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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金竹只是平静地说道:“我只想告诉你,青丘魅狐族长一脉素来是有猫腻的,你最好还是远离他们,不要再继续探查妖兽和他们的事情了。”

      族长一脉有猫腻?可他说到这里,又令浮儿想起了玉婆婆说过的话。

      她父亲并不是罪不容赦的族中罪人,但是为父亲定罪还不允许任何人提及往事的人正是自己的这位义父,如今的狐族族长祁疏予。

      不行,越是脱不了干系,她越是要探查这段任何人都不敢提及的过往。

      “谢谢你的忠告,但此事我定要探查清楚,任谁也不能阻拦我。”

      她一定要查清楚,父亲究竟犯了什么罪,祁疏予为何就不肯放过他?

      金竹见她如此坚定、志在必行,轻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但他打心底里,还是不希望将她卷入此事的。

      密探司,密探史林素婉的房内。

      裴陵静静地坐在床榻上,手腕上已然被施加了一副特制的铁索镣铐,完全无法挣脱。

      林素婉看着他,脸上黯然失色。

      怎会如此?为何给他下的情蛊竟会没有半分效果?

      金竹曾说过,此蛊对于无情之人尤其是修无情道之人的效果最是可观,会让被施蛊者此生都只迷恋施蛊者一人。

      可裴陵对她还是那样冷漠无情,莫不是因为情蛊失了效?不可能,金竹的蛊从来都不会出差错……

      除非是,裴陵心中已有了心仪之人?

      林素婉更不愿意往这个方向去设想,他可是无情无欲的兰君上仙裴谨之,千百年来从未对哪个女子动过情,又如何会在这短短十几年间突然发生转变,有了心爱之人?

      裴陵被禁锢于此还被下了蛊,如今自是十分厌恶林素婉。

      他垂着头,挥了挥手腕上的铁链,素白的皮肤上已经显现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勒痕。

      “我早就说过,即便你给我下情蛊又能如何?将我囚禁在此处折磨,倒不如你直接动手将我杀了。”

      裴陵最是厌恶被人软禁限制自由,可林素婉即便得不到,也不肯放走裴陵。

      若是她得不到裴谨之的心,任何人也别想得到!

      林素婉冷笑着,“我不会杀了你,但我也不会放你走。告诉我,谨之,你心仪哪个女子?我去杀了她!”

      没错,只要杀了那个能被他所爱的女子,哪怕他从此都会对她恨之入骨又如何?她得不到的人,谁都别想得到!

      裴陵只觉得她既可笑又冥顽不化。

      见他不肯说,林素婉沉着声音说道,“好,你不肯说,我也迟早会找到她的!”

      林素婉气急败坏却又对他无可奈何,她不会要了他的命,他分明知道她不可能对他动手的,她咬咬嘴唇,不甘心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一走,裴陵才稍微松懈了下来,现下他最担心的,还是浮儿的处境如何。

      即便她如今妖力强大,可这里毕竟还是魔界,他本该再谨慎一些,或许这样他们就不会中了他人圈套被带到这里了。

      裴陵对林素婉的软硬兼施自是宁死不屈,甚至还以绝食作为要挟,任她林素婉虽是无可奈何,还是想方设法让裴陵吃下了辟谷丹。

      “裴谨之,你纵是与我作对又如何?我且问你,你喜欢的女子莫不是那个与你同来的狐狸精?”林素婉气愤之余走上前用手紧紧钳着裴陵的下巴,向他质问着。

      裴陵听她提起了浮儿,眉头微蹙,便急忙询问道:“你将她如何了?”

      林素婉见他这反应,不免觉得有几分讥讽,仙界的仙娥他没有任何好感,却竟然喜欢上了一只妖界的狐狸精?

      在他心里,她难道连那个妖尊都比不上么?

      林素婉心里又怎么可能甘心,她不屑地说道:“你们刚来那日,我便已经让我的护法将她处理掉了,我想她现在说不定都已经再入轮回了?”

      裴陵怔住,没有说话,他不认为浮儿已经死了。

      她虽然天真直率,偶尔做事冲动,但那到底是他裴陵的内丹,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双属性内丹,她如何会这么轻易就被人伤到?

      林素婉见他面上的表情似是不相信,心中甚是郁结。

      好一个狐狸精,就算是再入轮回了,她定找到她让她魂飞魄散再无来世!

      心里正想着,林素婉便离开了房间,打算去寻找浮儿的下落。

      此时此刻,金竹带着浮儿刚巧从裴陵的窗前走过。

      “金竹,你既然不肯告诉我妖兽和祁疏予的事情,那我便问你别的吧。那日与我一同前来的男子,他现在身在何处?”

      迷你狐狸形态的浮儿焦躁地在金竹的肩头蹦跳着,而金竹停留在裴陵的窗前时,有意用手遮挡住了浮儿的视线,转而看向了屋内的裴陵。

      裴陵不经意间与金竹四目对视,但他此时并不认识金竹,故而也没有太留意,更没有看到被他手掌遮挡住的浮儿。

      金竹没有说话,他继续向前走着,待离开窗前,才又将浮儿放在了自己的左肩上。

      “我不知道。密探史大人要亲自处理他,我作为下属自然不该向她多过问。”

      浮儿有些生气地晃动着自己的尾巴,说道:“你们这什么密探史大人能不能要点脸啊?那是我的郎君,是有妇之夫!她霸占着算怎么回事?没有男人要她么?还是说她觉得抢来的男人更香?”

      金竹轻咳了一声,平淡地问,“你,很喜欢他?”

      这句话倒是突然把浮儿给问住了,虽然她总是对着裴陵喊郎君,但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自己和裴陵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将他掳来困在浮生殿上当她的侍君,这种并非两情相愿的情感,又算是什么?

      起初,在她刚成为妖尊之时,祁兰卿是第一个主动来当她的侍君的。

      自那以后,只要是遇到了貌美的男子,或是主动投靠了她,或是被她掳来当侍君。

      平日里习惯了过着骄奢淫逸的日子,她倒也不明白什么才叫做喜欢与爱了。

      其实浮儿从来就没有弄明白过,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对裴陵的兴趣,也是偶然的。

      她那日一时兴起,化作凡人的模样去人界游玩,彼时偶然遇到了正在为穷人施舍粥粮还义诊的裴陵。

      那时的浮儿便觉得裴陵与她浮生殿上的所有侍君都不同,尽管他是个弱的可怜的凡人。

      所以她决定了要演一出戏,然后借此将裴陵带到她的浮生殿当她的侍君。

      果不其然,裴陵对于任何伤者都一定会有悲悯之心的,哪怕她别有目的,哪怕她欺骗了他,可他却还是宁可放下一切的防备,只担心她的安危,全然顾不上自己。

      被人默默关心的感觉,是从小受人欺辱的浮儿不曾体会过的。

      她知道裴陵并不乐意,他有他想要的生活,心中对她只有恨没有爱。可浮儿总是想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偶尔想要看到他生气吃醋的样子。

      似乎在无形之中,裴陵已经渐渐成为了于她而言不可替代的存在,她变得更加在乎他。

      妖族的寿命漫长无涯,从前美男作伴、美酒共饮、歌舞同赏的奢靡日子过惯了,便也觉得乏味了,可自从裴陵来到了浮生殿,她觉得时间过得比往常更快了。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金竹的疑问,而是平静地对他说道:“我一定会带他走的,离开魔界,回到自在谷。”

      金竹当然也只是随口问一问,他并不在乎浮儿的回答是什么。

      金竹带着浮儿一路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屋内此刻虽说一片漆黑,却隐约还能看到很多双发着亮光的眼睛,再加上呲呲吐着蛇信子的声音,浮儿估摸这屋子里大概都是他养的蛇。

      兴许是血脉压制的缘故,浮儿第一次面对这么多条蛇多少还是有点心里打鼓,不由得又往金竹的脖颈间缩了缩。

      金竹显然不太喜欢这种太过亲密的接触与毛茸茸的感觉,便又将浮儿抓在了手上。

      他挥了挥另一只手,房内顿时变得灯火通明,而那些毒蛇却也不知何时没了踪影,这屋内眼下只空有他和浮儿这“一蛇一狐”。

      浮儿这才缓缓松了口气,可当她抬头之时,却又恰好看到面前的青砖墙上挂着一副人物画像,那画上是一个男子。

      画中的男子仪态端庄、英姿飒爽,穿着飘逸颇有雅士之风,他一手拿着折扇更衬托出其气质不俗。

      他的眼眸狭长,看起来像是一只狡黠精明的狐狸,唇角间却似乎有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宠溺笑意,像是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作画之人。

      仔细观察一番,这画师的技艺也称得上是高超,将此人画的如此活灵活现,再看这画卷的损毁程度,似乎也已经有好些年头了。

      可奇怪的是,浮儿看向画中之人时,总觉得此人像是张口欲言,有什么话想要对她说似的。

      莫非是她的错觉?然而当她晃了晃脑袋再看向画中男子时,恍惚间却又觉得这大抵也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画罢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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