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半身 ...
-
“雪莉尔，你没事吧？”杰西卡他们离开后，贝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开口。雪莉尔会主动告诉自己那些事情的几率很小，只能自己主动去问了。
“没什么。”雪莉尔根本不想告诉她自己和薇薇安的任何事情，那是只属于她们的交集。
“他们……和你说了什么？”
雪莉尔发现自己读不懂贝拉此时的表情——像是她想到了某个私底下的答案于是暗自苦恼。
凭着彼此这么多年来的朝夕相处，对方的一些习惯和性格，彼此还是能了解一些的。更何况两人是同卵的双胞胎，不但比别人更了解自己的半身，还能感应到一些对方的情绪。
看着心不在焉地盯着桌面的雪莉尔，贝拉知道她要是不想说的话，任凭自己怎么问她也不会多说半句。所以她只能旁敲侧击来看看雪莉尔的态度了。
“你动心了吗？”贝拉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问出口。
雪莉尔忽然变得小心起来：“贝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贝拉只觉得自己在那一刻停止了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难道就像自己猜测的那样么？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雪莉尔。”贝拉向雪莉尔保证。
雪莉尔没有作声，一脸警惕地盯着贝拉。
“我只是想知道……你最近变得这么奇怪，是不是因为他们。雪莉尔，我是你的姐姐，你可以告诉我你心里想的事情。”贝拉喝了一大口柠檬水，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谢谢，”雪莉尔顿时了然贝拉心中的想法，用力抿紧了嘴唇，“我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贝拉。”
贝拉，你这么做，无非是害怕我和你一样爱上了那个吸血鬼，不是么？何必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呢？她可是清楚地记得，之前发生车祸的时候，贝拉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爱德华和薇薇安怎么救出自己的……
雪莉尔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个妹妹，在她心中也不过是占着一个无足轻重的位置罢了。能让她在意的估计除了那个吸血鬼就是蕾妮了。即使是她们那个内向的父亲——查理，贝拉也并没有将多少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事实上，雪莉尔知道其实贝拉是有些怨恨甚至看不起查理的，因为他的内向，因为他的软弱，因为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才会导致他和蕾妮婚姻的失败。即使到现在查理的心中还爱着蕾妮，但他却从未说出口。
贝拉恨查理的逃避，瞧不起查理的懦弱，让她生活在一个破碎的家庭中。所以她才会在知道查理对自己那么好是全为了弥补之后还这么不以为然。肆无忌惮地挥霍着别人对自己的关爱，却还一直错误地认为那是对方亏欠自己的。
她似乎永远都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很多比她过的还要悲惨的人。有些人，一出生就不被祝福；有些人，是作为家族的私生女污点般的存在；有些人，甚至觉得轻轻的触碰到亲情都是奢望……贝拉，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
雪莉尔看着贝拉的眼神冷了下来，这样的她，拿什么和薇薇安比？论样貌，论才智，论心灵，薇薇安哪样不胜她千百倍？竟然还作着妄想取代薇薇安的白日梦……
可是，作着白日梦的人，又何尝只有她一个呢……
被雪莉尔盯得浑身不自在的贝拉再次开口，语气中有着提醒的意味：“查理他们会担心的。”
“同样，在我告诉了你之后，你也告诉我你的事情，怎么样？”雪莉尔反将一军。
“我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的。”贝拉一边说着，一边埋头看着手里柠檬水瓶子。
“是吗？”雪莉尔侧向贝拉，低语道，“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贝拉看着雪莉尔，想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感到眼前的雪莉尔是这么的陌生。她想要表达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太明显了。想要从她口中听到藏在她心里的那些事情就必须要拿自己的秘密去交换。但是，她只感到了急切的焦虑……还有，比任何感觉都要强烈的是，深深的害怕。这种感觉，和自己费尽心思想要藏起来的秘密被发现时所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沉默一直持续着，直到贝拉注意到自助餐厅里几乎空无一人时才告一段落。更让她吃惊的是，除了她们，薇薇安和爱德华还在他们的座位上坐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们。
为了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贝拉跳了起来：“我们要迟到了。”
雪莉尔眨了眨眼睛：“薇薇安她们可能也没注意到快要上课了，我过去提醒他们一下就走。”
“恩，我在这里等你。”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去提起方才那不怎么愉快的对话。
当雪莉尔去告知薇薇安两人上课时间到了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让她出乎意料的回答。
“雪莉尔，我们今天不去上课。”薇薇安轻笑着。
“为什么不去？”
“偶尔翘课有益于身心健康。”回答她的却是爱德华，只见他微笑着抬起头看向雪莉尔，但他的眼睛却让雪莉尔觉得他有些不平静。
准确地说，对人类而言，当他们即将扎破手指让血流出来的时候，和吸血鬼保持距离是最正确的选择。更何况，和他搭档的是对他有着致命诱惑的薇薇安。
班纳教授今天要做的是血型检测的实验，爱丽丝和贾斯帕也翘了今天上午的课。
“好吧，那我走了。”雪莉尔告诉薇薇安。已经无法预知剧情的她自然猜不透薇薇安和爱德华翘课的用意。
雪莉尔的回答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她是个负责任的好学生。
“那么，再见。”
在雪莉尔和贝拉一路狂奔到教室的路上，雪莉尔的脑子疯狂地转动着。那几个问题却没有得到解答，而相比之下，却有更多的新问题冉冉升起。不过，至少雨已经停了。
她们两个很幸运。当她们到达教室的时候班纳老师还没到。两人飞快地做到座位上。
雪莉尔注意到迈克和安吉拉都在盯着她看。迈克看上去一脸责备，安吉拉则惊诧不已，还有些许敬畏。
然后，班纳老师走进教室，让全班都安静下来听他说话。他的手里艰难地抱着几个摇摇欲坠的小硬板纸盒。班纳老师顺势把东西放到迈克的桌子上，并让他把纸盒子传给全班的同学。
“好啦，同学们。我要求你们每个人，从每个盒子里各拿一片，”班纳老师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实验室大褂的口袋里撤出一堆塑胶手套，戴在手上。他用力拽着手套，把它们拉上手腕时所发出尖锐的嘎巴声对薇薇安和贝拉来说都是个不详的预兆。
“第一样，是一张指示剂卡片，”版纳老师继续说着，拿起一张四角上都有标识的白色卡片，向同学们展示。
“第二样，是四齿涂敷器——”他举起的东西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几乎没有锯齿的光滑的剃毛刀片。
“——然后，第三样是一把无菌微型刺血针。”他举起一个小小的蓝色塑料包装，把它撕开。
在这个距离雪莉尔不可能看见针上的倒钩，但她的还是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她的胃也开始在翻腾。再看旁边的贝拉，脸色比起她也并没有好不到哪。
“我会在教室里走动，用滴管往你的卡片上滴一滴水，这样卡片才算准备好。所以在我走到你那里以前先别开始，”班纳老师还是先从面前迈克的那桌开始，小心地往每张卡片的四个角各滴了一滴水，“然后，我要你们小心地用针血针扎一下手指头……”他抓起迈克的手，把针扎进了迈克的中指指头。
噢天哪！雪莉尔的前额上开始渗出粘湿的冷汗。难怪……难怪爱德华他们要翘课……
“在四齿涂敷器的四个齿上各沾一小滴血。”班纳老师还在示范着，用力地挤压迈克的手指直到血流出来为止。
雪莉尔只觉得自己全身痉挛地吞咽着口水，胃里更是一片沉重。
“然后把涂敷器抹到卡片上。”他终于完成了。把那张四角都染红了的卡片举起来给他们看。
雪莉尔闭上眼睛，试图无视耳中的嗡嗡声，继续听课。
“下个周末红十字会有一辆义务献血车开到天使港去，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们都知道一下你们自己的血型，”版纳老师听起来很自豪，“你们中未满十八岁的人需要家长的书面同意——相关的表格已经放在我的桌子上。”
班纳老师拿着滴管，继续在教室里走来走去。
薇薇安把脸贴在凉凉的黑色桌班上，试图让自己保持神志清醒，转头却刚好对上有着同样动作的贝拉的眼睛。在她们的周围，她们的同学已经开始扎自己的手指，雪莉尔听到了一阵阵的尖叫声，抱怨声和傻笑声。她开始用嘴呼吸，艰难地吸气、呼气。
“贝拉，雪莉尔，你们还好吧？”班纳老师问道。他的声音离雪莉尔的头很近，听起来有些惊慌失措。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半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