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沐阳无常

43、河池

　　“您逗小孩呢？”十九被他举着胳肢窝，停在半空，还挺难受。
　　“玖儿多大了？”温允城将他抱回去，继续走。
　　“与您同岁。”十九道。
　　“我还以为你比我小。”温允城惊讶道。
　　“硬要说，我确实比您小一个月。”十九道。
　　“要不然这么乖呢？”温允城笑道。
　　温允城抱着他去南桥谷的一处静谧之处。
　　“我今日去寻南门峰时，偶然间瞥到的一处。”温允城抱着他坐在亭中，“风景虽然一般，但听个声响还是不错的。”
　　十九凝神听音，听见了风声与虫鸣，还有一些涓涓细流，以及错杂细微的回音，但若说不错，他出任务时听得多了这种声音，并没有觉得什么稀奇。
　　温允城看他不说话，轻笑一声，从他怀里摸出来他的哨子。
　　曲声悠扬，回音恰到好处，虽说做工粗糙，音色欠佳，还有点漏音，但在这种情况下，倒也好听不少。
　　不过好听归好听，那些漏音漏的到底有些搞笑。
　　“有人来了。”十九突然小声道。
　　“嗯？”温允城停下吹哨的动作。
　　“能将粗制的鸟笛吹成这样，温庄主功力了得。”南门峰笑着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跪着爬行的人。
　　“不要小瞧这鸟笛，玖儿可喜欢的紧。”温允城将哨子放回十九手里。
　　十九叼嘴里吹着，那哨声呕哑难听，但仔细一听有点方才温允城吹得曲调的影子。
　　“这可真是……”高下立判呐……南门峰不想停留听这难听的曲子，便要离开，“在下还有些事，先行离开了。”
　　“南门兄，你这后边跟的人，有点眼熟？”温允城看那个分明就是被吊着命根子做背景的人，从方才开始就怔愣着看着十九，眼睛红红的，难不成认识？
　　“在下的男妓，是有些碍眼，这就叫他离开。”南门峰笑道。
　　那男妓身形一晃，吐了口血，晕倒了。
　　南门峰看他一会，什么也不说，转身便走，也不叫人拉下去，也不自己拉他。
　　“你可认得那小倌？”温允城掀开他一点纱布。
　　“……”十九皱着眉头适应一会，一看不认得，“不认识。”
　　温允城给他盖回去。
　　“那就奇怪了，他看着你都快哭了。”温允城笑道，“要不等他醒？”
　　“嗯。”十九点点头。
　　温允城教他吹哨子。
　　也许是十九吹得难听，那人在两个时辰后终于醒了。
　　此时早已入夜，更显静谧。
　　那人咳嗽着，声音嘶哑，似乎发了烧。
　　“你叫什么？”温允城并没有平民大众的善心驱使着给他衣服穿。
　　“奴家何池。”河池艰难的站起来，向他行礼就要退下。
　　“你可认识玖儿？”温允城道。
　　“不认识。”何池瘸着腿走了两步停下。
　　“那你为何盯着玖儿看？”温允城亲亲十九，“若不是玖儿眼睛看不见了，我也不会等你醒过来。”
　　“劳烦温庄主等候。”何池要走，“奴家告退。”
　　“大公子怎么就你一个小倌？我看二公子有好几个。”温允城笑道，“看来南门兄对你情有独钟啊。”
　　“……他…并不是。”何池淡然道，“只是我卑鄙无耻，用了手段。”
　　“哦？洗耳恭听。”温允城笑道。
　　“……”听这些话，又想到了他怀里被珍视的，同为男妓的人，不知为何，何池本应离开，可是他却停下脚步，有了倾诉的欲望。
　　“请坐？”温允城笑盈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