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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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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京都，嵯峨野。
昴流规规矩矩的跪坐在当家面前，“奶奶，我手上的标记，到底是什么？”
当家看着眼前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最后还是说道，“昴流，你已经长大了，我不会再隐瞒你，你的手上，是樱冢护猎物的标记。”
“樱冢护，怎么会？”昴流惊讶的张开嘴，脑海里忽然闪过他以为是梦境的记忆，他皱起眉头，他小时候，遇见了一棵很好看的樱花树和一个大哥哥，他想不起对方的脸，只记得，那个人与他做了一个约定。
昴流的头开始疼起来，是什么约定？为什么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当家打断昴流的思考，“昴流！”她郑重地说道，“答应奶奶，一定要警惕樱冢护，樱冢护是没有心的，你一定不要被樱冢护夺走你的心！”
昴流微微一愣，从记忆中脱出，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只是点点头。
回到东京之后，就把门锁上，然后趴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都裹住。
因为樱冢护的标记，所以爸爸才会牺牲自己来保护他吗？姐姐也有这样的危险吗？梦里的那个人，虽然他看不清脸，但却有种熟悉的感觉……那个人是星史郎吗？
樱冢……樱冢护……不，星史郎那么温柔又善良，他不会是樱冢护。
昴流回想起这段时间，星史郎并没有对他们隐瞒自己会阴阳术的事实。
真的那么巧吗？一个叫樱冢的阴阳师么……
昴流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梦境中井宿的话。
“危机已经到来，快点弄清楚自己的心吧……”
危机已经到来，所以，樱冢护已经找到他了吗？昴流又再抓紧了被子，星史郎，果然就是樱冢护么……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抗拒这个结论？
如果星史郎不喜欢自己，如果星史郎讨厌自己，如果……
昴流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就觉得自己难过的要死掉了。
原来，我喜欢星史郎。
被子被轻轻敲了几下，温柔的声音透过被子隐隐约约的传入昴流的耳朵，“昴流，怎么了，生病了吗？”
啊，是星史郎的声音！昴流掀开被子，扑过去抱紧星史郎。星史郎被昴流的动作弄得一愣，没有躲开，手犹豫了一下，轻抚昴流的后背，“昴流，发生了什么吗？”
“星史郎，”昴流流着眼泪，想问的话还是没有问出口，“我刚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这样难过的梦吗？”星史郎的表情因为昴流不会看到而变得阴沉，声音却依旧很柔和，带着安抚的意味，“昴流介意告诉我梦见了什么吗？”
“我梦见星史郎离开了。”昴流的手搂的更紧一些，“我怎么喊你，你都不停下来，我一直在追着你的背影，可你还是越来越远。”
星史郎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只是一个梦而已，昴流，我现在就在这里，不会离开你。”
“嗯。”昴流的声音还带着轻微的鼻音。
“说起来，这还是昴流第一次主动抱我呢！”星史郎忽然有些轻佻的说道，“昴流，我性感吗？”
昴流：“……”
昴流手足无措的放开星史郎，脸红的跳下床冲进卫生间洗脸，“星史郎你稍等我一下。”
星史郎摸摸自己的脸，才发现原来自己在笑。他看向紧闭着的门，门内传来流水的声音。无声的问道，“昴流，你是终于发现了吗？你会如何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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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昴流心中有着无数的疑惑，也依旧需要继续自己身为皇一门少主的职责。或者说，最近更加的忙碌，反而与星史郎相处的时间更少了。
昴流想，其实自己也有一些原因想暂时跟星史郎拉开距离，让自己能更好的想清楚。
这次是去调查MS研究所，有些类似于一个新兴的宗教团体，有很多学生牵扯其中，大家年龄相仿，昴流决定也假装一起加入，他遇到了一个在学校被欺负的女孩子，昴流听着对方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
对方这样的痛苦，但昴流想，自己却无法体会到她百亿分之一的难过，“所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孩听完却哭了出来，她心里涌起一股温暖，这么久，终于有人愿意试图去理解她，而不是告诉她都是她的错，她要一直去祈祷才能让自己被原谅，她终于露出笑容，“谢谢你。”
昴流把北都烤的小饼干送给了对方，希望她能够慢慢的快乐起来，却很快在这个所谓MS研究所的主导人久美子老师这里听说了女孩被扎伤的消息。
昴流为了女孩而难过，就听到久美子那些所谓的，女孩要是能忍耐就不会被刺伤了，女孩就是祈祷不够才没有变成坚强的人，女孩不够坚强才会不能原谅一切，被同学欺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话。
“所以，一切只能怪她太弱小了。”久美子看似非常理智的得出结论，又对昴流诱惑道，“昴流，你也拥有大于一般人的力量吧。因此，你也会因为那些力量而……痛苦吧！”
她张开双臂，声音变得有力，“我想帮助你脱力那些痛苦，我希望在你遭受到那些同意的伤害之前，及时把你救出来！”
昴流挥开她靠近的手，“不，你根本谁也拯救不了！”
昴流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面前的这个女人说着一堆的大道理，蛊惑着那些年轻的人们，从别人那里获取利益，却根本没有心，“被殴打的是她，她为什么要原谅那些人？你根本不是她，你怎么可能了解她心里有多痛苦？她的脸上，留下了一生都无法消失的伤痕，这也能说是她祈祷不够的原因吗？你或许有超越了别人的力量，可是，你根本就不懂别人的痛苦！这样装作很懂的你，根本救不了任何人！”
“说的对！”门忽然打开，两人侧头看去，是星史郎。他走到两人中间，挡在昴流身前。昴流有些惊讶，“星史郎？”
星史郎的手靠近昴流的额头，一瞬间，昴流就晕了过去。
久美子皱眉，她本来很有把握蛊惑这样一个有能力的人加入，现在却被人横插一脚，“你是谁？”
星史郎抱住要倒下去的昴流，笑道，“我没有向你告知姓名的必要，因为你很快就是死人了。”
处理完久美子，星史郎看着倒在沙发上的昴流，手不自觉的抚在昴流的脸上，顺着握在对方脆弱的脖颈上，他低头与昴流额头轻碰，“我已经有七年没和你在工作场所起冲突了吧，昴流……”
“看来，这一场赌约，我是赢定了。”他伸手去脱昴流的手套，却被上面的封印灼伤了手，“是上任皇家当家的安排吗？那么今天，就看在她的面子上，暂时放过你吧！”
“看来，翻开底牌的日子，又要延期了，昴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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昴流做了一个梦。他站在梦里爸爸的身边，看着自己昏倒之后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星史郎要杀掉久美子老师？”
井宿有些叹息，“觉得残忍吗？”
昴流摇摇头，咬着嘴唇，很久才说道，“上一次，我欺骗了一位想要报仇的母亲，围绕着的她的孩子的灵魂明明在喊痛，在喊妈妈替她报仇，我却骗她说，她的女儿希望她能够幸福的生活，忘掉仇恨。”
“我回来之后，很伤心，我自以为是对这位妈妈好，但事实真的如此吗？星史郎抱着我说，这一切，如果是错误的，那么没有阻止我，在赞成我的他有一半的罪孽，他是我的共犯。”
“这样啊……”井宿笑了下，“那他很喜欢你啊。”
昴流又摇摇头，“我现在已经弄不清他到底想什么了。但我，不会说他残忍……”
井宿揉揉儿子的头，“母亲害怕你轻信樱冢护，大概没有真的跟你讲清楚樱冢护的事情，就像星史郎说的，这个久美子是拥有灵力的人，她的这个组织在六年之后会对国家造成很大的震荡，樱冢护的职责，就是在危险发生之前，提前的解决问题。樱冢护和皇一门，互为表里，并不是绝对对立的。”
“但樱冢护确实很危险。”井宿提醒道，“樱冢护每一代只有一人，想成为这一代的樱冢护必须杀掉上一代的樱冢护。母亲曾说，有流言樱冢护都会被最爱的人杀掉。”
“昴流，如果你选择星史郎。就要对未来有所觉悟。你是否可以接受他的工作是杀人呢？你是否可以接受他本身的冷酷呢？”井宿有些叹息，昴流本身是一个很珍惜生命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几乎是无解的。
昴流愣愣的看着久美子失去性命，又听到星史郎对着昏迷的他说的话。
“所以，他果然是樱冢护，而我是他的猎物，他会靠近我，是因为一个赌约。可我，却根本不记得赌约到底是什么……”昴流看向井宿，“爸爸，你是为了保护我和姐姐，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
井宿笑了下，“昴流，保护你们，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并不需要去在意……”他伸手抱住昴流，拍怕他的后背，“昴流，你总是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但我更希望，你能弄清楚自己的内心，更在意自己。”
井宿知道昴流还不理解，于是说道，“这个世界是复杂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与愿望，就像久美子想要的和邦子小姑娘想要的有所冲突一样，一部分人的满足一定会有另一部分人受损。”
“昴流，你一定要想清楚，你是没有办法帮助所有人，让所有人都幸福的道路，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
“爸爸，你也为了我和姐姐牺牲了自己啊……”
“因为我爱你们啊，而且，昴流，你会为我心痛吗？”
“会。”
“那么，昴流，请记得，如果有一天你伤害了自己，不止我，还有奶奶，北都，都只会比你现在更难过的。”
“爸爸……”
“昴流，你喜欢星史郎吗？”
昴流坚定地点头，“我喜欢他。”
井宿笑了起来，他松开昴流，再次揉揉他的头，“我的昴流果然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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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昴流先去看望了受伤的邦子，回来就见到等在医院外面的北都和星史郎。
昴流坐到车里，“星史郎，对不起，还让你抽空陪我来。”
星史郎回头对昴流露出温柔的笑容，“为了心爱的昴流，这不算什么。”
昴流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星史郎，我们去约会吧！”
星史郎和北都：“……”
北都跳起来抱住昴流，蹭着昴流的脸，“什么啊！昴流你怎么忽然开窍了！姐姐大人我觉得有点失落是怎么回事哦吼吼吼吼……”
星史郎的神情难得有片刻的凝滞，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邀请道，“既然是昴流提议约会，那么由我来制定流程，昴流，我们今天去约会吧！”
昴流笑着点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