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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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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这个时代还未出现过这一奇特的营销方式，是以这一次吸引来了众多顾客，出乎意料的造成冒菜大爆。
亦或许从古至今那热衷于吃瓜的围观群众看热闹，导致了这般忙活不过来的情形。
纪襄带着众人好不容易忙活到酉时，感慨着挣钱亦是不容易。
“给。”
身后，伊挚将手头上的那份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递上前，“此是那在异界称呼为调查问卷的物品？”
话语间虽说带着疑问，神色却是笃定。
“没错。”
因着这个时代的百姓大字不识一字，是以字还都是那些个食客们口述，伊挚来写的，倒显得字迹工整。
开端便是一行希望店铺多开些，抢不到位置，排队要许久的抱怨之言。
甚至于还有着一些食客的疑问，这冒菜竟与那外来美食胡辣汤类似？
纪襄细细的观摩，查漏补缺。
“纪公子。”
而待至她寻声抬头间，便见谢玄烨双耳通红的站在一处瓦砾下，手边不带一物，只静静的站着，像是等待已久。
“久等。”
纪襄毫无波澜，啪的一声折上纸页，态度不冷不淡的说道。
“先前说好要与你一同去聚仙楼，以做赔不是，又岂是久等？”
谢玄烨说着，伸出那双苍白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眼底满怀着笑意，像是想与之同归旧好。
真的是想赔罪，还是又有其他事需要利用她了？
纪襄定定的看着那双伸向她的手，却是不语，半晌，她低头垂眸，“此次又是所谓何事？”
谢玄烨的眼中带着错愕，像是不知晓自己在她心目中竟是如此不堪，又是这般满腹算计之人。
“不为何事。”他将手收了回去，叹了口气，诚恳的说道，“我知晓我与你间的误解，亦知晓这万般皆由我的不是，而我这次仅仅是为了赔罪罢了。”
“赔罪？”纪襄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随后便是淡声道，“好啊，那我便随你一同去上一回。”
像是得知了她的认同，谢玄烨眉头舒展，连带着病弱的唇边都染上了血色。
临至酒楼，谢玄烨熟练的登上包间，点起了菜谱，纪襄则是在角落里看着一本书籍。
不一会儿，伙计们将酒菜送来，他亲自斟酌着酒杯，“听闻你喜欢喝酒？这一壶是上好的梨花白，尝尝？”
纪襄瞥了他一眼，带着狐疑与不解，随后才慢条斯理的接过，小抿一口，“恩，不错。”
说完便闻身旁之人感慨：“我当初听闻到谣言遍地，碰巧当时……，遥闻纪公子一觉之后性情大变，是以产生好奇。”
他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极为养生的加了点枸杞，“哪知道你开起了所谓的冒菜店，甚至于出乎我意料。”
听着他的发言，纪襄拧了拧眉头，神色间略显不耐。
“别墨迹了，赶紧直入正题吧。”
“也罢。”
谢玄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声音却显得肃然。
“我去往京都后，听旁人言只知纪家有一幼弟，却无人提及纪家有另一公子。”
纪襄顿住了，这个时代对于女子的轻蔑，一般而言，大户人家的女眷逐不出户，甚至于隐藏起来以防不测，胡乱谣言，始只知姓而无人知其名。
她也是基于这一点，才放心大胆的谎称自己为纪姑娘的哥哥，更甚者，有纪母身在后方，守口如瓶。
她不动声色的反问道：“那你这一番话，莫不是还在怀疑我？”
“舍弟妹年幼，家母操劳，我不忍之，遂出来开冒菜铺子，未曾想有人多言多心，若是真要是卧底，我岂会如此高调？”
“是我多心了。”
谢玄烨拱了拱手，哪怕这人像是凭空出现，如此久的时间都没有表露出什么坏心思，不是便不是又何妨，他愿意相信便是了，哪怕仅是自欺欺人。
“这位贵客，您的茶到了。”
一声恭敬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包间内的拔剑弩张，像是未闻觉任何问题，店小二端上了茶，面上堆满笑意，“贵客打扰了，菜还需再等待片刻。”
便是这一句话语，纪襄愣怔片刻，感慨着这聚仙楼的服务态度倒是周到有礼，活该它赚钱啊。
“无碍。”
谢玄烨恢复了原先的失态，重新变作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而纪襄却撇见了他紧紧攥住的手，像是显得更为紧张？
而待小二离开后，谢玄烨才缓缓松出一口气。
“你这是社恐？”
还未等谢玄烨的那口气松下来，猝不防及的听到这一番言论。
“何为社恐？”他有些好奇的问询，眼底却带着一丝思索。
“我说出来了吗？”纪襄略显诧异，她低声嘀咕一句，心下思付着每一次与此人相见便会发现其不同的样貌，随后沉吟道，“便是一害怕面对社会人的毛病罢了。”
“非也。”
谢玄烨摇了摇头，就差手里摇起一把羽扇。
他半是解释半是自嘲：“只是我本性多疑，惯爱装腔作势，拿着那番面貌与旁人交谈，气势上便强上三分，也因此会得到不少利益。”
纪襄皱了皱眉，片刻便舒展开。
虽不知这背后有何缘由，不过料想便是与她无关。
“所以呢？”
思考片刻，纪襄略带着微妙，想要直言不讳，却在未说出口时，她的话一顿。
却见谢玄烨拉起她的右手，一笔一画的在上面认真写字。
——隔壁有耳。
纪襄有些愕然，还未待她转变思绪，又见门口走来一名小二，略带着歉意的端来一盘菜，“打扰了，这是二位的菜。”
“放着便是。”
谢玄烨虽冷着面，却还是缓声说道，“辛苦你了。”
“贵客慢用。”
再次看着店小二恭敬的离去，纪襄变了脸色。
她看着谢玄烨的口型，心底默读着唇语。
“隔壁有耳，不知对方为何意，先行假断交为妙。”
纪襄有些惊讶，声音中带着愠怒：“谢玄烨，你当真以为我纪某人人人可欺？”
她亦用唇语说道：“那那日之事？”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啊。
谢玄烨长舒出一口气，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都已表歉意还当如何，不过是贪官之后罢了，我与你又有何交谈可言。”
像是被触及逆鳞，谢玄烨拍案起身，冷笑道，“谢某都说是一阴险狡诈之徒，哪比得上纪公子高风亮节，品行一至。”
他却是张嘴无声说道：“跟随将军出兵，我的眼力见还是有的，我路过那东街之时，有人三番五次抬头看，做着一些细微的小动作，我何曾不想那般对你说话是得罪于你。”
“原是如此。”
纪襄略显了然，暗叹她还是太年轻了，亦或者说她先前的生活还是太过于安稳了些，从未想过有这些个手段。
还是得小心谨慎。
她在心间对自己暗暗告诫道，扭头便是对谢玄烨说道：“是非对错公道自在人心，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眼看着二人像是要分道扬镳，明面上是一副剑拔弩张，门外的小二非常没有眼力见的凑了上前，添油加火。
“贵客，菜上齐了，请慢用。”
他躬身说道，低着头细心将菜摆好。
末了，他细心的关上了房门，还不忘嘱托门内之人：“二位贵客，不若听在下一句劝，常言劝和不劝架，都已在饭桌上前，不若各退一步如何？”
若是真的火气上头中人，早已被这一番不了解内情的话气的叛逆心起，看似好意实则挑拨离间之言还是有点用处的。
未等门内的发言，那小二像是明白自己多言，赶忙道歉一声，关门离去。
门内是久久的沉默。
二人继续用唇语交流，纪襄轻轻夹着菜细细品尝，继而道：“那你先前管谢安又是何事？”
“那边人就是这样。”
还未等纪襄琢磨出他口中的那边人是何意时，却见其静静的看着自己，道：“惯会用一些恶心人的小伎俩，无论是美色还是同情心都是他们不择手段探听的法子。”
早年他被拐子带去，街头流落，后而归家，分明满怀期待，却看到一与自己相像之人，便是那等心思，像是六服天放了七天七夜的冷饭一般，着实恶心，更遑论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人逼走小姑，断绝关系，至今不知其身处，袒护那假货，直言自己是亲生子，为父母必不会害他。
后来便是与将军出征一事。
“此事敌明我暗，我们若是和谈便是中了他们的计谋，那小二未必是他们的人，怕是其主另有其人。”
“若是和谈，那帮人会想计谋栽赃嫁祸给你，虽不知那小二背后何许人也，是敌是友，必不可掉以轻心，我们合作一番，一步步来，声东击西，先抓卧底为归京做准备，而后再图谋。”
他像是想掰开来一步步告诉纪襄，担忧她误解错意，而这幅动作看的纪襄有些莫名。
“谢安是个好人。”
纪襄叹了口气，拐弯抹角的回答，随后起身抬手，以茶代酒，亦是唇语交谈，“那便为我们合作干杯。”
二人相视而笑，虚虚的碰了碰杯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