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喜欢你》林屿道末

36、第 36 章

　　116

　　“痛苦？”穆洛文趾高气昂地问：“你觉得你很了解他吗？”

　　“嗯，”我点头，和一个小孩子我没有什么想多说的。

　　我告诉她，“不要把小时当做你的假想敌，我是小时的哥哥，或许在你看来，小时没有任何理由得到陈理的照顾，但很多的事情不是需要给你解释的，不要随便左右别人的人生，你还小，这么下去只会越来越偏激。”

　　“你凭什么教育我！”我的话一下激怒了穆洛文，她哼了一声，那一声代表了她的傲慢。

　　尽管我知道我说的话在她那里会有不一样的解读，但是我觉得我是有资格对她说这些话的。
　　他推了我一把，但小女生的力气始终对一个成年男人来说抵不了作用。

　　我看着她，心理的情绪很复杂。

　　上课铃响了，这个学生回不了教室，我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慌乱。

　　我突然发觉，愤怒，焦躁，不屑一顾是穆洛文脸上仅有的表情。

　　就像她住在我家里，对待朝夕相处的我们，没有一个笑脸，而陈理，面对她，始终都是麻木的。

　　想到这些我突然有些心疼。

　　我心疼陈理，人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现阶段的样子。

　　在我印象中穆洛文并不是这个样子，或许是我之前还不算了解她。

　　117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没有和陈理说这个事情。

　　小时伤了膝盖，打了消炎针，输了液，好在她的心脏并没有因此受到惊吓。

　　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小时也叫我不要告诉她小哥。这个家让我们都比同龄人早熟。

　　但陈理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了这件事，推开门就往穆洛文的房间走。直到他们两个出了房子，我才意识到不对，跟着往外跑。

　　118

　　但我还是慢了一步，激烈的落水声在我耳边炸开，那一刻我脑袋都是懵的。

　　公园里聚集了很多人，我扒开人群往湖的方向走。

　　我不知道周围的人有没有看到，我看见陈理拉着穆洛文，另一只手，用很小的动作按着她的头往水里按。

　　他们都在湖中央，有人报了警。

　　我脱下衣服猛地跳下去，心脏跳得快要落了拍。

　　“陈理！”我大声喊陈理的名字。

　　我看见他失了神朝我看来。

　　黑暗快要席卷了我，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模糊起来。

　　在我每一次感受到陈理的理智在边缘挣扎的时候，其实我都很慌。

　　只是之前被负罪感所代替了。

　　陈理真的没有错。他被生下来经历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他有很多选择，可在他还为成年的日子的，比平常家的小孩面临的都要多。

　　没有人教他选择，他很需要一个人拉他一把。

　　耳边想起昨晚做的噩梦，陈理在梦中喊我的名字。

　　林若风，救救我。

　　救救我，哥。

　　我要活不下去了……

　　只是一个漆黑的画面，让我从梦中醒来。

　　随之带来的便是窒息感。

　　我费劲力气往前游，周围的群众在大叫。

　　终于要到了，我一把抓住了陈理的手，在我触碰到他的那一刻，他松开了穆洛文，也脱了力气。

　　我拉住陈理的手，一把把他拽进我的怀里，我没有多余的力气救穆洛文了，还好她没有死。

　　只要她没有死，陈理的人生就还有救。

　　我把穆洛文拖到游泳圈上趴着，周围的群众拉动绳子把她拖了上去。

　　“哥。”

　　此刻陈理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我现在很生气，不打算和他说话。

　　119

　　“哥。”

　　往回托的时候两个人都晕倒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叫我“哥”。

　　他这么一喊我更生气了。

　　“别这么叫我！”

　　“哥……”他声音放低了些。

　　我恶狠狠地看向他，用力挑了一下他耳朵背后的神经，他疼得往后一退，我却一把拽住他的手，逼近他的脸，用很凶的语气问他，“你是不是想死？”

　　他愣了一下，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他的无措。

　　我继续问他，“你的聪明劲儿用到哪里去了？你以为杀了穆洛文你的人生就有救了？谁允许的？”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慌乱，病房外面医护人员的脚步匆匆。

　　我故意要了两个单人房，把他和穆洛文隔开。

　　妈的，书都白读了。

　　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讥笑一声之后云淡风轻地问我，“你看见是我推她下水的了？你看见是我要置她于死地了？”

　　“我不懂陈理，我真的不懂。”
　　“你本来就不需要懂什么，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

　　“是你自己的事情吗？”我对他有些失望，“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人生完蛋了之后，在乎你的人要怎么办？”

　　“她是你妹！我是你哥！”

　　他笑着问我，“哼，什么妹？什么哥？”

　　我重复一遍，想讲得更清楚一些，但我确实不想再说。我像每一次情动时候他捏着我的双颊时候一样，我用力掐住他的嘴巴。

　　我知道那样掐着很痛，但我想让他长记性。

　　“再有下次，我们就分吧。我管不住你。”

　　120

　　“我哥想杀我。”穆洛文说。

　　“我要让他坐牢，但我舍不得，我要他陪着我一辈子。”

　　我实在没有精力再教育她，我决定等她身体好了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但我很清楚我没有这个资格。

　　我看着穆洛文，此刻我的心已经平静下来了，“不是他想杀你，是你想杀了他。”
　　我话音刚落，穆洛文突然埋下了头，重新抬起来的时候，她捂着脸，从指缝中看我。

　　她想毁了他哥一辈子，不管怎么样，只要她得不到的她都想毁掉。

　　在这方面她又表现得很依赖她的哥哥，但她明白自己其实完全不需要。

　　我没时间去同情任何人。但我必须管好我自己的男朋友。

　　“我现在有资格管你了是不是？”我问陈理。

　　陈理在喝粥，这碗粥在递给他之前我就已经帮他凉好了。
　　陈理吹着风喝着粥，表情得意得不得了，“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手里在削水果，没时间抬头看他，“嗯。”

　　“你说二十六岁了就不会再想要十八岁期待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果皮掉落，我切开苹果把里面的核取出来。

　　“自己猜。”

　　“你告诉我嘛，”他把碗放到床头的桌子上，“我好奇。”

　　“话都听不懂要怎么谈恋爱？”

　　“什么！”他跳起来抱住我，“你不准后悔！”

　　我手里还沾着果酱，烦他，特别烦他，“我没有后悔，但我觉得你脑子不好也听不懂。”

　　“呵。”

　　“下次还做不做这种事情了？”

　　“不做了。”

　　我把苹果递给他，他乖乖地吃掉，我去洗手间洗手。

　　转身的时候，腰突然被搂了一下。

　　是陈理。

　　他抱着我的腰，把嘴贴近我的脖颈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把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

　　“哥。”

　　“嗯，”这一次我应了他。

　　“你好在乎我。”他对我说。

　　我没有说话。

　　他说：“我感觉我又活过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林若风内心os：当时看见他在水里游泳的时候老子想上去把他按在水里，好大一直扑棱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