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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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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富春山吃了晚饭,两人就回来了。
季时屿和那边联系本就不强,只是后来和季时竹关系不错,中间有了个连接,但一年也见不着几次。
虽然不知道季润丰为什么请他们去吃饭,但两边又没什么大矛盾,吃顿饭而已,去就去了,不过大家本就生疏,聊不到什么话题,吃完饭,聊了几句就散了。
回家车上,漆望在研究季润丰和焦岚给的文件袋。
棕黄色牛皮纸袋,漆望按了按,感觉不出是什么东西。
“你觉得里面是什么东西?”等红绿灯间隙,漆望问季时屿。
“不知道,不过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
季时屿看了眼,其实无非是那几样东西,房、车、钱。
到家,漆望将袋子打开,果不其然,两套房,一栋商业大楼、一间市中心商场的产权证明,还有几张卡。
房子是别墅和大平层,商业大楼在科技园,里面公司不计其数,商场也已经运行三四年,机制成熟。都是不需要花很多心思,就能得到很多钱的礼物。
“成包租公了,还努力什么呀,直接退休吧。”漆望躺平。
“有时间去办理过户证明。”
季时屿看了一眼,产权证明上名字不是季家任何人,不涉及公司财产,只需要办理过户就行。
……
十二月初,季时屿安排好学校事务,和漆望动身去纽约。
季时屿早早就和陆黎说了十二月要和漆望回去,陆黎专门留出一周时间,带着漆望在曼哈顿四处玩。
漆望之前就听季时屿说陆黎审美好,这次算是见识到了,从衣服到饰品,他被陆黎安排得明明白白,来的时候三个箱子,走的时候变成五个箱子,还有许多东西带不走,只能留在陆黎这里,等有时间再来拿。
一周时间到,陆黎堆积了不少工作,只能遗憾目送季时屿和漆望离开。
季时屿的房子在长岛一个风景秀丽的小镇,十二月,大部分植物都凋零了,雪纷纷扬扬,路边堆积着白色的雪,有些人家门口万圣节的装饰还没有拆,看着阴气森森的。
漆望透过窗户看外面,穿着厚厚羽绒服的小孩子拿着铲子和水桶在门口挖雪,堆成各种形状,大人则在努力清扫自己家门口堆积的雪,以便开车出去。
车弯弯绕绕,到了季时屿房子门口。
铁艺围栏将房子围起来,两层半的小别墅掩映在白色的雪和暗绿色的植物中。
大门打开,车进入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停到房子后面车库里。
“到了,欢迎回家!”
季时屿解开安全带,朝漆望说。
漆望笑了下,两人下车,进门。
陆黎之前已经安排人来打扫过卫生,房子里很干净。
装修以暖黄色为主,在门口将行李箱轮子处理干净,漆望推着箱子进客厅,好奇打量房子。
“带你逛一圈。”
箱子放在入门处,季时屿领着漆望将两层半的小楼看了一遍,
“这里邻居都很远,房子又做了隔音处理,也不怕扰民什么的,陆女士给你订了台钢琴,过两天送来,你无聊的时候可以弹弹。”
别墅一楼是客房和储物间、洗衣房之类的,二楼有五个房间,主卧,主次卧,还有一个客房,一个书房,另一个房间空着,是给漆望留的,三楼是个阁楼,做了影音室。
季时屿将房子每个地方都仔仔细细给漆望介绍了,连放卫生纸的柜子都要专门介绍一遍。
“OK,这就是我们家了。”
季时屿关上柜子,眸光柔和看漆望。
漆望搂住他的腰,两人站在放生活用品的柜子前接了个长长的吻。
住到小镇房子的第四天,季时屿突然邀请漆望去整理杂物间,说要把漆望送他的信找出来。
漆望是拒绝的,但是耐不住季时屿请求,于是两人蹲在堆满各种箱子的杂物间,寻找那封多年前的信。
箱子上都作了标记,很容易就找到信件那一箱。
箱子正正方方的,不大,上面落了一层灰,季时屿拿湿纸巾擦了擦,打开箱子,漆望看了眼,里面确实装了一些信件贺卡。
季时屿看漆望,“你还记得你的是什么样的吗?”
漆望目光扫过,他当然记得,而且他已经看到了,一堆颜色浅淡漂亮的贺卡信件里,只有他的是黑色的。
“哪一封?”
季时屿看漆望不说话,懂了,立刻将箱子往他面前递了递,让他拿出自己那一封。
漆望指了指那封颜色突出的贺卡,季时屿放下箱子,抽出来。
贺卡确实像漆望说的那样,写了一些祝福高考顺利的话语,时间流逝,金色的墨迹已经变浅,纸张边缘也开始褪色。
季时屿摸着纸,惊惶缘分二字残酷又温柔。
漆望高中认识他,这张贺卡是他和漆望那时产生的唯一的交集,但当时他并未在意,看了一眼就放下了,九年后,他和漆望重遇,这封信才得以重见天日。
如果在命运的岔路口,他选择了另一条路,那他和漆望这辈子就真的有缘无分了。
漆望接过贺卡,看着上面的字,恍惚间还能回忆起当时忐忑害怕期待的心情。
九年过去,物是人非,当时他满怀期待,等高考结束,等上了大学,等他和季时屿在大学再相遇,那他一定会鼓起勇气说一句“你好”,可惜一别经年,岁月蹉跎。
幸好,幸好。
季时屿将贺卡拿出去,找了个相框框起来放到书房桌子上,那里还有一张他和漆望的合照。
时间一晃到了十二月下旬,季时屿朋友约两人去滑雪。
玩了七八天回来,季时屿处理工作,漆望写歌,没过多久,新年到了。
新年是和陆黎还有一些朋友一起过的,很热闹,知道漆望和季时屿关系后,大家送了他双份礼物。
漆望觉得这是他这些年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新年。
二月五号,华人区新年氛围还很浓郁,漆望生日到了。
去年季时屿在国外,那时和漆望也还没有熟到知晓对方生日的程度,所以等他回去时,漆望生日已经过了。
而今年他早早就开始做准备。
漆望一早被陆黎拉着去逛街,陆黎说自己准备找人拍一套写真,但是家里没有适合的衣服,品牌送来的她不喜欢,想要去店里试试,多看看,漆望审美好,让他帮忙参考参考。
两人去了陆黎喜欢的几家线下品牌店,陆黎没选到喜欢的衣服,反倒给漆望挑了好几套。
“这套适合你,湖水蓝的,像精灵一样。”
陆黎提起一件成衣西装往漆望身上比划,越看越满意,不等漆望说话,就拉着他去试衣间,让他穿上试试。
“阿姨,今天不是陪你选吗?我衣服够多了。”
漆望无奈,衣服颜色确实很好看,他看着也喜欢,但是自从他来纽约,陆黎给他买的衣服、包、饰品占了长岛小镇房子一整个衣帽间,漆望在北城房子住了五六年,衣帽间都还空着一半。
“没事,买了总会有场合可以穿。”
陆黎笑眯眯的说,漆望看看她,又看手里衣服,乖巧去换上。
反正再怎么挣扎,最后这套衣服还是会放到他衣帽间,还不如一开始听话一点呢。
漆望来纽约之前焦虑了三四天,担心陆黎不喜欢自己或者自己和陆黎相处不来怎么办。
就算季时屿说陆黎很喜欢他,他还是担心,照片和真人怎么能比。
这些年不乏有人喜欢他的照片,但是对他本人还是攻击性十足。
直到下飞机,陆黎将他抱入怀里说欢迎来到纽约时,漆望才放下心来。
陆黎确实很喜欢他,不是那种长辈对自己家孩子恋爱对象的那种满意的喜欢,而是对待朋友那种,平等的不挑剔的喜欢。
漆望第一次和一个年长于自己二十多岁的长辈长时间相处,但是他没觉得拘谨,陆黎是一个坦荡的女性,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直说,搞不来虚伪那一套。
漆望很喜欢她,两个人相处起来像是认识很多年的好朋友,漆望不好对季时屿说出的话,能坦然的对她说出来。
“这衣服怎么那么像为我量身定制的?”
漆望换好衣服出来在镜子前一照,西装裁剪和他身形完美贴合,一寸不多一寸不少,除了去参加什么颁奖典礼或者走红毯之类的,漆望很少穿西装,还是这么亮眼的颜色。
他不自在的拽拽衣服下摆,拉拉衣领。
陆黎站在一侧偷偷笑,等他看好了,才走过去,“衣服合身,裤子不一定合,都换上看看。”
陆黎又随手提了件衬衣让漆望一起换上试试。
衣服都穿上了,而且看着很合身,漆望就没说什么,接过衬衣和裤子去试衣间。
等出来后,迎着几道惊艳的目光,漆望干咳几声,走到镜子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他也惊讶。
整套湖水蓝西装,剪裁得非常合身,将他衬托得温润优雅,腿长腰细的。
漆望转了一圈,心里疑惑,现在西装尺码都是他这样的吗?
陆黎咔咔咔快速拍了几张照片,得意洋洋和季时屿炫耀,她先看到这套衣服穿到漆望身上的模样。
季时屿发了个无语的表情包,随后打字说下午他也能看到。
陆黎对儿子不上当表示遗憾,要是儿子说要看,她就能趁机提出一些非分要求了。
“都穿上了,就别脱了,”陆黎走到漆望身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是一枚紫色鸢尾花宝石胸针。
“戴上刚刚好。”
陆黎拍了拍漆望的肩膀,给他理了理衣领,目光一下多了很多情绪,却又很柔和,“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时屿是你的依靠,我们是你的倚靠,不要害怕,大胆往前走。”
漆望低头看胸针,再看镜子里穿着正装的自己,蓦然明白了什么。
他看陆黎,想问什么,陆黎笑了笑,提起包,“走了,还要去拿我的衣服呢。”
二月初,纽约室外温度还是零下。
漆望被陆黎带着在商场逛了一圈,等下午三点左右,她好像接到什么指示,领着漆望走上街道,走近一辆黑色的车。
司机下车为两人拉开车门,漆望本想等陆黎先上,却被她推了一把,笑道,“今晚是属于你们的时间,我就不去掺和了。”
漆望愣了下,在她鼓励的目光中上了车,一捧玫瑰静静躺在座椅上,漆望抱起,花应该是喷了香水,比之前他收到的任何一束还要香。
车平稳驶向某条街道,一个小时左右,它停在一栋类似城堡的建筑前。
漆望抱着花,心脏怦怦怦跳,不敢看外面。
“漆先生,到了。”
司机在前面提醒,他是华人,说的是中文,漆望朝他笑了笑,说,“我知道,麻烦了。”
下车,漆望抬眼看去。
季时屿正在城堡门口等他,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胸口别着和自己一样的胸针,只不过是蓝宝石的。
漆望一步一步朝他走近,在还有两步距离时就忍不住伸出手,季时屿笑着拉住他的手。
“有点冰。”
季时屿捏了捏漆望的手,两人一起往里走去。
进去后漆望才发现,这不是城堡,是家餐厅,餐厅是深棕色的,格局布置和教堂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