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喜欢你》林屿道末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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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风并不知道我对他说的话，他好像总是无条件地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
　　我告诉他他衣领的纽扣掉了是因为在门上挂的，他一点都没有怀疑。

　　心中的暗火随着时间越来越旺，一转眼，就烧到了十八岁。
　　初一读完我连跳两级，直接参加了中考前的保送考试，林小时初三那一年，我高二
　　高考带给不了我什么，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处于一种飘忽不定的状态中。
　　成绩上带给我的满足感越来越少，我渴望的那个人的欲望，却越来越多。
　　终于，在这三年快结束的时候，我收获了我最期待的东西。
　　林若风和范凡，分手了。

　　那是一个普通的日子。
　　我和林小时一起从校门口走出来。
　　归属假来接学生的家长特别多，所以我们刻意晚走了一些。
　　林若风来接我们的时候，我和林小时肩并着肩在校门口站着。
　　林小时碰了碰我的肩膀，问我：“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哥今天特别不一样。”
　　“嗯。”
　　这三年我的身高快到185，林小时的个子怎么长也只到我胸口的位置，她仰了仰脑袋把目光投到了我的手上，“小哥，烤肠给我吃一口！”
　　“嗯？”我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忘记放学时是谁递到我手里的了，“给你！”
　　林小时接过了烤肠，还是孩子模样地笑了笑，“小哥真好！”

　　她用头顶了顶我的肩膀，她总是这样，即使我说了很多次不可以，还是改不掉从小时候开始的那种黏黏糊糊的性格。
　　“站好！”看林若风快要走到我们面前，我伸手推了推她的头。
　　身体不自然地紧绷着，直到距离缩短。

　　现在我比林若风高了，比范凡都要高一两厘米。

　　“怎么在外面站着，太阳那么大。”
　　林若风眯了眯眼睛，这三年来，他几乎每一天都来接我们放学。

　　我们快毕业，他也毕业了，成为了实验室的研究生。白色的校服衬衫已经成了正式的西服西裤，白皙的脸颊滑落几颗汗水，看得出他才从实验室回来，大概是匆忙赶过来的。
　　“怎么了？晒傻了？”他歪着头问我。
　　还是和小孩说话的语气。
　　“……当然没有！”我连忙回答，好想伸手揉揉他的脑袋。
　　喉咙的干涩感让我没忍住咽了咽口水，我立马偏过头，避开他探索的视线，“你怎么脸色不太好？”
　　“有吗？”
　　“有！”嘴唇有些发白，眼睛也没什么神采。
　　“大概中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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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风总是这样，他总是以为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
　　晚饭是在“落林餐厅”吃的。我还是吃不太惯西餐，就点了一份菠萝炒饭。
　　林若风心不在焉地在我面前切着牛排，眼尾发红，一双杏眼不笑的时候，显得异常冷漠。
　　林小时突然蹭了蹭身子，仰着头看向林若风，“哥，给我吃一块牛排！”
　　林若风叉了一块切好的肉放到了她的盘子里。
　　林小时：“真好吃！哥你怎么不吃？”

　　“正在吃，”林若风勉强地拿起了叉子。
　　真的就差把“吃不下”三个字写在脸上了，肉放进他嘴里的时候，嚼了快一百下也没有咽下去。
　　我终于看不下去，放下筷子转头，与林小时对视了一眼，进行了短暂的交流。

　　林若风总是那样，身为哥哥，却没干些哥哥该干的事情。
　　其实我和林小时都在等着他开口，因为他开了口，我们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
　　“我刚看见哥去书房了！”林小时洗完澡，小心翼翼地在我耳边哈着热气。
　　看着小姑娘怀里的抱枕，我皱了皱眉头，“把衣服拉好，下次衣服没穿好，别进我房间。”
　　“啊？”林小时看了自己两眼，然后摸着头笑了笑，“对不起小哥，我又忘记了。”
　　“嗯……你进哥书房看了吗？”
　　她摇摇头，“没有，我就看着他进去，然后把门锁了。”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敲门没？”
　　“嘻嘻，敲了，但哥叫我早点儿睡，没给我开门。”
　　我叹了口气，“行了，你快去睡吧！”
　　“好嘞！”

　　秒针又自行转了一圈，玻璃窗外，雨声滴滴答答，渐渐变得淅沥起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林若风还没从书房出来。
　　我的房间本来就和他的房间门对门，我一直开着门，一直等……
　　在我准备下楼给他热牛奶的时候，音乐声突然隔着门传了出来。
　　我情不自禁地挪动脚步，贴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木制的门板隔音效果很好，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加上雨声，根本听不清。
　　但即使那样，我还是能捕捉到细微的啜泣声。

　　“是我的问题吗？”
　　我把耳朵贴在门板上。
　　――砰！
　　硬质的东西砸在了木板上，我终于没忍住敲响了门……
　　“哥！”我隔着门喊，手在门上很重地拍了两下。
　　里面没有声音。

　　我突然变得急躁起来，双手开始猛拍门板，“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门里传来林若风的声音。
　　我不信。
　　掌心被我转换为两根手指，我轻轻地扣了两下门，显得自己不那么惊慌，“那哥开一下门吧，我担心。”

　　很久之后才传来林若风的声音。
　　“……哦……好。”
　　林若风很快来开了门，我顺着门缝看进去，立马握紧了掌心，“哥……你怎么……”

　　“啊？”
　　他揉了揉眼睛，他的眼角发着红，眼里的血丝悄悄地从眼底开始蔓延，他的领口敞开着，白皙脖颈上有几块红斑，像是用手指捏出来的，但他浑然不知……
　　我咬着牙齿问他，“他又惹你生气了？”
　　不直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把范凡称为“他”，林若风称为“你”，这样讲是很不礼貌，但却有一种同年人的痛快。
　　“不关小孩子的事情……”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控制不住向前一步，看见林若风明显惊慌地退了一步，“别把我当小孩儿！”
　　“真的只是哥自己的事而已……”
　　“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我从他的表情察觉出了悲伤，灯光下，泪水从他的眼角落下……
　　“你和你范哥……分手了？”
　　那一刻我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表情，因为林若风一点儿也不像往常一样平静。
　　而我，怕把欣喜表现得太明显，死死地咬着牙。
　　林若风大概是太难过了，也没有注意到我搭在他后背的那只手慢慢摸上了他的脖颈。

　　他全身都很白很嫩，特别是脖子那一块显得异常的娇软。
　　好想用力捏一下，但我现在只能装个乖弟弟。
　　“难过就忘了吧。”
　　我甚至都没有问他分手的原因，因为我并不想安慰他。

　　十八岁之后我确定，我想他，我爱他，我想要他，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33

　　第二天我主动起来做了早饭，其实偶尔不忙的时候我也会这样做。
　　我吃不惯保姆阿姨清淡的食欲，就算是为了林小时的身体，我也不习惯。

　　我给林若风下了一碗面条，酸辣味的，上面放了一个炸蛋。
　　林若风看到似乎有些惊讶。

　　“陈理，这是你做的？”
　　对呀，他又不经常在家里吃饭，不知道很正常，我夹了一块卤牛肉放到他碗里，“尝尝好不好吃。”

　　昨晚他真的哭了很久，到现在他的眼睛都还是肿的，“我没吃过，看起来很好吃……”
　　他夹了一筷子吸进嘴里，“嗯！好吃！就是很辣！”

　　他也不是不能吃辣，小的时候，他还会带我去吃烧烤。但他一个妹妹有病，一个男朋友是医生，所以渐渐习惯了不吃辣。
　　我做了一个决定，只要他回来菜都要放辣，让他喜欢这样的节奏。

　　面还剩下下半碗的时候，林若风实在吃不下了。
　　“我帮你吃吧！”我端过他的碗。

　　他试图拦着我，“可是我吃过。”

　　我拿起他吃过的筷子，三两下解决了，“没关系，我就下了一碗。”

　　林若风要说不说地看着我，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在桌上振动了一下……

　　我刻意地瞥了一眼上面的名字，见他刚要拿手机，我立马朝楼梯吼了一声，分散他的注意力……
　　“林小时！”

　　林小时尖叫了一声，“怎么了！怎么了？小哥！”
　　我加大嗓门，语气中故意带着斥责的味道，“多少点了，收拾吃饭准备上学了。长大了还学会赖床了？”

　　这几年我变得越来越严厉，林小时一向很怕我，我话一说完她立马咯噔咯噔捣鼓去了。
　　林若风扭头看我，“今天不是周末吗？”
　　我看他认真说道：“早上的写作课，八点钟的。”

　　林若风看了一眼手表，“哦，那我今天送你们去吧！”

　　34

　　其实写作课本来说选修，可去可不去，反正都逃过几次了，林小时是惯犯，加上身体特殊，老师也不会说。
　　但想要享受来之不易地和林若风独处的时间，我只有牺牲林小时了。

　　林小时吃了两口面包，我和林若风已经在车子里面等他了。

　　林若风从来没提过让我坐他的副驾驶坐，因为我那时候要坐在后座给林小时梳辫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盯了那个副驾驶座很久。其实坐林若风开车的次数不多，因为他总是那么忙。

　　但我总觉得，那个副驾驶座，是林若风留给他前男友的，我想坐上去，以后那个位置只能是我的。
　　“你不坐后面吗？小时怎么还没出来。”

　　我仰头往里面看，“今天早饭吃多了有点儿晕车，我想坐前面，快了吧。”
　　林小时一向很啰嗦，但我今天没有催她，“估计在上厕所。”

　　“他平时也这么啰嗦吗？”
　　我说：“习惯了”

　　这么对话听起来好像我和林小时还亲一些。

　　林若风有些烦躁，估计他今天有什么事情要去做，我看见他从外套口袋摸出了烟盒，正准备点上的时候，我把它抽走了……
　　“干什么呢？小孩儿！”他笑得很洒脱？

　　喉咙有些烧火，我重重地把嗓子往下压，“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他大概觉得我的语气陌生，“抽烟吗？”
　　我面无表情地点头，“嗯。”

　　“很久了吧，我记不清了。”
　　“为什么抽？”
　　他云淡风轻地说：“大概是太心烦了。”

　　“你为什么烦？”我问。
　　他愣了一下，眼眸微微下垂，“你昨天不都看到了么？”
　　我看着他又想摸烟，索性一把躲过他手里的烟盒，“男朋友没了可以再找，他不值得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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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成年之后的狼狗拉都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