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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漆望最近除了拍戏,就是往公司跑,公司计划今年给他出张专辑,又要准备演唱会,期间还有其他工作。

      情绪根本找不到机会操控他。

      演唱会暂时定于十月份,城市还没有定,专辑目前商定最好在演唱会之前制作好,演唱会期间上线。

      专辑暂定是六首歌,漆望这两年陆陆续续写了三首,再加上年初出的《Always you》,还差两首,公司建议找圈内作词人买,但是漆望想自己写。

      演唱会的事比较麻烦,准备的事情很多,这两天开会都在讨论演唱会的事。

      “目前就暂定五个城市,北城、海城、南城,宣林市,华兴市。”

      团队开会,杨苗手里Apple Pencil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快刀斩乱麻,“北城,南城和海城需要申请,宣林和华兴递了邀请。”

      五个城市贯穿地图,从北到南,从东到西。

      漆望看了眼地图,觉得没什么问题,然后是时间安排和各方协调。

      “行,等和各城市官方沟通好,就可以宣传了。”

      一周后,漆望出道以来,第二场演唱会开始宣传。

      又是歘欻欻的热搜,公司都不用买,甚至还要花钱撤热搜。

      “我给你接了个音综,是和港岛那边合作,上面盯得紧,没那么多事,就是唱歌聊天。”

      “几期?”

      “目前商定是两期,如果你觉得可以,后续再和节目组那边商议。”

      “两期吧,我没那么多时间。”

      “然后二十号要拍NL运动鞋广告,二十五号奥尔多十周年活动,需要你出席直播间,时间不长,半小时。”

      “周奇导演邀请你给他新剧唱主题曲和其中一首插曲。”

      “这个月工作安排目前就这些,如果后续有什么变化,我再告诉你。”

      漆望这个月戏份比较重,又要写新歌,也许大概还需要一些时间谈恋爱,杨苗只能把部分资源分去公司投喂其他艺人。

      NL是最新谈的代言,奥多尔是英国音响品牌,和漆望签的五年合同,今年是第三年,周奇和漆望关系不错,有点忘年交的意思,漆望给他几部现代剧都唱过OST。

      漆望中文歌很少,他写不出那种含蓄委婉的词,也唱不出那种柔情,他喜欢直接裸露的情感宣示,爱就是爱了,没有什么隐喻,像火像冰一样,明目张胆。

      也因此他在国内发展比较受限,在海外却很受欢迎,几个音乐软件,国外的播放量比国内高了一倍不止。

      不过喜欢他的也很喜欢,觉得他写的歌和本人性格气质反差极大,很吸引人。

      “对了,新加坡那边邀请你明年去开演唱会。”

      杨苗想不到自己家艺人能发展到这种地步,国外都来邀请他去开演唱会了。

      漆望揉了揉太阳穴,最近有些累了,

      “先不急,等我先把今年的事处理完,明年再说。”

      或许漆望曾经是受季时屿影响才选择音乐这条路,但是他后来也确实喜欢上了音乐。

      想认真对待自己每一首歌,太多的工作和杂事会消耗掉他的耐心,让他没法沉下心来思考。

      或许哪一天,他能拿到那个最高的奖项,像季时屿一样,在自己喜欢的领域闪闪发光。

      漆望嘴角勾了一下,一瞬间气质都柔和起来。

      杨苗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无声叹气。

      保姆车直接开进金水湾负一层地库,漆望下车,车上两人回去。

      已经晚上十一点,隔壁卡宴还没有回来。

      漆望将挂在下巴的口罩摘掉,轻轻呼了口气,进电梯通道,按下电梯,不到三秒,电梯门开,刷卡,上33楼。

      漆望进屋将自己摔到沙发上,早上他在剧组拍戏,下午去公司开会,开了一下午,才堪堪将演唱会的初步方案商议出来。

      时隔五年,再开演唱会,粉丝期待值很高,漆望不想敷衍,团队奇思妙想又比较多,商量来商量去,都没拿出个具体策划,还是最后漆望拍案定下其中一个。

      “铃铃铃——”

      门铃响起,漆望在沙发上嚅动一下,缓慢起身去开门。

      “我做了烫饭,过来吃点。”

      季时屿站在漆望房子门口,头发没打发胶,随意垂下,戴了副黑框眼镜,脖子上挂着灰色围裙,金色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很温暖。

      漆望满身疲惫散去,淡淡的温馨缠绕住他的心。

      而在季时屿眼中,漆望又瘦了,脸色苍白,眼下有点青黑,头发俏皮地翘起几根,空空荡荡的白色卫衣领口是一截修长白皙的脖子,薄薄的皮肤下是浅青色血管,本来就尖的下巴更尖了,在脖颈处落下一道锋利的阴影。

      “想什么,走吧。”

      季时屿下巴一扬,漆望乖乖跟着他往对面去。

      两小碗海鲜汤饭,一盘水煮虾,一盘水果,两人坐在地毯上,电视上放着第二季《万物生灵》。

      “我以为你还没有回来。”

      烫饭里放了去壳的虾肉、鱼片、蟹肉,还有绿色的蔬菜,很香,漆望吃得眯起眼睛。

      “车送去保养了,明天去取。”

      季时屿戴着一次性手套,将剥好的虾放到漆望碗里。

      漆望只觉得眼前一晃,等再看时,碗里多了两只红色的虾。

      “这周五晚上有空吗?我朋友送我两张芭蕾舞剧票,要不要一起去看?”

      季时屿侧头看漆望,神色自然得仿佛在和漆望谈论明早的天气,是晴还是多云。

      漆望听力灵敏,虽然难以置信,但是他确信自己没听错。

      季时屿就是在约他一起去看舞台剧。

      漆望表情懵懵的,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不可置信,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小星星又出现在他眼里。

      季时屿定定注视着他,漆黑的瞳孔仿佛要穿透漆望削薄的皮肤触碰到他那颗鲜活跳动的心脏。

      怦怦怦,寂静无声,只剩下心脏咚咚咚跳动,还有电视里闪过的广袤的绿色草原。

      “我……我当然有时间,”漆望放下勺子,连忙回他,“周五几点,在哪?”

      “周五晚上七点,在大剧院。”

      季时屿收回视线,继续给漆望剥虾。

      今天周二,到周五还有三天。

      漆望机械吃着饭,等停下时才发现自己吃多了,一盘虾还有半盘水果差不多都进了他胃,现在胃里胀胀的,有些难受。

      季时屿看漆望放在茶几下面的手悄悄摸了摸肚子,起身去拿了盒消食片给他。

      “我还以为你太饿了,没提醒你。”

      消食片含进嘴里,甜甜的,漆望咔嚓咔嚓三两口嚼碎咽下。

      “确实饿了,而且你做饭很好吃,”漆望笑了笑,嘴角翘起,眼睛弯弯的,很好看,只是皮肤苍白,透着股不健康的感觉。

      “你最近在忙什么?”

      两个人极少聊天,好像都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点开聊天框,点开了又不知道到底说什么,才不显得尴尬生疏。

      季时屿这段时间见了不少高中时期同学,甚至还和五班班长联系过,想开个同学会,但是五班班长早已经定居国外,这些年和高中同学都没了联系,不太好组织。

      “嗯,在拍戏,然后是一些零碎的工作,主要是准备演唱会和专辑。”

      “虽然以前有过一次开演唱会的经历,但是那次懵懵懂懂的,粉丝也懵懵懂懂的,只开开心心就来了。”

      “这次不太一样,粉丝很期待,各方也在观望,从宣传到现在,粉丝不停的帮忙宣传,然后讨论想给我一些惊喜,我不想辜负大家,也不想敷衍,所以导致要磨的细节特别多,就有些累。”

      “专辑也是,要写新歌,要和各位制作人对接,聊想法、聊创意、聊细节,反正就是不停的输出,脑子都要坏掉了。”

      不知道是不是氛围太好,还是季时屿侧头安静听自己讲话的模样太迷人,漆望脑子像是被什么蒙住了似的,嘴巴嘚吧嘚吧的将这段时间的苦水和烦恼全都倾泄出来。

      “……我话是不是太多……把你当情绪垃圾桶了,不好意思。”

      等说完,漆望陡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些,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和团队对沟通就能解决,一些坏情绪自己睡一觉起来也能消化掉,但是现在说出来,不仅显得自己很没用,情绪还很糟糕。

      季时屿看漆望眼底的忐忑,酸涩宛如藤蔓勒紧他的心。

      季时屿从来没有喜欢过谁,唯一热爱的就是事业,而事业也不辜负他。

      他难以想象一个人怎么能喜欢另一个人八九年,而从未让对方知晓。

      季时屿想起曾经和几个朋友去爬山,途经一段毁弃的轨道,轨道从一条漆黑的隧道里穿过,其中两位好友很有冒险精神,提议大家一起从隧道里穿过。

      那时爬山的有好几拨人,反正人多,大家也无所谓,不过才进隧道几分钟,就有些人受不了安静漆黑的隧道,选择转身回去,去走另一条虽然辛苦但光明的路。

      隧道里手电筒可以照到的地方有限,而隧道的漆黑会吞噬光芒,肉眼可见都是黑漆漆的。

      季时屿和好友不想放弃,继续往前走,越走人心越浮躁和害怕,退出的人也越多,最后只剩下七八个人继续往前走。

      他们不知道走到哪了,身后是黑的,前面也是黑的,只有吞咽口水的声音那么响亮。

      不知道过了多久,隧道前方突然露进来一点光亮,越走光亮越盛,走出隧道,就是山顶,从上往下看,山脉沟壑纵横震撼人心,缭绕云雾和金色太阳喷涌而出,一刹间,金光灿烂,恍如世界万物都笼罩上一层薄薄的金缕衣。

      那是希望的曙光。

      他们都知道隧道有走尽的一刻,也知道尽头一定会会有光明,但还是有人忍受不了黑暗选择退出,而有的人哪怕有所怀疑,也还是坚定不移走下去,直到走进黎明的曙光里。

      而喜欢一个人呢,确切的说是暗恋,就像坚定不移走在那截黑漆漆的隧道里,手里没有手电筒,也没有登山杖,四周都是黑的,全凭自己一点点摸索着走,很可能走到尽头发现,这是条绝路。

      “不必感到抱歉,我愿意听你说这些,也喜欢听你说这些。”

      漆望猛然抬头看季时屿。

      季时屿拍了拍他搭在膝盖上的手,起身,“等着。”

      漆望看他拐进通往房间的过道,咔哒的开门声,然后是轻微的脚步声,再是关门声,这次脚步声重了些,没过几秒,季时屿身影出现,手里拿着一把二胡。

      “二胡!”

      “对,要听吗?”

      季时屿将茶几往前挪开,随即坐到漆望斜侧面,六边形红木琴筒抵到腿根,他一只手握住琴杆中间位置,另一只手拿着琴弓。

      “听!”

      季时屿笑了下,低头沉思两秒,再抬头,琴弓拉动,身体小幅度摆动。

      饱满浑厚的琴声将人的情绪搅得乱七八糟,二胡特有的音色仿佛从人的灵魂上碾过,留下颤抖躯壳,

      漆望听了一会,打开手机录音。

      和其他乐器完全不同的琴声,激昂深邃,将人好不容易隐匿起来的感情拉扯出来赤裸裸的展示,不留一点余地。

      漆望听着曲子,看着拉琴的人,不知何时眼睛蒙上薄雾。

      季时屿拉琴间隙会抬头看对面的人,眼睛似在诉说千言万语,待漆望细看,他又垂下眼皮。

      琴声本无情,是拉琴的人动了心。

      一首曲子拉完,季时屿收起二胡。

      虽然房子做了隔音,但是夜晚安静,总会有细微声音传出去,再拉就不礼貌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二胡?拉得很好。”漆望是真不知道季时屿会拉二胡,从来没听他的朋友和同学说过。

      “学了得有二十二年了吧。”季时屿耸肩,“但是从来没在外面拉过,学艺不精,只会几首曲子。”

      “真的拉得很棒。”漆望又一次赞扬。

      “能得到你的认同,是我的荣幸。”

      季时屿笑了笑,把琴拿回去放好。

      “好了,今晚就到这里,回去睡觉吧,晚安。”季时屿回来,催漆望回去睡觉。

      漆望挥了挥手,“晚安。”

      今晚漆望睡得很好,第二天卫森来接他,看到他脸上的笑意时,诧异一下,这段时间工作忙,老板不是冷着一张脸,就是皱眉叹气,今天竟然笑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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