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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恨我哥 ...

  •   我恨我哥。

      我们从小相依为伴,我爸妈死了,我哥一个人把我拉扯长大。

      他只读了个初中,没什么文化,也不聪明,26键还是我教他的,他性子急,学不会就不想学了,是我拉着他的手,一个字地教会的。

      我上初中的那年,大概是12年吧,他跟着林东出去闯荡,把我丢到学校里住校,半年回来一次。

      林东是他的好兄弟,不学无术的初中同学,和他这个班级垫底成了最常见的狐朋狗友组合。

      他总是出些坏点子,带着我哥跑东跑西,结果常常是钱没挣到,还弄得灰头土脸的。

      我和他们不同,我是班级里成绩最好的尖子生,是老师眼里的优等生,被时不时拿出去比较的榜样。

      长得不错,在班上有点女生缘。

      和我哥不一样,我从不和女生多说一句话。

      也不接受她们的礼物和示好。

      我哥把我扔到学校,一扔就是六年,从我初一只有一米五长到高三一米八七。

      六年,2190天。

      他每年在家呆的日子不超过两个月,就算按照两个月60天来算,这六年里,也有1830天是见不到他的。

      见不到他的每一天,我都在恨他。

      我恨他把我一人留在这座城市,我恨每次打他电话听到的电话忙音,恨他重复过千百次的说教,恨他……不在乎我。

      后来我才知道,林东带他做的不是什么好活路。

      是我无数次看到他身上伤后,实在忍不住了才盘问出来的。

      他在广东的一个不合法的低下拳场打黑拳。

      我哥和我不一样,他长得比我矮,是因为小时候有好吃的都让给我了。

      他皮肤比我黑,是因为为了挣钱,总是去跑外卖搬砖,做些苦力活。

      他比我笨,明明是因为不想读书才出去闯荡,却总说是为了养活我,他辍学的时候我妈还没死。

      我哥比我大八岁,我今年十八岁,高考刚刚结束,还不知道成绩。

      我的生日在夏天,他说过要回来陪我过18岁的生日,可是他食言了,说他工作忙,没有时间回来,只是给我打了钱。

      我其实不想要他的钱,我不想成为他的累赘,不想让他觉得我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找了份工作,是给高一高二的学生补习。我成绩好,知识就是金钱,我每个暑假寒假都是这样过来的,自己也存下了不少的钱,我就想着,如果我哥能早点回来,我可以用自己挣的钱带着他去玩。

      我等了许久,他终于回来了……

      可是,他带着个女的。

      他跟我说这是嫂子,是他的女朋友。

      那个女的长得小家碧玉,极有亲和力,她挽着我哥的手,笑眯眯的喊我弟弟。

      嫂子?

      只是女朋友而已,怎么担当得起嫂子这两个字?

      观察了几天后我发现,我哥好像真的很喜欢她,这下不妙了。

      哥哥怎么可以喜欢别人?哥哥是我的。

      我们不是亲兄弟,他是我后爸的儿子,我是他后妈的儿子。

      典型的重组家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我记不得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了,那时候我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他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罢了。

      我妈和他爸是初恋,被拆散的一对。

      他爸的妻子难产死了,他一个人拉扯我哥长大。我妈被渣男骗了身子,发觉怀孕的时候已经五个月了。

      我妈是去打胎的时候遇到他爸的。

      久别重逢,破镜重圆,然后……没过多久就结婚了。

      感谢老天,我差点就见不到哥哥了。

      我和哥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我们穿过同一件衣服,在一个被窝里睡觉,我们一起洗澡,我们同甘共苦,世界上没有谁能比我和哥哥更加亲近,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嫂子。

      我没有叫她嫂子,只是冷着脸叫了句姐姐,便回房间里去了。

      我听到我哥在后面说我不懂事,让小雅不要往心里去。

      小雅就是那女的名字吗?叫的真亲密,小时候哥哥也是这么叫我的。

      我们住在老式居民楼的一个三室一厅,这房子是我爸以前单位上分下来的,爸妈死后,只有我和我哥住在里面。

      我平时是住校不常回家,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平时住的也只用两间房间。

      这个小雅一回来,哥哥哼哧哼哧开始打扫另一个杂物房,还铺上了刚买来的粉色床单,他在旁边干活的时候,那个小雅就坐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他。

      真是刺眼。

      不过好在他们还拿我当个弟弟,没有住在同一间房间里。

      我不知道那女的喜欢我哥什么,我哥没钱没文化没有正式工作,还带着一个拖油瓶,除了长得好看些,没有任何优点。

      我曾经问过那个小雅,我问她喜欢我哥什么,一提到这话,她有些意外,随后脸颊泛红,低着头羞赧地说,楚西对人好,体贴,会做饭会疼人。

      微不足道的理由。

      她撩起一边头发,轻声细语地回忆起他们的初见。

      小雅上大学的时候在外面吃饭,手机被小偷摸了,她发现的时候小偷已经跑了很远了,她追不上,是我哥帮她追上的,后面把手机还给了她。

      一件简单到俗套的见义勇为,就这样值得她对我哥死心塌地?

      我觉得,她的喜欢好庸俗。

      小雅说,是她主动找我哥要的联系方式,主动追的他。

      她说起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甜蜜的笑容。

      我突然不想听了。

      她和我哥怎么认识的我一点都不关心,我也不想知道我哥对她有多好。

      我只是希望她能赶紧离开我们家。

      我哥和小雅平时举动正常,没有在我面前做出什么亲密的动作。

      我想我哥没有那么喜欢她,反而是小雅陷得更深,我有义务帮她脱离这个苦海。

      我哥这个人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然而,就在他们回来的第六天,那天早上。

      我看见了我哥脖子上多了几个红印。

      不是蚊子叮的,一块一块的整齐的遍布在脖颈间,他穿的睡衣领口很大,我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锁骨上都有齿痕。

      察觉到我的视线,他欲盖弥彰地遮了遮,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回去换了件衣服,我知道他不是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的。

      那是我头一次体会到了愤怒的情绪,那种情绪不是任何一件是能比得上的。

      不回来陪我过生日,把我丢在学校,不给我打电话……这些事情都不会让我体会到如此极致的愤怒。

      我愤怒的是,他最在乎的人不是我,他会离开我,他会和一个女人结婚,他会有自己的家庭。

      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天下人都告诉我,我的想法是错误的,我的做法是不伦的,我也要独占他。

      我爱我哥,大概是从出生的时候就刻在骨子里的,是我第一次抓住他手指就注定了的。

      亲近依赖远远不够,我要和他唇齿交缠,耳鬓厮磨,我要脱/掉他的衣服,我要进入他的身体。

      我要让他痛苦地叫着我的名字,我要让他脸色泛红,就不得不抓紧我的肩膀,我爱他,我要占有他。

      我要成为这个世界上他最亲密的人,无论是在身份上还是在爱情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恨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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