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竹枝》风裳水珮

9、《八》

　　西若开始喜欢回家吃晚饭。默默开始用西若的电脑给杂志社敲打文字。西若总会给默默带来很多影碟和书。默默会给西若带回很多大叶子的植物。
　　??西若和默默喜欢夜晚坐在阳台上看星聊月。西若开玩笑说：“这个夏天有异性。”
　　??默默也笑着说：“西若，谢谢你。”
　　??“那我也谢谢你。”
　　??“谢我？”
　　??“恩，谢谢你那么信任的住在这，还让我白进了一笔房租。最要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西若，你真好。”
　　??“我真好？”
　　??“恩！”
　　??“那嫁给我呀。”
　　??“你开什么玩笑啊。”
　　??“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是认真的，默默同学。”
　　??“你认识我多久，又了解我多少，西若同学。”
　　??“驯养需要时间，但是也需要一个机会。”
　　??“你偷看我的东西。”
　　??“在我的电脑上，算偷看吗？默默，你听我说。我觉得我们太像了。我们都在寻找一种归属。为什么我们不在一起呢？”
　　??“归属？”
　　??“是，我可以带你去另一个国度见你的弯弯。我可以让你不需要那么坚强地挣扎地生活。我还可以给你一个家。”
　　??“我不会饿死，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活得很好。”
　　??“那好，就算是你成全我一个家好吗？你真的以为你有那么坚强吗？那你就不会被人抛弃在湖边然后被我捡回来。你不会永远只会做你大叔爱的那三道菜。你倾其所有地去等待的人却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消失。你还相信他爱你吗？”
　　??“我爱他就足够了。”默默转身离开了。
　　??她爬上了这栋楼的楼顶。看着大半个B城的夜景，灯火延绵到最远处的黑乎乎起伏着的山与水的疆界。她想起张爱玲曾经说自己和苏青在内许多人命运的层峦叠嶂，身世的郁郁苍苍。默默不会有这种厚重的身世之感。她只觉得要是自己从这上面跳下去就会和一片枯叶一样花了半生在空中漂浮无所依靠，最后一落地便要归于泥土。