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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五分钟后。

      已经从浴缸出来,换好衣服的宫飞白再次将视频通话的请求发了过去。

      很奇怪,那边接通的人却并非账号的原主人江非鱼。

      而是头发看起来稍微有点凌乱的陆不臣。

      宫飞白:“咦,表弟呢?”

      陆不臣:“他已经下车回家了,手机落在了车上,只能我替他保管。”

      镜头的死角处,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可怜表弟用脑袋咣咣撞着车椅后背,嘴里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

      这无耻的狗男人!几句口角就翻脸,以大欺小!

      最特么可气的是,如果只是单挑,他自信还能打个五五开的!我们刚刚成年的小狼狗体力充沛,根本不虚这种斯文败类型的老男人!

      但却忘了老男人有帮手。

      一声命令之下,狗腿子司机立刻把车停在路边,两个人合力,可怜表弟很快就被绑成了个大粽子……

      之前用过一次的领带再建奇功,用来勒住了他的嘴巴。

      他妈的人干事啊!

      王八蛋表哥绑完他,还一脸道貌岸然地把歪掉的眼镜拿下来,擦了擦,再戴回去,说:“这是在教育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放尊敬点,怎么能对长辈说脏话呢,不像话。”

      你算个屁的长辈?!

      江非鱼气得满地乱弹。

      接着宫哥哥的视频邀请就打回来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表哥替他接了起来,嫌他呜呜声太大,还拿起手边的外套糊他头上——

      “什么声音?哦,风声吧,不必管它。”

      宫飞白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别总欺负表弟啊,表弟的性格多可爱。”

      江非鱼感动得眼泪差点飙出来:听见了吗姓陆的!呜呜呜老天爷为什么不赐我一个宫飞白那样善解人意的表哥,这个姓陆的谁爱要谁要,我宁愿贴钱送他!

      陆不臣没应他这一句,转移话题道:“回去后秦南风没为难你吧?”

      宫飞白:“没有,我都那么处心积虑地爱他了,他还为难我,那他还算个人吗?”

      陆不臣:“………………”

      沉默了三秒钟,陆不臣又问道:“你在找什么?”

      宫飞白:“找我之前给秦老爷子买的寿礼啊,一尊玉佛?哎呀,找到了!”

      没有放进保险柜,就摆在书架最大的一处隔层里,被一个非常精美的红木箱子装着,尺寸大概小腿高,比宫飞白预想的要大一点。

      箱盖正中心挂着一枚古风黄金小锁。

      宫飞白都不用钥匙,几下就将金锁打开了,掀开盖子,将玉佛从里面拿出来。

      当然是没有摔碎、完整版的。

      “玉的水头还不错,就是雕工太一般了……”举起来打量几眼,宫飞白撇撇嘴丢到一边。

      多年男皇后当下来,把他的眼光养的又毒又刁,所以实在有些看不上这种“劣等货”。

      陆不臣:“你准备拿它怎么办?”

      “砸了重新做点小玩意儿吧,都跟我老公说玉佛碎掉了,怎么能欺骗他呢~”宫飞白突然嘿嘿一笑,“我准备自己雕,其中最成功的就送你当演出费了,你看怎么样?”

      陆不臣:“……你还会雕工?”

      “不会啊!”宫飞白自信的很,“但我学东西很快的。”

      陆不臣:“行,那你加油吧。”

      宫飞白将红木箱子里的金黄绸布扯出来,包住玉佛,外面再裹了一层棉被消音,然后抡圆了朝地板上狠狠一砸!

      啪!

      玉佛应声而碎。

      拍了拍手,把玉佛的碎块又装回箱子锁起来,没事人一样爬到床上盘膝坐好:“都怪你把我那么大一个表弟给整没了,还等着听他打探来的关键情报呢?”

      陆不臣:“哦,这个倒不必他来说,我告诉你也是一样的。”

      江非鱼:!!!

      他妈的!

      无耻啊!

      刚才我为什么非要多嘴,对王八蛋表哥没有防备,把关键信息全嘚啵出去了!

      啊啊啊啊啊!

      陆不臣对他咣咣咣的抗议声充耳不闻,声线从始至终都非常稳定:“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大部分是他的猜测——江非鱼觉得秦南风其实也不知道秦德昌非要促成你们婚事的真正原因,所以大胆猜测,会不会里边有封建迷信的因素……”

      “封建迷信因素?”

      宫飞白眼睛一亮,突然来了兴致。

      “对,封建迷信,比如有‘大师’算出来你的命格比较旺夫之类。”

      宫飞白:“原来富豪圈子里真的信这些东西啊?我以为都是八卦小报炒出来吸引眼球的,什么某某名媛长得一般但有旺夫相,所以各大豪门争相求娶,某某女星漂亮是漂亮,但颧骨高下巴尖没福气,一看就克夫啦所以想嫁入豪门根本没可能……”

      陆不臣:“有些人是信的,尤其老一辈。”

      越是一生跌宕传奇的大佬,越是容易掉进宿命论的大坑里,觉得人生太无常了,那么多比自己更聪明、更有手段的牛人都倒在了路上,为什么是自己笑到了最后?

      越想越觉得都是命啊!

      自己比他们都命好。

      那怎么样才能使这样的好命一直延续下去,最好福荫子孙、连绵万代呢?

      陆不臣对这方面的认知非常客观:“但据我所知,秦德昌并不算走火入魔这一波的,秦南风可是他最看重的继承人,按理说不至于拿他的婚姻开玩笑。”

      宫飞白:“也算一个非常好的解题思路了!不管是不是,替我谢谢表弟,对我很有启发。”

      江非鱼:“唔唔唔!”

      陆不臣看了一眼宫飞白洗完澡后略显疲惫的脸,说:“很晚了,你快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忙寿宴的事。”

      宫飞白:“行,那我们寿宴再见,挂了。”

      他刚才倒真不是在客气。

      排除掉所有错误答案后,剩下的看着再怎么离谱,也很可能就是事情的真相。

      最看重的继承人怎么了?

      不过一段婚姻而已,又不要他的命。

      古代多少封建帝王,为了长命百岁、江山永固,亲儿子都说杀就杀,什么匪夷所思的混账事都做得出来。

      秦德昌虽然跟封建帝王没法比,但从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混到今天,倒也算得上一方枭雄了。

      ——主要他审视了一番原主的条件,除了命格之说,是真没其他可以图谋的啊!

      可别说是顾及已故老友的情分啊,那俩老头又不是感天动地的真爱基友。

      现在唯一让宫飞白觉得有意思的是,那老不死的具体图的什么呢?

      旺夫?

      挡煞?

      亦或者……延寿?

      等等!

      既然脑洞都开到这里了,宫飞白又往深里扩散了一下:既然宫爷爷和秦德昌是可以托孤的好朋友,那么有没有可能,他们俩是一个地方的人,小时候一起长大的?

      与秦家一飞冲天、蒸蒸日上相比,宫家就混得很差了,可以说是家破人亡,连原主这唯一留下来的血脉,实际上也都没了。

      本来宫飞白没往封建迷信方面想。

      但现在这么一对比,那感觉就很有意思了。

      气运之说虚无缥缈。

      宫家三代人的悲剧,或许并非天意,而是人为造成的?

      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宫飞白很快便沉沉睡去,呼吸变得悠长起来。

      管他呢,如果这里边没有阴谋还好。

      但要是有……

      自己能穿过来,大概就说明老秦家的报应是真的到了。

      ……

      早上七点钟。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重,带着一股不把里面的人敲醒誓不罢休的非凡气势。

      秦南风的亲妈秦太太穿着一身香槟色的长款旗袍,妆容精致,不怒生威。同样换了一身新旗袍的梅姨错后她一步站着,脸色憔悴,右手缠了厚厚的一层绷带。

      “你确定他回自己房间睡的?没偷偷溜去找南风吧?”

      “肯定没有!昨天晚上我不错眼地盯着呢,这回倒是老实。”

      “老实?哼!”秦太太冷笑一声,“他倒想不老实呢,问题是你看南风肯搭理他吗?”

      今天一早,秦太太醒过来,一边上妆,一边想起昨晚闹妖的儿媳妇来了,就摇了摇铃,把梅姨叫了过去。

      梅姨给宫飞白折腾的,一晚上就睡了不到俩钟头,两坨眼袋都快耷拉到地板上了,这下一见了太太,立刻举着右手卖起惨来。

      巴拉巴拉这么一说,果然将秦太太的怒火点燃了。

      “居然拿仙人掌扎你?反了天了!”

      梅姨代表的可是她的脸面,在秦太太看来,宫飞白敢将自己的脸面踩在地上,那绝对是皮子痒了,欠收拾!

      当下便叫了两个伺候她的女仆,连带着梅姨一起,四个人杀气腾腾地向着宫飞白的卧室扑来。

      到了之后,两个女仆负责砸门,秦太太跟梅姨负责在后方观战。

      一共敲了得有五分钟,就在秦太太等得不耐烦,打算找人过来撬锁的时候,走廊尽头另一个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秦南风穿着睡袍,一脸暴躁地走了出来:“这才几点啊?一大早的,你们这是叫魂呢?”

      “哎呀,儿子,怎么把你吵醒了……”秦太太脸色一变,快走几步迎上去,“怪我,忘了你昨天晚上也回来住了。梅姨你也是,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呢?”

      梅姨陪着笑:“对不起啊大少爷,我脑袋不清醒,也给忘了。”

      秦南风还能怎么着,一个是亲妈,一个是从小就伺候他的乳母。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们敲宫飞白的门做什么,找他有事?他正病着呢……”

      “哟哟哟,这是护上了?”秦太太语气酸的什么似的,“白眼狼,我可是你妈!你媳妇做错了事,难道我连管教的权力都没有了?”

      “没说不让你管!”秦南风举手作投降状,“我护什么啊,这不是怕他伤情反复,爷爷的寿宴再出岔子嘛。”

      “哪就那么娇气了。”

      “行行行,怕了你了,我来叫门行了吧?”

      秦南风走过去,两个膀大腰圆的女仆连忙退到一边,给他让开地方。

      “咚咚咚!”

      秦南风清了清喉咙:“宫飞白,是我,听见了就赶紧把门开开,一群人等着你呢。”

      几秒钟过去,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太太抬起头看了儿子一眼,阴阳怪气地拱火道:“看来你的面子也不咋好使嘛,不会你媳妇气你打他,这是恨上你了吧?”

      秦南风有昨天晚上的戏码打底,根本不为所动。

      倒是马上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坏了,不会是喝酒太多,导致伤口复发晕过去了吧?”

      秦太太:“啊?”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好大儿开始咣咣撞起门来:“宫飞白!宫飞白!”

      这尼玛!

      秦太太与梅姨对视一眼:非常不妙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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