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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樱自飘零花自落 ...

  •   >>> 21克
      在古老的西方有一种说法,每个人死后身体会减轻21克的重量,这便是灵魂的重量。无论生前有过多少荣誉和辛酸,死后也只能带走21克的灵魂。
      我只是想说,如果某天,有人告诉你,他对你的爱重21克。那么请你要相信,这便是他所有的爱。

      >>> 樱花开在五月‖兰
      工藤。
      有多久没有这么叫你了?新一。那时,我们的身高还不及博士养的哈士奇吧。对,是国小。你怕被同学嘲笑,就要求我这么叫的。可最后,还是你先忍不住,叫了我的名字,兰。很怀念呢,你叫我时温柔的眸子。
      对了,我记得国小一年级的时候,我们玩捉迷藏,你又没参加呢。从那时起你就开始喜欢足球了,对不对?真可惜,我躲的地方看不到你踢球的样子,只能听到足球撞墙的声音。结果,还是你找到了我。那天放学时的夕阳很漂亮,没有血色的残忍,倒像是幅温暖的画。你说了句很可爱的话,还记得吗:
      兰:新一,你脸红了。
      新一:笨蛋,是夕阳照的啦。
      新一,记住哦。如果我脸红了,绝对不是夕阳照的。
      绝对,不是。
      恩,五月。祝我们都,生日快乐。

      >>> 岁月辗转,流年偷换‖正
      东京街头。
      拉紧身上的风衣,毛利兰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冬天,似乎来的太快,快到让人措手不及。天不再是如夏天般蔚蓝,灰白的云层实在无法牵动她的笑。手上的提包旁边终于不再挂着当年的道服。退出空手道社已整整一年,那人离开,也整整一年。空气的湿度骤然增加,毛利兰用力眨眨眼,抬头已不再思念。
      还有半年,再半年就要统考了。对,她得赶紧回家。
      走上熟悉的毛利侦探事务所,打开门,“我回来了。”
      妃英理接过她手中的包,递上一块热毛巾,“兰,先擦擦手。”毛利兰沉默地接过毛巾,向她点头示意。毛利小五郎依旧坐在十年不变的办公桌前,塞着耳机听赛马,专注的神情就像是那个人正在进行推理。毛利兰略微抬眼,看着一直未变的屋子,淡白的灯光亮的刺眼。她笑笑,看着依旧是三个人的屋子,心里却莫名地一阵刺痛。没有了,那个小孩不见了,那声“兰姊,你回来了。”消失了,全部都没有了。她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分居多年的妈妈终于搬了回来,这曾经是她最向往的事情。然而现在,为何陪伴淡淡的开心的只剩下了无涯的伤心和思念。
      新一,你真的该负责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毛利兰开始今天的功课。眼睛无意间扫过桌上的相框,里面的他和自己正笑的灿烂。岁月辗转,流年偷换,终究,物是人非。她眼神一黯,突然无法呼吸。或许,早就该收起来了。于是,桌上的相框不再。就这样吧,一点一点,把他从自己的生命中,分离出去,彻底。
      客厅内,背靠在毛利兰房门上的妃英理听着里面的唏唆声,静默的低下头。她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女儿,因为她也同样无措。毛利小五郎疲惫地收起耳机,走到英理身边,扶她坐到沙发上。妃英理靠入丈夫的怀中,声音哽咽:“小五郎,我们该怎么办?小兰她忘不了新一的,连我们都……”忍了多时的泪终于汹涌而出,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是妈妈,她要挺住。然而,新一的离开始终像根刺,痛得他们难以释怀。或许早在他们心中,不论是工藤新一还是江户川柯南,都已经是他们的家人。
      “优作刚刚说,那个叫灰原哀的女孩仍没有醒,新一守在她身边,也快一年了。”毛利小五郎摇摇头,“或许,他们是真的有缘无份吧。”是啊,有缘无份。在房内的兰听着父亲的话,心里一片苦涩,无论是她,还是他,都是有缘,无份。
      心中一阵阵绞痛,眼泪无声地曼延。毛利兰卧躺在床上,看着越来越模糊的房顶,这种折磨,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尽头。
      窗外,夜色开始下沉。风啊,请把我的思念吹到地球的另一边,看看他是否依然健康,依然俊朗,看看他是否依然,守着他的她。
      干涸的泪,从毛利兰苍白的脸上被风吹干。一点,一点。

      >>> 彼岸沧桑,思念如潮‖正
      美国纽约。
      一幢豪华的别墅。
      一位身穿华丽服饰的女子弹着钢琴,旁边正在看书的男士便是工藤优作。“有希子,新一仍没有出过门吗?”优作皱眉地问妻子,这句话已经成了他每天傍晚必问的台词,而有希子的回答依然是千篇一律:“除了一天的进食,新一一直在照顾小哀。”她沉默了片刻,又说道,“对了,有没有兰的消息?”
      “小五郎说,兰还是一回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拼命学习。“工藤优作顿了顿,接着道,“听英理说,兰似乎把她和新一的合照都收起来了。”有希子苦笑:“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站在楼梯口的工藤新一眼神一黯,都收起来了吗?这一天,终究是要来了。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现在的他无法去面对灰原哀,他的心思很乱,乱到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他怕他一冲动会立刻飞回东京,飞回她身边。再有半年,她便要统考了吧。兰……工藤新一站起身,拿出他一直珍藏的物件。他和她的合影。既然她不放了,那么就让他来放吧。相框中的毛利兰正对着他甜甜地笑着,仿佛在彼岸的她一如从前般快乐。
      叮当。
      一把钥匙从相册中掉出。工藤新一弯腰捡起来,上面似乎还有她当年的温度。往事清晰地浮上心头,她受伤的表情历历在目。当年,为了帮他打扫家里的卫生,她问他拿了他家的钥匙,如今他们再无瓜葛,她便还了这件予她再无任何意义的铁器。他依然记得她转身决绝的背影。

      最好不相见,免我长相恋。
      最好不相知,免我长相思。

      而他,却永远无法免去这两样。工藤新一苦笑地回想母亲刚才的话,“兰这么做,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说真的,他不知道。当年要她忘了他的人是他,如今,他又怎能乞求她永远记住他?他给不了她幸福。因为他有另一个责任要背负。闭上眼,工藤新一咽下心中的苦,该去看灰原了。
      那天夜里,纽约下起了淅沥的小雨。客房的白色窗纱被晚风抚起,好似少女的柔情。工藤新一倚着窗框,看着星空。外面,夜色正浓。
      忽然,一阵微风吹来,竟然没有冬天的寒冷。工藤新一兀地想起了彼岸温柔的少女。这风,似乎在吟唱《长相思》。
      工藤新一看着雨滴低喃,帮我告诉她,我对她的爱,净重21克。
      房内,原本呼吸平稳的少女,似乎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 六月的新娘‖新一
      纽约的夜晚真凉,兰。记得上次来纽约已经是国中时的事了吧。如果没有杀人魔的事,那还真是一次美丽的回忆。
      现在还常常生病吗?我不在的日子里,身体怎么样?恩,很想你。听说你把我们的照片都收起来了?呵呵,老实说,我还是很失落。不过没关系,呐,换我来放好不好?不要把我们的回忆就这么全部抹掉,至少让我记住一点,我曾经和你幸福过。真的,幸福过。虽然我知道,这很自私。
      对了,服部说,他与和叶要来纽约。那个黑鬼准没好事。喏,记得上次大阪的事不?你唱《六月的新娘》的样子一定会比和叶更可爱吧,因为你是兰啊,我唯一爱过的兰。对不起。不是对你,而是对我啊。因为那时我答应自己要让你做我六月的新娘的,但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兰,那把钥匙我锁起来了,因为它的主人不要它了。还有,我以后再也不会在夜晚只穿一件红色的衬衣了,这真的好冷。
      最后,请记住一件事。一件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的事:我对你的爱,重21克。
      请你,一定要幸福。

      >>> 如果注定全身是伤,不如自己成殇‖正
      天开始吹起柔风,下了飞机的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眯起眼睛看着阳光。静默。空气中带着抑人的气氛。服部转过头看向和叶,轻声问:“准备好了吗?”和叶点点头,搭上平次的手,“走吧。”
      纽约新一家。
      工藤新一整整衣服,站起身子。灰原的呼吸开始有了断断续续的起伏,这应该是个好的象征。他揉揉两边的太阳穴,疲惫地走出她的房间。今天服部他们要来,是该去准备一下了。
      阳光明晃晃地照进来,门被工藤新一轻轻带上。躺在床上的灰原哀缓缓地睁开眼睛。她望向他坐了近一年的椅子,心里涌上一阵莫名的幸福。他,选择和她在一起。嘴角微微地勾起一个微笑,姐姐,我也终于可以幸福了呢……其实她昨天就醒了。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他。她还以为,一旦自己醒来,就又该孤身一人了呢。等等,如果新一选择留在她身边。那么,毛利兰呢,她怎么办?
      ……算了,不去管她了……
      灰原哀再次闭上眼睛,不管毛利兰怎样,只要新一在她身边就好。

      楼下。
      门铃乍响。工藤新一迅速地打开大门。服部平次拉着远山和叶微一欠身走进了屋子。
      关好门,工藤新一朝多时不见的朋友微微一笑,“要喝点什么?”他转过身来开冰箱的门,服部平次抿着嘴没有搭腔,皱着眉的脸上有让人难以忽视的戾气。“乌冬茶……还是咖啡……唔——”回过脸地工藤新一猛然被甩上一个拳头。平次寒着脸上前,冷声:“工藤,我不是来找你喝茶的。”旁边的和叶静静地站着,不发出声响。她脸上带着不同平时的淡漠表情。工藤新一揉揉被刮红的面颊,淡笑道:“那么,你是来关心灰原的?放心,我会转告她的。”
      服部平次的火气又“腾”的一下冒起,他难以克制地抓住工藤新一的衣领,低吼:“你他妈真不是人,我瞎了眼才会和你这个负心汉做兄弟!”
      “谢谢。”工藤新一依旧不痛不痒,笑得风淡云轻,“服部,谢谢你还和我这样的烂人做兄弟。”服部闻言松开他的衣领,移开视线,“我们,绝交吧。”
      笑容在工藤新一脸上一滞,然后他又技巧地掩盖住,“好啊,不然我还真丢你的脸。”心痛吗?不,心早在失去兰的那一刻死掉了,他不会痛,只会笑。新一把头转向和叶,问道,“远山小姐,你有什么要赐教的吗?一巴掌?还是绝交?”他微微的一笑,笑的讽刺。静静地站在一边的远山和叶对他也淡淡一笑,“工藤新一,你以为你是谁?”她上前两步,傲然冷笑,“一巴掌?你,不,配。”和叶顿了顿,续道,“至于绝交,哈,江户川柯南早就死了。”
      被争执声吵醒,正打算出房间的灰原哀被一句话钉在那里,远山和服部,他们干吗这么对新一……她皱眉,难道新一为了留在自己的身边而伤害了毛利兰?怎么可能。
      服部平次渡步到工藤新一的面前,神情悲哀,“新一,兰上辈子欠你吗?”工藤新一终于笑不出来了,他静默地站在那里,光圈住他寂寞的背影。服部平次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继续质问:“她等了你两年,两年……”服部呵地冷笑出声,“你以为一个女人,有几个两年可以等?如今,哈,你变回来了,却又和不爱的人在一起……这里,”他比比自己的心脏,“不会痛吗?”灰原哀的身影猛然怔住,不爱的人……是指她吗?新一爱的终究不是她?
      楼下传来工藤新一低沉的声音:“爱与不爱又如何,她是我的责任,我不可能不管她。”爱?在他害的灰原无法醒来的那时起,他便不配有爱了。至于兰,她将会是他一生都无法抵达的天堂,因为他,已经被放逐。
      工藤新一颓然坐下,原来自信明亮的眼神早已变得黯然,他嘲讽地勾起嘴角,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早就已经死了。服部平次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淡淡地问:“工藤,你自私地只在乎自己的责任,”他低缓地继续,“难道,你就不怕小兰死掉吗?……”

      颤抖。

      他猛然抬起头,担心与不安从眼睛中汹涌而出。一直安静的和叶接过话,“工藤新一,你问过小哀吗?你又怎么确定你的陪伴不会对她造成困难。”原本想下去安慰那个悲伤的男人的灰原哀停住了脚步……他,会喜欢她吗……
      “她喜欢我。”没有多少感情,不带一丝起伏。
      “所以,你并不喜欢她对不对?你只是因为她喜欢你才和她一起留在美国。”后半句用的是陈述句。工藤新一抿着唇没有反驳。

      够了,够了!她该醒了……愤怒绝望的灰原哀冲下楼,一把推开远山和叶,不顾旁人吃惊的眼神,对着工藤新一恨恨道:“我喜欢你关你什么事?!”
      “灰原……?”三人皆是震惊地一愣,工藤新一先反应过来,上前扶住她,低声问:“你醒了,身体累不累?要不再去休息一会儿?”灰原哀抿紧嘴唇,扫过三人一眼,笑地凄楚,“工藤,你是笨蛋吗?”她刻意忽略心中蓦地一阵疼痛,“我自私地够久了,回日本去。我不想再欠毛利兰什么。”是啊,她欠她一条命,她又怎能再夺去她地情。这样也好。至少比从前,多了一份宁静。灰原哀开始淡淡地微笑,她终于,放的下。

      「昨天日本东京发生5.6级地震,多处地方发生人员伤亡事件……」
      电视上,主播小姐用甜美地声音播着国际新闻。

      血液凝固。
      灰原哀吃惊地望向电视,服部平次眼急手快地扶住脚软的远山和叶。东京……三人同时看向沉默地工藤新一——
      他仿佛不会动了般。整个人如雕塑般定在那里,眼睛亮的如闪电般。是他听错了吗……地震?东京?米花?……兰!

      >>> 素年锦时‖正
      飞机上。工藤新一皱着的眉没有松开过。他一直沉默不语,如失去灵魂般。和叶也是呆呆的,只会一遍遍的重复“小兰,你千万不要有事……”。服部眺眼望向窗外的云层,心里暗恼自己刚才说的话,他真是乌鸦嘴。灰原静静地看着自己因用力而泛白的指骨,毛利兰,你可千万不要给我有事啊……
      下飞机后,工藤新一开始疯狂地奔跑。他像世界末日一般不顾周围的行人,只身往前冲,司机的咒骂,过路人的惊叫,他统统听不到,他只知道,他要往前冲,看到那个人的平安无事。身后的服部他们早已累得赶不上他,只好搭车赶过去。

      米花市五盯目。工藤新一喘着粗气地扶住身旁的墙,毛利侦探事务所好好地立在路旁,安静的马路没有丝毫喧嚣。他身子往后一靠,沿着墙壁任自己的身子下滑。“兰……”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松开,他仿佛虚脱了般狠狠地喘了口气。
      “新……一……?”身后传来他最熟悉,永远都不会忘地声音。工藤新一身体僵硬,眼睛缓缓睁大,他想回过头,转过身去。可猛然传来地麻木令他无法动弹,他颓然地闭上眼……我真是个废物。
      此时毛利兰已经奔了过来,“新一,真的时你!”苍白的脸上上闪过一丝惊喜。血液已渐渐流通地新一睁开眼睛,那张素颜,终于近在咫尺。他颤抖着手抚上她的脸颊,轻柔地碰触仿佛在向他证明她还活着一般。
      “兰……”远处一个女子飞快从车上奔下,紧紧拥抱住毛利兰,远山和叶不顾形象地抱住她大声哭起来,“呜……兰,你吓死我们了……”毛利兰把目光放远,不远处,站着服部平次和灰原哀。灰原哀。毛利兰微微苦笑,所以……他不是回来了,他只是来看看她……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疼痛从心脏开始蔓延,干涸多时的眼睛终于再次落下泪来。她紧紧拥抱住和叶,眼睛看天空。阴霾多天的东京终于浮起朵朵白云,但是她的天空,是不是再也不会放晴了?
      服部平次与灰原哀走近他们身边,他眼里也闪着可疑的亮光,毛利兰拭去眼泪,朝平次一笑,“服部,让你们担心了。地震没有影响到米花市。”她再朝灰原哀微微欠身,“谢谢你来看我,小哀。”灰原哀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她,毛利兰,为什么你不怨我,至少这样,我还可以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毛利兰的眼神没有过多的停留,她又转向工藤新一,“新一,你和小哀打算搭几时的飞机回去?”回去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工藤新一愣住,然后用手扒了扒凌乱的黑发……
      “他不回去了。”
      一道沉静的女音划破了沉默的气氛。灰原哀走向毛利兰,眼神是一贯的淡漠,“他回来找你的,不会纽约了。”她,该放手了……
      众人愣住,“灰原……”工藤新一艰难地动了动唇,正想说什么时却被灰原哀再次打断,“工藤,我不是你的责任,何况我现在已经恢复了。还有,待在你的心真正想待的地方,我不想再欠你们什么了。”灰原露出了疲惫的笑容,“组织已经灭了,我也替姐姐报了仇,够了。我的心累了,是该找个没有过去的地方休息一下。”而工藤,你就是我的过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灰原哀淡淡地笑着,“小兰,祝你们幸福。”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去。褐色地头发在空气中渐舞渐逝。
      毛利兰傻愣地看着她背影消失的地方,“哀……”
      回过身,昔日的怀抱已经为她敞开。“新一……”她扑进他怀中。工藤新一收紧手臂,低喃:“对不起。”薄薄的唇轻柔的贴上她微凉的脸颊,“我爱你。”
      在一旁的和叶沉默了半天,望向服部,“兰就这么饶了工藤?”
      服部平次笑得意味深长,“过去的都过去了,对每个人而言,重要的是未来,不是吗?”何况,工藤那家伙也很痛苦。他笑着拉过和叶,“我们该回大阪了。”
      风乍停。初春的暖阳探高了身子。樱花纷飞。
      二〇〇七年四月十八日,天空,放晴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樱自飘零花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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