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御三家、咒术师、咒灵、术式……
据说医院和学校这种承载大量回忆的地方，最容易滋生咒灵，难怪行子经常看到那些丑丑的东西。
“只有咒术师能看到咒灵吗？”行子更小的时候总是会被那些东西吓哭，二宫美穗以为这个女儿因为生病的原因脑子也疯掉了，于是厉声呵斥以后不准再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五条幸之助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小女孩，沉声道：“不，也能够观察咒灵的非咒术师，我们称之为‘窗’，一部普通人在濒死之际也能看到咒灵。不过既然是诅咒，普通的攻击是无效的，只有依靠我们咒术师来祓除。”
老爷子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在心里痛骂混蛋儿子，竟然不把有咒力的女儿送回五条家，害得这个天生能够使用反转术式的孙女差点毁在那个虚伪放荡的女人手里。
行子却很开心，原来她并不是像大家说的那样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小女孩。
而且，爸爸的亲人们，即使是看起来最可怕的爷爷，都没有对她的问题感到不耐烦，而是认认真真地解答，行子模模糊糊知道好像跟大家提到的“反转术式”有关。
但那又怎么样，倒不如说这样更好，有用的人是不会随意被抛弃的。就像二宫美穗心里再怎么痛恨这个女儿，为了每个月那一大笔信托基金，也得捏着鼻子将她送到医院就医。
五条家很大。
坐落于深山的五条家本宅是再典型不过的和式建筑，木质回廊蜿蜒曲折，来来往往的侍女穿梭其间，不时停下跪在一边向他们行礼。庭院里的汩汩流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精致的木制建筑一眼望不到边，与清新典雅的自然环境相互衬托。
行子静静看着这一切，再一次刷新了对五条家的认知。
那么，年纪轻轻便能成为这里家主的五条悟，想必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吧，想得太入神，行子不自觉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被旁边正在整理东西的侍女明菜听到。
“当然，悟大人可是同时继承了‘六眼’和无下限术式，现在是咒术界的第一人，当之无愧的神之子呢！”少女的眼睛和神色，都充满了尊崇与骄傲，接着道：“所以我们五条家可是现在的御三家之首呢！这全部都是因为悟大人。”
这么厉害的吗？行子想起那个白发猫猫眼，一脸玩世不恭的少年，将信将疑：“但是，悟哥哥看起来年纪很小的样子，完全想不到诶！”
明菜已经知道这位刚被接回来的行子小姐常年被生母薄待，缺乏对咒术界的认识，并不感到奇怪，笑眯眯道：“咒术师的实力本来就跟年龄无关的，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术师本人的天赋，行子小姐慢慢就会知道啦。”
就像行子，其生父和也少爷早已被家族除名，按理说他的孩子也不会再受到家族的庇护，可因为其罕见而宝贵的反转术式毫无阻碍地被家族接纳了。
目前咒术界只有一个能够正向输出咒力治疗他人的家入硝子，被上层的那些大人们视为“学院之宝”，早早就被保护起来了。也因此，五条家的长老们十分欣慰，家主虽然年轻又任性，但也知道维护家族的利益，居然把一个反转术式使用者带回家族了。
五条悟：老子纯粹就是看那小崽子好奇，查了一下是家族的顺便带回来了。
明菜已经归置好所有东西，看着静静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小女孩，也不出声打扰，而是起身打算去做一些精致美味的点心，小女孩应该会喜欢这些。听说行子小姐在原来的家里过得十分不好呢，得好好照顾行子小姐才行。
明菜当然有自己的小九九。说起来生在五条家可比另外两家好多了，但是无论怎样咒力低微的女人是很难出头的。但是，就算同样是侍女，伺候的主人不一样，地位也是有所区别的。像行子这样因其咒术天赋而被破格接回本家的小姐，能够伺候好她那么就一辈子前途无忧了。
不过，相貌和性格都十分乖巧的行子小姐确实十分让人心疼也就是了。
行子确实对明菜好感度爆棚，小睡之后就有可口的茶点，还有漂亮姐姐无微不至的照顾，对于一个长久以来被冷漠对待的小女孩来说杀伤力太大了，行子甚至已经改口叫“姐姐”了，惹得明媚少女受宠若惊，连声惊呼“这怎么可以？！”
“失礼了，前面有两个族人在训练的时候受了些伤，可以麻烦行子一下吗？”来人打断了两个人嘻嘻哈哈的笑闹。
明菜神色骤变，连忙跪坐行礼，行子慢吞吞地眨了眨眼。
五条莲拒绝了明菜随行的请求，一把抱起比同龄人瘦弱得多的行子道：“不用担心，我知道行子体弱，不会让她劳累，会好好把她送回来的。”
少女看不见的地方，五条莲漫不经心瞥了一眼低着头的侍女，少女似乎感受到那道摄人的视线，更加战战兢兢了，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把头低得更低，直到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才满头大汗地抬起头来，瘫坐在地。
年轻的少女在心里暗暗警告自己：今天实在是太松懈了。
五条莲抱着怀里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小女孩，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那只不过是下人罢了，照顾你是她的本职工作，行子不需要对她们好声好气。”
行子不解：“可是我喜欢明菜。”
五条莲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谆谆教导道：“行子是主家小姐，不能把自己跟那些低贱的人相提并论。”
生怕适得其反，五条莲随后又提起一个较为轻松的话题：“比起悟大人，反倒是我跟行子更亲近呢。虽然都是姓五条，但事实上我们跟悟大人的血缘关系几近于无了。”
成功转移小女孩的注意力，五条莲心情颇好地解释：“我们的爷爷是兄弟，我还有一个跟你年龄差不多的妹妹，你们应该能玩到一起去，以后会经常见到的。”
看着乖巧可爱的行子，五条莲又想起了她过往的经历，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待会不要紧张，你年纪这么小，又从来没有接受过正统的咒术师教育，效果不好也没关系的，尽力就好，给长老们看看。”
这话并不隐晦，行子秒懂，就像二宫贵平经常检查二宫葵的作业那样，她也要被“检查作业”了。
五条莲也觉得实在没有必要，悟大人可不屑于撒谎，更何况确实能从行子身上感觉得浑厚的咒力。长老们或是出于谨慎或是好奇，都想要亲眼见证一下，他也实在没什么办法，再加上身为亲祖父的五条幸之助也答应了。
似乎走了很远，行子已经不记得来时的路了。
屋子里乌泱泱挤满了人，人群火辣的视线集聚在行子身上，或是审视或是好奇，行子感到有些不舒服。大多数人是站着的，两边的座位上则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五条幸之助也在其中，微不可见地对行子点了下头。
屋外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音：“大家——这是在做什么呢？”
人群骚动起来，“刷”地一下让出一条路，地上那两个受伤的年轻人也爬了起来，长老们则是微微欠身表示对家主的尊重。
少年仍旧是那身跟这里格格不入的黑蓝色制服，但没有一个对此有任何意见。少年熟门熟路走到主座。坐在下首第一个位置的白眉老者率先开口：“悟怎么到这里来了？”
“当然是——来看看你们有没有欺负我带回家的那只小猫。”仍旧是欠揍的语气，大家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被当作小猫的行子现在相信他的确是最强的咒术师了，不然根本活不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听明菜说他现在是东京咒高的三年级生，很难想象这个人坐在教室里乖乖上课的样子。
气氛霎时有些沉默，五条幸之助率先打破尴尬的气氛：“章太和亮辅也太乱来了，不过也不能对他们两个不管不顾，正好行子回家了，还是及早治疗为好。”
那两个狼狈的青年顿时面如苦瓜，明明是长老们要求他们必须竭尽全力地比试，现在还要被拉出来当挡箭牌，实在是太过分了！
上首的青年轻嗤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既然如此，行子酱就好好露一手吧，也给这些老家伙们看看。”
平均年龄七十岁往上走的老家伙们：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五条莲也蹲下身来，轻声鼓励：“就像刚刚说的那样，去吧，行子。”
迎着众人的视线，行子慢慢朝着五条章太和五条亮辅走去。五条章太有着一张亲切的娃娃脸，似乎看出女孩的紧张，朗声安抚道：“其实这点伤不用管也会好的，咒术师可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五条亮辅是个沉默的人，只是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行子忽然就镇定下来，就像以前做过的那样,咒力在身体内快速流转，五条章太和五条亮辅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身上的疲惫也消除了。
反转术式还真是神奇呢！
五条悟忽然认真起来，上周他去仙台祓除了一个特级咒灵，因为喜欢的喜久福还没有到售卖时间，就闲着无聊顺便把医院里的杂碎们扫荡了一遍，正好看到医院草坪上有一个咒力非凡的小女孩，依偎在她旁边的小猫腿上的伤口则是消失不见了。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看到女孩发动术式，就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跟家入硝子一样的反转术式。
但是刚刚，“六眼”看清了所有的咒力流向，以及那两个五条族人身上的变化也让他很意外，是没有见过的术式呢。
原来如此！
高贵的神子手指轻扣案面，嘴角的笑意也带了一丝莫名的意味，这可真是——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