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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药师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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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度过了在这个世界醒来最快乐的一周。
难以形容。
无法言喻。
我的大脑似乎因为被玩弄的过于激烈,终于不堪重负彻底烂掉了,这具身体似乎又好像回到了最初,世界终于又变成了只有我一个,连带着家人们的声音都像是被隔绝的彻底,无论他们再怎么怒火滔天,我也能把身体接手的如此顺滑美妙。
我开始上午思念团藏大人,下午怨恨宇智波鼬,晚上试图爬上大蛇丸的床。
我把时间划分的如此完美,完美到连我都要以为自己一下子变成正常人了。
药师兜觉得我疯了。
把大蛇丸当成神一样崇拜的人们也觉得我疯了。
不过不管我疯没疯,在大蛇丸一再做出容忍的接受后,我总觉得他们好像先我一步疯了。
我跟大蛇丸一周成功睡了两晚,先后有十四个人想要偷袭干掉我。
没有家人帮助的我是个软弱到可怜的废物。
我可以看着他们去死,可以看着父亲像是宰掉动物一样宰掉他们,但要我自己动手……
我高高兴兴动手了。
然后我没打过他们。
我被殴打的奄奄一息,每次都差那么一口气就要死掉了,但显然他们每一个都对大蛇丸爱的要死要活,他们都想在我身上发泄怒火,却又都可怜的估算错了时间,所以最后总是被尾随过来的药师兜或者涌来的蛇弄死了。
“你变弱了。”
医务室里,药师兜一边收拾我的伤口一边说。
“嗯。”
“为什么?”
他把消毒水倒在我身上,看着我因为刺痛毫无掩饰的皱眉和泛上的眼泪,他似乎感到好奇,还对我升起了一丝探索欲。
父亲和那些人对练时,他有时也在大蛇丸身后静静的观望,显然也能观察到父亲干脆利落的身手,那种连血溅到脸上也毫不留情的冷漠。
“啊……哦……不知道……”
我不看他,只能撒谎。
药师兜就不问了,他以往被大蛇丸安插在木叶当间/谍,然后因为一个我又被从木叶揪了回来,可是咒印印不上我的脖颈,所以三年一次的身体只能更换成了备用。
我被当成了挑选备用身体的磨石,只等着有那么一个或者几个能被擦掉狼狈露出一点夺目的锋利。
可比起我的眼睛。
大家都是那么孱弱。
大蛇丸再也瞧不上其他人了。
药师兜眼睫半垂,隐藏在眼镜后的视线绵密又不动声色,他像是最听话的部下一样对大蛇丸的命令完成的无比完美,他试图小心照顾我的身体,就像是试图照顾一颗珍贵的种子。
可是现在萌芽刚出,他却敏锐的意识到我已经开始逐渐腐烂了。
就像是在根部一样。
没有父亲,我变成了一个活蹦乱跳着,身体强健,健康无比……的普通人。
我完全无法理解他们到底是怎么用这具身体做出那些几乎要把脊椎折断的诡异动作,也完全无法理解怎么让脚趾夹着苦无无比精准的投到对方的脖颈眼眶。
一开始除了莫名意识到这一点的药师兜,无论是大蛇丸还是其他人都以为我又是发了癫,装出了一副神经质的软弱模样。
毕竟他们拥有的情报,无论是我在根部的几年还是为数不多在村外出过的任务,我的每一次或长或短的软弱最后都会有父亲或者家人帮我一同承担。
但现在,我流露出来的“我”实在是太久了。
久到即使被殴打到吐血,被利刃顶着划过脸颊眼眶,那双写轮眼也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无论是怀疑是故意隐藏还是后悔显露,大蛇丸的耐心永远都是这么让人心生感动。
我不知道火影水影还是乱七八糟影每天要干什么有多忙,但我亲爱的大蛇丸,我可爱的大人,就好像是真的跟我一样沉浸在快乐中不能自拔,居然接连大半个月都用耐心和温柔呵护关爱我。
我滴爹妈长老祖宗啊。
我难以形容我是如何心生感动。
只能无论床上床下都忍不住像是大家一样流露出视死如归温顺无比的忠犬模样了。
我觉得我每晚都做的简直棒极了。
至少他们可学不会我张牙舞爪,像是疯子一样高举双手流着眼泪锲而不舍的追问“大蛇丸大人你介意团藏大人和宇智波鼬加入我们一块快乐快乐嘛”之类的问题。
然后是一连几天。
大蛇丸疑似耐心耗尽。
他莫名情绪不佳,不仅每晚对我满是杀意,还真的杀掉了好几个恬不知耻学着我模样想来爬床的部下。
我对夜晚快乐的迷恋一再压迫着我不得不忍受着痛苦压缩了对宇智波鼬的憎恨时间,我上午哭完了我的团藏大人,又潦草憎恨了一下我的宇智波鼬,然后抓紧时间像是小尾巴一样黏在了我的大蛇丸身后。
他一生气,我就缩着尾巴后退。
他稍微缓缓,我就摇着尾巴靠近。
我拿出了追求团藏大人的劲儿使劲讨好我夜晚的大蛇丸。
他使用工具的手法显然和团藏大人不一样,没有耳光没有鞭子,他不用张嘴,仅是流露出一丝不满,就有大把早被驯服的人争着抢着去送死。
也许他以为我是这种人。
也许还不是,但依旧在逐渐变成这种人。
所以又是一场夜晚的欢乐。
大蛇丸褪下的衣物就是他褪下的皮一样还带着残留的气味,我把头埋在那堆衣物中喘息试图让余韵延伸,大蛇丸已经在浴室起了身走了出来,他披上了浴衣,头发没有完全干透,水珠一下又一下顺着苍瘦的脸滑下。
“你变弱了。”
他抱着胸半靠在床头低头俯视我。
“……我只是……觉得好快乐……”
夜晚是分配给大蛇丸的迷恋。
所以我只是望着他就忍不住露出呆乎乎的傻笑。
他的脸,身体,影子,在我脑海中被自动转换成一块人形的虚无,仅仅是注视着,我的身体便又忍不住开始兴奋了。
我爬下了床。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抓住他的胳膊,抽出他的手,然后把脸埋进他的掌心,从他的指尖一直亲到他的手腕。
我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脸上也仅剩麻木的期待。
“……也变缠人了呢。”
大蛇丸五官轮廓极深,半垂下的脸在黑暗中显得非常冷酷,他如我所愿用手抚摸上我的脸,我能感受到他冰冷的手指在慢吞吞的游移,从我的脖颈又抚上我的眼眶,他隔着眼皮勾勒我的眼球,然后温柔的……挖出了我的左眼。
【……】
“……”
“……”
【——】
“……”
“……是黑色的。”
即使神情平静,但大蛇丸语气中还是难掩失落。
他不在意我的温顺,也不好奇我为什么没有反抗,就像是容忍我在床上对他的一而再再而三又精准到毫秒,每逢天刚亮,不等时钟报时,即使我还趴在他的身上,亲着他的脸,还能毫不犹豫的哭着喊着“团藏大人!!”突然嚎啕大哭悲痛欲绝一样,短短几天,大蛇丸就迅速学会了忽视我的情感,蔑视我的语言。
所以他只是望着那颗眼珠,刻意诱导着流露出一丝沮丧,然后就安静的等待我像是被勾住嘴巴的鱼,迫不及待的吞咽着锋利的钩子,迅速被拉出水面。
我呆呆的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又因为他的失落觉得心碎极了。
“大,大蛇丸大人。”
我难以掩饰恐慌,就连讲话都忍不住结巴了,我惊慌失措的在一半黑暗一半人形中抓紧了他的胳膊,试图把脸重新贴到他的身上。
“怎么了?”
大蛇丸望着掌心的咕噜噜的眼球,移了移手腕没让血粘到宽大的衣袖上,他盯着上边黑色的瞳孔有些出神,连询问都有些漫不经心。
我便不免更加惊慌。
隔着衣服就忍不住往他腿间抓,一边抓还一边凑过去讨好的亲他,
“眼睛,只是一颗眼睛黑色而已,没关系的吧?对吧?我……我晚上还能来找您的吧?我们,我们还可以做的吧?对吧?啊?”
“……”
……
……
我乖乖自己去了医务室,非常熟练的爬上了手术椅,他们这里的东西或许照搬了根部,一切都是熟悉的冰冷。
药师兜带上了白色手套,我觉得他凸起的手腕紧绷的动作有点涩,就没忍住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他像往常一样忽视了我偶尔不自觉流露的失态,带着点冷漠一边收拾着左眼散落的血肉组织一边静静的观察我。
越观察就越奇怪。
越奇怪就越想要探寻。
没有愤怒。
没有怨恨。
没有失落。
我完全不像个失去眼睛的宇智波。
因为愤怒的怨恨的失落的宇智波被未知名隔绝在我的大脑,他们的情感像是沸腾的血一样在试图融化我的脑壳。
他们想要出来。
他们出来我们就都完了。
“天要亮了。”
我呆呆的望着空气。
“这次的实验大蛇丸大人允许你参与。”
药师兜讲话依旧冷淡,他从来不像是那些崇拜大蛇丸的人一样敌视我,也不像是大蛇丸一样仅仅是关心爱护着这具身体。
在同样对这双眼睛不动声色的觊觎之外。
他对我产生了那么点好奇。
甚至因为我这个“宇智波”如此软弱,又像是笑话一般丢失了一只眼睛之后。
他又开始因为这具身体力量衰弱暗自增生一丝兴奋。
弱小,代表着可以被掌控。
温顺,意味着可以被驯服。
谁不想要力量。
谁能不想要宇智波。
药师兜静静的刮走垂落的眼组织,然后装进试管,即使知道不久后那里边可能只残留下一丝腐烂的痕迹,但依旧神色平静,动作一丝不苟。
他对存放我的血我的肉有种格外的执着。
甚至比起照顾我,都有些过于沉迷他和隔壁那些实验体们悄悄的小秘密了。
药师兜从来不肯主动透露,连偶尔的讲话都大多是关于大蛇丸大人的,可对快乐的一再渴望汲取让我对某方面简直敏锐极了,几乎是一点,一丝,流露出的信号,我简直就像是嗅到血腥味的兽类一样忍不住探寻着想要凑过去了。
我抬起眼睛,用一只眼睛一只血洞很认真的看着他,看的他下意识绷紧了下颌,连动作都有些僵硬了。
“……怎么——?”
“……”
我凑近了他的脸,堵住了他的话,他的嘴唇要比大蛇丸要温暖,要湿润,就连气味也简直太像是人了,意识到这一点,我差点在他嘴里干呕出来。
我没有感到一点快乐,我只觉得好可怕。
怕到身体忍不住颤抖,怕到忍不住哭了出来。
血和泪一同滴下。
药师兜之前的包扎全都白费了,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眼镜上满是雾气,那是我凑近他时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是因为我们相贴的体温升起的。
他之前的愣怔显然只是措不及防,毕竟他们这种怪物对欲念和杀意划分的简直清醒极了,几乎是我转过头的下一刻,他就开始杀气腾腾的盯着我,眼睛难得显露锐利,然后在望到我随后的动作后又惊诧的瞪大了。
他一定是又觉得我开始发疯了。
因为我歪头瞧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然后就微微叉开了双腿,仰了仰头,往后靠了靠,找了个更舒适一点的位置,然后把手伸进了裤子里。
我就那么望着他的脸,当着他的面开始自娱自乐。
才四点呢。
我觉得我还可以在天亮之前再玩好几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