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古代开大排档》茄西豆

13、全职摊主

　　目前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渐渐步入了秋天，每当早晨和傍晚都变得有了凉意。

　　楚眠提着一桶烫水进了屋里，楚星已经光溜溜地坐进了木盆里，披散着乱糟糟的头发。

　　楚眠拿着一块白布在他身上擦来擦去，没一会儿白布就变成了黑布，“咦，你真脏！”

　　楚星小小年纪已经知道什么是害臊了，肉乎乎的小手捂着脸不敢抬起头来。

　　换了两遍水就洗得差不多干净了，楚眠给楚星擦好头发后抱起来把他塞进了被窝里，“我先给你洗洗，明天早上应该能干。”

　　楚星的衣裳没多大布料，也还算干净，随意拿皂角搓了两下就搭在了外头。

　　他又用剩下的热水给自己擦了一遍，一出溜也进了被窝里。

　　熄灯了。

　　楚星侧躺抱着楚眠的一只胳膊，浑身上下没二两肉的他硌得楚眠胳膊疼。

　　“等哪天有空把我旁边那个屋子收拾出来，你住那里头去，我不跟你一起睡。”楚眠闭着眼睛嘟囔道。

　　楚星乖乖点了头，他知道自己睡觉不怎么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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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天还没亮，楚眠艰难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把楚星伸在外头的小腿塞了回去。

　　昨夜泡的豆子应该差不多了。

　　楚眠随意把头发弄成了高扎发，洗脸刷牙一整套后跑去了厨房。

　　他拿起一粒豆子捏了捏，软了。

　　还是按照上次的做法，将所有调味料在热芝麻油里沸腾过后，再把豆子腌进去，约莫三个时辰就能入味了。

　　本来剩的豆瓣酱就不多了，正好接上。

　　把半成品的豆瓣酱弄好后，楚眠又开始和面，往后都要摆摊一整天，这面怎么也得多两倍。

　　一块一块的面团进了大盆里，楚眠的胳膊也快不能要了，酸涩无比。

　　“哥哥，我起了。”楚星晃晃悠悠地小跑到了楚眠跟前。

　　“行，哥还没瞎。”

　　迅速给楚星整理好头发清洁好后，楚眠又钻进了厨房里。

　　昨天剩的红烧肉和大米饭得快点解决了，否则他们再一天回来都馊了。

　　为了保证营养均衡，楚眠又切了一大把胡萝卜丝炒在里头。

　　一大一小的人捧着一大一小的碗蹲在厨房门口“哐哐哐”把炒饭吃得干干净净。

　　还跟昨天一样，楚星不肯坐在车上让楚眠拉他，非得使劲在后头推着车，可楚眠生怕有东西掉下来砸到小屁孩。

　　在楚眠即将生气的关头，楚星终于撒了手到了车前头，还跟昨天一样，他走在楚眠前头，把拦路的石头木棍踢到旁边。

　　俩人费了不少工夫终于到了文昭街，青石巷和文昭街中间还隔了一条长长的街，路程不算短，还托着这种重的车，最少也得小半个时辰才到。

　　在饭点前他们终于到了桥上，桥上的位置还是不怎么受欢迎，文昭街的摊位已经满满当当了，桥上也才刚占了一半。

　　楚眠到了老位置上，给了楚星十文钱去桥对面的那个屋子里交市金。

　　没一会儿，楚星跟着两个抬桌凳的官吏一起回来了。

　　摆好桌凳后，楚眠开始洗菜，来的路上，他又买了不少刚摘的新鲜菜，都还挂着清晨的露珠，基本上没有土，用清水好歹洗一下就干干净净的。

　　摊子卖的最好的另加菜还属豆芽和豆腐丁，所以这两样买的最多。

　　把每样菜都切好装进篮子里后，楚眠这才开始抻面。

　　摊子上的第一批客人已经到了，竟然是对面的酸梅汤摊主和他媳妇。

　　俩人各要了一碗面，其中一份还加了个鸡蛋。

　　夫妻俩瞧着感情不错，等面的时候聊个不停，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媳妇也没有因为这不算便宜的两碗面而甩脸色。

　　考虑到往后可能还需要人家照顾，楚眠免费给他们多加了份豆芽。

　　很快，两碗色香味俱全的炒面被放到了俩人面前，摊主把那份盖着鸡蛋的面挪到了他媳妇那边，自己拿了普通的那碗。

　　“放心吃吧，小小他奶奶带着呢，用不着你操心，一个蛋够不够，不够再加一个。”

　　夫妻俩边聊边吃，从孩子的小衣裳又聊到了最近的生意。

　　饭后，楚眠收了他们二十五个铜板，放进了变得空荡荡的陶罐里。

　　楚星就坐在从家里带的小板凳上守着那罐铜钱，没人能从他犀利的眼神下偷走一文钱。

　　楚眠从里头掏了五个出来给了楚星，让他去那一排摊子上溜达会儿，想吃啥买啥，要是不够了再回来拿。

　　身负五文巨款的楚星终于离开了小板凳，径直跑向了街边的一长排小摊。

　　新买的陶碗比他家的都大，一大碗实实在在的面足够一位干苦力活的汉子吃了，于是楚眠把家里带的碗收了起来。

　　一是大多都豁口了，看着不美观。

　　二是每个客人还是拿一样大小的碗盛，免得有人说他的面比别的少。

　　没多会儿，熟悉的客人又来了，仍旧是那个打扮像小厮的，这回他没拿着精致的食盒。

　　“这回我自己来吃，我让人帮我替了活，我真怕你晚上不来，想了又想，还是抽空出来一趟。”

　　那小厮搓了搓手，指着桌子上那一排菜说道：“除了胡萝卜丝不要，别的都加，给我酱多点，我口味儿重。”

　　楚眠心里感激他的热情，每样菜都放得不少，炒出来后竟然一碗盛不下，足足装了一碗半。

　　时辰还早，大部分干活的都还没出家门，摊子上还不忙，小厮就拉着楚眠坐到对面聊天。

　　“我给我家大人买了两次这儿的面，不知道他今日还吃不吃，我跟替我活儿的那个兄弟说的是我得回家看看我老娘，别一会儿给我抓个现成。”小厮笑着说道。

　　楚眠没话找话问道：“大人不在府里吃饭？”

　　“嗐！别说大人了，连我都吃腻了府里的饭，做来做去都是那几样，若是上新菜，得过许多坎才能上到大人面前。”

　　楚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子煜府里可能也是这个样子，说不定还远远不如他家里那位大人，毕竟子煜只是地位最低的小官。

　　唉，做什么也不容易。

　　子煜帮了他很多很多，可是他却没能给子煜做些什么，楚眠心里有些内疚，脑子里开始思索可以帮对方干点什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在楚眠发呆的时候，沈子煜款款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没穿官服。

　　楚眠一屁股挪到了沈子煜旁边，上来就问道：“子煜，我可以摸一下你耳朵吗！”

　　他的脸上是沈子煜看不太懂的热烈，好似是摸不到就不罢休的意思。

　　得了同意的楚眠立马上手摸了上去，摸着摸着他又用另一只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他想不明白，怎么都是耳朵，长到子煜头上看起来就那么帅气呢。

　　沈子煜的那只耳朵在楚眠的手下变得越来越红，五秒过后已经红的快滴血了。

　　由于楚眠研究的时间过长，沈子煜不太受得住，脑袋一转，脱离了楚眠的魔爪。

　　楚眠打开面板检查了一下，果真有了麻辣烫的配方，这次的配方比豆瓣酱复杂了不是一点半点。

　　“不解释一下？为什么摸我耳朵？”沈子煜把打算走开的楚眠抓回了位子上。

　　楚眠用一堆彩虹屁糊弄了过去，讨好地笑着问沈子煜要吃什么。

　　“我不挑，简单的就好。”

　　在楚眠给沈子煜做饭的过程中，楚星抱着一袋糖炒栗子回来了。

　　他重新坐回了小板凳上，开始一个一个认真剥栗子，同时不停地偷看沈子煜。

　　“哥哥，次！”楚星把一颗坑坑洼洼的栗子放到了楚眠嘴边。

　　楚眠敷衍地夸奖了两句，“嗯嗯，好吃好吃，你自己吃吧。”

　　被敷衍的楚星没有生气，又重新剥了一颗完整的塞给楚眠，然后才给自己剥了一个。

　　剥到下一个的时候，楚星认真想了想，跑到了沈子煜跟前，扶着桌子坐上了高板凳，把手里剥好的栗子放到了沈子煜手边。

　　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好像他不吃就一直看着他。

　　沈子煜面无表情把栗子又放回了楚星手里，“你自己吃吧。”

　　“为什么不吃？这个是甜的。”

　　“我不喜欢甜的。”

　　“哦。”

　　都不喜欢他买的栗子，那他下回买别的，总有一样是大家都喜欢吃的。

　　一包栗子花了两文钱，楚星把剩下的三文又放回了罐子里。

　　很快就到了饭点，楚眠没空再搭理这边的俩人，给沈子煜的面也加了许多另外的菜，一碗又盛不下了。

　　于是沈子煜拿着筷子对着两碗面不知该如何下嘴，他拿筷子戳了戳楚星的胖脸，“这碗给你吧。”

　　“哥哥给我吃了早饭了，吃了一大碗炒大米饭，还有好多肉，但是也有好多好多好多根我不喜欢的胡萝卜，哥哥说吃这个对眼睛好……”

　　楚星边剥栗子边嘟囔个没完，等他接着夸完楚眠做的饭有多好吃后，沈子煜已经深吸一口气开始吃第二碗了。

　　面摊上的客人越来越多，大多是闻着浓香的味道过来的，楚眠第一批豆瓣酱也都被光荣地吃完了。

　　由于沈子煜通身的不平凡气质，一直没人来跟他拼桌，摊上没位子了，有的人拿了饭就蹲在河边边吃边跟同行人聊天。

　　眼看楚眠已经忙不过来了，沈子煜冲桥下马车那边一招手，文贺带着一名小厮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