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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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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库洛洛忽然说道，“北都，你真的不记得井宿都说了什么吗？”
北都看向他，手捂嘴笑起来，“哦吼吼吼，少女的秘密是不会被人轻易看穿的！”
库洛洛微微歪头看着她。
北都也安静地看着他，最后愤愤地靠到沙发背上，揪过抱枕，抿着嘴，捶了两下，才说道，“好吧，虽然你没有说真话，但我其实也没有说真话，我们俩平局了。”
她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我小时候曾经偷偷进入过爸爸的书房，我知道爸爸在研究禁术。”
北都回忆起从前，“本家的人对于爸爸没有天赋的事情一直颇有微词，直到昴流天赋测定之后，奶奶的压力才减轻。我瞒着昴流问过奶奶关于爸爸研究禁术的事情，她说，爸爸是为了能够完成自己身为皇一门少主的能力才会这样做，可是，我不相信。”
她犹豫了一下，“昴流的事情，叔叔你知道多少？”
库洛洛微笑着看着她。
北都忽然意识到，对方知道的可能比自己还要多，她没有再追问答案，“阴阳师的天赋，三岁就能确定，若爸爸为了责任，昴流三岁之后，就没有必要继续研究了。若是为了保护昴流，也应该在昴流九岁戴上手套后，才再继续研究。”
“这中间的时间，爸爸却从来没有停止过。为什么呢？”她眉头紧皱，“是爸爸他，预见了未来的危险吗？”
库洛洛端起茶慢慢的品着，“你有一件事猜错了，井宿并非没有天赋，相反，在昴流之前，他才是皇一门历代的最强少主。”
北都侧头看他，眼神认真，“那么，爸爸的天赋，被谁夺走了呢……是你吗？亲爱的库洛洛叔叔？”
库洛洛笑着说道，“你这么不相信井宿吗？”
北都假笑道，“我是相信爸爸啦，可是我不相信你呀？”
库洛洛闻言，揉揉她的头，“至少，在想让他醒过来这件事上，稍微信任我一些吧。”
库洛洛的手带着温暖的温度，北都感受到对方的亲近，难得地愣了一下，她听到库洛洛说道，“井宿的能力是他自愿留给我的。虽然，从遇见他开始，我就在计算怎样夺走他的能力。”
北都：“……”你都这么说了，还怎么让我相信啊！
库洛洛似乎有些苦恼的样子，“要解释有点难啊……不如直接带你看吧。”
北都眨眨眼，“你和爸爸的爱情故事吗？”
库洛洛笑道，“我不介意你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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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
北都见到才十九岁的井宿从她身边一阵风一般的跑过，想伸手，也只是从幻象中穿过。“这是？”
“这是我们第一次相见。”库洛洛站在她旁边，“确切的说，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并不清楚我在旁边。”
一同向前走着，就见到了井宿为一个灵魂施展阴阳术，帮助对方往生，灵魂从阴暗变得闪亮，逐渐虚化消失，散入空中，徒留点点光辉。
记忆中的井宿整个人都闪着柔和的光，脸上是温柔的笑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眼前的枯木慢慢地冒出新芽，逐渐恢复生机。
温暖又美好。
“很漂亮吧。”库洛洛说道，“这棵树是大学中有名的受诅咒的树，其实就是有个念能力者因为受到情商在这里自杀了，她的念留在了这里。经过的人都会受到诅咒，所以，这里一直被封着。”
这其实是库洛洛第一次见到活的除念师，在这个世界上，除念师太少了，被各个国家珍藏着，所以这样野生的除念师绝对可遇不可求。
“我最初以为井宿是某个家族出来历练的小朋友，不过很快，就发现，他其实刚刚发现自己有念。”库洛洛指着记忆中井宿呆滞地状态说道，“你看，他正在收敛自己的念，而且非常的不熟练。”
北都摇摇头，“我看不到。”
库洛洛笑了下，不会被普通人看到的凝聚念能力的景象展现了出来，北都看到了库洛洛当时看到的，“总之，在我的世界，存在这样的力量，叫念，可以认为，是人体的生命能量，拥有无限的可能。井宿这种可以去除别人的念的人，是除念师，是非常稀少的能力。”
北都想了想，“即便是这样，想夺走别人的能力也很难吧……库洛洛，你的念能力是什么？”
库洛洛竖起手指，“嘘，直接问别人的念能力可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啊。”他转换了下一个场景，“所以，我找了一个机会来接触井宿，这里是图书馆，我们真正的第一次相见。”
北都叹口气，“我现在知道爸爸为什么说看上你的脸了。”
“你觉得井宿似乎很动心对吗？”
北都点头。
库洛洛笑道，“错了哦，井宿其实很警觉，他根本没有相信我只是个研究生这件事。”
北都看了一会，“可是爸爸没有拒绝你啊……”
库洛洛说道，“普通人的心跳在不同的情绪下会有细微的差别，井宿虽然并不普通，但他也没有很强的战斗意识。”
北都想了想，与其说爸爸没有战斗意识，不如说库洛洛的世界里，战斗意识都过于强大了，“你的世界太危险了，爸爸一定生活的很辛苦吧。”
库洛洛思考了一下，“不论是哪个世界，有谁的生活，是不辛苦的吗？”
北都点点头，“也是。”
北都看着两个人相谈甚欢，有些怀念，“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鲜活的爸爸了，你说他对你很警觉，可他很开心也是真的。”
库洛洛说道，“后来，我们住到了一起，你每次见到的房子，就是我们两个人的。”
北都扶额，“不要说的这么暧昧，只是合租而已。”
库洛洛歪头，“有区别吗？”
北都被哽住，怒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你的念能力，是夺取别人的能力吧？你一直在问爸爸关于他能力的问题，所以，你夺取能力一定有条件限制！只是爸爸对你的话警觉，没有跳进你的陷阱而已。”
库洛洛有些困惑的样子，“我也觉得很苦恼，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呢？只是因为井宿身为阴阳师的直觉吗？明明井宿不是强化系啊……”
北都磨牙，“既然失败了就别缠着爸爸了啊！”
库洛洛笑了下，场景变成两人一起去除灵，脱力的井宿被库洛洛背着回家。
梦境中，井宿搂着库洛洛的脖子忽然就笑出声，“库洛洛，你不害怕吗？”
库洛洛将人往上颠了颠，“我为何要害怕？”
“正常人见到鬼不是都应该会害怕吗？”井宿的声音中带着调皮，就像是在说，你看被我抓到破绽了吧！
“要相信科学，好歹也要坚持我身为研究生的信念啊。”库洛洛的心跳甚至都没有变，“这只是残留的念而已，人死后是没有灵魂存在的。”
“但今天的这个人，不是念能力者呀。”
“所谓念能力，其实也只是生命能量的具现化而已，每个人都有的，只是或多或少，说到底，这些都是残念。人啊，死了就是死了，对于鬼神的期待，也只是活着的人有遗憾而已。”
井宿的眼睛瞬间变圆，似乎有些惊讶都见到事实了，眼前的人还能这么狡辩，“库洛洛，你难道不希望有灵魂的存在吗？你明明对于宗教研究的那么深……”
库洛洛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早就有答案，“灵魂存在也好，不存在也好，终归人也只有这一生，无论是升入天堂，沦入地狱，转世成人，若没有记忆，我也不再是我了，那灵魂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但我，确实是希望灵魂存在的。”
井宿沉默了许久，“库洛洛，你也有遗憾吗？”
“有也没有，我本来是想建一个剧团，在里面当一个配音演员，走遍这个世界，让自己的作品被更多的人看到。”
“那为什么说有也没有？”
“只是明白了世界的真相而已。不如建一个社团，在里面当一个编剧更适合我。”
井宿的头贴在库洛洛的肩膀上，声音有些沉闷，“那你准备写的作品呢？有没有故事梗概？”
“有啊……”库洛洛笑起来，“就讲一个少年，他实在太穷了，只有那么几个珍贵的东西，可即使是这样，也被恶龙抢走了其中一样。少年很伤心，他找啊找，发现他视为珍宝的东西，恶龙并不在意，直接毁掉了。怎么办呢？少年抱着自己被毁掉的珍宝，日夜思考着……”
井宿的手微微攥紧，“少年最后杀掉了恶龙吗？”
“杀掉了。但，少年也只是人而已，打跑了一个，恶龙却有无数个，他拥有的太少，哪怕一点点也不许别人染指。”
井宿又想了想，“所以，少年成为了勇者吗？”
“不，”库洛洛笑着说道，“少年成为了最大的恶龙。”
“这是少年想到的，唯一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啊……老夫终于不烧了_(:з」∠)_所以这章多写一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