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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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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不是正式开学的日子，在正式开学上课之前，大家被班主任通知去某个教室里领书。
水澄跟褚然一起出发了。
一个班的人聚集在教室里，他们的班主任笑眯眯地在讲台上站着，等所有人都领完书后就拍了拍手，让大家安静下来进行自我介绍。
有男生哄笑:“老师，都大学了还要像小学生一样自我介绍啊，太幼稚了吧。”
反对被班主任无情镇压，加上每到一个新地方就进行一次自我介绍也是大家习惯了的环节，于是很快一个接一个的走上讲台介绍自己。
水澄听到要自我介绍后，就把脑袋埋到了刚领的书上。
怎么还要当众自我介绍，他完全没准备啊，成年人不是应该在心照不宣中认识吗！
水澄在私底下面对认识的人的时候不害怕，但要当着一大群陌生人的面说话多少会紧张。他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坐他旁边的褚然是什么反应。
这一转头，就无意中看见褚然摆在桌面的手机停在备忘录界面，备忘录还是空白的，只有一个标题——【自我介绍记录】。
水澄:“……？”
这……这就是学神吗，连同学的自我介绍都会做记录？
水澄大吃一惊，目光缓缓上移，对上了褚然的视线。
褚然的睫毛直直下垂，并不卷翘，配合褚然的眼睛形状，能营造出很强的冷淡感。
在水澄的认知里，这样的酷哥通常不会跟人对视太久，而是会在扫一眼后冷淡地移开视线。
可是褚然跟水澄对视了一秒，三秒，五秒，直到水澄从吃惊中回过神，他依然和水澄对视着，看起来完全没有要先结束对视的迹象。
水澄有些耳根发热，他收回眼神，坐直身体后小声地向褚然道歉:“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要看你手机的，以后我会注意。”
听着这话，褚然很轻地皱了下眉，突然抬手把桌面上的手机一推，推向了水澄。
水澄:“？”
水澄下意识地把自己手机也摆上去，让两台手机肩并肩。
做完这一切，水澄才回过神，再次看向褚然，又看看被推过来的手机。
褚然看着躺在一起的手机时，整个眉头舒展开，整个人透出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他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手机屏幕，再看看水澄，点点头。
水澄脑袋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随便看，不用注意也没关系？”
褚然看着水澄，冷峻眉眼里似乎带着一丝柔和。
“嗯。”褚然说。
*
没一会儿，自我介绍就轮到了他们。
褚然坐在更靠门的那一侧，按顺利是褚然先上台。
褚然刚站起身，教室里就响起了不少口哨声和惊呼声。
“哥们，帅哦！”
“哇塞，咱们班居然有这种高品质帅哥！之前坐在角落都没注意到。”
“悲伤，我还以为总算能第一次当个全班最帅呢，既生瑜何生亮啊老天爷！”
班主任笑着让大家安静:“看来大家都对这位同学很感兴趣啊，同学来，正式介绍一下自己。”
水澄一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目送褚然上去，准备在褚然结束介绍后第一时间送上热烈掌声。
不知道褚然会说些什么，他都没能听过褚然正常说一句话，这下有机会了。
毕竟褚然又不是哑巴，这种情况下总会说一段话介绍自己吧？
走上讲台的褚然拿起笔，在白板上字迹潇洒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水澄看见写完名字的褚然回头，隔着几乎一个教室的距离，隔着几十个人的脑袋，看向了他所在的位置。
褚然终于开口了，声音是符合外貌的低沉悦耳。
“褚然。”
说完，褚然放下笔，就要走下讲台。
班主任把褚然叫停:“褚然同学，你这就介绍完了？”
褚然面无表情:“嗯。”
“不行！”教室里有其他同学起哄，“多说几句！”
“爱好在那那里，住址在哪里，电话号码在哪里？”
褚然站在那里，侧脸仿佛雕刻出来的雕像。
水澄听着大家乱哄哄地起哄声，再看一言不发的褚然，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心里一紧。
这种情况下也不愿多说，万一……褚然并不只是单纯的沉默寡言呢？
万一褚然有某种社交障碍，没办法说太多话，说了会很痛苦很难受呢？
怪不得面对他的时候只说“嗯”。
水澄抿着唇，他闭上眼，能感知到脸颊温度迅速上升。
他并不喜欢在很多人表面出风头，那让他感觉非常不好意思。
可是……
水澄咬了咬牙，颤颤巍巍举起手。
“老，老师。”水澄尽量提高音量压过其他人，“我跟他高中同一个学校，我们以前就认识，我来帮他说吧。”
班主任推推眼镜，也不为难他们，笑着说道:“好，那这位同学你来。”
*
褚然坐在位置上，视线凝聚于站在讲台上的人。
水澄脸上脖颈上的红晕，即使相隔那么远也依然清晰。
水澄长得招人，柔顺黑发之下充血通红的耳朵尖隐约可见，当他站到讲台上时，原本吵吵闹闹的班级变得安静不少。
或许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水澄看向这边，安抚的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褚然无意识地捏紧了握在手中的手机。
刚刚在上边，在介绍完自己的名字后，他原本打算朝老师点头示意后便直接下来。
从小到大，他的自我介绍一直都是这么简洁。他懒得用花里胡哨的词句去介绍自己，让大家更好的了解他。
不是不会，而是不想。
因为没有必要，对萍水相逢的人没必要介绍太多，如果这里面有日后会熟悉的朋友，那在接触中也会逐渐熟悉。
但他没想到，水澄会想办法帮他。
……他应该想到的，水澄一直、一直都是那么好。
褚然垂下眼，看见手机屏幕上打算用来记录水澄自我介绍的新建备忘录。
水澄清越的声音从讲台传入耳内，伴随着这个声音，褚然能感受到自己在胸腔里，一下又一下的心跳。
每一跳都在述说着一句话。
好喜欢，好喜欢。
*
自我介绍结束后就可以搬书回宿舍了，水澄拒绝了其他男生一起回去的邀请，把领到的属于自己的书抱起来。
抱起来后水澄就察觉到了不对，他看看自己的书，再看看明显拿得比其他人多的褚然，立刻意识到褚然帮他拿了一部分。
这水澄哪好意思，伸手就要把自己的书拿回来:“不用帮我拿的，又不重。”
褚然避开水澄的手，摇摇头。
水澄想了想，感觉褚然可能是借着这件事感谢他帮忙解围，于是也没再坚持，一边往宿舍的方向走，一边跟褚然聊天。
“我说的关于你的信息，有没有说错？”水澄问，“我也不太了解，不过幸好你在高中的时候名气大，所以我听过一些关于你的传闻。”
他以前跟褚然不熟，当然不知道褚然的各种喜好。在讲台上的时候绞尽脑汁地回想同桌跟他八卦过的褚然的事情，从跑步得第一很多人争相送水，各种竞赛奖牌拿到手软等等事情里，拼凑出褚然体育好成绩好，还巨受欢迎让人羡慕的事实。
再加点套话废话，水澄完美的把两个人的自我介绍应付了过去。
一听说水澄居然听到过关于他的传闻，褚然神色微变。
……他还以为关于他的那些东西是水澄现场即兴编造的。
会不会有他不知道的奇怪传闻，让水澄当真？毕竟高中可是校长头发被风吹起来了点，都能传成校长戴假发三十年，今天假发差点让风吹跑了让校长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糗。可校长那明明是真头发。
褚然缓缓皱起眉头。
他不想让水澄误会，但真的问出口，又担心这样会让水澄觉得他极度在意身外虚名，是个装腔作势的人。
褚然欲言又止的情绪也太明显，水澄忍不住开口:“褚然，你……”
你是不是有说话障碍？
如果水澄的八卦迷同桌在这里，一定会猛摇水澄肩膀让他清醒一点。
回忆一下高中时候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演讲的是谁啊，是虽然表情冷淡但说话清晰流利的褚然啊！
褚然哪里来的说话障碍！
水澄回忆不起来，因为他每次学校开会都全程发呆，宁愿看地上蚂蚁爬。
水澄及时地止住了对着褚然提出的问话。
可恶啊，问褚然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导致说不了话，跟在褚然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太坏了，绝对不能问。
“嗯？”褚然反问。
水澄飞速更改话题:“你下午有没有空，要不要跟我出去买点必需品？”
在水澄的注视下，褚然依然一脸的酷哥样，高鼻薄唇，面无表情。
就是喉结明显的上下动了动。
“嗯。”褚然说。
等到水澄收回视线，褚然这才不着痕迹地看过去。
阳光下的水澄越发唇红齿白，是他高中时在远处静静看过许多次的脸庞。
每一次，都感受着和第一次一样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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