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按捺住对他的厌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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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斯年揣着一肚子八卦和拉郎配计划离开南天游戏的同时，梅晏也老老实实在陆斐南的办公桌前坐下了。
刚才，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这间足有他的新办公室四倍大的总裁办公室，又被这房间的主人冷声吩咐关门，一颗心早就七上八下，颠簸不停了。
就连现在坐下的姿势，也只敢就这半边，不敢坐实了。
而对面那个男人，吩咐他关门后，只沉思着盯着自己，眼珠子都不带转的。
似乎，他是透过自己，在看什么别的人。
梅晏不敢吭声。
但他的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三百万字的替身文学总裁文。
良久，陆斐南忽然叹了口气。
“还是不像。”
“？？？”
梅晏脸上虽然挂着“懵痹”两个字，脑子里的小人儿，却激动得蹦跶了起来。
出现了！这不就是“替身文学”经典台词吗！
梅晏脑子里的小人儿，正抖擞精神，等着陆斐南继续说，后者却跟拒了嘴的葫芦一样，再次沉默了。
这回，陆斐南也不看梅晏的脸了，反而是转身看向了窗外。
片刻后，他冷漠地落下一句。
“你走吧。”
“哎？”
这突如其来的特赦，让梅晏非常不理解。
脑子里的三百万字“替身文学”，还没怎么碰哒，就啪唧摔死了。
他稍愣了愣，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说点什么的时候，陆斐南又说话了。
“还不走？”
“好的陆总！”
梅晏很识趣，哪敢等陆斐南再赶自己一次，一溜小跑就跑出了总裁办公室，并，体贴的为他关上了门。
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梅晏才算真的放松下来。
他往自己的办公椅上一摊，刚才战战兢兢只敢坐半个屁股，还必须挺直，早就腰酸得不行了。
总算可以缓缓。
梅晏舒服地“呵哦”一声，十足一个摊平的摆烂咸鱼样。
没等他爽够，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一张熟悉的人脸出现在门口，一眼看见梅晏这次咸鱼样。
呆楞一秒，立刻叱责。
“起来！坐正！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怎么配得上……”
后面的话，被及时发觉的主人，慌张地咽了下去。
梅晏却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在顶头上司面前摆出这么副样子还被抓包，这对于一直很在意自己的职场形象的梅晏来说，实在是一个不怎么美好的经历。
被季山一喊，他只顾着慌张调整坐姿了，哪还能有精力去仔细听对方话里的漏洞。
等梅晏坐正了，季山才冷着脸，走过来扔到他面前一沓资料。
“这些，好好看看。这是刚才那位顾少做制片人的恋综。我已经给你报了名。你到时候记得好好表现，不要丢了公司的脸。”
“？？？恋综？”
这两天是怎么了？恋综这词一天都能跟自己撞上个七八回的。就好像梅晏他已经答应要靠恋综出道做艺人了似的。
梅晏狐疑地将那一沓资料接过来。
当头就是一排大字：
《爱吾及屋》——代际亲子恋综真人秀计划书
此时，他的手机也响了。
梅晏看了季山一眼，后者虽然皱了眉，却没有阻止。
梅晏这才接了电话。
“老爸，恋综的资料和你的剧本我都给你发过去了，你好好看下，到时候好好表现，别给我丢人。”
宝贝儿子那严肃的小奶音，掷地有声。
“好啦。我知道的。”
当着季山的面，梅晏也不好跟儿子多说，应下来之后，就推说自己还要工作，挂掉了电话。
隔的这么近，季山只听到了几个字，但经了顾斯年提醒后，他对梅晏的私生活也产生了浓重的好奇。
盯着梅晏的脸看了会儿，主动问他。
“你家里人？”
“我儿子。”
梅晏也没打算瞒。他有个五岁儿子的事，在简历上写的清清楚楚。入职这三个月以来，为了减少自己这张脸招来的桃花们，总把儿子念在嘴边，最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他是个带着五岁儿子的单身父亲。
“你都有儿子了？明明这么年轻！”
季山有些震惊。
他这才想起来，昨晚他给人事打电话，让他帮忙辨认视频里的人，人事语气中的复杂。
这事儿闹的，本来他应该再仔细看看梅晏的简历和资料的，因为担心昨晚那个视频的影响太坏，忙着四处联系人把视频压下来，防止外传，又要让人事给梅晏升级总裁助理，又要抓紧时间给梅晏布置这间办公室，忙得焦头烂额，竟忘记多看几眼梅晏的个人资料。
“对，我还在上大学时怀了孕，因为身体原因，只能生了下来。”
“你自己生的？”
季山更震惊。
同样身为男人，虽然没有经历也没这个想法，季山却知道，这些年因为人类繁育技术的发展，男性也可以像女性一样生孩子，想生就生也没什么人有心理障碍。
但因为男女构造不同，男性生子比女性要多几重痛苦，孕期的反应也会更严重。
所以那些能做出为伴侣生孩子决定的男人，季山一直是很佩服的。
他怎么都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细皮嫩肉，又年轻又漂亮的小白脸，居然也能忍受这种痛苦。
“嗯。”
梅晏承认。
“你……很爱他吗？”
季山没忍住。在他看来，能为对方忍受怀孕生子的种种痛苦诞下小生命，除了爱，不能有别的解释了。
哪知，梅晏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其实我连他的脸都没记住。就见过那一次。”
“……”
季山不想说话了，眼前这张天使般的面孔，在他的脑海中，直接幻化成了妖魔。
他有些怀疑，自己和顾斯年私下勾结，给陆斐南安排恋综的事是不是不太靠谱了。
但……
以季山这几年对陆斐南的了解，如果陆斐南真的看上梅晏，根本不会在意他的性别，也不会在意他的过往有多不堪。
同样，如果陆斐南不愿意，别说季山和顾斯年给他与梅晏凑对能不能成功，连这个恋综他都不会有兴趣去。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就按原计划走吧。
最终选择权，依旧是在陆斐南自己身上。
“你还……挺不容易的。”
季山勉强自己压下对梅晏不自爱的厌恶，又和他寒暄了会儿，这才离开。
他一走，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的梅晏就挑了挑眉。
他虽然经常反应迟钝，脑回路也异于常人，却并不是个笨蛋。
不然，五年前也不会果断的一找到机会，就和梅家撕破脸，得回自由了。
故意在季山面前说出当年自己并不记得孩子父亲长相的事，也是为了试探对方的态度。
没想到，季山居然按捺住了对自己的厌恶，临走都没把这份恋综计划书收回去。
这就古怪了，对方难道有什么阴谋？
这么想着，梅晏把季山拿来的恋综计划书放桌上一扔，拿起手机，点开宝贝儿子发来的文件。
下一秒，梅晏瞳孔地震，一跃而起，重新将那份恋综计划书抓在了手里。
“一样的！居然是一样的！这是怎么回事？！”
这实在是太巧合了。
巧合的梅晏自己是个网络小说作者都不敢那么写的程度。
“这得是多没脑子的狗血文作者才能安排出的剧情啊！”
梅晏一边感慨着，一边翻开眼前的恋综计划书，再同时拿出手机放在旁边，两个比照着一起看。
过了十多分钟，他总算看出点不一样。
季山交给他的恋综计划书，还带着一份常驻嘉宾的协议，和一份乖巧小天使的人设剧本。
梅殊给他发过来的就不一样了，只有一份录制三期的协议，和一份显然会在网络上招来无数黑子的妖孽作精剧本。
这么一比较，显然通过季山找自己的顾少，和通过梅殊找自己的何导，给梅晏的人设安排和录制计划是完全不同的。
可能就是这么巧，两个人都同时看上了他，又没有相互通气，所以造成了这种撞了车却没完全撞人设的结果。
梅晏只是稍稍思考了几秒，就主动给宝贝儿子打电话。
“儿砸，你跟程帅要一下何导的电话，我有事要问他。”
梅殊没问原因，很乖地把何导的联系方式发给梅晏，但挂电话前他补了一句。
“你可别狮子大开口啊，小帅哥哥和程叔叔对咱们父子那么好，你黑何导高额出场费就不厚道了。”
“？？？”
看着挂掉的电话，梅晏陷入沉思。
究竟是他做了什么，让宝贝儿子对他误会那么深？
还是他看起来脸上就写着“财迷”两个字？
＃＃＃
梅晏的电话打到何导那里时，何朔还有些诧异。
对于这位网红神童sing的父亲，和他前夫程帅的单亲爸爸互助小组成员，何朔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但两人只交流了一会儿，何朔就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我和顾制作人同时联系了你？还给了你不同的签约协议和剧本？”
“是的，看起来就是这样。”
“我明白了。你等等，我找顾制作人联系联系。”
何朔和梅晏通完电话立刻联系了顾斯年。
后者还在绞尽脑汁联系更多可以帮忙的亲朋好友，毕竟对陆斐南的性格了如指掌的他，也不太相信只靠季山一个，就能说服陆斐南上恋综。
“啊？这么巧合？”
听何朔说完，顾斯年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转念一想，他的眼睛亮了。
正瞌睡呢就有人送枕头！
虽然这事牵牵绕绕太多，看起来很复杂，但追根究底的话，根结可以直接定位在梅晏身上。
既然陆斐南对梅晏有兴趣，梅晏的儿子又答应了何朔，那只要他拿下梅晏，再说服陆斐南岂不简单了很多？
这么一想，顾斯年气定神闲了。
“其实这个事，是这么回事。”
顾斯年没有再隐瞒陆家老爷子下的最后通牒，也没隐瞒今天一大早自己在南天游戏被陆斐南赶出来的事，还有从保洁阿姨与季山处得知的陆斐南和梅晏可能有暧昧的事，都跟自己的合作伙伴何导说了。
他只瞒下了季山给自己看了那视频的事还有他和季山的小小计划。
听完顾斯年的话，何朔也明白了顾斯年的意思。
“这么说来，为了咱们的综艺能顺利拍摄，梅晏是必须拿下的了。”
“对，既然陆斐南不愿意参加，那我们只能用他的助理来促使他下定决心了？”
“是这个意思。”
顾斯年对何导的理解能力很满意，并主动向何导寻求帮助。“所以，咱们要怎么把梅晏绑死在这条船上呢？”
“这应该不难，我通过和梅殊那孩子的交流发现，他和梅晏都是守信的人，而且，他们两个还有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缺钱。所以，只要我们把给梅晏的薪酬提高一倍……”
“一倍？那怎么够！直接提高三倍！”
顾斯年一锤定音。
他只希望，这事能顺利办下来，至于钱？他顾大少哪可能真的缺钱啊。
“如果何导觉得给一个素人这么高的薪酬不合适，我个人出也行！”
“我明白了。这事就交给我吧。”
何朔没有再提出异议。
对顾斯年的疯狂他虽然不太理解，但作为一个想转型的导演，他还是希望这次恋综能顺利拍摄的，何况，恋综顺利，他也能再跟小帅提出让自己儿子也参与进来的事。
没多久，梅晏接到了何导打回来的电话，并收到他发过来的新协议。
“三倍薪酬？”
梅晏震惊了！
娱乐圈的钱这么好赚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按捺住对他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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