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斯菲尔德伯爵和他的兄弟》量子测不准

11、重要的舞会

　　在战争的尾声上，财大气粗的莫辛顿公爵在自己庄园召开了盛大的宴会，邀请了该市政府官员、贵族老爷和他们的亲眷，并请来大批记者进行跟拍、报道，主要目的就是宣告此前乔治的死讯是误传，不仅如此，在战争中失去左下肢的乔治应当是战斗英雄。
　　市长亲自前来为乔治颁发英雄奖章，表扬他的战争中坚强不屈的表现，此前还存在的质疑声都早已被摆平。眼前的乔治就是毋庸置疑的战斗英雄。乔治按照莫辛顿公爵教授的方式演讲，他毫不怯场，简直手到擒来。闪光的摄影机、少男少女含情的目光——他享受这万众瞩目、受到集体崇拜的一刻，这与他曾经的日子简直云泥之别。这样的生活，我一定要牢牢把握住——乔治暗想。
　　演讲结束，许多记者和好事者都往他身边挤，他不得不打着官腔一一摆平。倒是有一个问题刺激了他的耳朵：“今天来了这么多少女，他们都十分仰慕你，不知道你是否也有仰慕的小姐在其中呢？”听着这个问题时，乔治眼前闪过瑞克的身影——无论过上多少年，他都确定那就是瑞克。他急忙拨开人群追上去：“瑞克”，乔治脱口而出。
　　两人最终在角落的阳台站定，这是瑞克已经有些醉了。虽然还有不少目光从远处追随着乔治而来，但此刻所有人都不敢贸然加入。乔治在打量瑞克，他的脸跟小时候相比似乎是等比例放大，一头黑发，很英俊，但看起来消瘦憔悴，甚至到了形销骨立的地步。
　　气氛有些尴尬，乔治陷入回想中，最终还是瑞克先开口，他笑着说：“你刚才叫我瑞克？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我家地方偏远，很少参加城里的大活动。”“是我失礼了，罗斯菲尔德伯爵，我之前看过了宾客名单记得你的名字才一时嘴快。请容许我再自我介绍一次，我是乔治莫辛顿……”“非常好，恭喜你，大家都替你高兴。和你相比我简直无地自容。”看到乔治诧异得表情，瑞克借着醉意说：“因为哮喘，我根本没有参军，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守护住父亲和庄园……”他突然意思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噤声。
　　“你的意思是，罗斯菲尔德庄园，就是你们……”和我曾经住过的地方“它被抵押了？”瑞克没有接话。乔治接着说：“你看，哮喘并不是你的错，你因此可以陪伴家人……”他也突然噤声了，哮喘难道不是宠物毛发引起的吗？难道瑞克现在这形销骨立的模样是因为当年和自己太亲近造成的？
　　乔治小心翼翼地问：“你小时候养过宠物吗？”
　　“与其说是宠物，不如说是朋友，”瑞克的第一句话就表明了立场，这让乔治心中一暖。“我的朋友是一只长毛猩猩，他的智商很高，我们可以通过手语交流，他甚至能够拼写，我们完全可以玩到一起，他更强壮但经常会让着我们。我觉得他和一个兄弟没什么两样。可惜后来我父母把它送到了动物园，我花了很多年也没有找到那个地方。直到前几年有一只猩猩越狱的新闻，我才确定那就是它。那篇文章描述的完完全全就是莫里斯！”听到“莫里斯”三个字，乔治浑身上下直冒冷汗，幸好瑞克并没有认出他才叫出名字，否则他就完了。
　　“然后呢？”乔治恍惚地问道。
　　“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他可能跑到深山里了。猩猩的寿命只有人类的一半，也许他已经……”
　　“别担心，他一定会很幸运的，”一双宽厚的大手温柔地揉了揉瑞克的肩：“也许他现在正在哪儿过着大家都想不到的好日子呢。”
　　这时，瑞克才得以近距离打量乔治的面容，一头金发，体格强健得恰到好处，甚至可以说是俊美无俦，即便是失去了一截小腿纯属瑕不掩瑜。连自己都看得心跳漏了一拍。他已经可以想象回家以后艾米莉要发怎样的花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