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郑依

2、折桂

　　自从秦殷母亲去世后，秦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没有以前那么爱笑了，平常在意的事有三件，那就是工作、应酬，还有照顾秦殷。
　　秦殷晚上回到家后客厅里的灯是灭的，秦祎还没有回来，秦殷想他爸肯定又是跟谁一起跑到哪里喝酒去了。
　　她打开灯后随手将书包摔进沙发，然后人也跟着倒了进去，由于晚上没吃饭，她的肚子有些饿，发出“咕～咕”的惨叫声。
　　秦殷闭上眼睛，她把手放在肚子上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两手沙发一撑从里面站了起来。
　　她打开冰箱看了一眼，里面除了几颗圆润的鸡蛋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之外，冰箱里几乎没有其它可以让她填饱肚子的东西了。
　　早知这样，她还不如在学校门口随便买点路边摊吃呢，秦殷心里抱怨着，她看着冰箱早已没了食欲。
　　随后她又重新回到沙发上，她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玻璃杯倒水，此时她应该要庆幸水瓶里还装有热水，秦殷抱起水杯“咕咚咕咚”猛喝两口后水杯便见了底。
　　她放下水杯刚缓完一口气，玄关处便响起了重重的敲门声，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叫喊声一起传入秦殷的耳朵。
　　“殷殷，出来给老爸开门了。”
　　秦殷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弯了腰。
　　“来了。”她小跑过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秦祎就顺势往里倒，秦殷一个快反应上去扶住了他，“你这是喝这了多少啊？”秦殷有些不愉快，她皱着眉问，一只手还不忘从鞋柜里给秦祎拿拖鞋。
　　“也没有多少，就喝了一两杯，今天遇到了老熟人，我高兴。”秦祎的脸有些绯红，他笑着说。
　　秦祎身上酒气有点重，秦殷有些受不了，秦祎脑袋晕晕乎乎的，秦殷有些扶不住秦祎，她只能将他往旁边推，让他靠着墙。
　　秦祎现在还能听见秦殷的声音，看来他也不是特别醉，秦殷把拖鞋放在了秦祎脚趾前让他自己穿上，然后撑着秦祎回到了客厅。
　　秦殷把秦祎带到单人沙发旁边，秦祎顺势倒在了上面。
　　秦殷倒了一杯热水递到秦祎面前，“喝点热水缓缓。”
　　秦祎倒是挺听女儿的话，他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我今天下午去学校的舞蹈室了。”秦殷睁大了眼睛等待秦祎的反应。
　　秦祎将抬起的胳膊放在腿上，有那么一瞬间秦殷觉得他是清醒的。
　　秦祎听了秦殷的话的脸色变得有些沉重：“我不是说不让你跳舞了吗？你去那做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没带什么情绪。
　　“我会跳而且能跳，为什么就不能去跳舞了？不仅是这次，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要去，我要去当艺术生。”秦殷有些激动。
　　“胡闹！”秦祎将玻璃水杯按在桌子上，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把文化课学好，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想学跳舞那就等高考结束了再说，现在说未免太早了。”
　　“再过一段时间‘振翅舞梦’又要开始举办了，我要提前报名准备比赛，如果我作为一名艺术生的话肯定会拿到参赛资格，那时我就有机会替妈妈完成她的心愿了。”
　　“你妈妈她不需要你做这些。”
　　“为什么？妈妈是个好舞蹈家，我也可以像母亲一样做个好舞者，您为什么不让我跳舞？难道爸爸不是因为这个才欣赏母亲，后来有了这个家的吗？”
　　秦祎没有正面回答秦殷的问题，秦祎依旧坚持他自己的想法：“现在我是你唯一的监护人，只要你高考还没有完成，只要你还在跟我一起生活，你就要听我的，我说你不能跳舞就是不可以，这事没得商量。”
　　她们就这样争吵了起来，最后闹的不欢而散，秦殷心里一股怒气不知道怎么发泄，她狠狠地抓起书包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秦殷进入房间后顺手将房门反锁，她将书包丢到旁边的课桌椅上轻轻一跃扑到了床上，床很软，秦殷闭上眼睛缓了会儿神。
　　她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上的led吸顶灯看了会儿坐了起来。
　　秦殷向周围看了一圈，最后的她目光落在了写字桌上摆放的相册上。
　　秦殷起身下床拿起相框又回到了床上，她盯着那相框里的照片看了起来。
　　这是好几年前秦殷一家在秦母参加的一场舞蹈比赛获奖后拍的一张全家福，这是一张半身照。
　　那时候的秦殷只有六七岁，照片里的秦殷被父亲抱着，她身穿一件粉红色的小裙子，看着镜头十分呆萌，父亲上身穿的是灰色夹克衫，发型梳的十分整齐，看上去意气风发，秦殷的母亲也很漂亮，拍照时她穿的是蓝色体操服，上面的装饰在灯光的衬托下熠熠生辉，秦祎抱着秦殷，秦母单手比耶笑对镜头，她紧挨着秦殷，拍照的背景就是舞台，后面挡住的部分还有很多观众。
　　秦殷看着那张充满美好回忆的照片，她看着母亲的笑脸，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觉弯起，突然一股悲伤情绪涌上心头，秦殷流下了眼泪。
　　她伸手去摸照片上母亲的脸颊：“要是您现在还陪伴在我的身边，那该有多好啊。”
　　秦殷擦了擦眼泪，又将相框放回了原位。
　　经过昨天晚上的闹腾，秦殷早上去学校的时候也只是在学校门口买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秦殷早早的到了教室，她一手将包子往嘴里喂一手翻看学习资料。
　　在班级里秦殷的座位比较偏后面，离后门也比较近，许知安的位置与她的截然不同了，她的座位靠里窗而且偏前。
　　秦殷同桌还没来，今天许知安比她来得早，注意到秦殷后许知安跑过去在秦殷旁边的位置坐下，她单肘抵着脑袋问秦殷，“所以你昨天下午匆匆忙忙的跑出教室到底干什么去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朋友？”许知安冲秦殷嘟嘴以示不满。
　　“我去舞蹈室跳舞去了，对不起嘛，这次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保证没有下次了。”秦殷拉着许知安的胳膊眨巴着眼睛请求眼泪。
　　“什么？”许知安诧异，她差点跳了起来，许知安看了下周围后可能感到有些不妥，声音又低了下来，“你爸不是不让你跳舞吗？”
　　秦殷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许知安反问她道：“他说不让就不让啊？我做的又不是什么违法的事，再说我马上就要成年了，用不着做什么事情都要他同意，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你最近有什么打算？去当艺术生？！”
　　“没错。”秦殷说。
　　“那你打算当几天？三天？学习跳舞可是要收费的你知道吧？你爸不允许你跳舞，这钱你是肯定从他那里拿不到的，明白？”
　　“这不是还没到那地步吗？在体验课结束前我肯定会弄到钱的。”秦殷信誓旦旦的对许知安说。
　　但她好像不是很相信秦殷的能力。
　　“怎么弄？去抢啊？还是去傍大款？”许知安说，“唉？！不然你去谈恋爱吧，要是运气好的话或许就真的有位人傻钱多的人愿意花这个钱呢。”许知安贱兮兮道，她笑眯眯的陷入了自己的想象。
　　“你可别再做白日梦了，”秦殷用手指戳了下许知安的脑袋，“再说，我是那种人吗？”
　　许知安佯装陷入了沉思，她好像真的在有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她郑重其事的对秦殷说：“好像还真不是。”
　　秦殷被她的表现逗笑了，许知安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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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绪，一位四十多岁的成熟男人，也是带了秦殷两年多的班主任。
　　下午杨绪上完他的课后给秦殷留了任务，就比如几个星期后学校将要举办的文艺晚会。
　　听到这个消息后班上立即炸开了锅，一些学生已经开始讨论起了参赛时应该表演什么。
　　老杨拍手让班级安静了下来，简单的说了一些关于文艺晚会的参赛事宜。
　　最后老杨叫我上讲台拿一张参赛表：“那报名这件事情我就交给咱们的班长秦殷同学负责了啊！高三时间紧，难得的一次活动大家可要把握好机会！还希望大家踊跃报名参加。”

　　“下节课自习，我还有事情要办，你在班上维持一下班级纪律幼儿，你也可以统计一下参赛人员。”杨绪临走前对秦殷说。
　　秦殷下节课想溜出去上舞蹈课，她拿着参赛表内心一阵纠结，一番思想斗争过后她还是追了上去。
　　“老师，下节课我有点其他事需要请个假，这报名的事您看可不可以换个人替我做啊？我看许知安就挺可以的，还有下午的自习课你可不可以再重新选一个值日生？”
　　“下节课你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别去了，你要知道，在班上我最放心的学生就是你了，你可别不给老师这个面子。”
　　班上有那么多能干的同学这些事为什么非要一定让她来，再说这跟他的面子又有什么关系，秦殷搞不懂但她还是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可是，老师我…”
　　“行了，就这么决定了，其他同学都还期待着报名呢，快去吧。”秦殷话还没说完就被杨绪打断，他朝教室门口轻轻抬了下下巴示意秦殷回去，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殷只好低头泄气然后回班。
　　最后一节课过了一小半秦殷就沉不住气了，她趁杨绪不在又偷偷跑了出去，
　　秦殷心想：管他呢，先溜了再说。
　　秦殷到舞蹈教室后昨天的那位漂亮老师正在授课，她看到秦殷后立刻招呼秦殷进去：“快进来，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再来了呢。”
　　她怎么可能会不来呢。

作者有话说

　　振翅舞梦是一个舞蹈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