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
西里斯·布莱克率性的把耳边碎发别过去，语气嘲弄：“我亲爱的母亲当然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偏离自己的掌控了，雷尔有自己的思想，他想要走什么样的路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在家里说尽纯血论就真的认为只要进了斯莱特林就可以永远高贵？那个黑暗的可耻的滋养恶意的鬼地方也就只有那些蠢货才会认为那是个天堂！”
布莱克夫人勃然大怒，她指着西里斯，厌恶鄙弃的眼神死死钉在他身上：“闭嘴你这个不成器的家伙！”
黑发少年不屑的转过身：“怎么了母亲，需要再给我寄一封吼叫信吗？”
他反头看了一眼站在布莱克夫人旁边的雷古勒斯，他的兄弟面露为难，停在原地安慰母亲，西里斯轻声道：“雷尔你不要越陷越深。”
他们也许选择了不一样的路，这一刻西里斯无比希望从小跟在他后面的小萝卜头能理解他，然后走向他。在破了布莱克家族的传统之后西里斯注定是孤独的，斯莱特林的人对他避之不及和嫌恶至极，格兰芬多对他疑心重重，他立在黑与白之间被撕碎，走进黑暗又始终发光，在阳光之下又有挥之不去的黑雾相随。
在哪里都格格不入。
他生在布莱克长在布莱克，在身体和精神上他早就是一个合格的布莱克了，在他人眼中他不是来自格兰芬多的西里斯·布莱克，而是布莱克家的叛徒西里斯。
西里斯厌恶这个家，厌恶纯血论，厌恶那些纯血自认为的高贵低贱，他厌恶着布莱克的一切，到肌肤之下流淌的血液。
少年孤独的离开家人，没有依依不舍的送别，没有父母温和软语的叮嘱，只有厌恶的眼神和口无遮拦的责骂，但是他一步一步走得优雅，脊背未曾被压垮，他身上有很明显的布莱克痕迹，高贵优雅目中无人的高傲，这些他丢不了也无法割舍。
帕希恩只能看见黑发少年从阴影而来，苍白俊美的脸颊彻底暴露在阳光下，显得他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好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天使。
她只有十一岁，脑子里还没有很多的准确的词汇来形容这一幕，若是多年后的她会讶然此时的西里斯就好像丢掉了什么无形的枷锁，步履轻松，奔向美好的未来。
他们的距离是一条直线，然后帕希恩看见那个少年挑挑眉，明显是发现了她：“……偷窥小姐？”
帕希恩觉得有些尴尬，然后她把头缩了回来将车帘拉上，拒绝面对。
西里斯原本不高兴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心里来了兴致立刻挤上火车，一路被人群挤着找到帕希恩所在的车厢，他走进去把自己的行李塞好，发现小姑娘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瞪着他，好像小时候的雷古勒斯……回过神西里斯凶巴巴道：“看什么看？刚刚看得很津津有味嘛，难道你没有母亲这样吗？”
帕希恩仔细琢磨，她的母亲是一个温和的妇人，面对乖巧可爱的小女儿她永远都是温和软语面带笑容，从来没有像布莱克夫人那样愤怒的责备。确实没有这样的经历，于是帕希恩诚实点头：“很抱歉，我没有和母亲这样相处过。”
西里斯很明显愣住，没，没有母亲？
他从小就显露出与布莱克家族思想背道而驰的信仰，所以在生活里他经常会被家里人谩骂和忽视，他现在也不过十三岁，再怎么天赋异禀原生家庭的环境确实会影响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西里斯认为母亲高昂尖叫的谩骂和父亲不愿搭理的忽视才是常态，而帕希恩说她没有这样的经历……
太可怜了吧！
虽然他天天被骂，起码还是有妈妈的，而面前的小女孩却没有妈妈！
西里斯内心愧疚极了，原本苍白的脸更白了几分，有些无措地道歉：“抱……抱歉，我不知道……”
正说着，车厢门又被打开，走进来他熟悉的人——詹姆·波特，他有些高兴，却看见他兄弟走近那个女孩帮她把衣领整理好口吻埋怨：“噢帕希恩你走得太快了，母亲还说没有给你送别吻。”
被换作帕希恩的女孩乖巧让詹姆帮她整理，有些撒娇：“你知道的詹姆，如果继续待下去我会舍不得离开爸爸妈妈而不想上学。”
西里斯：“？”
这时候詹姆终于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西里斯，他惊讶的瞪大眼睛，立刻冲过去给好兄弟一个熊抱，然后勾着西里斯脖子：“西里斯！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你瞧这就是我跟你说过今年入学的妹妹——帕希恩·波特，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因为帕希恩也会是一个理所当然的格兰芬多！”
詹姆根本没注意到西里斯的恼羞成怒，那个黑发少年有些愤愤，为之前想要道歉的自己委屈，鬼知道他差一点就会丢脸，都怪这个乱说话的小女巫！
于是他矜持伸出手想要与帕希恩握手，清清嗓子：“虽然有点意外——我是说很高兴认识你，波特小姐。”
看着小少年扭扭捏捏不甘不愿的与她问好，帕希恩噗嗤一笑，热烈握回去：“我的荣幸，布莱克先生。”
车厢内一共有四个位置，西里斯和詹姆坐在一边，帕希恩在另一边靠窗坐着，膝头放着一本书，她安静的翻看。
只有男孩们快乐的交流这个暑假他们的快乐经历，大部分是詹姆说着，西里斯一边听一边给出自己的见解，例如听见詹姆说他曾用爸爸给的隐形衣去吓唬一个麻瓜小男孩，让他吓尿裤子哭着跑回家却因为把裤子弄脏而被母亲打了一顿，西里斯打了个响指：“嘿兄弟也许你应该在他经过的路上用漂浮咒把他的衣服吹走。”
“好主意西里斯，他一定会吓得说不出话！但是我还不会漂浮咒。”詹姆嘻嘻哈哈锤了他一拳。“这个简单，”西里斯开始教他，“谁叫你在上这一节课的时候和彼得睡大觉，等你会了去教彼得，我再教莱姆斯不一样的！”
“这不公平！你明明知道莱姆斯比彼得聪明多了，我打赌现在彼得正躲在哪个包间吃巧克力蛙！”
帕希恩被漂浮咒吸引了注意力，听詹姆那个反应这个魔咒一年级是会学的，但没想到西里斯看起来比詹姆会很多魔咒，也许古老的纯血家族给了他极好的教育，于是目光从书本移到西里斯的手上。
男孩身形逐渐接近少年，手指修长骨骼滑润，白皙没有一丝赘肉，看起来就是养尊处优金加隆滋养出来的小少爷，他的魔杖很好看，外表雕刻了繁复深奥的古文，杖身修长笔直，随着他的动作在半空轻轻抖动：“你先用它点一点，然后划个不完整的圈，清晰清楚地念出咒语……”
他低缓念出咒语，伴随着动作，魔杖尖尖蹦出一缕银光，直直打在帕希恩放在桌子上的丝巾，丝巾颤颤巍巍飘起来，越来越高却摇摇欲坠，詹姆和帕希恩屏住呼吸目光紧紧跟随西里斯的动作，而施咒者西里斯却开了小差，看着面前女孩一脸认真严肃，与记忆里雷尔慢慢重叠，可是以后雷尔和他不会再有这样的相处时间了，他这一晃神，然后漂浮咒没了魔力支持，恰巧落在帕希恩的头上。
“……”
帕希恩被自己的丝巾糊了一脸，没好气瞪了对面笑成一团的男孩们，抽出自己的魔杖回想西里斯的动作依葫芦画瓢。
其实西里斯不算有什么教学天赋，他连魔力应该在手中动作到什么时候输入最合适，用多少魔力才能使出最佳效果等等都没有讲，毕竟他也只是看了几眼魔咒的名字和使用方法，依靠自己的直觉练几下就学会了。
半吊子师父敢教，这两个半吊子学生也敢学，就这样磕磕绊绊没一会两兄妹熟练学会了漂浮咒。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帕希恩轻轻抖动魔杖，桌子上堆了一堆他们在半路购买的零食，只见它们慢慢升到半空，然后平稳落地，她微微一笑，接受了来自哥哥的热烈捧场。
西里斯也给她鼓掌，经过一路的交谈西里斯早就忘记了刚开始面对帕希恩的羞耻，现在他坦然接受了帕希恩，并在没有发现的情况下他甚至把帕希恩画在了属于詹姆的圈子里。
但这样也不难理解，她是好兄弟詹姆的妹妹，格兰芬多的小预备役，还很聪明教几遍就能学会的聪明小朋友他可没见得有多少，比如彼得，一个魔咒反反复复练习过了几天还是会忘记……这重重叠加下来，西里斯也认可了帕希恩。
“真聪明帕希恩，这些糖果就奖励你了。”西里斯笑嘻嘻帮她把所有糖果收拾好，塞进她口袋，詹姆站在她身后任劳任怨帮她梳头发——可怜的詹姆从小就会给帕希恩扎头发，因为他不扎帕希恩也懒得扎，两个人在外面疯玩回来之后就是两个小乞丐模样头发乱糟糟，次次都能把波特夫人气到。
帕希恩冷哼：“这本来就是我买的，还有谁允许你这样叫我了？”
西里斯耸耸肩：“直呼你教名不可以吗？别忘了你生日我还给你寄礼物了……说到这个，我给你的啄木鸟呢？”
“在她床底下！”詹姆抢答，想起帕希恩鼻头红红的样子忍俊不禁，立刻和西里斯分享。
西里斯喊冤：“你怎么忍心把我的礼物放在床底下，那只鸟可是我花了一天时间制作的！”
帕希恩看着面前憋笑的男孩，抬脚狠狠踩下去：“再送淑女那样的礼物以后都在床底下吃灰吧。”
“淑女？哈哈哈哈淑女可不会骑着儿童扫帚在花园里一手一只地精狠狠地抡出去！”詹姆毫不客气嘲笑道，“给你看看她的动作西里斯，你一定会惊讶原来淑女居然会这样！”
两个男孩在车厢内开始搞怪，相互追赶，好像有什么兴奋剂撒在空中，让帕希恩也不受控制弯起唇角，虽然又努力憋回去，心里想着这两个人真讨厌。
作者有话说第5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