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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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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封情书写下去，能写得很长很长，全部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但褚然成绩非常优异，他不偏科，每一科都学得很好，包括语文。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语文里的阅读理解，褚然的阅读理解经常拿满分。
所以当夜晚降临，一个人在宿舍床上躺着的时候，褚然恢复冷静的大脑告诉他，那篇情书草稿就是一坨屎。
他需要一篇，真正能让水澄接受的情书。
*
体育选修排球课，体育馆。
排球被重重拍到地上，漂亮地压着线。
“哎哟我的天啊，褚然，然哥，手下留点情啊！”对面的男生气喘吁吁，“别把比分拉得那么大行不？”
褚然呼吸不乱，看起来很是淡然。
把球捡回来的男生眼睛一转，看向水澄。
大家体育课都选的排球，上了一段时间课后也相互熟悉了，而水澄性格好，更是迅速跟大家打成一片。那男生坏笑着冲水澄说:“让你家褚然放放水呗，别因为要在你面前表现就打得这么认真啊。”
“啊？”正在擦汗的水澄突然被叫到，下意识顺着话音看向褚然，跟褚然对上了视线。
突然被开了这样的玩笑，褚然似乎有些僵硬，漆黑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水澄露出一个安抚地笑，冲对面那个男生说道:“那不行，我就喜欢他这么认真，别欺负褚然啊告诉你。”
对面的男生们开始嘻嘻哈哈，水澄趁机上前拍了拍褚然肩膀，轻声道:“没事，大家开玩笑的，不是当真。”
距离拉进，褚然垂下薄薄眼皮，遮挡住眼中灼热视线:“……嗯。”
*
一天课程结束，宿舍内。
【你喜欢我认真，我很认真的喜欢你，可不可以在一起？】（划掉）
【不会让别人欺负我，如果你愿意，只有你能欺负我。】（划掉）
【他们说得都对，就是为了在你面前表现才努力，你觉得我怎么样？】（划掉）
褚然握着笔眉头紧锁，怎么看这些语句，都觉得油腻而唐突。
真没礼貌，一点也不文雅。
水澄不会喜欢这些，他得再想想。
*
洗完澡的水澄悠哉趴在床上发呆。
在他对面下方书桌，褚然正在奋笔疾书。
褚然这些天一有空就在写东西，好勤快啊，这就是学霸吗！
水澄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的懒惰，正想着要不要也起来看书，手机就收到了来自好友李森的聊天消息。
水澄火速抛开学习的想法开始快乐聊天，聊着聊着，李森开始表明此次来意。
【咱们学校城市离得也不算远，还有动车直达，我打算过段时间的周末去看看你。】
水澄高兴地回复:【好啊，你来我请你吃大餐。】
【都开学那么久了，咱们澄澄一定已经风靡全校了吧！带我逛校园的时候，我会不会收到嫉妒者的眼神攻击啊！】
水澄尴尬:【别瞎说，没有的事。】
约定好了大概时间，水澄放下手机对褚然说道:“下星期周末我在外面玩，晚上就不回来了，不用给我留门。”
褚然写字的手停下了动作，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应答。
“褚然？”水澄疑惑，“你听见了吗？”
连声催促下，褚然终于动了。
他换了大号的记号笔，唰唰唰在笔记本上写下几个大字:【晚上在外面会很危险。】
水澄看到了:“不在大街上过夜啊，我会去酒店，不危险的。”
褚然依然没有转过身面对水澄，他握着记号笔的手指收紧了，手背上浮现出几根明显的青筋。
他把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似乎想继续写字，又卡住不知如何下笔。
这异常太明显了，水澄有些怔愣，转念一想后恍然大悟。
褚然是不是以为他跟别人去酒店过夜，怕他被人骗了啊？
水澄解释:“我是跟高中的朋友一起出去玩，李森你认识吗？他周末过来看我，不是跟奇怪的人出去。”
褚然僵硬而紧绷的背影得到放松，他转过头看了看水澄，而后又在笔记本上写下几个字:【能带我一起吗？】
……想要认识水澄的朋友，更加深入水澄的生活。
“你也想去？好呀，我问问李森。”水澄说。
他跟褚然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甚至还能靠着褚然呼呼大睡呢！褚然愿意认识他的其他朋友当然是极好的，就像他也认识褚然的朋友。
李森答应得很爽快，还有点八卦的激动:【好好好，我跟你说，我以前听过巨多关于校草的传说，这次终于可以跟本人面对面交流了！！！他是不是真的五岁学开直升飞机啊？】
水澄:【……你清醒一点，什么都信只会害了你。】
水澄想了想，继续打字:【不过还是不要问太多问题吧？褚然有点说话障碍，尽量问能点头摇头回复的问题就好了。】
哎？
屏幕那头的李森愣了愣，虽然手上很快回复了一个【好】，但难免心头疑惑。
褚然……有说话障碍？
不对吧，他记得褚然是挺高冷不爱说话，但真要说话的场合，比如代表发言演讲比赛辩论赛之类的，从来没掉过链子啊？
*
李森到的那天风和日丽，是适合游玩的好日子。
水澄拥抱了自己越发圆润的好友，给他跟褚然做介绍。
“不用介绍不用介绍，久仰大名了褚然兄！”李森伸出手。
“嗯。”褚然也伸手握了握，蹦出两个字，“你好。”
水澄惊讶地看一眼褚然，油然而生一股自闭孩子终于开口说话的欣慰感。
接下来水澄打算按照计划带李森看看校园，然后再去看景点。
李森话很多，见到水澄话就更多了。
“我觉得好多同学在看我，”李森摸摸自己的下巴，“是因为我变帅了，还是因为我旁边跟着两个大帅哥啊？”
水澄一脸严肃:“是你太帅。”
“你放屁，就忽悠我吧！”李森笑喷，眼睛一转，笑嘻嘻看向褚然，“哎褚然，开学这么久，有没有人追咱们水澄啊？比如给他递情书，请他吃饭之类的。”
水澄涨红了脸:“没有！你别老打听这种东西，褚然才不会配合你胡闹……”
“嗯。”褚然说。
水澄难以置信看向褚然:“……你还配合他？”
“我就知道有！”李森兴奋地继续打探，“然后呢然后呢，发展到哪一步了？”
褚然摇摇头。
没有发展，情书还在写，请水澄吃饭水澄还会请回来，完全的失败。
*
逛完校园，水澄又带着人出去逛景点吃大餐。
水澄是觉得一切正常，玩得挺开心，李森可不这么想。
刚开始的时候没觉得，可随着相处时间增加，李森看出了问题。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褚然说话只说“嗯”？
水澄问吃什么，褚然说嗯。水澄说今天天气真好，褚然说嗯。水澄说玩得真开心，褚然还说嗯。
他知道褚然高冷名声在外，但也不至于这么沉默寡言吧？
这是干嘛啊，是因为跟他不熟，所以不好意思说话？
趁着褚然去拿餐前水果，李森连忙拉着水澄私底下说话:“怎么褚然一直不说话？是见到我这个陌生人不好意思吗？”
“啊？”水澄挠挠脸，“不是呀，他平时就这样，应该没有紧张吧。”
李森皱起眉:“你是说，你们平常也一直这样交流？”
“是啊，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水澄点点头，“褚然不太能说话的。”
李森圆圆的脸皱了起来，再次向水澄进行确认:“怎么就不太能说话了，他不会没跟你正式说过话吧？”
“也不能这么说……”水澄仔细回忆，“说过两三句，他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人很好啊。”
李森呆滞:“……”
两、两三句？
这不是已经入学挺久了吗，一星期说一句都不至于只说过两三句话吧！！
冷暴力，冷暴力啊！！
褚然拿着两盘水果回来了，他把什么水果都有一点的那一盘放在李森面前，把全是西瓜的那一盘放到水澄面前。
水澄最喜欢西瓜，顿时开心得弯起了眼睛:“谢谢然哥帮我拿西瓜！”
“嗯。”褚然略一点头，看起来十分波澜不惊，冰山味十足。
*
李森心情极其复杂。
要说褚然人不行那也不是，男神不愧是男神，礼仪周全有礼貌，照顾人也照顾得很好，记得身为舍友的水澄的一切喜好，任谁都挑不出错处。
但要说好，都不愿意多说几句话，这算什么？
作为一个八卦脑，李森很快联想到那些对自己舍友有所图谋的变态，可那些人就算不是在喜欢人面前巧舌如簧，好歹也是有问必答吧？更何况这一天下来褚然连水澄手都不带碰的！他听说的那几个对室友有意思的家伙，勾肩搭背握手搂抱简直家常便饭呢。
李森想得头都大了，吃完饭天色暗下来，再看了一会儿夜景后，他打算回到订好的酒店。
水澄按照之前说好的留了下来，而褚然则回了学校，给水澄跟多日不见的好友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眼看着褚然背影消失在眼前，李森连忙拉着水澄进了房间，神神秘秘地关上门。
水澄好奇:“怎么了，你带了礼物要偷偷给我？”
“礼物是有的，但我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个。”李森大大摇头，拉着水澄坐下后在桌面摆下奶茶，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你觉不觉得，褚然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水澄想了想，有些生气了，“你是觉得他不说话奇怪？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不能流畅说话，褚然自己肯定也不想的啊。”
李森感觉自己要晕倒了:“怎么就不能流畅说话？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你是一点没听啊？”
水澄表情有些茫然，李森深吸一口气，将真相吐露而出:“当时站在台上发言的就是褚然，他还参加辩论赛得过奖，他怎么可能说不了？你可别被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两三章就能完结了，我试试这几天搞完感谢在2023-01-21 16:20:54~2023-03-15 16:52: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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