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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围攻光明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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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上我都在做噩梦,我梦见那些被师傅杀了的人,悲惨地叫着。他们有的没有身体,有的没有胳膊,有的没有脑袋,有的肠子留了一地,他们慢慢向我爬来,我惊恐地叫喊,双脚却怎么也移动不了。
“小九小九醒醒”一个声音将我叫醒。
是师傅,我一头扎进师傅的怀里,全身因为害怕而颤抖。师傅紧紧地拥着我,一面低语一面拍着我的后背,“别怕别怕,有师傅在。”
好半天,心情终于平息了,我尴尬地从师傅怀里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师傅帮我整了整被褥,用袖子抹掉我额头的汗,“是不是觉得师傅很残忍。”
我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师傅苦涩地笑笑,“这就是江湖。”语气中充满无奈。
“师傅”我想安慰几句,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小九,师傅很多年前,就已经注定双手粘满鲜血了。师傅希望你能一直干净下去,杀人的感觉并不好受。”
“师傅”我握住师傅的手,她的手冰凉。
“傻孩子,师傅我已经习惯了。”师傅拂了拂我额前的发丝,“小九,答应师傅,不管发生了什么好好地活下去,不要管峨眉,答应师傅。”
“师傅你怎么了?师傅!”我急急地抱住师傅。
“我没事,小九你答应我。”
“师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九,你答应师傅。”师傅的声音变得严厉。
“我答应师傅”我咬咬牙。
“乖孩子,记住答应师傅的话,如果你违背了,师傅就是死也不会瞑目。”
“师傅”这样的师傅让我很不安。
“没事,睡吧。”师傅摸摸我的头。
我孩子气地不肯闭眼,在师傅面前,我总是像个孩子。
师傅宠溺地笑了笑,抓住我的手,“师傅一直陪着你,睡吧。”
我又想到了小时候,我刚来这个世界的那段时间,因为我这个身体太虚弱了,师傅连着好长时间都是这样握着我的手,直到我入睡。刚开始,我还十分的不自在,后来,慢慢地竟泰然了习惯了。
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光明顶,我们到时,武当已经到了。
见到莫声谷,他朝我笑了笑。趁大家没注意,凑到我面前,“小九,还好吗?”
这几年我跟他经常见面,每次我下山行医总能遇到他。有他这样一个保镖加杂役,我轻松了许多。
我朝他扬了扬脸,“你说呢?”
他捏着下巴,退开几步,眼睛跟扫描仪似的在我身上上下左右来回扫,就在我快发作时,蹦出一句,“恩,看起来气色好些了,就是太瘦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每次见面都唠叨,跟个老太婆似的。
“晚辈愿代殷教主,来向各位领教。”
我寻声看去,是张无忌,他正衣衫褴褛站在比武场上。
“这个少年有些眼熟。”莫声谷喃喃道。
笨蛋,当然眼熟了,是他五哥的儿子嘛。
先是武当的宋远桥,再是俞莲舟,然后是少林,昆仑,崆峒,华山,最后是峨眉。张无忌在一人打败了六大派高手后,败在了周芷若手里,被周芷若给刺了一剑。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回过神来,比武已经结束了,师傅冷哼一声,带着我们打道回府。我知道真正的灾难就要开始了,看着阴沉着脸的师傅,我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吃饭,喝水时,我都要将饭菜,水都试一遍。师姐们都说我神经兮兮,师傅不以为然,由着我去闹。
然而百密总有一疏。
在一家客栈投宿,我刚准备睡下,突然脑头一疼,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自觉。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野外,我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你醒了”
我猛地坐起来,火堆旁一白衣男子正烤着一只烧鸡,我吞吞口水,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几声。
男子似乎笑了,“傻呆着干嘛,过来吃吧。”
这下我想起他的声音了,是那次,将我带离那个修罗场的男子,难不成他一直跟着我们。
我警惕地盯着他,“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我师傅师姐呢?”
“你一下问这么多,我要怎么回答呢。”男子转过头好笑地盯着我,火光下,他的面容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美。
我不着声色地将药粉捏在手里,冷冷地盯着他。
男子有意无意地瞄了眼我藏在衣袖下的手,“我叫郭密,你是我从那帮人手上抢下来的,你的师傅师姐被那帮人带走了。”
“是汝阳王府的人吗?”我急急问。
郭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知道?”
我知道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改变不了什么。我无力地垂下头,一只烤鸡腿递到我面前,“吃吧,吃饱了才好救人。”
我拿过烤鸡,啃了一口,真的有点饿。
“你怎么在这里?你是跟踪我们吗?”
“是啊”
“咳咳……”我一下给呛住了。
“怎么吃个东西也能呛到。”郭密一面拍我背,一面将水递到我口边,“来喝点水。”
“我自己来”我接过水,猛灌了几口。
“为什么?”想了想还是问了,问题藏在心里,然后猜来猜去不是我的作风。尽管知道他不会说真话,但我还是想问下。
“记得这个吗?”郭密拿出一个瓶子。
九花玉露丸?将这几天遇到的人和事都滤了个遍,脑中突然一个画面闪过,“你就是?”
“是的”郭密点头,“小九九,自你救了我,我对你可是茶不思饭不想,连觉都睡不着,跑这来守着你,谁知小九九竟然把我忘了。”声情并貌地配合着那琼瑶式哀怨的表情,看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竟然他不想说,我也懒得跟他扯。吃完东西,抓过他的面巾搽搽手,走到一旁的树下,“你睡了,你随意。”
“你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吗?”郭密笑得很邪恶。
我白了他一眼,闭目暇眯。听得郭密起身,慢慢地挪过来,突然,“啊”惨叫。
“你还是女人吗你,这么狠”郭密一面跳脚,一面呱呱大叫。
我恼怒地睁开眼,“吵死了”
我袖口一甩,郭密忙用手捂着嘴,还是倒下了,眼睛圆瞪着,嘴一张一盒却发不出声。见他这样,我本来郁闷的情绪突然烟消云散了。
“我忘了告诉你了,这药粉不是通过呼吸道进入的,是通过皮肤接触发作的。你不是要捂住嘴,应该是跳开。我,对了,你先前中了我的痒痒粉,行动迟缓跳不开了。”
说实话,我想过仍他一个人在这,可我最后还是心软了,师傅说我的心软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
我帮郭密解了毒,他一能行动就立刻点了我穴道,将我圈在怀里,将我身上的药粉全部搜走了。我恨恨地瞪着他,“放开我。”早知道我就该把他跺了喂狼。
郭密跟个无赖似的,“不放,我要抱着你睡。”
我倔强地瞪着眼,就是不合上。郭密叹了口气,手在我背上一点,我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