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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不是每个人都能陪你到最后啊 ...

  •   就在言月他们死守最后一块阵地的时候,天人攻进了幕府,幕府官员看见天人先进的武器竟然直接投降,与天人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准许天人自由出入地球,还颁布了“废刀令”,夺走了武士的刀。

      就算言月他们再怎么坚持也挨不住越来越多的天人和疯狂扯后腿的猪队友,就算她们攘夷志士做出最大的努力也无法挽回现在的局面。

      攘夷的风气已经去了大半,见证了太多人的死亡,现在也终于轮到了他们。

      他们四人背对背靠着看着周围包围过来的天人甚至还有幕府官员。

      “兴许是最后一次了,姑且还是想问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投入这场战争?为了保护这个国家?还是想说……想在历史上留个武士的名声呢?”高杉晋助靠着桂的背,仔细盯着慢慢围过来的天人。

      “谁知道呢?至少我确信我没有为这件事拼命的高尚人格,无论我还是你们。”坂田银时满脸血靠在言月背上。

      “虽然我们的力量不值一提,也一直都是半吊子武士,不过有些事,只有我们才会懂啊!”看不清高杉晋助的脸色,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喂喂,我可不是什么半吊子武士,我可是真正的武士啊!”言月正儿八经的回复。

      “喂,言月,如果我死了,老师就拜托你了,与其拜托给和我一样不成器的坂田银时,还不如拜托给一直以来都是最稳重的你。”高杉晋助坦然的说着。

      “我的剑术一直以来都比不上言月你,也希望你能带着我这份心意活下去!”桂喘着气警惕地盯着周围的天人。

      “恕我不能接受,松阳叫我照顾你们,还没见到松阳呢可不能把你们的命丢了。”言月用治愈系异能治疗着大家好让他们有些喘气的时间。“将这些东西交到别人身上,还不如自己顽强地活下去啊!”

      “与其美丽的装点死亡,不如绚丽的活下去!”坂田银时说完这段话直接冲了上去,言月三人也随着他战斗。

      汹涌的海水袭来,就连那微弱的火星也挡不了它半秒。言月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人没有杀他们,将他们四人绑起来后交给了穿着僧衣拿着法杖的人。

      他们被带到了一座悬崖边上,松阳绑着双手跪坐在那,悬崖之下是满地尸体的战场。

      “着实令人感叹啊,怀揣忧国之心的年轻武士们,竟不得不接受这样选择的命运,这就是你立志要做的事情吗?松阳?”明显是这群僧人头颈的男人说着话,戴着帽子和面巾的他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孔,“你的学生在你的教诲下死的一文不值,你是不是很想说‘不记得自己曾经这样教过他们’,那么……不妨试一下吧。 ”

      伤痕累累的坂田银时、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被僧人扔在地上。

      头领看着面无表情的松阳,“看你的弟子是愿意和你一起共赴黄泉,还是……为了活下去走上亲手弑师的道路。”

      听见男人的话,三人震惊地看着言月拿着她的玄玉站了出来,黑色的刀尖竟出现了别样的光芒,坂田银时三人瞳孔放大的看着她,怎么可能?!

      “选恩师还是伙伴,二选一,随便你怎么选。”男人冷漠的说着。

      言月凝着脸走到松阳背后,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走向了弑父的道路,可能……是她……命里克父吧……

      “阿月!不要!!”坂田银时痛苦的看着她的背影。

      “言月你想干什么!住手啊!”桂苦苦哀求着。

      “住、住手!言月住手啊!求你了!言月!”高杉晋助整个人都已经崩溃了,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言月。

      言月忍住眼泪不让它掉下来上去从背后抱住了松阳,眼泪却止不住的掉进松阳的衣衫里。

      松阳蹭了蹭言月的手示意言月放开,言月重新站在他的背后,手中拿起的刀忍不住颤抖替她悲鸣。

      松阳回头露出和平时一样温暖的笑容,“谢谢你,阿月。”

      言月愣住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利落地挥刀砍下松阳的头颅。

      “快住手啊!!!”高杉晋助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目眦欲裂地看着松阳的头颅从空中掉在地上,松阳老师!!!

      坂田银时和桂直接不敢相信的瘫软在原地,松阳老师啊!

      高杉晋助从地上挣扎起来跑向言月,“言月!!!”

      僧人头颈没有回头,一个戴着帏帽隐隐约约露出灰白色头发的男人向高杉晋助扔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向高杉晋助的眼睛,血溅满地,“恩师为你们捡回的命,不要浪费了。”

      言月看着这个男人心里止不住的杀意,想要杀了……他,她拿着玄玉冲向这个男人,“胧!”

      言月只伤到胧的肩膀便被他用刀刺穿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出。

      “都说了不要浪费这条命。”胧冷漠地说着,“失去了最想要守护的东西,连理智也没有了吗?这么弱小,连格杀的价值都没有,失去信念的武士,还能再拿起手中的那柄刀刃吗?”

      说完这句话,胧和僧人头领先行而去,剩下的僧人捡走松阳的尸体拿走她们的兵器将他们关进大牢便不再管他们。

      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些人居然把她和坂田银时关在一起。重获自由的坂田银时抓着言月的衣领,扬起拳头却没有下手,“为什么……为什么?”

      言月心如心灰,她连刺穿她的刀伤都不想治疗,更不想跟坂田银时解释什么。

      坂田银时见她没说话,手无力的垂下,佝偻着背靠在大牢的角落。

      言月靠在另外一个角落,她就知道所有人都会离她而去,这些永远不分开的大话她早就听腻了,她还是只适合一个人活着。她用手指沾染身上的鲜血,就像松阳的血染在她的玄玉上一样。

      她自嘲地笑着,懒得治疗这个伤口,现在只有疼痛才能让她的脑子清醒。

      坂田银时颓废地靠在角落,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他作为一个男人,所有的重担却都在言月身上,她是个脆弱的女孩子啊,明明许下承诺,明明说着要变强保护她,到头来他什么都没做到,许下的承诺没有一个实现,坂田银时苦笑,真是很没用啊。

      言月用了三天才缓了过来,她能在杀了言晨之后用很快的时间缓下来,为什么松阳就不可以呢?松阳交代她的事还没有做完呢,她还有她的使命!

      她用治愈系异能治好全部的伤口,在半夜趁士兵没有监守他们心里默念玄玉,玄玉……然后玄玉真的出现在她眼前。

      这个神奇的现象还是在攘夷战争的时候发现的,鹿脸天人说它是什么妖刀的时候她不是很相信,要不是因为这把刀确实很不错,非常坚硬、削铁如泥还没有损耗,言月经常拿着她上战场。

      有次战役她受了伤没忍住吐了一口血在玄玉身上,没想到玄玉好像就承认她是它的主人了,她那时候还吐槽这么容易就认主哪有鹿脸天人说的那样复杂,她还怀疑是不是鹿脸天人没给它取名字才会这样。反正认主之后言月感觉她与玄玉之间的羁绊更加深了,她只要在心里叫它的名字,玄玉就会出现在她身边,简直是出门旅行杀人放火必备凶器。

      忽略掉坂田银时仿佛看见了什么惊呆的脸,她站起来挥着刀打算越狱,没错,越狱,鬼知道她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她的时间不够了,她要出去了。

      “你要干什么?”三天没和言月说话的坂田银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跟我说话了。”言月恢复平时的样子,还有心情开着玩笑。

      “我问你要干什么?”坂田银时完全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

      “越狱啊。”言月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丢下这三个字直接破开墙壁逃了出去,也就只分了一点注意力放在跟着她逃狱的坂田银时身上。

      言月打算回私塾,那里有松阳给她的东西,早在参加攘夷战争赚了一点钱之后,他们就重建了私塾,就算装修的和之前一模一样,那个最重要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言月急着赶路,坂田银时总是以两米远的距离跟在她身后。

      走到熟悉的乡村,熟悉的小道,看见熟悉的大门,言月居然有点近乡思切,好像推开那扇门,松阳就会在那里笑着问她们怎么才回来。

      期待地打开门发现空无一人的私塾,忽略掉内心的自嘲,怎么会在呢,明明是她亲手将那个人杀死的不是吗。

      言月站在在那颗樱花树下,樱花桫桫落下,这颗樱花树下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她记得坂田银时很喜欢爬这颗树,记得松阳带着他们在树下畅谈……

      言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块石头,她在樱花树旁弄出一个坟包,拿起玄玉在石头上刻着:〔恩师吉田松阳之墓 不孝徒言月留〕

      坂田银时看着她的动作,“阿月,帮我的名字也弄上去吧。”

      言月没有问他为什么不自己来乖乖的帮他弄了上去。

      在墓前重重磕了三个头,记忆交错,言月起来的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她在言晨墓前磕头的样子,言月差点没崩住在眼眶打转的泪水。

      坂田银时磕了头靠在樱花树上看着言月低头沉默的样子,他打破了这份宁静,“松阳还交待了你什么?”

      言月用不懂的眼神看着他。

      “那天晚上……我在。”坂田银时好像想到了什么认真地看着言月。

      言月了然,怪不得,怪不得他会在她杀了松阳之后还跟在她身边,她早就该想到了,忽略掉心里的难受,言月没有看他,“与你无关。”

      “喂!有什么事情是女朋友不能告诉男朋友的?!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你的男人的!”坂田银时直接炸毛了,像平时一样用那种你无理取闹的眼神看着她。

      “不是早就分开了吗,即使我做了那件事,你还觉得我是你女朋友吗?”言月内心有点开心,想到那件事情又严肃起来。

      “答应了东西就应该做到,跟你许下的承诺也应该遵守,我……我不想再违背承诺了,我想要保护你,想要和你一起承担,想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坂田银时露出伤感又坚定的神情,“而且!作为一个好男人,怎么舍得自己的女人把重担都放在自己身上!我也想替你分担啊!”

      言月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没在回他,拿出一把铁锹挖着樱花树下的土地。

      “喂喂,阿月你不理我就算了,为什么要挖土啊,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吧?不是说十几年之后才打开吗?”坂田银时狼狈地躲开言月弄出的泥土,嘴上不饶人却帮言月挖着。

      言月翻了一个白眼,她也搞不懂松阳怎么把东西放在这,明明当初她们埋酒的时候都没看见松阳出来。

      铁盒子露出一角,言月拿起来拍了拍上面的泥土然后打开盖子,看着最上面那张大家的合照,言月莫名的心酸,松阳啊,你总是这样,只拿出需要的东西放进怀里,言月盖上盒子重新埋上。

      坂田银时猫猫祟祟地想看言月怀里的那个东西,言月看都没看他直接放进衣服里。

      “喂喂,有什么不能让银桑看的啊?!”坂田银时撇了撇嘴。

      “我想我们还是不适合在一起,这条路由我来就行了,你不都听见了吗,我的过去,这可能也是我来这个世界的宿命吧。”言月站在那面色冷漠。

      “那又怎样,银桑我想走你管的着嘛,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遇见我,遇见松阳的啊,如果你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从来不会有人待在我身边,一切都由自己承担,那该多难受啊,起码、起码现在有人想陪着你一起承担啊!”坂田银时一直都知道的,不是阿月,也会是他们,总会有人这样的。

      “还有,除了银桑我!还有谁会要你这个六旬老人啊!”坂田银时叉着腰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样子

      言月差点没被逗笑,“那你可想想清楚了,跟着我这个六旬老太走,你这颗嫩草可能会连骨头都不剩哦。”说完这句话言月直接转身步伐轻快地走。

      “谁会怕啊!我才不在意呢!”坂田银时跟上来走到她旁边双手放在脑后,“真是的,还是这样舒服啊。”

      “哦~你是指你段时间跟你在我后面不习惯喽?想待在我身边?想离我近一点?”言月恢复她恶魔般的本质。

      “才、才不是,阿月你在胡说什么啊!”坂田银时红着耳朵辩解。

      言月笑着,此时她完全不会想到未来的坂田银时再也不复当年容易害羞的样子了,她也不会想到未来的她对脸如城墙般厚的坂田银时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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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瑟瑟,雪花缓缓飘下,言月对着手哈气忍不住搓一搓,时间过得真快,为了找那个东西整整花了七年的时间,明明松阳给的位置就在那附近怎么也找不到。终于找到之后,她和坂田银时打算在江户定居,毕竟这里也算是城市的枢纽。

      就是来的时间不太对,下着大雪,而且他们最后的钱还被坂田银时拿去买草莓牛奶了,搞得他们现在无处可归。

      言月搓了半天手也没暖起来,她直接透过衣服把手放进坂田银时肚子,不,腹肌上,坂田银时冷得打了一个冷颤倒也没阻止言月的动作。

      不得不说也是流浪了六七年,身上并没有穿很厚的衣服,她俩脖子上红色的围巾还是她给老婆婆干活得到毛线什么的然后她织的,唉,感谢末世让她学会了很多技能吧,手暖和之后,感受到坂田银时的肚子叫了一下,言月无奈,牵起坂田银时的手,而坂田银时紧紧地回握她。

      “真是的,我们当年做食尸鬼的时候都没这么狼狈,都怪阿银你把最后的钱拿去买草莓牛奶了!”言月叹气,吐出的气形成白雾后消散。

      “喂喂,怎么什么都怪银桑,明明阿月你也喝的很开心好吧!”坂田银时表示很冤枉,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拉着言月向某个地方跑去。

      言月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墓地,她用谴责的眼神看向坂田银时。

      “银桑我以为墓地会有吃的,毕竟之前都是从死人身上拿东西嘛。谁知道什么东西都没有,真是的,这些人都不来祭奠祭奠躺在这的亲人吗!”坂田银时烦躁的挠头,他还想在言月面前威风一把。

      言月叹气,坂田银时拉着她随便靠在一块墓碑后,言月靠坐在他身上,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耳边是他的心跳。坂田银时紧紧抱着她,明明天很冷,他们俩却好像待在世界上最暖的地方一样,雪落在他们身上,不一会便形成了积雪,他们没有动作,只是安静地依偎着。

      良久一位穿着深色和服的老婆婆提着一个篮子在他们靠着的墓碑前放着祭祀的东西,嘴里念念有词。

      “喂,婆婆,那是馒头吗?我们可以吃吗?我快饿死了。”坂田银时下巴放在言月头上看不见他的神情。

      “那是我丈夫的东西,问我丈夫吧。”婆婆展开皱着的眉。

      坂田银时直接拿过来示意言月先吃,言月没有推卸拿起馒头塞进嘴里。

      “我丈夫怎么说?”婆婆半蹲着。

      “不知道,死人怎么会说话。”坂田银时语气没有起伏。

      “真是个挨天谴的家伙,要是遭了报应可别怪我,要不是你对你老婆还不错的样子,可能现在就遭报应了哦。”婆婆无奈。

      “死人既不会说话,也吃不了馒头,这份恩情我们是不会忘的,今后我们会代替他保护你的。”坂田银时接过言月递给他的馒头,狼吞虎咽地吃着。

      “他说错了,其实你丈夫有托话给我哦,他说他很遗憾不能陪在您身边,所以派我们到您身边来照顾您哦。”言月笑着,然后帮吃太快噎着的坂田银时顺气。

      婆婆看着他们的动作,仿佛想到了什么,轻声地笑着,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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