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裙下臣》姑苏馄饨

10、再见

　　“Reiga Ultimate Blaster！”

　　太阳之子的怒火伴随着令迦的降临倾泻而下，穆戈和露西亚不由得退开了几步。梦比优斯和卡洛斯消耗了他们太多体力，看到令迦的出现他们相觑了一眼点了点头。

　　“别恋战，任务已经完成了。”穆戈很清楚，即使令迦被审判君重创过一次但实力仍不容小觑，毕竟他身体里流的是不死鸟的血。

　　露西亚冷哼了一声，“不用你提醒。”她迅速转身打开空间漩涡撤离。

　　“没事吧？”令迦收起身上的能量，顾不上去阻拦那两人，第一时间拉过了神娅慌忙地检查道，“有没有受伤？”

　　奇怪的是神娅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愣愣地盯着令迦，怎么喊也没有反应。就在令迦准备询问旁边的梦比优斯和卡洛斯时，神娅忽然猛得挣开了他的手，跑了开来。

　　“神娅！”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对神娅做了什么？”令迦神色慌乱，因为他刚才从神娅的眼眸之中看到了极为陌生的眼神，那眼神不再像她之前看自己那样，调皮中带着撒娇，也没有再喊自己“小叔叔”。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他的内心腾然升起。

　　“神娅知道自己的命是托雷基亚拿自己的命换的了……”

　　卡洛斯避开了令迦的目光，仿佛早就知道这一切早晚都会发生，他只是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只是一个局外人，但是这样的场景他已不再是第一次。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卡帝斯一直看似已经回归到了自己该有的生活，但卡洛斯觉得现在的妹妹已经丟却了最美好的东西，每日每夜活在自己亲手编织的谎言里。

　　他斩断了卡帝斯对赛罗的记忆，却无法弥补她心中的那份残缺的遗憾。

　　卡洛斯看着令迦急急转身离去的身影，似乎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少年的影子，暗自感叹有时候似乎不能不信命。

　　当他也准备离开时，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刚才的确谢谢你，但报答的事另当别论。”卡洛斯看到梦比优斯就一阵头疼，不由得退了几步准备略过他。

　　梦比优斯待他走过身边时还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卡洛斯，我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而已，拜托了，告诉我，当初你是不是自己离开的地下监狱？”

　　梦比优斯一直都很奇怪，如果当初卡帝斯真的进入地下监狱将卡洛斯救出来，那她是绝对不会用伤害自己兄长的方式野蛮将人救出来。

　　卡洛斯就是这样一个人，把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旁人，唯独把残忍留给自己。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当初是卡洛斯自己把锁链解开逃出的暗之国。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说明他困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是卡洛斯他心甘情愿的，那是否也就意味着他其实也曾对自己……

　　但很可惜的是卡洛斯并没有如他所愿给出答复：“梦比优斯，我也曾犯过错误，因为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我不希望自己再次犯下不顾一切的错误。”

　　他会感谢梦比优斯在与失控的赛罗的战斗之中将他救了回来，他总是那么善良，所以纵容着梦比优斯的任性行为，可是这到底不是爱。

　　爱应该比这更纯粹。

　　梦比优斯看着落了空的手，就像是被丢弃的猫咪一样耷拉下来耳朵，神色黯然。他心中追寻的那束光啊……

　　终究是自己把它弄丢了。

　　*

　　“公主，您不能进去！”

　　“公主殿下，王不让任何人进去这里！”

　　“滚开！”

　　神娅把阻拦自己的侍女强行地推了开来，侍卫想要阻止却又不敢碰伤这位王的心尖宠，否则自己的小命就要不保了。

　　神娅打开了那一扇从她到暗之国之前就始终紧闭着的房门，她曾问过令迦，为什么这间房间要被关起来不能进去，令迦没有回答她，而是让她一定不能够进去，里面有很危险的东西。

　　“吱呀——”

　　尘封了那么久的房间，打开来却闻不到任何霉菌味，也看不到空气中漂浮的浮尘，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十分整齐，看来是每天都有被精心地打扫过。

　　这里哪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神娅伸手轻轻地抚摸过床沿、被褥、桌子，似是有心灵感应似地一幕幕陌生的画面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是一个长得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还有令迦。他们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在这张床上亲吻相拥，无数个日夜的缠绵，都随之流入神娅的脑海。

　　“王！神娅公主她！”

　　令迦伸手示意他们都退下，默默地站在了门口看着里面的背影，透过这个背影他似乎又看到了许多年前。

　　那时候的他还不是令迦。

　　“她也叫神娅对吗？”

　　神娅红着眼睛转身，努力克制住心目中的委屈，以平静的语气问着令迦道。

　　令迦张口欲言，可是却又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他能告诉眼前人些什么呢？

　　告诉她自己曾将她视为玩物地作践，然后又为了可笑的赌气转身撒手与其他女子订婚吗？

　　还是告诉她，自己与她的孩子被一次又一次地抹杀于未见世之前？

　　那些不仅对于神娅是一种痛苦的回忆，对于他自己也是无尽的折磨。

　　“是。”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神娅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地让眼泪落了下来。

　　她终于知道为何令迦会对自己不同于旁人，因为他曾深爱过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与自己长相十分相似，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所以自己被当做了那个女子的替代品。

　　难怪他看自己的眼眸之中总是像在看另一个人，难怪他从一开始就要给自己取名字叫“神娅”。原来只是把她当做了内心那抹白月光的替身而已，而自己却全然不知，甚至深陷在这一份虚假的温柔里不可自拔，爱上了这个男子。

　　是多么无比的可笑。

　　“神娅……”

　　“不要喊我！求求你不要再喊我了！我不是神娅……”

　　因为她和神娅太像了，所以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了神娅，可她不是神娅！她不想成为一个不认识的人，不想借着神娅的头衔和皮囊得到不属于她的殊荣！

　　她虽天真，但也不卑微。

　　令迦看着神娅崩溃的样子有太多的话想要和她说，他多想直接告诉她，她其实就是神娅。可那样神娅就会重新记起那些不堪的痛苦回忆，无异于更加痛恨他。

　　自己无形之中又一次地伤害了她。

　　“不是的……不是的……”是他仅存能够哽咽着说出来的几个字。

　　神娅再受不了这间房间不断给她涌现的画面，她推开了令迦往外面走去，连头都没有再回一次，现在的她只想快一点逃离这里，逃离这一座到处都是谎言的城堡。

　　她曾以为自己真的是公主，身在美丽的城堡中，被强大温柔的王子所守护宠爱，就像是做梦一般。如今梦真的醒了，这里皆是一场泡影，不堪一击地一戳就全部结束了。

　　神娅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王……”侍卫担心地看向小公主伤心哭泣着跑走的方向，向令迦请示。

　　而令迦却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必去追了。

　　侍卫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王平日里最宠爱公主，让她永远留在身边，今日却甘愿让公主离开，但他参不透王的心思，选择闭嘴遵命。

　　但他抬头，看见他们的王走了几步，高大的身子晃了一晃，随之猛得从口中啐出了一大口鲜血，捂着心口倒了下去。

　　“王！”

　　*

　　卡帝斯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漆黑的，感受到脸上的布料感她确定了自己是被蒙起了双眼。

　　视觉受到了限制后她的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敏感，卡帝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淡雅香甜，是花香。

　　似乎那种罕见的玫瑰花也叫“卡帝斯”。

　　然而还未等她回忆起相关的古籍，一阵脚步声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来着步伐沉稳，不紧不慢，一步一步地离她越来越近，卡帝斯不由得戒备了起来，只是她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手貌似不是被一般的东西捆起来，手里完全凝聚不起来力量，无法挣脱。

　　“是谁？审判君？”

　　她本能的反应让她将身子蜷缩了起来，厉声质问着来者道，但即便来者没有开口，这股压迫性的强大力量也能让卡帝斯确定那人就是审判君。

　　“你们出现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重新整顿宇宙？”

　　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卡帝斯的心跳也跳得越来越快，仿佛下一秒刀子就会架在她的脖子上，取走她的性命。

　　“你们要……”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等来的不是冰冷的刀子，而是一只温热的手掌，那只大手覆在了她的颈间，将她往前一带，接着卡帝斯只感到了唇上落下了一片柔软。

　　轰——

　　卡帝斯怔愣了好久，灼热的气息喷在在了她的肌肤上，近在咫尺的温度，这些都在不停地敲着她脑海之中的警钟，告诉她，她正在被亲吻着！

　　那双唇将她紧紧包裹着，将她说了一半的话给硬生生地挤了回去，趁着卡帝斯还没缓过神来的间隙，那人轻离满意道：“安静的时候乖多了。”

　　“你！”

　　卡帝斯的理智快速地将她从惊愕之中拉了回来，然而这一次仍是重蹈覆辙，她才刚开口说出一个字来就再次被对方堵住了嘴。并且这一次那人越发猖狂了起来，在她开口时趁虚而入，越过贝齿进入城池，肆无忌惮地攻占攫取着自己的领地。

　　来自对方的气息一下子席卷包裹着自己，霸道且强劲的攻势来势汹汹，手的束缚让卡帝斯失去了绝大的反击机会。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就提腿向上提去，本以为对方此时在进行着如此“下/流”的行径时会分心，没想到他竟然迅速且地捏住了卡帝斯脚踝将之控制住。

　　与此同时，对方还不满似地用力一咬，尖利的虎牙抵着卡帝斯的娇唇，瞬间一股刺痛，血腥味立刻蔓延在两人的唇齿之间，另两人不约而同地拧了拧眉头。

　　“够了没？”

　　这个接近缠绵的强吻夺走了卡帝斯所有的恐惧和尊严底线，剩下的唯有冰冷地质问。

　　对方愣了一愣，默默地停下了动作，似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瓣，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红如海棠般唇瓣上自己留下的伤口。

　　“就当是，给你认错人的一些小惩罚吧。”

　　赛罗蓝眸之中沉浸着月儿一般的温柔，宛如世间的珍宝此时就在自己的掌间。

　　“你说什么？”卡帝斯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但她觉得奇怪的是，方才那个接近变/态的强取豪夺的吻法貌似与她记忆中的某一处开始重合了起来，是那么的那么的相似。

　　赛罗戴上了自己的面具，伸手替卡帝斯解去了覆眼的纱，当眼前的一切暴露在视野之内时，卡帝斯看到的是一张银色的面具。

　　心想果然是他。

　　“亲都亲了，还怕害羞遮遮掩掩的吗？”卡帝斯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学来的阴阳怪气，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竟能如此淡定。

　　审判君显然也没想到她如此大方，错愕失笑，随即无奈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一张世间最好看的俊脸瞬间暴露在了空气中。连

　　卡帝斯都不禁为他凝神屏息了片刻。

　　这个男子怎么生得如此俊郎，仿佛是用画笔一笔一画精心斟酌出来的绝世佳作中走出的人。

　　男人高如山峰，半跪在她面前，挑了挑眉头：“被本少爷的帅脸俘获了吗？”

　　卡帝斯想都没想就扔给了他一句：“不要脸。”她的目光随意移开，却正好看到了赛罗脖子里的那一串黑色枷锁印，密密麻麻宛如蜈蚣一样爬在他的脖子上。

　　“这个咒印是……”卡帝斯脑海过飞速闪过古籍里记载过这种禁术，貌似是和谁签订了契约后需要完成召唤者给出的任务，如果完不成那就会被咒印震碎魂魄，永远消失。

　　赛罗浅笑，坦然道：“没错，我被宇宙的意识唤醒，他需要宇宙中最强的肉/体来铸造出属于自己听命的工具，来替他整顿混乱的宇宙。”

　　“你们到底要怎么重整宇宙，这个宇宙一直都处于很好的发展之中。”

　　“物质虽然守恒，但经过这么多年的更迭，总会有可利用和不可利用的变化，可用的越少，不可用的越多，照样会走到尽头。这时候就需要宇宙的意识干预，让宇宙回到最初的地方。”

　　赛罗啧啧了几句：“生物的智慧与进步确实是无尽的，但是宇宙的发展跟不上也无济于事。放心好了，我只会让时光倒流，回到最初的模样而已。”

　　“只是一切重来吗？”卡帝斯不确定地问道。

　　赛罗转身看向她那满脸忧色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毕竟算告诉她，一旦时光倒流，除了他自己，一切都会回归原位，这个笨蛋现在一点都不记得自己肯定也不会有一点难过吧。

　　蓝眸微垂，隐忍着最痛苦的不舍。

　　又要说再见了我的爱人，希望重来一次，在没有我的世界你可以过得幸福。

　　*

　　泰罗没有想到神娅会哭着来找自己，他正处于极度的犹豫之中。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一次他再对神娅下手的话，一定会再次失去自己的儿子。

　　可是如果没有神娅的心脏，托雷基亚将永远躺在冰块之中，成为一具尸体。

　　泰罗以为自己会下不了手，但是他没有料到小姑娘竟然主动让自己带她去找托雷基亚。

　　“你和托雷基亚是好朋友，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吧，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还给他。”

　　泰罗问她，神娅也不告诉她，只是告诉泰罗这个东西太重要了她一定要亲手交给托雷基亚，无奈之下泰罗只能将她带去了雪山之巅，托雷基亚的尸体被他用暗之国的秘密容器保存放在了这里。

　　紫色的面具被摘去，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生气。神娅站在他的面前，眼泪使劲地落下，根本控制不下。

　　她伸手抚摸着冰冷的冰块，刺骨的寒意蔓延至身上的每一处。

　　“对不起，绅士先生，你一定很冷吧。”

　　泰罗没想到上一秒还哭得梨花带雨的神娅下一刻竟然会直接将手贯穿了自己的心口，滚烫的鲜血融化了冰雪，冒起一阵白烟，浓稠的红色液体“嘀嗒嘀嗒”地滴落。

　　“神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