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与坂田银时在一起的日子》时月三

89、番外 假如阿月真的死了

　　天空灰的像哭过，哀乐缓缓响起，身着黑色和服的坂田银时双目无神，面无表情，像个提线木偶跟在众人抬起的棺材旁，身旁的神乐和志村新八脸上的伤感遮掩不住，红肿的双眼是两人大哭后的证据。

　　死亡不痛苦，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坂田银时抬头看了一眼挂有“坂田言月的葬式会场”字样的牌匾，心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无法呼吸，那种悲痛无法言喻，无法宣泄，只觉得全身上下从头皮到脚尖，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一个细胞，都像被人在用巨大的石轮缓慢地碾压着，碾压着，鲜血淋漓，疼痛不堪。

　　祭坛正中间上方摆放着言月生前的照片，两侧放着言月最爱的鲜花，而装有言月的棺材放在前列，和尚们在念着经，后方的亲友团们低着头小声啜泣着。

　　由于坂田银时的不作为，登势婆婆只好站了出来，“今天真的非常感谢大家，这么多人聚到一起，我想那孩子一定会很开心吧？那孩子讨厌哭哭啼啼的，总是笑着，所以……”

　　登势婆婆说着说着，哽咽起来，“所以今天也请大家用笑容来送那孩子最后一程吧……对她而言，那一定是最好的饯别。那么……请大家单独上前，给棺木上放上鲜花，跟那孩子做最后的道别吧……”

　　“言月啊，”登势婆婆是强撑着身体参加言月的葬礼的，“你居然走在我前头，真是个……不孝的孩子啊！居然还自作主张的把一切都丢给我……我才不想管你家的破事呢……我一点都不想多管闲事啊！”

　　“为什么呢？我是机器人，机器人为什么还会流泪呢？为什么我会特别难受呢？言月大人，你知道为什么吗？告诉我好不好？”小玉滴着泪。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柳生九兵卫郑重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谢谢你阿月……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志村妙心情沉重，如果那天她们没有做那件事，阿月会不会……

　　“阿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好的人会这样……”冲田三叶悲痛万分，是言月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是言月给了她站在十四郎身旁的机会，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这么好的人呢？

　　“老板娘……”土方十四郎站在冲田三叶身旁欲言又止，唉，土方十四郎很想抽支烟，但想到现在的场合又默默停下手里的动作。

　　“老板娘啊！”近藤勋哭的毫无形象。

　　“喂，china，你没事吧？”冲田总悟低着头意识到身后神乐的状态，有些担心。

　　“我明明不想哭的……可是为什么，眼泪它自己就这么掉下来了……我明明不想月酱离开的……可是为什么，月酱就这么丢下我们了啊？！”神乐表情木愣，眼泪夺眶而出，脸颊上留下一道道泪痕，妈咪……月酱……一个个的都离开她了啊！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银时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桂小太郎和伊丽莎白摇晃着坂田银时的肩膀，就算到了这种地步，桂还是满脸不相信，那么厉害的言月怎么会像松阳一样死去啊！

　　“言月姐！！！我们还无法跟你说再见，我们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啊！”志村新八哭的眼泪鼻涕混在一起。

　　坂田银时保持着刚才的状态，悲戚禁闭的双唇，失去高光的双眸看着装有言月的棺木慢慢送进焚火炉去……

　　而就在装有言月的棺木即将进入焚火炉的那一刻，一直面无表情的坂田银时突然向棺木扑过去，要不是土方十四郎和桂眼疾手快抓住坂田银时，坂田银时可能就要和棺材一起滑进焚火炉了。

　　“阿月！！！”坂田银时挣扎着，瞳孔从紧缩到放大，痛楚在眼里扩散，“阿……阿月！”

　　原来什么目眦欲裂，心痛欲绝这些形容人心痛的语句都形容不了他现在心情，真正极大的悲伤，心是空的，死的，麻木的，苍白的，全身的知觉，都在那惨烈的一刻丢失了，全身的血液，都在棺木进入焚火炉的一刻，干涸了……

　　焚火炉里传来声响，坂田银时停下无用的挣扎，肩膀骤然塌陷下来，窒息般的痛苦席卷而来，真的……真的彻底离开了啊……怎么就擅自丢下他了呢？怎么就这样把他丢在这个世界啊阿月！

　　坂田银时像是被抽去了灵魂，机械般地将言月的骨灰埋进墓园里，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在言月墓碑前放着贡品。神乐和志村新八用手胡乱擦着眼泪，但是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止不住。

　　“银酱……你为什么不会哭呢？”神乐问出了口，银酱难道不是最伤心的那个吗？

　　天空下起了细雨，不是倾盆大雨，也不是毛毛雨，雨一滴一滴打在坂田银时身上，好像要清扫掉那个人留下来的痕迹一样，他死盯着言月的墓碑，喃喃道：“眼泪这东西啊，是流出来就能把辛酸和悲伤都冲走的好东西。可等你们长大成人了就会明白,人生还有眼泪也冲刷不干净的巨大悲伤，还有难忘的痛苦让你们即使想哭也不能流泪，所以真正坚强的人，都是越想哭反而笑得越大声，怀揣着痛苦和悲伤，即使如此也要带上它们笑着前行。”

　　天色慢慢昏沉，雨后的天空中闪耀着无数颗星星，在墓园里站了很久的神乐和志村新八已经无法流出眼泪。

　　志村新八看着靠在言月墓碑旁的坂田银时，终于下定决心，“阿银，该回家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要留在这。”坂田银时喝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酒，“你们知道的啊，我最怕鬼了，我要待在阿月身边，她会保护我……”

　　“阿银……”志村新八和神乐劝着坂田银时，在发现怎么也劝不回去之后失魂落魄地离开，将空间留给这对夫妻。

　　等再也见不到他们的身影后，坂田银时狠狠灌了一口酒，“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是多么的遥远啊，能将两个人活生生的分离……”

　　坂田银时将身心全放在墓碑上，好像这样靠着的会是那个人一样。

　　夜晚，熟悉的身影慢慢走进墓园，腰间白色的花朵与绘有金色蝴蝶的紫色浴衣格格不入。

　　高杉晋助把花放在墓碑前，视线飘向旁边抱着酒瓶喝的烂醉的坂田银时，耳边是他因为熟睡而发出的呼噜声。

　　“反正都会葬送生命，还不如死在那场战争，也不至于死的这么轻巧。”高杉晋助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跟谁诉说，“银时，失去想要保护东西的你，会成为一只野兽吗？老天真是不公啊，她救了所有人，却救不了自己。这个世界，把每一个重要的人从我们身边夺走，即使是这样的国家，你还想要守护下去吗？即使是这样的世界，还有守护的必要吗？银时，和我一起拿起刀吧，把夺走那个人的这个世界彻底摧毁。”

　　回应高杉晋助的是一阵阵呼噜声，他默默转身，无趣地走出墓园，突然，熟悉的身影响起，高杉晋助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

　　“我啊，为了保护这个廉价的国家战斗这种事，根本一次都没有过。国家灭亡也好，武士灭亡也好，都跟我无关。我从以前开始，无论现在还是以前，我所保护的东西只有一样，从来都没有变过。”坂田银时睁开眼睛，眼里没有一丝醉意，“我光要保护眼前的东西已经够忙了，而且还保护不了，至今为止所失去的都已经数不清了，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人的一生如负重远行，也许干脆丢掉行李会比较轻松，但无论怎样也不会那样做，如果没有行李的话，走起路来会多么无趣。拥有和舍弃都很痛苦，既然无论怎样都会痛苦的话，我宁可选择守护它而痛苦。”

　　高杉晋助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迈开步伐离去。

　　之后的日子好像没什么不同，少了一个人多了一个人，地球也照样的运转着。

　　坂田银时常去的地方不再是万事屋，他整日喝的酩酊大醉，无所事事，满脸颓废，神乐和志村新八不得不撑起整个万事屋。

　　时间能冲淡一切，那个人的记忆逐渐模糊起来，所有人都走了出来，除了坂田银时……

　　这天坂田银时依旧跑到墓园靠着墓碑喝着酒，神乐和志村新八再也看不下去了。

　　志村新八抓着坂田银时的衣服，“给我振作起来啊混蛋！这样做，大家是不会开心的！这样做，言月姐是不会开心的！”

　　坂田银时只是拿着酒瓶，好像并没有因为志村新八的动作感到什么，明明已经喝了很，可他为什么不会醉，为什么从来没有梦到那个失约的混蛋？

　　“酒真是好东西，可以让人忘了不快的事情，可是一到明天就算不喜欢也还是会想起，而且比昨天更痛苦，想逃也逃不掉，特别是，那些真的很想忘掉的事。可是啊，这种感觉就跟毒○一样，即使知道很痛苦，可怎么也戒不掉。”坂田银时甚至又灌了一口酒。

　　“喂喂，好像听说某个人最近又开始宿醉不回家了，我还听说这个人整天说着大话好像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一样，是你吗，阿银？”耳边传来记忆中的声音。

　　坂田银时无神的眼睛突然甭射出光芒，佝偻的身子也重新焕发光彩，他努力寻找这那个人的身影，视线被神乐手中的手机吸引。

　　那是阿月的手机！坂田银时几乎是手脚并用的从神乐手里抢到那个发出言月声音的东西。

　　“阿银你在干什么啊？明明答应我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大家的，现在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啊？是想被我揍吗，混蛋天然卷？”

　　“不，我才不想呢。”坂田银时觉得眼睛有点酸涩，肯定是很久没看到太阳的缘故，嗯，一定是！

　　“既然不想就给我振作起来啊！呼天抢地的，难看死了，是想让我在这边也过的不开心吗？！”

　　“没有，我没有……”坂田银时无力的辩解。

　　“真是的，我在这边过得很好，因为身边没有一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我每天都过的很开心，因为身边没有一个让人操心的混蛋天然卷。太阳不是已经升起了吗?这里那里到处都是，耀眼得都睡不着了，所以啊，给我好好看看太阳吧。”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阿月真啰嗦。”坂田银时嘴角微微上扬，明明是损他的话，可是他听得很开心，没有一丝怨怼。

　　“总而言之，在你没振作起来之前，我绝对不会再跟你说话了，嗯，绝对！要好好听我的话，听见没有？！”

　　“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坂田银时听着跟平时一样的对话，心里的酸涩莫名被放大。

　　“那就好。哎呀不说了，我都困了，这次的通话就先结束了，等着我的下次来电哦，如果下次还被我发现是这个样子，等着被我大骂一顿吧！听见没有？！一定会狠狠地骂你哦！”

　　“才不会给阿月骂银桑的机会呢……”坂田银时把手机郑重地放进衣服口袋里好好保存，他好像恢复了之前懒散的样子，吊儿郎当地对着神乐和志村新八挖着鼻孔，“小子们，该回家了。”

　　神乐和志村新八见状收拾好刚才因为听见熟悉声音而导致的苦涩心情，扯着笑脸跟在坂田银时身后离开墓园。

　　不知道过了多久，结野克莉丝特出现在墓园，她将鲜花放在言月墓前，脸上是和平时一样晴天般爽朗的笑容。

　　在其他人眼里，这里只有结野克莉丝特一个人，而在结野克莉丝特眼中，她的身旁还存在着灵魂状态的一个人。

　　这个人赫然就是言月，言月不知道为什么她死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以幽灵的姿态留存在这个世界，话说，自己参加自己葬礼的感觉有点酸爽啊，而且明明坂田银时在仙望乡旅馆的时候就能见到幽灵，可她的存在坂田银时居然看不见。眼睁睁看着坂田银时颓废的样子，言月实在有些心疼，于是拜托能看见她的结野克莉丝特帮她录一段音频。

　　言月很是感激，“谢谢你克莉斯特，谢谢你帮我录了那段话。”

　　“都说了别这么客气的。”结野克莉丝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出了口，“其实，我可以帮助阿银看到你的。”

　　言月摇了摇头，“这样就很好了，这个样子也持续不了多久的，再让阿银经历这些，有些残忍呢。”

　　结野克莉丝特也不再强求，“你有什么话需要我转告给他的吗？”

　　“谢谢，不过不用了。既然死，那就死的干干脆脆的，好不容易让他振作起来，我可不想重蹈覆辙，只要这样就好了啊，我的心愿也完成了，他会好好活着，可惜啊，我却再见看不见了……”言月笑着，眼里却含着泪，身体在逐渐消散。

　　结野克莉丝特心情有些沉重。

　　“再见了克莉斯特，再见了这个世界，再见了我的家人们，再见了我最爱的阿……银……”言月的身影彻底消散在这个世界，只留下结野克莉丝特一人，结野克莉丝特叹了一口气，离开了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所有人都知趣的不再提那个人，她的东西也被收了起来，要不是每晚只能抱着言月的衣服才能入睡，坂田银时差点以为言月的存在是一场梦了。

　　坂田银时，神乐和志村新八在完成委托之后走在歌舞伎町的街道上，几个结伴嬉戏的孩童从他们身旁跑过。

　　“阿银！”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坂田银时猛地回头，神乐和志村新八也反射性地往后看去。

　　半梦半醒恍惚之间，粉色的头发，熟悉的身影，模糊的面孔迎着光笑着边跑边向坂田银时挥着手。

　　巨大的惊喜席卷而来，坂田银时下意识地伸出手。

　　身影越来越近，快跑到坂田银时面前的时候，熟悉的身影已悄然褪去，只见一位陌生棕色短发的女孩略过坂田银时跑向一位带着狐狸面具的银发男孩，两人会和后并肩走在一起，说着要好好参加盂兰盆节的话，谈笑之间他们旁若无人地离去。

　　什么啊，是幻觉吗……他在想什么？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啊？坂田银时落寞地收回自己的手，内心十分苦涩。

　　神乐有些不是滋味，“银酱，我想月酱了……”

　　“我也好想言月姐！明明今天已经是盂兰盆节的最后一天了，不是说死去的亲人会在盂兰盆节出现吗？可是言月姐为什么不来看看我们啊？就这么放心我们吗？”志村新八低着头，眼里很是酸涩。

　　“那个爱操心的混蛋一定是因为见到银桑没有她管之后过的太开心生气了，所以才不回来的，真是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好不容易翻身农奴把歌唱，肯定会很开心嘛。”坂田银时面色如常开着玩笑，让人看不懂他内心的想法。

　　夜晚，坂田银时躺在床上，又是寂静的一晚啊，他习惯性地往身旁捞什么，只捞到一身衣服的坂田银时叹了一口气，真是的，谁不想她啊！

　　“狠心的家伙，”坂田银时把脸埋进言月最爱的衣服里，整个人蜷缩起来，“快点来梦里找我吧，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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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女主真嘎了，气氛都到这了，直接把女主送去火化（女主：？）
还有写这篇是因为银桑去那个世界的故事我暂时编不出来，啊这，无从下手啊，接下来可能会写的莫名其妙，先打个预防针
对了，大家有看过b站进击的部长的视频吗，他是我偶然刷到的宝藏up主，声音真的超像银桑的！视频跟看银魂删减部分一样，真的很有内味，安在银桑身上完全不ooc，每天都期待他发银桑的视频，有种银桑就在身边的感觉，感兴趣的快去给我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