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与坂田银时在一起的日子》时月三

87、绝症篇（2）

　　言月回去的时候就看见志村新八和神乐一副焦急地要出去的样子。

　　“你们是要去哪里吗？”言月有些疑惑。

　　“月酱！/言月姐！”神乐和志村新八见言月回来松了一口气，“我们打算去找你呢，真是的，一到万事屋就没了你的踪影，我们还以为……”

　　“我只不过和萨达哈鲁去散步了而已，不得不说散步之后心情都愉快了不少。”言月从萨达哈鲁身上下来，“不过，我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月酱，可是你还没吃东西，月酱最近吃的越来越少了，我很担心……”神乐担心地看着言月。

　　“没事的，就让言月姐先休息吧，正好我们还没煮好饭呢。”志村新八向神乐使了一个眼色，神乐立马闭嘴没有继续说下面的话，“言月姐你快去休息吧，我们现在就去煮饭，你想吃什么啊，我都可以做哦，毕竟在姐姐的锻炼下为了生存还是会做不少好吃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粥就好了。”言月笑着回了房间躺在床上，身体很累，眼皮也在打架，可是她就是睡不着。

　　“新八唧，你为什么要阻止我说话？月酱每天都喝粥，现在更是连粥都喝不了几口了，月酱越来越虚弱了，她会不会，会不会……”神乐眼泪直接涌了出来。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神乐，言月姐才不会这样！”志村新八低着头，只能这样安慰神乐也安慰自己。

　　“可是，可是……”神乐有些崩溃，“妈咪也是这样，也是这样慢慢虚弱最后变成一块冰冷的石碑的，我不要月酱也这样！那时候也是这样，爸比不在家，只有神威和我，现在也是这样，银酱不在家，只有新八唧和我。新八唧，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想月酱也变成一块冰冷的石碑，我不想好不容易找到的家又要……”

　　“没事的神乐，阿银去找能让言月姐恢复的方法了，我们只需要等他的好消息就行了，毕竟阿银不管什么都能做到对吧？”志村新八笑的有些勉强。

　　言月听到这些话也很不好受，用被子盖住头，眼泪眼尖滑过掉进枕头里，慢慢失去意识……

　　等言月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明明什么也没吃，却毫无饿意，她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什么人牵着，她看向趴在她床头因为她的动静立马醒过来的人，“最近总是在晚上才出现，差点又错过你了呢……阿银。”

　　坂田银时看着言月故作没事地打趣她，“就这么想银桑吗？银桑我就知道阿月肯定会想我。”

　　“是啊，很想你，好久没见到你了……”言月扯了一下嘴角，视线飘向床边的一大堆的药，“真是的，这几天消失不见就去找这些了吗？可惜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白白浪费你的心意了呢阿银。”

　　“才没有浪费呢。”坂田银时哪里不知道这些东西对阿月来说没有一点有用之处，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也还要安慰他吗？

　　“才没有安慰你的意思，可不要自作多情了。”说到这言月又感觉自己的眼皮子打起架来。

　　“快睡吧阿月。”坂田银时低声道，头深深的低着，让言月看不见他的表情。

　　“好。我希望……明天醒来能看见你……”言月说完就又睡了过去，隐隐约约之间她听见了坂田银时说了一个好字，言月嘴角含着笑意睡了过去。

　　等言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坂田银时趴在床边，言月摸上了他的头发很是心疼，最近坂田银时消瘦的厉害，下巴都尖的不成样子，言月差点以为他也生病了，她知道坂田银时每天出门是想找到让她能恢复的方法，她很清楚她现在身体的状况，今天可能就是……所以……她想让坂田银时留下来，她想跟他说说话……想进行一场最后的……道别……

　　坂田银时感受到言月的动静立马醒了过来，他打了一个哈欠，给言月盖紧被子，“啊～阿月起的还是那么早。”

　　“是啊，习惯了呢。”言月笑着看向他，坂田银时露出微笑，但眼里的伤感丝毫不减。

　　“好久没和阿银好好聊天了呢，又到了很久才有这么一度的谈心增加感情的环节了。”言月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坂田银时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你啊，总是那么傲娇，说是傲娇，其实就是嘴硬不坦率，总是把一切都藏在心里，总是什么也不说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虽然总是喜欢挖鼻孔什么的，总是喜欢吊儿郎当不够成熟，总是喜欢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总是笨拙地面对着，总是喜欢依赖我，总是喜欢向我撒娇，总是喜欢惹我生气然后来哄我，每次工作的时候，总是喜欢挺身而出，不管别人怎么误解你，不顾自己有没有受伤，不顾我们担不担心你，只想着保护别人，从不保护自己。”言月慢慢说着，脸上露出温柔的表情。

　　“都怪我！如果我能早点注意到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为什么？为什么连这都没注意到？阿月……我好恨自己，恨这个什么都察觉不到的自己，恨这个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恨这个无能无力的自己……”坂田银时低着头，声音哽咽着，明明存在着无数的细节，可他为什么没有注意到？

　　“什么啊，傻瓜，”言月摇了摇头，温柔地抚摸着坂田银时的头发，“这恰恰说明我演技好呢，你不是最清楚的吗？我啊，最喜欢演戏了，是一个妥妥的戏精啊！没被看出来是对我演技最大的夸赞了，别什么都怪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其实这样也好，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在你耳边唠叨了……”

　　“不要！我就是想让阿月一直在我身边唠叨我管着我！别安慰我了阿月……我真的很没用呢，果然很没用呢，什么都保护不了……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坂田银时感觉一股直达心脏的疼痛席卷而来，让他难以呼吸。

　　“不准这么说自己！”言月听见那两个字有点激动，“你要是废物的话，我可能连废物都算不上了吧？不准这么说自己，你才不是废物呢，你是太阳，是坂田言月的太阳……是能够让坂田言月散发光辉的太阳，用能够包容坂田言月一切缺点的光芒笼罩着她……让她能近距离触碰到阳光……触碰到独属于太阳的温暖……”

　　“对不起阿月，对不起……我……不配做你的太阳……更不配做你的丈夫……我一直以来都不是什么好丈夫，总是忘记照顾阿月的感受，总是理所当然地把一切都丢给阿月……”坂田银时紧紧握住言月的手，像溺水的人紧紧抓住能让他活下来的浮木。

　　言月摇头抚上坂田银时廋的棱角分明的脸， “瞎说，才没有呢，在我的心里，阿银一直都是……一直都是最好的丈夫，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我啊，最喜欢管东管西了，巴不得把阿银的一切都掌握在手里呢，我从来没有后悔遇见阿银……我觉得我很幸运……能够在这个世界遇见你……能够拥有你这么优秀的丈夫……真的……真的很幸运……真的……真的……好喜欢阿银……坂田言月真的真的好喜欢坂田银时……想和阿银在一起……想和大家在一起……想永远永远做万事屋和杂货铺的老板娘……来到这个世界碰到阿银……是我……是我这辈子……上辈子……上上辈子……最大的幸运了！真想不到呢……居然能在这个世界和阿银在一起这么久……只可惜……接下来我……真是的，表情不要这么难过啊！我看见……我看见了也会难过的啊！”

　　坂田银时握紧言月的手，眼睛很是酸涩，他强撑着露出一抹笑容，“阿月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说的对，我会没事的，所以啊，你就不要笑了，笑的可真难看，把之前总是笑的没心没肺的阿银还给我啊！”言月想到了什么，温柔地笑了一下，“以后啊，要做好一家之主的表率……不要什么都懒懒散散、无拘无束的，小神乐和新八唧需要你，大家也需要你，但你也不要把小神乐教坏了，她啊，一直学着你，都快变成第二个你了……不过幸好还有新八唧在，起码万事屋还有一个正常人……我会叫登势婆婆看着你的……你只需要啊……好好保护大家……但是啊……最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护好自己……好好照顾自己……真的真的很谢谢你阿银……谢谢你闯进我的世界给我带来从来没有过的生活……谢谢你让我的世界充满着阳光和幸福……谢谢你在我做了无法挽回的事后毫不犹豫地站在我旁边……谢谢你一直一直待我在身边让我找到存在的意义……说起来真的很抱歉呢……从一开始就嫌弃你……管着你……不让你做这做那……总是仗着你心软让着我做着让你难过丢面子的事情……总是欺负你……总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现在更是连陪你都做不到了……真的很抱歉呢阿银……”

　　“才不会呢！阿月你也知道的啊，我一直都不是什么在乎面子的人，大家都说我没节操呢，你不管我我就会飘起来，是阿月把我拉下来让我脚踏实地走在每一条有阿月的道路上，我从来不后悔遇到阿月，从来都不后悔跟阿月在一起，反而我真的真的很庆幸能遇上阿月，庆幸能娶到阿月这么好的妻子，庆幸有阿月管着我，庆幸我的身边有阿月一直陪着我，我也很喜欢阿月呢，喜欢的不得了，我不能没有你，坂田银时不能没有坂田言月，坂田银时需要坂田言月管他一辈子，所以可以请坂田言月不要丢下坂田银时那个吊儿郎当的混蛋好不好？不要丢下我独自在这个世界好不好阿月！”坂田银时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他紧紧握住言月因为生病骨瘦如柴的手，眼眶旁好像有什么东西滑过，他呆呆的望着言月，双目毫无神采，心像被一块无形的巨石狠狠压住，让他呼吸不上来。

　　“听见阿银说喜欢我……我就放心了……真的很抱歉呢……就要先离开了……”言月眼泪跟不要钱一样一串一串地掉下来，她贪婪地看着坂田银时，好像要把他的模样深深刻进灵魂深处，“真的不想离开啊……还想和大家在一起……还想和阿银在一起……还想和阿银一起面对所有困难挫折……还想一直一直牵着阿银的手走在歌舞伎町的街道上……想一直一直为阿银洗衣做饭……想一直一直待在这个世界……想一直一直当万事屋的老板娘……更想一直一直待在阿银身边……为什么？为什么啊？！好不容易才到找到家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存在的意义，为什么啊？为什么就要先离开了呢？不想一个人……不想回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了啊！不过……其实仔细想想……先离开也不错呢……不敢想象没有阿银的生活……不敢想象失去阿银的生活……所以你啊……一定要好好活着啊……要快快乐乐的活着啊……没有活到一百岁不准来见我……听到没有……听到了没有……”

　　坂田银时抓紧言月的手，紧闭着双唇，跟孩子一样呜咽着，一滴一滴的眼泪掉了下来，心脏那里一股一股钻心的疼痛，悲伤铺天盖地的卷过来，“真可恶啊阿月，说着不想一个人的话，却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世界，我们还没有完成我们的使命，我们还没有一起变成老爷子老婆子，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事没做，阿月！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丢下我啊！不要丢下我！！！”

　　“真的很抱歉呢……明明可以死远点……却在这苟延残喘让你……让我……让大家难受……真的很对不起呢……可恶啊……我还有好多想说……我还不想离开啊……我还舍不得离开啊！”言月哭着抓着坂田银时衣服把他往下拉，坂田银时配合着她的动作，言月轻轻地吻上了坂田银时的嘴角，“阿……银我……爱……你……啊……拜……”

　　最后一个拜字还没说完，言月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原本还在诉说心肠的脸也耷拉下来。

　　坂田银时瞳孔紧缩，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心仿佛也停止了跳动，耳边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他捞起言月已经垂下去的手，声嘶力竭，“连阿月都保护不了，我还能保护什么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啊！！！”

　　坂田银时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言月的名字，痛入骨髓，他多想这只是个玩笑，多想阿月在这个时候突然大笑起来说着‘哈哈，你被我捉弄到了吧的话’，可是、可是啊，阿月怎么不理他了啊？阿月怎么不笑着回应他了啊？

　　卧室门被打开，神乐和志村新八满脸都是泪，他们趴在床边，看着平时里那么鲜活，总是温柔地看着他们，总是跳脱逗他们的那个人此刻生死不明的躺在床上。

　　“月酱！我不准！不准离开我们啊！”神乐用胡乱用手臂擦着眼泪，为什么？为什么啊？！不论是哪个妈咪最终都要离开她们变成一座冰冷的石碑，她想妈咪，想月酱，想她们总是宠着她，为什么啊？好不容易得到的家人又要离她而去了吗？！

　　“言月姐！不要离开啊！不要丢下我们三个啊！”志村新八哭的鼻涕眼泪一起流，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总是因为弱小被人护在身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人离他们而去，这种事情为什么总是会发生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