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你不知道呼吸吗 ...
-
巧玉搬进别苑三个半月了，别苑的运转已经步入正轨，每日的事务巧玉只需半日就能处理妥当。
才进冬月没几天，北平城下了场鹅毛大雪，从后半夜一直下到午后才渐渐停了，地上的积雪足有两寸厚。微白的太阳从云层后面钻出来，温暖的阳光照在积雪上闪着微光。福春兴奋地想要喊巧玉出去玩雪，可她畏寒，窝在西暖阁的暖炕上不肯动。
福春想了想问，“小姐，我把福冬叫来玩雪，行吗？”
巧玉笑笑，痛快地答应了。“去吧！”
福春满脸喜色，“谢谢小姐！”福春穿了外袍，笑着跑出殿门，才下了台阶就滑了一跤，重重地摔在雪地里。
巧玉抬起窗扇，笑着喊了句，“福春，慢点儿！”
福春转身高兴地说，“小姐，我没事！”一屁股爬起来，蹦蹦跳跳地出了院门。
巧玉扶着窗扇的手冷了，赶紧合上窗扇，收回手握住暖炉。
不一会儿，福春和福冬就说笑着走进院门，两个人手里都拿着把大扫帚。福春把扫帚扔到一旁，朝趴在窗前的巧玉高兴地挥挥手。福冬也放下扫帚，朝巧玉恭敬行礼。巧玉隔着窗户笑着点点头。福春俯身捧起一大捧雪，团成雪球，使劲扔向巧玉的窗户，“嘭”的一声，雪球在窗户上炸开。巧玉隔着玻璃佯装生气地瞪着福春。福春大笑着恭敬行礼，巧玉没忍住也笑起来。福冬快跑过来，打掉窗户上的残雪，转身朝院子里走。福春趁福冬不备，跑过来朝他扬了一大捧雪。福冬被扬了一脸，不服气地喊，“斗草你就输了，打雪仗你更不是对手！”福冬的话音刚落，福春的第二捧雪就到了，福冬又被弄了个满脸花。福春跑得远些才停住脚步，看着福冬的狼狈像哈哈大笑，笑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福冬跳下台阶，追着福春跑，院子里被他俩踩出许多脚印。巧玉高兴地看着他俩嬉闹。
等跑累了，福春笑着大声求饶。福冬笑了笑，背过身去蹲下来弄雪球。福春捧着雪悄悄走过去，把手里的雪一股脑地塞进福冬的领子里。福冬感觉到凉意，使劲缩起脖子，猛地转身把一个硕大的雪球重重地砸在福春的脸上。福春被砸疼，“哎呦”一声摔在地上。巧玉看到了，跨步跳下暖炕，没穿鞋就跑出来。地面被踩得湿滑，巧玉摔坐在福春身边，顾不上疼，凑过去紧张地查看。福春紧闭双眼，脑门上被打出了个大包，又红又肿的。巧玉凑过去小心地托起福春的脸轻轻地帮她吹着止疼。
福冬双膝跪地害怕地说，“掌事息怒！奴才再也不敢了！”
巧玉托着福春的脸，转头看向福冬，笑着说，“福冬，地上冷，快起来！不过就是个玩笑，手重了点儿，下次注意着些。”福冬诧异地看着巧玉，巧玉腾出右手，拽住他的胳膊，笑着说，“没事！快起来吧！”
“是！”福冬站起来，傻傻地站在旁边。
福春睁开眼才发现巧玉也坐在地上，还没出外袍。福春着急地说，“小姐，您也别坐在地上了！”
福春自己先爬起来，和福冬合力扶起巧玉，脱了自己的外袍搭在巧玉肩上。寒气顺着双脚传遍全身，巧玉打了个寒颤。
福春吃惊地问，“小姐，您没穿鞋子？”福春俯身就要脱自己的鞋子。
冷冷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怎么不穿鞋！”巧玉刚要回头就被朱高燧从身后横抱起来。福春和福冬赶紧低下头退后五步。福春的外袍掉在地上，朱高燧拉过自己的披风裹紧巧玉。巧玉轻声提醒，“福春在，”朱高燧皱着眉瞪了巧玉一眼，抱着她快步迈上台阶，进了正殿。
荣井托着个锦盒快跑到正殿殿门外，朝里面大声禀报，“王爷，奴才去厨房端碗姜汤来！”转身快跑下台阶，踹了脚傻站着的福冬，又瞪了眼福春。福冬捡起地上的外袍递给福春，福春接过来颤巍巍地穿好。荣井低声吼了句，“还不走！”两个人害怕地低下头，紧跟着荣井出了院门。
朱高燧把巧玉抱进西暖阁，小心地放在暖炕上，拉过被子严实地盖在巧玉身上，坐在炕沿上生气地瞪着巧玉。巧玉缓缓地坐起来，偷偷瞟了眼朱高燧。发现他正瞪着自己，赶紧错开视线，轻声提醒，“福春在，”
朱高燧凑过来低声说，“你回镇江前，本王会把福春配给营里的参将，”巧玉听了朱高燧的话忽然非常伤心，没来由地哭起来。朱高燧轻声说，“本王不会害她！放心！”巧玉哭着摇摇头，又点点头。朱高燧不解地问，“你是何意？”巧玉哭得更厉害了，用丝帕挡着脸。朱高燧拿掉丝帕，轻声说，“别哭啦！”
朱高燧透过窗户看到荣井走进院门，轻声提醒，“他们回来了，”
巧玉赶紧止了哭，抽泣着擦干眼泪。
片刻后，荣井在门外轻声说，“王爷，奴才端了姜汤来。”
朱高燧坐到书案后，语气冰冷地吩咐，“进来吧！”
荣井双手托着个四寸见方的锦盒走进来，福春端着托盘低着头紧跟在他身后走进来。荣井把锦盒放在朱高燧面前的书案上，行礼后站到了朱高燧的身后。福春坐在炕沿上，把托盘放好，从食盒里端出汤碗。碗里的瓷勺磕着碗边，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巧玉凑近查看，原来是因为福春的手一直在抖，震得碗里的勺也在抖。巧玉被逗笑，赶紧接过碗，瞄了眼朱高燧的方向，轻声对福春说，“出去吧！”
“是，小姐！”福春的声音也在发抖。巧玉一脸笑意地看着福春。福春刚起身又坐回炕沿，看着巧玉为难地说，“小姐，没有蜜。”
巧玉端着碗闻了闻，可怜巴巴地说，“辣！”
朱高燧一直盯着这边，见巧玉不肯喝，冷着脸轻咳一声。福春被吓得一激灵，用眼神哀求巧玉。巧玉皱眉摇摇头。
“都退下吧！”
福春站起身恭敬行礼后，紧跟着荣井退出暖阁。
朱高燧冷着脸坐到炕沿上，拿出碗里的勺子，冷冷地问，“是你自己喝，还是本王来灌？”巧玉憋住气，端起碗喝起来，朱高燧凑过来盯着碗里的姜汤。巧玉才喝了一小半就辣得不行，停了手想要放弃。朱高燧托着碗底把剩下的姜汤都给灌了进去，接过碗，和勺子一起都扔在托盘上。巧玉被辣出眼泪，张着嘴使劲哈气。
朱高燧嘟囔着抱怨，“竟被宠成这样！哪有那么辣！”
巧玉擦了眼泪，不服气地反驳，“你试试！”
朱高燧冷着脸盯着巧玉犹豫片刻，忽然凑过来吻住巧玉的双唇。巧玉吃惊地瞪大眼睛，旋即醒悟过来伸手想推开他。朱高燧用右手抓住她的双手，左手扣住巧玉的后脑把她牢牢地按在自己的吻里。巧玉放弃挣扎，闭上双眼不敢看他。
将要窒息的时候，朱高燧才停下来，把巧玉拥入怀中。巧玉大口喘着气，半天才平复。朱高燧贴着巧玉发烫的脸颊柔声问，“你不知道呼吸吗？”巧玉又羞又恼，低着头沉默不语。朱高燧等了会儿，轻轻地托起巧玉的下巴，四目相对，“你现在想为自己求什么吗？”巧玉想了想，摇摇头。
朱高燧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脸上恢复了冰冷，起身把书案上的锦盒拿过来，塞进巧玉怀里。“上午有人来衙门拜见本王，送了一盒首饰。这些东西自然入不了王妃的眼，本王就拿来这里了。”
巧玉打开锦盒，里面放着母亲的项链和师父的手串，巧玉的脸上有了笑容。高兴地戴上手串，小心地盖好锦盒。
朱高燧轻声问，“不戴吗？”
巧玉把锦盒抱在怀中，“锁扣繁琐，我自己戴不上。”
朱高燧朝巧玉张开右手掌，巧玉犹豫片刻，小心地取出项链，打开锁扣，把项链轻轻地放进他手里。朱高燧站起身，转到巧玉身后，双手举着项链从她的头顶降下来，绕过脖子，笨拙地合上锁扣，坐回来满意地看着。
巧玉背过身去把项链贴身藏好，回身坐好，轻声说，“奴婢谢王爷赏！”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你不知道呼吸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