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英雌》荧惑废都

10、是非恩怨

　　即使痛苦难熬，日子仍旧一天天度过。从外表来看，所有的一切都未改变。而我却看的到隐藏在里面，波涛汹涌的暗流，一不小心被卷入内，尸骨不存。。。

　　“请在忍耐一段时间。”秦无忧不知何时走进屋子：“今寅时就是行动的时间。”

　　“你们都干了什么？”

　　秦无忧嘴角浮现诡异的笑容：“闹事而已。”

　　疲惫的略微点点头：“我要睡一会，记得叫我。”

　　秦无忧一楞，显然没料到我在这紧要关头还有心情睡觉，但也只是那么一下。

　　“是，过会奴婢会叫您起来。”

　　我摆摆手，她识相的离开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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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一旁，竖起耳朵想听清她在唱什么。秦楚异最近几日对我的态度有了很大改观，但仍是不怎么爱说话。

　　我享受着这份安宁，别管以后如何，最起码现在是安全的，完全放松的。

　　她口中哼吟的歌，听音调简洁明快像是一首儿歌。偏偏听着有种苍凉悲怆感，和隐隐愤恨不平的杀气！

　　“秦楚异，”我开口：“如果你得到了这身体，接下来要干什么？”

　　声音停止，过了半响：“找到当年害死负我之人，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杀人啊，”我大字型的躺下：“原来是这么无聊的事情。”

　　即使闭上眼，我也能感觉到秦楚异的目光射了过来，犹如利刃！就像她这个人，如同一把无鞘的利剑。伤人伤己！

　　“你现在不怕我了？”秦楚异语气中透出两分讽刺：“不再迷茫害怕？！”

　　“怕！怕的很啊～“自嘲的笑笑：“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招惹到你们任何一人。安安稳稳过我的日子。。只要是能抓在手里的，我一定牢牢握住绝不松手。。可那只能是假设，一切都无法改变。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这是我的行为准则。我控制不了事情的发展，总要控制自己的风度吧。事已至此，何必徒增惹人耻笑。”

　　“一切都无法改变。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秦楚异低声重复着，突又笑了：“我做不到，你说的我做不到！”

　　“所以你活的痛苦。秦楚异，世事皆不完美。你为什么不学着冰释前嫌，一笑抿恩仇？”

　　“冰释前嫌？一笑抿恩仇？”秦楚异大笑，却全无开心的意味：“呵，你知道什么？自两岁起，我每日四个时辰习文，四个时辰习武，四个时辰吃饭休息。无论寒暑从未一日间断。父母虽能教我启蒙知识，可终究需要一个真正的先生。当年没有一个人愿意教我！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是女的，即使学有所成又能怎样？不能封侯拜相，不能给他们带来好处！！！”

　　我震惊，爬起身看向她。

　　“我是最好最出色的，为什么只因我的性别就如此歧视我？！外人误解，说我贪功嗜杀，说我凶残成性！这些我都可以无视，因为最起码还有人真正帮我懂我。。。可就是这些人，取了我的性命，抹灭我所有的努力付出！！！你叫我如何不恨？！”

　　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以至到忘记害怕，只是发怔的瞧着她几乎癫狂的脸。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我一定死上千万次。。。她恨我，是哀伤的痛恨。。。我的心像被鞭打，抽痛着。

　　她眼中的怒火倒影着我苍白痛楚的脸。

　　转眼间，那火焰熄灭了。如同冷水浇灭的红碳，只留下灰白。。偶尔闪动着火星。。

　　我平静的看着她走过来，蹲在我面前。

　　“肖瑶，你说实话，可恨我？！”

　　我笑了，露出大大的笑脸，可我想那一定很难看：“很想，却发现恨不起来。秦楚异，咱们以前是认识的，对不对？”

　　看她郑重的点点头，眼泪汹涌而下。她还想再说什么，我挥手打断。

　　“够了，你什么都别说。”我低着头：“不论以前我和你是敌是友，现在却成了世上就亲密的人。。。刚一开始，我总想从你那听到事实的真相，你的真心话。可现在通通不想听了。。。是我们太善变，还是被命运玩弄了？”

　　她伸出胳膊，将我搂进怀里：“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肖瑶，风过尘起，仅此而已。你太累了，还是休息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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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秦无忧张张嘴，发现自己竟也有被惊吓到说不出话的时候！手中拿的东西也掉落在地上。

　　窗外清冷柔媚的月光，打在个超尘拔俗的清瘦身子上。虽清瘦却笔挺的腰杆，看似平静的，实则蕴涵着无穷气力。那人缓缓回过身，一双看不出感情的眸子直视着她。眸子中流动的光华竟比窗外的月光更夺目。右眼下两道疤痕犹如新伤，殷红的仿佛要淌下鲜血。。。。。。

　　“主，主子。”秦无忧就势跪倒在地，“主子，主子，你总算回来了！”说到后面，隐隐已带了哭腔。

　　“还有多久就要起程。”

　　“不到两个时辰。”

　　秦无忧真实的感觉到，那一代英雌秦楚异确实回来了！无须大声呼喝，只是清淡的平调，足以让任何人不敢轻视她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

　　“时间应该够了。”秦楚异道：“你在这等着，我要出去一下。”

　　太后寝宫

　　外屋传来衣角擦动的声音。

　　“不是说了吗，都不许待在这！”大清太后怒斥道：“都别来烦哀家。。。”待看清眼前来人时，原本秋波盈盈的眸子，如孩童般瞪的大大的。强自颤微的站起来，突瞧见那人冷笑了一声，手一颤，紧握着的匕首滑落下来。

　　那人眸子锋芒微露，还未等太后看清动作。来者早一个晃身，近到身前。靠的如此之近，太后恍惚觉得连那人的气息都可感觉到。跌跌撞撞摔倒在身后的床上。惊恐的瞪视着眼前之人。

　　秦楚异却好象对手中正把玩的匕首产生了兴趣：“你保养的很好嘛～媚儿。”

　　听到熟悉而久远的称呼，太后不可抑制的打了个哆嗦。复又仰起脸，瞧向已十几年未见，却从未有一日忘怀的人。

　　还是那副慵懒随意的笑容，只是从未真正笑进眸子里去。一边的嘴角微抿着，像是总在自嘲或是嘲笑着什么。右眼下的伤疤，红的耀眼。。。突然间，太后平静下来，心中没了恐惧！

　　“找我何事啊～秦大将军！”

　　秦楚异更加玩味的觑着她：“原来你认出我来了，难得，竟没把我们弄混淆。”复又看向手中的匕首：“这还是我给你的那把吧。真是天意弄人，原是想给你防身用，没料竟是用来取尔性命。”

　　太后楞了半响，突然像是明白过来什么，扑倒在床塌上，笑的泪花四溅。

　　秦楚异微眯起眼睛：“笑够了没？”

　　太后戛然止住笑声，像是被人猛掐住了脖子，透着不自然。扭过头，无畏地死盯着秦楚异的眼：“为什么不引发当年逼我吃下的盅毒？那样不是更方便么？！！！”

　　秦楚异无语，手闪电般往前一送，深深扎进太后胸膛，深至刀柄。

　　“不为什么，”秦楚异整个人贴上去，脸对着脸，轻轻吐字，龙舌兰般的气息喷到太后的脸上：“我更喜欢亲手解决事情。。。记得，下辈子时莫要违逆能掌控你性命之人！”说罢站起身，俯视着已没了呼吸的太后。只消一眼而已，转身走开。却不知，就在她转开身的一刹那，某种晶莹的东西，滑过太后的脸庞。。。　。。。

　　秦无忧料的到秦楚异去干什么，她想阻止，却不敢也不能阻止。只得一个人在屋内胡思乱想。

　　“你这十年的功夫练哪去了？！连人近了身都察觉不出来！”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秦无忧一个激灵站起身。看着靠在墙上冷眉冷目的主子。

　　秦无忧刚想说什么，却被秦楚异挥手甩出的东西打断。

　　“马上就要出城了吧？”秦楚异淡淡说道：“让另一拨人用这个腰牌从别的方向逃。”

　　秦无忧低头，腰牌上的展翅凤凰刺的她眼痛。

　　果然！！！

　　“主子您在考虑考虑！”秦无忧明知无用，还是急急喊出口。主子竟还要把身子还给那个肖瑶！若果不是的话，凭她们二人的身手出城，还用的着什么劳什子腰牌？！

　　“什么时候起，轮到你来教我怎么做了。”

　　“属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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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下猛的一颠簸，我强睁开双眼。

　　“您醒了？”

　　是秦无忧～

　　我笑笑，好累啊，跟刚干完体力活似的。

　　“您再多休息一会，我们马上就能出城了。”

　　我木然的点点头，转个身，打算再来个回笼觉。

　　意识模糊前，依稀听见无忧斥责城门卫的声音。

　　“你们都瞎了眼么？没看见这是大内腰牌！！！有什么事情需要跟你们交代！？”

　　浅意识里觉得哪不对，可来不及细想，又沉沉睡去，一觉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