，她可是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比赵明溪差啊！当然，除了没有他那么高的身高……
赵明溪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下，强忍住笑意附和了一句。
“小哥……”一位姑娘含羞地拉住若雪的衣裳，羞怯的眸子尽显得含情脉脉。
若雪心里一动，想不到真有人看上自己了。正得意得紧时，那位姑娘将一盒糕点塞到了若雪手上。
“这是小女子的一点点心意，还望……”那位姑娘偷偷地看了眼旁边的赵明溪，羞怯地说：“还望小哥帮我送与你家公子。希望你们早日回来。”
一说完这话，这位姑娘已是含羞地转过身准备逃掉。
“哎！”若雪一把抓住这位姑娘，有点生气地将这盒糕点塞回了她手上。“我家公子不喜欢吃糕点。”
“那他喜欢吃什么啊？”那位女子眨着明眸大眼望着赵明溪，眼中已是氤氲了一层水雾。
“他呀！喜欢吃糖葫芦，还喜欢……”若需还没说完这话，却见赵明溪已是含笑地将糕点接过，又和那位姑娘说了几句话。那姑娘心满意足地离去，转身前还不忘递给他一个秋波。
“谁叫你收她的礼物了。”若雪瞪着眼望着赵明溪，就差一副叉腰耍泼样。
“临走前还闹什么呢。”赵明溪也不多理她，怕又说了什么让她不快的话。
若雪便这般有点嫉妒加怨恨地跟在他身后。凭什么，凭什么！那些女孩子都忽略了她这个俏公子啊！
没走一会，她的嫉妒啊怨恨啊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因为有好几位姑娘将糖葫芦塞到了她手上！
哈哈！看来有个比自己俊美的公子也不是坏事啊，至少还可以吃到糖葫芦呢！
赵明溪看着那个正在啃着糖葫芦的姑娘，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到一个街叉时，一位年轻男子将他们拦了下来。正是那名被赵明溪打败的年轻武士！莫不是来寻仇来了？
“你又想干什么？”若雪看着那名武士，喝了出来。她可是一直记得这家伙差点要了赵明溪的小命。
“学若小哥莫误会……”那位年轻武士虽对着若雪解释，眼睛却一刻都没停在她那。停着的地方，正是赵明溪那！
“赵公子，你是第一个发现我破绽之处的人。在下对你实在是佩服！”他抱着拳对赵明溪恭敬地弯了弯身子，赵明溪忙是将他扶起。
“这把破阵霸王枪恐怕还需赵公子这样的人儿配上才是。”说着他将破阵把往前递到了赵明溪手上。能败给他，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多谢。”赵明溪礼貌地朝他抱了抱拳，就带着还在出于呆愣状态的若雪离开。
“公子，什么破绽不破绽的啊？”已到树林的若雪，这才开了口说出心中的困惑。
“你这笨娃，说了你也不知道。”他习惯地用折扇敲了敲她的脑袋。
“赵明溪……”一记咬牙切齿的声音出现了林中，吓走了好几只落在枝头休息的鸟儿。
“学若，我可是你家公子。这么喊你家公子的名讳？”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咦？对啊！这里有没有其他人，她干嘛还傻不隆冬得当他的小厮，帮他拿那么多的礼物啊！
“赵明溪，现在我可不是你的小厮，这些东西你自个儿拿着。”
“就放地上吧！”赵明溪转过身子，接过礼物将它们放在了地上。
“既不要它们，当初为何又收了。”若雪不解地看着赵明溪。
“可以避免的麻烦为何不避免呢？”他抿抿唇淡淡地说道。
“我猜你是怕那些姑娘伤心难过吧！”若雪冲他挤眉弄眼，笑嘻嘻地道：“说来这些姑娘对你还真是痴心，硬缠着你这个有妇之夫的人。如果能够离开梨花园，你不如将她们都收于你囊下，正好称了这些姑娘的心。呀，不对不对。我可是忘了赵公子的魅力了。那时恐怕连整个皇宫都容不下了。你还是别娶这么多，乖乖地对紫萱姐姐吧！”
怎么没动静？抬眼，才发现赵明溪已是走远，哪里还听得见她的喋喋不休。她赶紧跟上，临走前还不忘看了那些礼物一眼。
“你这笨娃，不是找罪受么？”看着若雪依旧抱着那些礼物，赵明溪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才不是找罪受呢。”若雪跑到他身边，乐呵呵地笑道：“里面都是吃的东西耶。反正你已经不要它们了，现在我捡回来，那就是属于我的了。”幸亏她刚才折回去，看了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不然恐怕连肠子都悔青了。
“你不嫌累就好。”
“才不呢。”一颗果子被她扔起，再准确地掉进她的嘴中。拥有了这些美食，她哪里还觉得累呢。
“倒是你拿着那把破阵霸王枪不累啊？”她啃着果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不然你帮本公子拿着？”他随手扯下一片叶子，放在鼻尖闻了闻。这叶子的味道倒有些奇怪。
“才不要。”若雪与他扯开了一定的距离，嘟囔道：“又不能吃。”
“我本就不指望。”赵明溪睨了她一眼，扔掉了那片叶子。叶子慢慢地掉做到地上，散出一阵黑气。
“不过你真的变蠢了很多。”若雪说着，手探上那把破阵霸王枪，在手柄的旋钮处轻轻按了一下。破阵霸王枪瞬间就缩短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小下去。”她又按了旋钮，那柄破阵霸王枪竟再次缩小，最后竟缩到和毛笔一样的大小。
“还真是一件宝贝。”她喃喃道，没想到那个年轻武士竟会将如此宝贝送给他。怀着不可置信，她跟上他的步伐。
哎！那家伙就不能绅士点，等等她这个小女子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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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一片怎样的树林？从左往右看，枫叶的颜色竟从青色到黄色一一渐变。
这哪里算得上市探险，分明是观光大自然啊！
若雪一边赞叹着，一边将这些不同颜色的枫叶摘了下来，许是想留着做纪念。
“小心……”一阵光影突然从若雪眼中闪过，她的脖子分明感受到那把破阵霸王枪枪尖的冰冷。
赵明溪将还处在呆愣状态的若雪拉到自己身边，冷冷地看着地面上已被截成两端的小蛇。虽被截成两端，蛇还吐着血红的信子。
“快走吧！”反应过来的若雪拉了拉他的衣角，苦着脸赶紧就要走。她是最讨厌蛇的，以往在海里时救受过不少罪，又冷又滑的触感真的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一路上恐怕会多有凶险，你要跟紧。”
穿过这片枫叶林后，他们面对的是宽约有二十米的池子。索性池子上有木头做的桥可以让他们通过。不了，他们行至十米左右，桥身突然发狂地抖动着。
他揽过她的腰身，正想带她逃离木桥。怎知一股比他更为强大的力量硬是将若雪扯到了池下。
又冷又滑的触感？！缠在她腰身的不是那双被她嘲笑为女人的手，而是巨蟒的尾部！一声尖叫马上从她口中溢出。天知道，她是多么害怕这种生物。
闪着绿色光芒圆鼓鼓的眼睛，口吐着信子的巨蟒正想一口吞掉若雪，怎料一把破阵霸王□□中了它的信子。它疼得扭动着蛇身，若雪也因此内摔倒了水下，瞬间被摔得眼冒金星。
赵明溪的行为显然将巨蟒激怒，巨蟒开始发疯地进攻他，完全没有去理会水下的若雪。
他灵巧地躲过巨蟒的攻击，期间还趁空一个翻身将破阵霸王□□到它的眼部。
它嘶吼着，扭动着，激起一大串的水花将水下的若雪拍醒。
若雪醒来时，见到的便是这般情景。破阵霸王枪正抵着巨蟒的脖子处，两者就这般僵持着，谁都动不了谁。
眼前突然一个恍惚，抵住巨蟒脖子处的破阵霸王枪显然没有了刚才的力道。巨蟒趁此机会朝赵明溪咬去，以报一眼之仇。
突然由水构成的龙卷风样子的漩涡袭卷着巨蟒的头部，趁此若雪将赵明溪扑倒到一边，避免了巨蟒的袭击。
两人便这般滚动着，丝毫没有去管池下的石头是否弄痛了他们。期间若雪在水下的手不断变动着，一波波水便这般攻击着那条巨蟒，为他们赢得了一点时间。
二人都调到了巨蟒的身上，一人拿着破阵霸王枪，一人踌躇腰间的软剑，齐齐地朝巨蟒的头部刺去。
巨大的疼痛让它又嘶吼了一声，它发狂地朝赵明溪咬去。以赵明溪的武功，本事可以轻巧地躲过这攻击。不了刚才的那个恍惚再次出现，他心下一紧，莫不是中毒了？
“不要……”这声叫声不是来自若雪口中，而是恰恰来于赵明溪。一抹青色正从旁边将他扑倒，硬是帮他挡住了巨蟒。肩头的疼痛，让她拧紧了眉头。
一阵怒吼从他口中啸出，手中的破阵霸王枪对准了巨蟒的另一只眼。巨蟒嚎了一声，却是再也不动了。
管不得巨蟒是死是活，他只知再也不能纠缠下去了。他点钟她的几处大穴，抱着她飞身到了一处安全处。
此刻的她，面色铁青，嘴唇发黑。他几乎没有多想，速速褪下她的衣裳，肩头正有着两个大齿印。
他俯身，吸取那些毒，一口口发黑的血从他口中吐出。知道他洗出的血开始是正常的血色，他才略微舒了口气。
他喂她喝了口几口圣水，自己也喝了一口，以除去还留在他们体内的毒素。又在她的肩头涂了点金疮药，帮她穿好衣物后，抱起她朝不远处的小木屋走去。
“冷……冷……”怀里的人儿不禁抖得厉害，还往赵明溪的身子靠去。
“学若，你忍会。”赵明溪拧眉将她放到木屋内。屋内显然久未人住，布满了许多蜘蛛网。他拂了一处角落，将若雪放下。
还好这里倒有个取暖的路子，他掏出袖中的火折子，正想点上，才发现刚才与巨蟒大战时衣物皆已湿透。火折子哪里还点得起。
幸而他在火炉上寻得了打火石。不一会儿，屋子内便开始因为这火炉有了丝丝暖意。
他将火炉移到还处于没什么意识的若雪身旁，路子内火焰的光芒安静得投在若雪身上，红色的光焰给她苍白的脸染上了淡淡红晕，不让她的小脸显得苍白。
“冷……”蜷在角落的人儿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却得不到一点的温暖。
他看了眼握在一角瑟瑟发抖的学若，眉头已是拧得更紧。
炉火旁，有两套被扔乱的上衣，在地上留下了水渍，纷乱一片。
一件青色，一件月牙色。
“乖，不冷了。”赤裸的手臂将少女拥到了怀里。
“冷……”少女向那个温暖的热源靠去。
夜，刚刚开始。
少年黑色的眸融到了漫漫长夜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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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大雪，将世界裹成了银白色。有几片飘飞的鹅毛大雪落到了一位男子的肩头，他倒是没在意，继续在大学中走着。雪地中留下了一长串的足迹，一袭白衣的他也渐渐融入到雪中。
握着那颗红豆的若雪正想上前，怎奈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定格在远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抹身影慢慢变小，最后消失在雪地中。
进阶着，这雪地变成了青青郁郁的林子。林子里十分安静，静得可以清楚地听到几声鸟叫，一记那脚踩落叶发出的声音。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抹白色的背影，孤单而又倔强。
眼前的画面不断变换着，从春夏到秋冬，从山水到佛塔，如长卷般在若雪脑中展开。这些场景她记得有些糊涂了，但唯一记清的便是那抹白色的背影，在每个场景中都出现的跋山涉水的背影。
一阵刺眼的光闪过她眼前，她抬起手遮住被刺痛的眼睛。待光亮渐渐消失后，她看到一位男子正跪在一位高僧面前。
那男子虽是背对着她，她却依旧可以认出是他。
她何曾不认得呢？
这抹她看了上百次的背影，她何曾认不得？
“施主和上官雪缘分已尽，又何必执着呢？”高僧手执佛珠，望着那个执着的男子摇了摇头。
“求大师成全。”
“真乃天下第一痴人。”他又何曾不知眼前的痴人为了寻得他走了多少路，吃了多少苦。
“轩辕霁自知今世与上官雪无缘，只求来世能再遇得她。”
“痴儿，来世……”高僧皱眉转过一颗佛珠，沉吟片刻道：“她的来世便再也不是轩辕霁的上官雪了，或许……她修不得人……”
“不管来世她是什么，是人也罢，不是人也罢，请大师让轩辕霁再次遇到她。”
“施主知道吗？”高僧将男子扶起，轻轻地说：“很多东西还是放手为好，滚滚红尘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轩辕霁不愿放手。”男子说得很淡，却很坚定。
高僧拿起一个茶杯放在他手上，淡淡地说：“痛了就会放手。”
滚烫的茶水倒在了茶杯中，但那男子却没有烫得扔下手中的杯子，依旧固执地握紧茶杯。
“痴儿啊痴儿。”高僧长长地叹了口气，“来世若她依旧求不得，这样的痛你愿意承受吗？”他和上官雪不仅仅是今生无缘，来世也是无果的啊。
“求不得？”男子的身子明显因这话而颤了一下，十指的关节已是握得泛白。
高僧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来世她自有她的命，而你也有你的道。如若强求相遇。恐怕施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轩辕霁甘愿。”求不得也罢，得不到也好，只要能够再度相遇。那样便好。
“痴儿啊痴儿。承受千年的痛苦煎熬，只为了来世的擦肩而过。那样，值得吗？”
寺内的钟声响起，伴着高僧的叹息，以及那句“值得”，久久在寺内回荡……
新痕旧露，勺药；废砌穷栏，谢桥。莹莹似水，明明如月，江南烟雨失玉萧。初叶含恨春尚早，何恋她、天涯芳草……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若爱擦肩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