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暮光之城同人）》花落荼蘼

57、错误

　　“我在互联网上做了一些研究。”雪莉尔老实交待。

　　“那证实了你的猜想吗？”爱德华的声音听起来仅仅是感兴趣，但他的大手却依然紧紧地钳握住了方向盘。

　　“不，”雪莉尔说，“没有相符的内容，大多数内容都有点愚蠢。然后……”雪莉尔突然停了下来。

　　“什么？”薇薇安问。她发现了什么？意识到这将会是她的噩梦？

　　一阵短暂的停顿过后，然后雪莉尔低语道：“我决定了，这无关紧要。”

　　这冻结了爱德华的思想，并震动了半秒钟，然后把这一切结合在一起。她今晚为什么要离开的她的朋友？而不是逃避他们。她为什么登上他们的车子？而不是逃跑或呼喊警察。他的反应都是错误的，是完全错误的。她主动把自己推向危险，不，或者这么说更适合，她正在邀请危险。

　　“这无关紧要？”爱德华的话从他的牙缝溢出，愤怒充塞着他。薇薇安一直努力想要保护她，而这些行为却被认定为无保护的？

　　爱德华的语气让雪莉尔抬起头来——她最终打破了爱德华小心翼翼维持着的假面具，他的脸上此刻写满了让她害怕的愤怒。

　　“是的，”雪莉尔看着薇薇安柔声说道，“不管你们是什么，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

　　生硬和嘲弄的色彩渗进了爱德华的声音：“即使我们是怪物你也不在乎？即使我们不是人类？”她的说话是不可能的，爱德华在心中进行否定。

　　“我不在乎。”雪莉尔的声音是令人费解的柔弱。

　　爱德华沉默了，又一次直视着前方，他的神情阴暗而冷漠。他开始怀疑，雪莉尔是否在完全稳定的情况下说出刚才的那番话。他甚至猜想，自己和薇薇安能够合宜安排她得到最好的护理。卡莱尔可以为她找到最熟练的医生，和最具有天赋的治疗。或许这样就可以修复她的错误。

　　究竟是什么使她和吸血鬼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仍能心跳得平静和稳定。还是因为她从薇薇安身上感受到的莫名的安全感？爱德华自然地看向车窗外的场所，窥探他能被允许的事情。

　　“爱德华，你生气了，”雪莉尔叹息了一声，“我本来应该什么也不说的。”

　　“不，”爱德华不赞同地说道，但是他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生硬，“我宁愿知道你在想什么——即使你的想法愚蠢透顶。”

　　“因此，我又再次错了？”雪莉尔挑衅地问道。

　　“我不是在指这个！”爱德华再次咬紧牙关，“‘这无关要紧’！”他用严肃的口吻重复着雪莉尔说的话。

　　“我是对的？”雪莉尔喘息着。

　　“这要紧吗？”爱德华反驳，等待着她气愤的回答。

　　“不怎么要紧，”雪莉尔深吸一口气，说话顿了顿，“但我很好奇。”她的声音维持着平静。，爱德华算是惹恼她了。既然这样，那她可不介意揭开他的一直努力保护着的真相。

　　爱德华忽然顺从起来：“你好奇什么？”这个人类即使知道自己不是人类，而是一个怪物，却觉得对她来说没有问题。爱德华心里开始强烈地怀疑她的理智。

　　“你多大年纪了？”雪莉尔问道。

　　爱德华自动的回答：“十七岁。”那只是一个根深蒂固的问题。

　　“你已经十七岁多久了？”雪莉尔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她期待爱德华被揭开面纱后惊慌失措的表情。

　　爱德华注视着路面，他的嘴唇微微扭曲起来，却是用着一贯平稳的声调：“有一阵子了。”他最终承认道。

　　“很好，”爱德华的反应让雪莉尔略感无趣，她突然热情地看着爱德华，天真地问道，“但是你怎么能够在白天出来的呢？”

　　一旁的薇薇安总算笑了，看到爱德华皱起的眉头，她笑得更开怀了。薇薇安对着他扮了个鬼脸。

　　“鬼扯！”爱德华无奈地看着薇薇安。

　　“会被太阳烧伤？”雪莉尔则继续发挥好奇宝宝的特性。

　　“鬼扯！”

　　“睡在棺材里？”

　　“鬼扯！”他如此之久的生活没有睡眠这一部分，直到最近的晚上，因为他想要看到薇薇安做梦的样子，“我不用睡觉。”爱德华喃喃地说，却是更加充分地回答了雪莉尔的问题。

　　雪莉尔用了一分钟才消化了这句话：“完全不用？”依照这个吸血鬼爱薇薇安的程度，肯定是想二十四小时和薇薇安黏在一起的。但是，他却不用进入睡眠状态……那他是在做什么……

　　“从来不用。”爱德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人类，你似乎忘了问我最重要的问题。”他的声音变得生硬起来，当爱德华再次看向雪莉尔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是冷冰冰的了。

　　“哪一个？”雪莉尔眨了眨眼睛，装作迷茫地问道。她就是故意的！这个吸血鬼翻脸比翻书还快，她保证，如果不是薇薇安护着自己，他肯定会立即对付自己。但是那只是如果。事实上薇薇安在一旁坐着，这么说，就算是他对自己有再大的不满和怒火，也不可能在薇薇安的面前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

　　爱德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不关心我的日常饮食吗？”

　　“哦，那个。”雪莉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是的，就是那个，”爱德华的声音很阴冷，“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否饮血吗？”

　　即便是知道爱德华不会对自己犯难，但他那语气还是让雪莉尔畏缩着：“恩，雅各布有说过一些这方面的内容。”

　　“雅各布怎么说的？”爱德华冷漠地问道。就连薇薇安也转头看向雪莉尔。

　　“他说你不……猎食人类。他说你的家人应该是不会有危险性的，因为你们只猎食动物。”雪莉尔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他说，我们没有危险？”爱德华一再感到讽刺。

　　“不完全正确，”雪莉尔看见薇薇安没有表情的脸，澄清道，“他是说，你们应该没有危险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奎鲁特人依然不会让你们进入他们的土地。这只是以防万一，并没有别的意思。”

　　薇薇安转头看着前方，但雪莉尔说不准她是不是在看着路面。薇薇安这么在意卡伦一家，不知道有没有介意自己刚才这么说：“那他说的对吗？关于不猎食人类这一点？”雪莉尔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地保持正常，不着痕迹地将话题从卡伦一家身上转移开来。

　　这个该死的爱德华，竟然让自己触碰到了薇薇安在意的那一块地方，要是她对自己再次疏远，雪莉尔敢说自己铁定不会放过这个吸血鬼的。

　　“奎鲁特人有很长期的记忆力。”全然不知道雪莉尔在心中骂自己的爱德华低声应道。

　　薇薇安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不过，别因为这个就沾沾自喜，”爱德华斜看了一眼雪莉尔，警告她，“就拿和我们保持距离这一点来说，他们是正确的。我们依然很危险。”

　　“我不明白，”雪莉尔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薇薇安和你们不同，不是吗？而且，和薇薇安呆在一起，会让我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们只是在尝试，”爱德华残忍地告诉雪莉尔，“我们通常很善于自我控制，但有时候我们也会犯错误。例如，和你单独地处在一个空间。”

　　“这是一个错误？”雪莉尔听出了自己声音里的悲哀，但她不知道薇薇安是否也能听出来。难道对于薇薇安来说，从与自己的相遇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吗？她抬头看着薇薇安，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期待薇薇安能够说出否定爱德华那番话的答案来……

　　然而，薇薇安却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窗外，没有一点开口说话的意思。是的，他们是在尝试，努力地尝试和人类当朋友。至于是不是一个错误，她也不能够确定……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错误。”爱德华告诉她事实，毫不留情地打碎雪莉尔的希望。他当然知道雪莉尔在想什么，正是因为清楚，他才要用真相真正地停止这个人类的无知。

　　然后，车内的三人都沉默了。

　　雪莉尔看见前灯的光线在路面拐弯的地方扭曲着，它们移动得这样快，看上去一点也不真实，就像是某个电视游戏。她突然意识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就像是车轮下漆黑的路面一样。雪莉尔的心头涌起一股可怕的恐惧感，生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像这样和她在一起了——她们彼此已经差不多完全开诚布公了，两人之前的墙也在慢慢地消失。但她也清楚地明白，这也许是唯一的一次。

　　爱德华的话暗示着自己一切都结束了，一想到这个念头，雪莉尔就萎缩起来，她不能再浪费自己和薇薇安在一起的任何一分钟了，即使是利用爱德华当桥梁。她一定要让薇薇安明白，她们之前的开始并不是一个错误，而是一个新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