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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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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人暂时不知道热搜的事。
昨晚季时屿的坦诚来得猝不及防,漆望带着一肚子疑惑回家。
他想问的有很多,但是思绪太凌乱了,拒绝了季时屿想要聊聊的提议,他给想自己一点时间整理各种交缠在一起、宛如麻线般凌乱的思绪。
一晚上辗转反侧,窗帘透进朦胧的光时,漆望才沉沉睡去。
早上九点,季时屿的门被敲响。
推开门,不出意外是漆望。
“早。”季时屿笑着侧身开,让漆望进屋。
看到季时屿笑容这一刻,漆望昨晚所有的担忧忐忑犹豫瞬间化为同样的笑容。
漆望进屋,换上自己常穿的那双灰色拖鞋。
客厅的窗帘都拉开了,今天是晴天,两人住的楼层又高,阳光照进来,玄关到客厅都明亮灿烂。
漆望走到沙发边坐下,季时屿从厨房端了两个碗过来。
“吃点东西。”
他放下碗,又返回厨房去端来两个盘子,漆望站起接过盘子放到茶几上。
碗里是小馄饨,两个盘子一盘是切块橙子和黄桃,另一盘是两份鸡蛋火腿煎饼。
看着明显的两人份早餐,漆望问,“你知道我要来?”
季时屿将两个银叉子放到果盘里,坐到地毯上。
“你不来,我也会去喊你。”季时屿坦然。
房子装修时季时屿选的全屋定制,沙发和茶几是同一个品牌的一个系列,两个高度差不多,坐在沙发上俯身吃东西不舒服,两人也不想去餐桌那里吃,就直接坐在地毯上。
地毯有人定期清理,而且也没什么人会来季时屿家。
早餐种类虽然简单,但分量并不少,小馄饨混着鸡蛋饼吃得漆望热气腾腾。
季时屿在美国待了八九年,终究是被那里的食物打败,学会自己做饭。所幸他在厨艺一道上还是有点天赋的,这么多年下来,食材在他手上也算死得其所,他也完全评得上“厨艺精湛”的荣誉。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很多年这件事?”
吃得半饱,漆望终于想起自己来找季时屿的主要目的了。
知道他喜欢季时屿的只有梁方青和赵友良,而这两人和季时屿虽然是高中同学,但也属于没什么交集的那种。
根本不熟啊,也不可能出卖漆望。
“你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那晚我就有点微妙的怀疑。”季时屿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嘴,侧过身看漆望。
“这么早?”
漆望惊讶,他只是想问问为什么要戴那个戒指,没想到将自己暴露了。
“还有后来观察了段时间。”季时屿继续说,“然后这段时间和高中同学聚了几次,进一步加深猜测。”
漆望也放下筷子,扯了张纸擦嘴,他看季时屿,平静问,“在我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你就喜欢上我了吗?”
“说实话,其实更多的是好奇。”季时屿认真思考了几秒,回答。
好奇为什么有个人那么了解自己,为什么漆望对自己这个认识不久的Alpha那么信任,为什么他每次看到自己时,眼中不是小星星,就是难过的情绪。
好奇漆望每次看到自己时,那层平静表面下的波涛汹涌是因为什么。
但季时屿从来没对谁好奇过,漆望是第一个,所以这何尝不是喜欢的前奏呢。
“那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其他问题漆望其实没那么好奇,他主要就是想问这个。
季时屿对他一直都很好,舞剧的邀约虽然漆望觉得没那么单纯,但此前季时屿和自己相处时一直比较随性,漆望怕自己想多了失望,一直控制自己。
但是在后台时Eileen说季时屿没用她送的票,而是自己买的,还有他在后台时主动靠近自己,下台阶时的外套。
这些举动在漆望看来很暧昧,如果季时屿没有那种想法,这举止是不太妥帖的。
所以漆望挑明了说,是生是死,就看季时屿一句话。
还好,季时屿并没有否认,甚至坦诚得漆望心疼。
“要说一个具体时间其实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季时屿眉眼认真平和,没有因为坐在身旁是喜欢的人就选择撒谎。
他一向磊落,对待感情也是如此。
漆望点头,他能理解,他自己也是慢慢喜欢上季时屿的,不自觉被他吸引,不自觉的关注,等察觉的时候早已经沦陷,放不下,出不来。
“那我们现在……”
漆望看季时屿,眼里隐隐期待。
季时屿说要追求他,但是漆望不需要追求,只要季时屿开口,他立马就同意。
“你找到三个月亮了?”季时屿温和问。
“……没有。”漆望抿唇。
“那我们现在就属于追求与被追求的关系。”
季时屿起身将碗筷收拾好,漆望想帮忙,被季时屿按下。
“我来就行。”
厨房的细碎的声音时不时传来,坐在沙发上的漆望坐立难安。
他从来没想过会被喜欢的人追求,而且他也不知道这段追求的旅程是多久。
“你很爱发呆。”
季时屿声音突然在身后出现,惊得漆望抖了抖身体。
“我在想你追求结果的评判标准是什么?”
季时屿不允许漆望答应,漆望就成了这段关系的客体,他被季时屿追求着,但是不知道追求时间和标准是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结束。
漆望侧身看站在沙发后的季时屿。
他眼睛上挑,睫毛微颤,眉心微微皱着,苦恼季时屿的霸道。
季时屿盯着他看了三秒,稍稍俯身,两人的嘴唇碰到一起。
热的和冷的,柔软的和僵硬的。
漆望明显对季时屿的行为毫无准备,一时僵在沙发上,唇肉那么柔软,动作却那么僵硬。
季时屿的亲吻如蜻蜓点水,点了下就抽身离去。
漆望却已经反应过来,连忙抬手勾住季时屿的后脖颈,拉近,在季时屿浓墨般的眼眸里,两人嘴唇重新贴合,四瓣柔和的唇肉交缠辗转。
季时屿穿着温暖舒适的家居服,双手撑着沙发椅背,俯身低头,漆望侧身坐在沙发上,仰起头。
两人同时闭上眼眸,橙子的清香在呼吸间萦绕。
许久,季时屿撑在沙发上的手攥紧,手背上青筋浮起,眉宇也升起忍耐的躁动。
“可以松开了。”
季时屿轻轻咬了咬漆望的唇肉,让他放开手。
两人身体都有些躁动,尤其是漆望腺体本就受损,现在一受刺激,浓郁的鸢尾花蔓延,熟悉的热潮翻滚裹挟,霎时间他浑身发烫,失去力气,挂在季时屿脖子上的手臂无力滑落。
季时屿直起身,却见漆望不受控制往后倒去。
“漆望。”
季时屿转到沙发正面,搂住漆望的身体,以作支撑。
“……没…没事,有些失力,歇会就好。”
漆望小声说着,不知道是安慰季时屿还是安慰自己。
季时屿将他搂进自己怀里,抬手揭开后脖颈的信息素阻隔贴,霎时两股信息素在偌大的客厅交缠融合,山林磅礴的清润草木气息携带浓郁花香,难分难舍。
漆望坐在季时屿大腿上,头靠在他脖颈处,鼻尖都是他身上味道,腺体像干裂的田地,久逢甘霖,渴求的汲取季时屿的信息素。
季时屿控制信息素将漆望覆盖,尤其是腺体附近,像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可以撕开吗?”
季时屿隔着卫衣点了点漆望腺体的位置,低头靠近漆望的耳朵,小声询问。
“撕吧。”
漆望睁开湿润的眼睛,朝季时屿勾唇笑了笑,他颤抖的浓密睫毛上挂着泪珠,脸颊红润,
季时屿面色绷紧,移开目光,手指往下拉漆望卫衣帽子,露出白色阻隔贴。
季时屿揭开漆望信息素阻隔贴,看到他腺体位置。
腺体隆起小小的弧度,只不过这个弧度上覆盖着几道浅褐色疤痕,像是刀切开,然后又被缝上的陈旧痕迹。
空气中花香更浓郁,漆望昏昏欲睡。
即将枯萎的花朵得到神明的恩赐,降下一场春雨。
季时屿手指虚空抚过漆望腺体位置,他不知道漆望发生什么,但这些疤痕让他心疼。
他两次送漆望去医院,医生都是许塬,而两次许塬都是先检查他的腺体,每次检查完都叹息着离开。
而漆望像是已经习惯医生对待他的态度,连问都不问,坦然而又无奈的接受既定命运。
漆望身上还有许多季时屿不知道的事。
之前季时屿从别人那里了解他,这次,他想从漆望身上去了解漆望。
九年光阴被漆望无所谓的态度模糊掉,但是季时屿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漆望睡着了,昨晚他本就没睡好,此时心神放松,趴在季时屿身上睡着了。
季时屿搂着他,起身将人抱到房间睡。
时间滴滴答答,漆望醒来时,漆黑一片,他没有慌,反而将被子拉高盖住头。
都是季时屿身上的味道。
季时屿不用香水,身上只有信息素和洗衣液的味道,一种温暖稳当的感觉。
这个房间,都是季时屿给人的感觉。
漆望坐起,刚想揭开被子下床,就感觉自己右手中指有什么东西硌着,漆望摸了摸,一瞬间,灵魂恍如受到重击,让他恍惚不已。
房间很黑,漆望坐了三秒,起身去拉开窗帘。
霎时明亮的光照进来,漆望抬手挡了挡光。
下一秒,他看到右手中指上璀璨的光。
一枚戒面镶嵌着一圈碎钻、在太阳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玫瑰金戒指圈住他的中指。
“笃笃笃——”
漆望转身。
季时屿声音透过木门传进来。
“醒了吗?该吃午饭了。”
漆望懵了一下,走过去拉开门。
“你先别说话。”漆望粗暴打断季时屿接下来的话,他抬起戴了戒指的手,双眼盯着季时屿,
“你先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昨天季时屿才说要追他,让他不要那么快答应,怎么今天睡一觉起来,戒指已经戴上手了,而且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漆望很不理解。
“一种众人皆知的手段。”季时屿一本正经道。
“什……什么?”漆望更懵了。
“我说要追你,但我怕在我追的过程中,有人乘虚而入?”
季时屿很霸道,他不让漆望答应他的追求,也不要别人追求漆望。
“你想太多了。”
漆望放下手,对季时屿的担忧嗤之以鼻。
这些年根本就没人追求他,只有想用身份和信息素压迫他的人。
“我知道你戴饰品影响代言,所以我还买了根项链,手上不方便戴的时候可以挂在脖子上。”
季时屿善解人意的拿出细细一根银制的链子,漆望这才注意到他中指也有一枚相同的戒指。
“……好。”漆望欲言又止。
戒指都戴上了,漆望也不准备摘下,什么时候能答应季时屿的追求,那就随季时屿折腾了。
“对了,在你睡着的这段时间,杨苗打了几个电话,我怕她有什么紧急的事,替你接了。”
漆望没什么反应,只问,“什么事?”
“我们俩昨晚在剧院被拍了,一直没回应,网上闹得凶,她问什么情况。”
漆望在床头柜看到自己手机,去拿起,就见微信上几十条消息,电话也有十几个,分别来自不同的人。
漆望先上微博看了眼,原本还气定神闲的神情,在看到热搜时,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