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情遭遇时间》依稀月落

7、第 7 章

　　从那次以后，爸爸一直不肯原谅小凡，小凡也不甘心放弃自己的选择，所以两个人的关系总是没有缓和，每次回家都会不欢而散，这几年来她还没有在家里好好的吃过一顿饭。这一次听妈妈说爸爸的态度缓和了，她真的很高兴，希望这次回家能跟爸爸好好谈谈，把心结打开，让爸爸能原谅自己。
　　下了车，小凡迫不及待回到家，心情忐忑的按下门铃。来开门的是小凡的妈妈，看到小凡愣住了，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回家，眼里透着担心很喜悦。
　　“小凡，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最近很忙吗？”
　　“我想你啊，所以忙完了公司的事我就请假回来了！”不管小凡在外面怎样的独立和能干，在妈妈面前也只是一个女儿，喜欢跟妈妈撒娇。
　　“你这孩子，回来也不先跟我说一声，快进来！”边说边把小凡拉近屋里。
　　虽然好久没回来过了，不过家里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沙发上还放着小凡喜欢的卡通靠垫。
　　“你看看，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瘦了这么多，做了很长时间的车了吧？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妈，你不用忙了，我在车上吃了些东西现在还不饿。”小凡拉住要去做饭的妈妈，“爸不在吗？上班去了？”
　　“是啊，本来今天要休息的，临时有个会，不过也快回来了。”
　　“他还在生我的气吗？”她有点忐忑的问。
　　“父女俩哪有隔夜仇啊！其实他比我还惦记你，只是拉不下脸，你每次回来都不肯低头认错，他当然生气了，这回回来别这么倔了，跟你爸认个错，让他把这个台阶下来不就好了！”妈妈苦口婆心的劝小凡，这几年她在他们父女俩之间也是左右为难，两个人都是倔脾气，谁也不肯先退步。
　　“不是我不想认错，可是每次不等我说什么他就发脾气，我也没办法。”
　　“你们父女俩都一个样，这次你说什么也得听我的，待会你爸回来你就先认错，你的态度要是好的话，你爸能每次一见你就生气吗？”
　　“我知道了！”小凡知道妈妈夹在她和爸爸中间很为难，所以不管她说什么都先答应下来。
　　“你别敷衍我，前来天童省长开玩笑的提起当年你不愿意跟他儿子相亲的事，又把你爸的火勾起来了，也不怪你爸爸生气，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不应该让你爸在外人面前没面子。”说起那件事妈妈也不理解小凡为什么那么大反应，说什么也不肯去见童远。
　　“看来我回来的还不是时候，要不然我先去饭店住吧，你先帮我看看爸爸气消一点没有。”听到妈妈这么说小凡刚刚聚集的一点勇气全没了，不禁有一点想要临阵脱逃。
　　妈妈刚想说什么，却传来了一阵开门声，什么也不用说了，小凡的爸爸回来了。看到小凡做在家里，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但是马上就被怒气所遮盖。
　　“在外面混不下去了，终于想起要回来了？”明明知道小凡现在的事业很成功，可是他偏偏说出来的是反话。
　　“爸！我的工作很好，这次是回来看看你和我妈的。”小凡原本准备好的认错的话全让这句话给堵了回去。
　　听小凡什么说他更生气了，“有什么好看的，我不是说过吗，你要是非去干那个公关就别回来，现在干的好还回来干吗？”
　　“看来我回来的的确不是时候，妈，我就先去饭店住，等爸气消了我在回来看你们！”小凡不想在爸爸气头上跟他谈，所以拉着行李就往外走。
　　“小凡，你这是干什么，刚刚你不还说要跟你爸道歉吗？怎么你爸说你两句就要往外走？”小凡的妈妈拉住她，为她打圆场。
　　“让她走，拉着她干什么，她现在翅膀硬了，说两句都不行了，你自己看看这是道歉的态度吗？”爸爸拉住妈妈，不让她挽留小凡。
　　小凡本来是想好好跟爸爸谈谈的，可是看现在这个情形是不能谈下去了，而且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再说出什么话来让爸爸更生气，所以还是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拖着行李走在街上，小凡感到一阵无力感充斥全身，这些年在商场上学到的那些技巧和手段，到了爸爸面前还是一样也使不出来。其实她不是不想低头认错，也不想一直惹爸爸生气，可是每次在面对他的怒气小凡就不可抑止的感到委屈。
　　“叶小凡？”正当小凡拉这行李在街上没有目的的瞎转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在这个她从小长到大的城市里有人会在街上叫她一点也不奇怪，可当小凡看到叫她的人却愣住了，竟然是童远！

　　一直到童远帮着小凡提着行李，在饭店安顿好后，两个人坐在饭店附设的餐厅吃晚饭的时候，小凡还是一副在状况之外的模样，看到这样难得一见的迷糊的样子童远不禁笑了起来。
　　“我昨天刚刚回来，从国外回来就一直忙着筹建公司，也没有回来好好的看看爸妈，所以现在公司已经进入正轨，我也就给自己放假，回来呆一段时间。”看出小凡的疑问，童远解释道。
　　“哦，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前两天才在另外一个城市里见过的人会在这里遇到有点太神奇了，所以到现在还有点觉得好像有两个童远。”
　　“是啊，在街上看到你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你怎么会在这呢？我记得风远说过你家也是这的？”
　　“一言难尽！”小凡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家就在这里，还要来住饭店，只好转移话题，“你会呆多长时间？”
　　“看情况吧，如果公司没什么事就多呆几天，我的很多同学同事都在这，想趁这个机会大家聚一聚！对了，我明天想回母校看看，你也是那毕业的，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知道小凡不想说她的事，所以也就跟着她转移了话题。
　　“也好啊，我毕业以后回来过几次，不过都来去匆匆的，也没有回学校看过！”今天的童远没有从前那种王子般的遥远和冷漠，像一个邻家大哥一样让小凡放下心结，不再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两个人一起边聊一些以前学校里的趣闻，边吃晚饭，小凡发现童远跟她原来注视的那个人一点也不一样，会开玩笑，也会做一些糗事，甚至还会有一点小小的恶作剧。
　　吃完晚饭，童远跟小凡约好明天下午来接她，就离开了，小凡自己一个人回到房间，心情有些不平静，当初一厢情愿的暗恋童远，看着他，可是今天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认识他，今天她才明白原来童远毕业前她向童远表白后童远说的话是对的，她根本就不认识他，她爱上的只是自己想像中的一个幻影。虽然因为那次表白不知道被谁宣扬出去，让她在以后的两年校园生活一直是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度过的，她一直把这些都怪在童远身上，甚至把她爸爸的不谅解也怨在童远身上，以至知道她从来没有留在童远的记忆里她才会那样的受伤，自说自话的再与童远之间设下藩篱，不让自己去接近童远。今天是真真正正要放下自己那段暗恋了！也该为自己的任性向爸妈好好的道歉了，她一直都是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一味的要求爸爸接纳她的理解她，可是她从来没有在爸爸的立场上去考虑他的感受，还有妈妈这几年夹在他们父女中间，不知操了多少心。

　　这次本来都想好了回来要向爸爸道歉，请求他原谅的，可是现在一看到他生气，自己就跑了出来，恐怕只能让爸爸更生气。想到这些，小凡怎么也坐不住了，马上就拿起还没打开的行李，退了房，打车回到家，这一次她一定要向爸爸道歉，就算他不原谅自己，也不会说走就走，本来她就只有几天的假，不想浪费在赌气上，那么久没有好好的在家里陪陪爸妈了，这一次说什么也要留在家里。
　　按了门铃，妈妈打开门，却没想到看到的是小凡，前几次她都是走了就不回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脾气，每次说你两句，扭头就走！还不快进来？”妈妈把小凡拉了进来，爸爸正在看新闻，知道小凡会来也没有抬头，就好想没有她一样。小凡知道爸爸还在生她的气，做到爸爸身边：“爸，是我不对，当初不该让您在外人面前下不来台，不该不等你同意就自己离开，没次回来不但没跟你道歉，还惹的你更生气，我知道错了！”
　　“哼！”爸爸只是哼了一声，继续看新闻，不肯看小凡。
　　“爸，我真的知道错了，每次你生气的时候我都以为我走了，你看不到我就消气了，其实我越是这样就越惹你生气，是我不懂事，当初你不让我做这份工作也是怕我吃亏，怕我吃苦，我不明白你的苦心，还说了那么多让你伤心的话，爸，你就别再生我的气了，我以后不会了，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现在的工作我就辞职回来陪你和妈？”
　　“你要是干不下去想辞职也别那我和你妈作幌子，这家里也不是难民营，当初怎么说你都要去干那份工作，干不好别指望我能帮你，是你自己说要证明自己给我们看的。”其实看到小凡自己回来，爸爸的气就消了一半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哪能有什么解不开的圪塔啊！
　　“爸，你也太看不起你女儿了，虎父无犬女，你女儿怎么能在外面给你丢脸呢，我是想多陪陪你跟妈，因为我以前不懂事让你们操了那么多心。”听到爸爸的话，知道他肯原谅自己，小凡像小时候一样搂住爸爸的胳膊，跟他撒娇，“爸，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为我操了这么多的心，想给我最好的生活，我不但不领情，还惹你生气，你别再生我的气了？”
　　“你都多大了，还跟我撒娇，知道错了就行，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应该的，我什么时候这的生你气了，只是你每次回来说不上两句话就跑，太不应该了！”看着跟自己撒娇的小凡，他不禁想起了她小时候每次范错都是这样跟他撒娇的，另一半的气也就全消了。
　　“已经这时候了，你吃过晚饭了没有？”看到他们父女俩和好，妈妈也终于放下心了。
　　“是啊，你赶快去给小凡做几个她爱吃的菜去！”爸爸怕小凡饿着，赶紧催这妈妈。
　　“不用了，我遇到了一个朋友，在外面吃过了才回来的，明天说什么也要让妈多做点好吃的给我！”
　　“吃过了就算了，明天在做给你吃，你先陪你爸爸聊天，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已经三年了，在家里自己的床上醒来让小凡有一种这三年多的种种只是一场梦而已，而自己也还是那个在家里被爸爸妈妈娇宠这的小女孩。不管怎么说，这次是真的回家了！
　　早晨小凡早早的就起床了，陪着妈妈去早市买菜做饭，看着妈妈才几年就已经花白的头发，看着吃早饭时爸爸虽然严肃却难掩的开心，小凡庆幸还好这次回来了，也明白了自己原来是多么的任性和不孝！
　　回家的幸福把小凡的心涨的满满的，差一点忘记与童远约好了下午要一起回母校看看，还是吃饭时爸爸问起她今天有什么安排才想起了，因为约好在小凡住的饭店见，所以她早早的就到昨天住的那家饭店的大堂等着童远。

　　毕业三年后重新回到校园，看着变化不大的校园里走动着的那些青春的面孔，却再也找不到曾经熟悉的，小凡也说不上来自己是惆怅还是感慨，她看了看童远，他好像也寻找着那些留在这里的回忆，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透露着怀念。
　　“学校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可是这里的人却不是当初的那些人了！”童远的感慨正是两个人现在的感受。
　　“是啊，以前还在这读书的时候觉得这个学校是属于我们的，呆在这的时间比在家里还长，现在来看我们也只是这里的过客而已啊！”曾经这里让小凡是那么的有归属感，她也不止一次的像到再回来看看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过客的感觉。
　　“其实，学校还是一样的学校，只是那些你熟悉的人不在这里了，所以才会让你觉得自己在这里是陌生的。”
　　“说这些好像有点太伤感了，我记得学校侧门外面有一条小吃街，晚上还有夜市，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小凡记得那里的小吃很不错，很多错过饭点的学生都到那里去买饭。
　　“那就过去看看吧，我记得上学那会经常到那去吃东西。”
　　“你知不知道那原来有一家米线摊子，做的米线很好吃，以前我经常去那吃米线。”
　　“原来你也喜欢吃那家的米线，我上学的时候也很喜欢，可是从来都没遇到过你啊？”童远说的米线摊子小凡也知道，虽然是小摊位是东西很地道。
　　“这也不一定，也许我们在这见过只是你不记得了！”童远半开玩笑的说。
　　“你那时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走到那都会引人注目，尤其会有很多女生围在你的周围，要是在这见过我怎么会不记得？”
　　“这么说你那时就认识我，怎么我认识你时你还装作不认识我，要不是风远说你也是在这毕业的，我都不知道我们还是校友。”
　　“这个学校里认识你的人多了，可是你却不一定都认识，如果人人遇到你都跟你拉关系叙旧，恐怕你烦都烦不过来。”
　　“要是来跟我叙旧的都像你这样才貌双全的话也没什么不好的！”童远故作轻浮的说。
　　“要是那些倾慕你的女人看到你现在这副轻浮的样子，恐怕也不敢来接近你了。”看着童远的样子，小凡不禁摇摇头，自己怎么会把他看成高贵的王子。
　　“这样有什么不好，说不定她们会更迷恋我呢？”
　　“我发现你还挺自恋的！不知道那个小摊位还在不在，如果还在就好了，今天就有口福了”
　　“是啊，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两个人边说，边向侧门走去，可是那里却不再是记忆中的样子，侧门和围墙都被拆掉了，原来小吃街现在也变成一片建筑工地。小凡心里有些不甘心，叫住一个路过的学生打听：“同学，这边原来有一个小吃街，现在怎么没有了？”
　　“那个小吃街拆了快一年了，现在正在建宿舍。”
　　“谢谢你，打扰了！”
　　“刚才说的这么热闹，把我的馋虫都勾出来了，没想到小吃街却拆了！”童远也有些感叹的说。
　　“是啊，刚才走在校园里就觉得，离开这这么长时间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就是这些变更才能带动发展嘛！走吧，吃不成米线也得填饱肚子，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饭店不错，前两天朋友刚刚带我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