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国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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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村雪树像一个谦谦有礼的后辈，措辞带着歉意，“真抱歉，前辈，给你们添麻烦了。”
“未经允许，私自到来，真的非常抱歉。”宫村雪树说着，弯腰90度鞠躬，“我代切原前辈和各位道歉。”
周围一片安静，如果不听宫村雪树前几句话，加上他的表情，这个道歉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不知情的人指定以为这场景情礼兼到的。
手冢国光话没说出口，宫村雪树已经站起来了，他挺直腰杆，“我们还有事，失礼了，各位前辈。”
宫村雪树说完，朝门走去，切原赤也连忙跟上。
说来奇怪，单他闯祸，后辈替他道歉这点，切原赤也按道理应该生气。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应该走到宫村雪树面前，拍着胸脯说，有什么事冲他来。
但现场真的很微妙，明明宫村雪树在道歉，切原赤也总觉得后辈在干什么大事，浑身的雷达叫嚣着危险，感觉随时可以打起来。
切原赤也疑惑，但不敢掺和，他怕他多说一个字，就被后辈给揍了。
虽然宫村雪树从来没有表现出他的暴力倾向，他也从来没有看到宫村雪树揍人，不说打架，就是用词稍微粗鲁嚣张都没有，赛前垃圾话也没有。
距离网球部门两三步的距离，一门之隔，气氛天差地别。
走出门时，切原赤也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屏住呼吸。
望着立海大远去的背影，手冢国光沉默，真是个棘手的小子。
不二周助走到手冢国光身旁，“立海大的宫村雪树，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有趣，哪里有趣了？”菊丸英二震惊，看着不二周助，觉得他脑子有什么地方坏掉了，就和他奇怪的味觉一样，“虽然他刚刚那么有礼貌，说话也是敬称，但感觉就是很不爽，还不如打一场呢。”
众人齐刷刷点头，不二周助沉思，其实刚刚他也有被气到。
先阴阳怪气的说礼数问题，反话用在这里，效果显著，成功让所有人都怒从心头起，然后屈礼待人，暗戳戳的显示自己有礼貌，他们没礼貌，哪怕道歉都暗喻着什么，代切原赤也前辈道歉，还不让切原赤也自己说。
不二周助回忆几分钟之前，以他的站位，是最先发现宫村雪树。
远远的就看见个小影子走过来，不二周助还以为是越前龙马，不禁看过去。然后看到宫村雪树慢慢悠悠的走过来，看到切原赤也明显松了口气，接着听到切原赤也的话，脸上露出头疼，越走越慢，最后似乎认命了，又快步走过来。
不二周助看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哪怕发生了刚才的插曲后，他生气的同时，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宫村雪树小小一只，越网之后慢慢爬下来的场景，对比一下，他更想笑了。
宫村雪树都想不到，有个人从他出现就一直观察他，哪怕是众人震惊看着被果汁击飞的网球，不二周助也一直盯着宫村雪云，也就看到了宫村雪树挂在网上手足无措的样子，瑟瑟发抖的爬了几步，而后身手矫健起来。
不二周助回忆完毕，点点头，“确实，是有锋利的爪子——的有趣的人。”
听到他这么一说，众人忍不住怀疑的看着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凑近手冢国光，调侃：“手冢刚刚是被堵到说不出话吧。”
手冢国光推了推眼镜，“全体跑操场30圈。”
“啊！？”
原本弥漫在周围环境环境里无声的硝烟开始消失，网球部的气氛欢快起来。
还未走远的切原赤也听到声音，没心思搭理，现在重要的是小后辈的情况。
“雪树，你怎么了？”说着，头转左转右的找地方坐，“喝点果汁，坐着休息一下？”
果汁当然是宫村雪树买的俩瓶中仅存的一瓶，找不到位置，切原赤也按着宫村雪树坐在地上，把果汁拧开，递给后辈。
宫村雪树喝了几口，缓过神来。
“哪里不舒服？”切原赤也学着自家母亲摸了摸后辈的额头，哪怕他测不出温度，自从幸村精市病后，大家对生病这一次都很紧张。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宫村雪树摇摇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确实没事，不过是看到网球飞向切原赤也的时候，一瞬间进入摄神，可以说也有这个原因，他才爬上4米多高的网上扔果汁，扔完了得下来吧，麻烦来了，他有轻微的恐高症。
这么高的地方，往下望，一览无遗，没有台阶，身上没有安全措施。
4.5米的高度，足够让宫村雪树产生高地效应，意思是站在天台，求生本能使人想推开自己离开危险地带，但身体的平衡系统认为没有什么东西推你，只站在那里没有危险，冲突之下，就会有想跳下去的可能。
当时宫村雪树手脚无力、出汗，一眼望下去，头晕目眩，试着爬下几步，就没力气了，浑身发软。
好在他还有清净这种利器在，他试探性的进入清净模式，果然不恐高了，他顺利的爬下铁网，在安全距离的高度，跳下来。
宫村雪树肯定，这一幕一定没人看到；看到了……他也不认，这么怂，一定不是他。
接下来他的情绪一直在清净的控制中，包括各种进退有礼的言语。
他复盘了一下刚刚的话，心里满意的点点头，哪怕心中怒火烧，他也没给立海大、前辈丢脸。
要不是有清净撑着那副沉静如水的表情，他怕自己上来就没礼貌的质问，然后和青学的人呛声，最后打起来。
他可不像前辈们一样，会各种技能，还能打架，他从小到大都没和人家红过脸，吵过架，打架更是不可能的，他没经验，说不定会被揍回家，让立海大被人家笑话。
宫村雪树承认前两句他是故意的，后面他可是做的非常有礼貌的。
不二周助有个地方想对了，宫村雪树道歉，但不认为切原赤也错了，切原赤也错也就错在不请自来，其他的没毛病，哪怕缠着手冢国光打球，也没强迫，只是言语纠缠而已。
他道歉，只是礼节问题。
接着他强撑着走出青学网球部，走出青学人的视线，才退出清净模式。
他的情绪可以被清净排除消化，身体留下的反应可不能。
那种恐高带来的无力，让他一下子往前扑。切原赤也眼疾手快，下一秒急忙扶住。
宫村雪树攥紧手心，这一趟真是跌宕起伏啊。
嗯？手心？
他看向右手，“糟糕，忘记把网球还回去了。”
清净模式下一定要专注某一事物，出于对网球的熟悉，他直接专注在地上躺着的那颗网球上。
他刚刚还用吸汗巾爱惜的擦拭一遍，然后他握在手里忘记还了。
“要不我现在回去还？”切原赤也刚说出口，眼尖的看到不远处一个背着网球包的人走过，立马招手，“喂！你也是网球部的吗？”
越前龙马停住脚步，点点头，“是啊。”
说完转身离开。
切原赤也拿过后辈手里的网球，丢过去，“拜托你把网球还给他们！”
越前龙马背对着网球，抽出网球拍。
“切原前辈！”宫村雪树看前辈的动作，吓得把果汁一咕噜倒进嘴里，用力把瓶子掷出去。
“不可以对着人打网球！！！”
宫村雪树原本嗓门儿就大，最近在网球部不紧张了，网球部里没再想起和真田弦一郎相得益彰的声音，现在又出现了。
“切原前辈。”宫村雪树拉着切原赤也走过去，小声叮嘱，“你要给人家道歉，知道吗？”
切原赤也同样小声嘀咕：“诶？可是我看这家伙接得住嘛，看起来水平不错，不如打——”
“切原前辈，你是打算一整天都不去网球部了吗？”宫村雪树打断前辈的话，笑眯眯的说。
“我知道了。”切原赤也被这么一堵，心不甘情不愿的叹了口气，和没吃到糖的小孩一样。
宫村雪树走近后，不着痕迹的打量一下，“你也是国一生？”
“也？”越前龙马大方多了，上下扫视了一眼，“你也是国一生，他也是？”
“不，就我是。”宫村雪树不动声色凑近，垂着眼，俯视越前龙马的耳朵，嘴角微扬。
“你今年12岁？”
“你也？”越前龙马反问。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宫村雪树话题一转。
“我为刚刚的行为道歉。”宫村雪树这次的道歉，声音诚意满满，“对不起。”
“对不起。”切原赤也跟着道歉。
“没关系，这种程度的球，我接得住。”越前龙马摇头。
听越前龙马这么一说，切原赤也精神来了，兴致勃勃的说：“是吧，你也觉得这种没有技术含量，要不现在我俩打一场？”
“前辈！”宫村雪树提高音量。
切原赤也止住话题，耷拉着脑袋，“好吧，我急着回去，下次吧。”
“失礼了，我们先回去了。”宫村雪树颔首。
“再见。”切原赤也摆摆手，跟着小后辈一起回去了。
越前龙马跟着摆摆手，顺便揉一揉耳朵，比他还快的反应速度，有趣，下回一起打一场。
夕阳西下，一辆普通的公交车上，时不时传来少年们的声音。
“雪树，你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诶？有吗？”
“有，超明显的……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哈哈哈……别挠了，我说，我说。”
“我就是发现，刚刚那个人，他比我矮……哈哈哈……”
怎么发现的呢？宫村雪树画画看着尚可，但比例知识都学齐了，人的眼睛和耳朵基本持平。
他站在旁边都能俯视越前龙马的耳朵了，可不就是比越前龙马高。
真好，12岁的国一生，他不是最矮的！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国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