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你也在透过我看别人，对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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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秦一，宋玉立刻来了精神，收敛起刚刚面对萧疏时的嘴脸，变得温润如玉起来，故作风度翩翩的模样看的秦一皱了皱眉。
“秦护卫，你怎么知道空欢长老不会下山了？”，宋玉温声细语的询问，悄悄的缩短跟秦一之间相隔的距离……
秦一后退一步，语气淡淡的，“刚好遇到…他又重新进山洞闭关了”
半条命都没了，当然要重新闭关了。
“你喝酒了？”，宋玉的关注点都在秦一身上，说着要去扶他……
还不等秦一有什么反应，萧疏抢先一步拍掉了宋玉的手……
“萧！疏！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宋玉吃痛的揉了揉发红的手背，咬牙切齿的瞪着萧疏。
萧疏就防着宋玉这手，当下回怼他：“你快留着手擦擦你的口水吧，等回到禹都我一定给你请名医、好好治治你的痴症！”
陆枝无奈的扶额，先是对秦一致歉：“抱歉，秦护卫”…
秦一摇摇头表示无妨，“我先回去找阿予，他们，就交给你了”，说完转身就走。
陆枝接着对萧疏和宋玉说：“既然秦护卫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回去吧”
“好啊，那咱们就去叨扰一下仁亲王，去他那里讨杯茶喝”
“哼”，宋玉甩了甩宽大的袍袖，冷哼一声，转身朝着软烟阁走去，萧疏和陆枝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等到秦一回到容雅居的时候，萧晚景已经睡着了，魏执予借着月光，独自坐在窗边收拾着棋盘……烛花跳动间看美人，别有一番意境……
秦一觉得，自己好像真有几分醉意了。
他走到魏执予身旁，“阿予，今天还顺利么？”，他这也是明知故问了，有了景弘的授意，魏执予想要结果不好，也难。
魏执予偏过头看他，指了指萧晚景的方向，示意他低声，然后起身，引着他走向内室……到了里间，才开口：“结果是好的，你呢？去了哪里？”
秦一借着几分酒意，深情的注视着她，“你在担心我？”
又来了，又是这种眼神，同样的眼神，上次她在景弘那里也看到过……
她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笃定的问他：“秦一，其实你是熟悉景弘的，对么？”
好半晌，秦一轻轻的‘嗯’了一声。
一瞬间，很多事情串联到一起，他熟悉景弘，了解很多她不知道的事，又有过人的能力……
他来到她的世界，身世成谜，如今，这团迷雾好似被无形中的大手拨开，渐渐变得清晰……
“所以，你也在透过我，看向另一个人，对么？”
又过了好一会，秦一有些无措的声音响起……“曾经是”……说完，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以为她会错愕，会愤慨，会有恍然大悟后的失落……
他都已经准备好了解释和安抚的说辞……但是令他意外的是，这些反应她都没有。
她甚至松了一口气，“如此，甚好，我曾经因为你对我的态度很是困扰，现下知道了，你们都是透过我，在看她，我就放心了”
“你不介意？”
“嗯，继续保持”
魏执予活得清醒且知趣，看得透彻且无欲。是什么原因都好，只要不绊住她就好。
秦一沉默了一瞬，终是问出了萦绕在他心头最想知道的问题：“你并不看重男女之情，对么？”
“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么？”
“我要怎么做，你才满意？”
“不要成为我修仙路上的绊脚石”
“怎么会？我只会辅助你”
魏执予本来想说尽量靠自己，但是想了想，朱笔上的情丝和金甲力士都有秦一的助力，索性也不得了便宜还卖乖了……“那就先谢过你了，当然，我也会知恩图报，若你有所求，我也会尽力”，魏执予意有所指的说。
“你与我之间，一定要划的泾渭分明么？”
“尽量保持在等比交付的水平线上比较好”
“好，依你”
既然是她想要的，他照做就好了，毕竟最初所求，不过是在她身边，一直在，就够了。
夏花开的绚烂，即便不能采撷，能看着，养护着，也好。
“秦一，重新认识一下吧，其实之前透过狐小妖的投告卷宗，对你和玉壶宫主的前几世多少有些了解，不过，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
秦一的声音低沉、轻缓而醇厚，伴随着他的讲述，他和玉壶宫主的故事像一卷经年不朽的卷轴一样徐徐的铺陈在魏执予面前：
“最初，她是混沌初期得天独厚、受日月之精华所化形的血玉狐，我只是一个在三十三天之上守门的神兽勾陈，我受过她的恩惠，她自己都未必记得的那种；
第二世，她是九重宫阙无法驾驭的存在，是令诸多上神金仙谈之色变的玉壶宫主，而我只是下界历劫的一个人族书生，她为了我，与景弘彻底撕破脸，鏖战许久，你费尽心思得到的乌金木簪就是那场大战的产物；
第三世，她为了守护于她有恩和受她恩惠的人，自愿抽取魂魄神识转世，将元神本体困在云霄山顶钳元门中，届时我虽已是象主，掌管怨灵阁，算得上威风八面，终是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而你，算是她，和我的，第四世”
在秦一还不是象主，只是个看门的上古神兽勾陈的时候，玉壶宫主已经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了。
他肖想了她四世，那些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出口的情愫，谁懂？
魏执予听完不由得感叹，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是字里行间都能让听到的人感觉到浓情厚谊，“看来，你为了她，也是颇费了一番周折才来到我身边……你脸上的符咒也是因着这层关系吧”
“为了不入轮回，也为了公允，我自封了几乎全部修为，只留了治愈能力和结印召唤”
“召唤？魅族和三小族么？那也不是很公允…”
秦一失笑，耐心的给她解释：“并不是，只能召唤怨灵阁的心腹，而他们是否全部听候差遣，还有待考究…或者说……全凭良心”
确实是全凭良心，即便是用百里挑一控制着下面那些灵使，但是天长日久，谁又能保证不会出现变故？
“这样说来，你暂时留在六道学堂倒是能省去一些麻烦”
“我更想跟你去弱水国…”
“需要你的时候会给你传信…说起来，明日就要动身了，现下，有一个人我得去拜会一下”
“是谁？”
“文心兰”
说到文心兰，秦一突然想起来，魏执予让自己抢的兰尾蚂蟥还没有给她，当下从袖中的暗囊里取出个盒子递给她：“这是你要的兰尾蚂蟥，夜深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魏执予接过盒子，放好，“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秦一提着灯走在前面，魏执予跟在他后面……距离文氏姐妹的院落不远处就听到一阵悠扬婉转的琴声，似有惑人心弦之意……
走到院中的时候，透过临窗剪影，就见一女子婀娜的身姿，衣香鬓影，美好的不可方物。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琴音戛然而止……
魏执予适时开口：“文姑娘，我可以进来么？”
文心兰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半掩的房门，看到魏执予和秦一，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这两个人的信息、自己有没有见过，片刻后，笑着点头，侧身示意她们进来……
三人来到前厅坐定，文心兰优雅得体的给她们两个斟茶，一举一动间自然流露出的风情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魏执予暗暗赞叹，好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图……上次文殊兰遭难那次见到文心兰还只觉得她是个清丽婉约的美人，这才过了多久，她竟出落的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气质，媚骨天成，不外如是。
“不知魏姑娘漏夜前来，所为何事？”，文心兰的声音如芙蓉泣露般悦耳，让人听后下意识的就放松下来。
“来谈一谈合作，表一表诚意”
“这样啊，洗耳恭听”
“文姑娘似乎并不意外我此行的目的”
“见到魏姑娘的第一眼，直觉就告诉我，未来我们会一起走一段路”
“如此，就省去那些客套吧，我希望以后你所掌握的文家作为罗什门门隶的关系网和相应情报、可以尽可能多的跟我互通有无…而作为合作置换，关乎六道学堂和文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的护卫，我不在的时候，他就代表我”
魏执予说着，指了指身旁的秦一；而她那句‘他就代表我’成功的让秦一的气场变得柔和起来，和颜悦色的对着文心兰点头示意。
文心兰听后，沉默不语，像是在考虑这个合作提议的可行性，片刻，她笑了笑，郑重其事的说：“好，我同意这个合作。那么，诚意呢？”
“这个，物归原主”，魏执予从袍袖的暗囊中取出装有兰尾蚂蟥的盒子，放到桌上。
文心兰没有忸怩的推让，她隐约能猜到里面是什么，遂拿起盒子，三长两短有节奏的敲击，然后放到耳边，细听声响……
不多时，她放下盒子，问魏执予：“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
魏执予闻听此言、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其实，当日，我不小心听过你的墙角，对你们文家略有耳闻”
再多的，她也没说，毕竟今天的主题不是家族密辛，况且，她感觉文心兰同自己一样，都不是喜欢交浅言深的人。
不交浅言深，才适合并肩前行。
见她这样毫不遮掩，倒叫文心兰更多了几分欣赏：“合作我接受，诚意，我也很喜欢，现在，轮到我给你反馈了”，文心兰说完，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节尾指长短、雕刻着兰花的物件，递给魏执予。
“这是？”，魏执予接过，触手生凉，看上去像羊脂玉，手感又不像，还有幽幽兰花香，凑近了听还有嗡嗡的空灵声……
“这是我的一根肋骨，一分为二，用文家独有的秘术浸泡符水、炼化七七四十九天所制，每到十五月圆之夜，对着其中一段说话，仅持有另一段的人可以接收到……现在你一段、我一段，无论你去到哪，若是想找我，都能像面对面一样”
魏执予十分小心谨慎的收进袖囊中，对着她拱了拱手，“文姑娘好大的手笔，有心了”
“魏姑娘言重了，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合该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你也在透过我看别人，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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