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她竟是血族大佬》陈西呱

10、第 10 章

　　不远处，谢音的手机屏幕亮了亮，好像有信息发来。安楚汐只瞟了一眼，顾不得别的，她匆匆从挂历上撕下一张纸，用潦草的字迹留言“西装我借了”，垫在谢音手机下面，然后伸手把床头灯拍灭。

　　下一秒她跳出窗口，顺势拉紧了窗户——把一切正在沉睡着的、安静而美好的事物都关在里面。

　　像一阵风从屋檐滑落，她在渐渐转亮的天色里飞奔，速度快得像道闪电。即便路上有行人，他们也不能用肉眼看清她，监控更无法用画面捕捉到血族的身影。
　　躯体里的能量无穷无尽。像拉扯到极限的弹簧终于逐渐开始回缩，整个城市飞快地朝后倒退。

　　五点三十五分，安楚汐跃过一座外墙，进了自己的公司。

　　根据028的描述，她准确地找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从顶层天窗翻进去。

　　安楚汐拧开办公室的灯，坐在老板椅上。系统能干涉一部分低级设备，在她来公司的路上，任务资料已经传到这台电脑的桌面。

　　瞳孔映着电脑的开机画面。里面暗红在渐渐消退，很快就变浅、变淡，像晕染出来的色泽，而漆黑重新占据主场。
　　交替的瞬间，瞳孔显出一种诡异的冰冷。像蛇，又像野兽。

　　安楚汐一言不发地点开文件夹。028竟然有些怵她，不敢说话，也一起盯着屏幕上的资料。

　　照片和视频都很模糊。这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打了耳钉，脸上化着夸张的浓妆，正举着话筒。
　　台下有人尖叫，有人喊她Anna——是个从事某种职业的人会给自己取的常见名字。她真名叫梁冰，家里有个久病的弟弟，父母都是底层工人，大概没空管她。

　　这就是下一个可能引发骚乱的血族。
　　梁冰还没有觉醒。但如果放之任之，她会在三个月后加入一场酒吧斗殴，期间身体素质突然暴涨，失手打死一名角落里的围观者。
　　而那人恰好是个在外德高望重的大学教授。

　　安楚汐看完了。她靠在椅背上，问028：“怎么处理？给点建议。”
　　仿佛不是在说“给点建议”，而是睥睨地一招手：方案给我拿上来。

　　说话间，她往后仰了仰身体，避开窗帘缝隙间洒落的一点点晨曦。
　　先前还没感觉血族畏光，在黑夜里待久了，眼睛还真有点不适应，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028：“让她离开s市。”
　　梁冰在s市土生土长，如果她跟酒吧签过合同，可能还有其他义务要履行，会更难脱身。安楚汐没问怎么让梁冰离开。

　　反之，她质疑道：“离开s市，梁冰也可能卷入别的事情。斗殴，霸凌，侵犯……”
　　城市像个巨大的污水管，肮脏的事情到处都在发生。尤其是在接近底层的地方，每一件事都渺小、痛苦、又不起眼。
　　每个城市都一样。只让梁冰离开s市，治标不治本，

　　028：“离开s市，她就不会觉醒。”
　　安楚汐：“为什么？”

　　028沉默了一下，答道：“这是根据精细的算法统计得出的。”
　　言下之意是，安楚汐理解不了，何必深究，只要完成任务就行。

　　“嗯。”
　　安楚汐确实没再深究。她关掉任务资料的文件夹，支着下巴，开始查看公司的情况，有一下没一下地滚着鼠标。
　　“这个叫梁冰的小孩，很难弄啊。”

　　028：“也不难吧，让她离开s市就行，又不是让她从良。”
　　它分析道：“这种女孩最容易被金钱刺激到了，而你有的是钱。周六晚上我们去酒吧后门蹲她，摸摸实际情况。”
　　它发现安楚汐在走神。“你又在想什么？”

　　安楚汐早就没在听了，她甚至点开了蜘蛛纸牌，然而没玩几下，又关掉窗口。

　　她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以前，谈恋爱的时候。”
　　“我是不是有很多事情瞒着她？”
　　“她”显然是指谢音。

　　对于谢音的事，安楚汐明明察觉到了024的刻意隐瞒，但此刻抛出两句话却轻飘飘的，仿佛根本不在意它是不是如实回答。

　　“可能吧。”024胡乱答道，“为什么这么问？”

　　安楚汐：“不知道。只是猜而已。”

　　安楚汐重新点开资料，往下慢慢滚动页面，脑子里想的仍是那两条未读消息——
　　临走的时候，她无意看到谢音手机的屏幕。

　　“CC：小音，退《响浪》的公告已经发过了。”
　　“CC：昨天录的综艺PD说周六播，让通知你一下。那姓安的出场也在同期，就不宣发了，免得……”

　　也不知道说“免得”什么。消息太长，后面就看不到了。安楚汐突然想到自己落在歌手脸侧的那个吻——皮肤很软，微凉的。
　　她有些心不在焉。
　　CC是谢音的经纪人。不同于大众的刻板印象，明星就该每天往返于片场、舞台和晚会，谢音的个人生活其实很简单。除了录歌、写歌，很少会频繁接触到圈内人，只是偶尔出场下综艺，连社交媒体账号都是CC在管。

　　而这种“简单”，到底有几分是出于性格本身的内向，又有几分是被“刻意控制”，其实很难说。

　　安楚汐想了想。
　　她把桌面上的窗口都关了，点开浏览器，开始查看谢音账号和工作室发布的内容。
　　最近的公告不多，都是些公益和宣传。但顺着时间线逆推，不难发现，谢音虽然复出，发歌的频率在变低，镜头前的亮相次数也越来越少。
　　这乍一看没有什么问题。艺人发新专辑前，都或多或少会想要闭关。

　　安楚汐关上电脑，支着下巴，对着窗外沉思。
　　她觉得有问题。问题就在于，这些歌的风格太过于中规中矩，“太”符合谢音原本的人设和形象，守在舒适圈的最中间——这反而不像她。
　　恐怕谢音没和她说全。

　　这肯定不止《响浪》一件事。也不止是“家长的控制欲”那么简单。
　　谢家在试图控制。他们想让人气红火的歌手平稳、缓慢、循序渐进地退出公众视野，直到销声匿迹，惊不起一丝浪花。

　　“喂，你不会想干涉谢家的事吧？”024不明白她的沉默，竟然有点害怕，越琢磨越发慌，“人类不是有句古话，叫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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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起一周，平均每天两千字，更不更看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